懒色女人花恋蝶 作者:猫眼黄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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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云黑眸倏地冷下,面上腾起薄怒,这个已为人妻主的白发女人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鬼话。他嫁的妻主自是自个千挑万选出来的,好与不好,心知肚明,干她何事?就算她是少主曾经的救命恩人红罗倌主的妻主,也未免管得太宽,太过无礼放肆了!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包住他握紧的左拳,弦络对他缓缓摇了摇头,唇角泛出个无奈的苦笑。挂在这个白发女人身上一路行来,虽交谈不多,但对此女的某些德行已是忌惮不已,敬谢不敏。勾云若是懵懵懂懂地和这白发女人较了真,指不定会被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倘若又一个不慎被这白发女人洗了脑,真与她和离了再改嫁,她更是得不偿失。
自家夫君自家心疼,且绝对要捍卫妻主权。是以,她当然不能任由事态恶化下去。
“勾云,别气,二倌主是个性喜说笑,随性惯了人,没啥恶意的。”弦络抿抿唇,一番话说得自己都心下发虚,最后嚅嚅嘴,加了一句,“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很明白,最大的原因还是自个打扰了这白发女人的好事,虽有红罗倌主在中间周旋,但这女人还是看自己不顺眼。
勾云揽住自家妻主,探脉发现她的内息确实已通畅无比,无甚大碍。又瞧瞧正弯着一双谐谑的烟灰眸子,似正等着他发话道谢的白发女人,只得憋着一口气,僵着脸冷声道:“二倌主,多谢了。”
“呵呵,勾云小弟啊,我对你家妻主可是天大的救命之恩呢,你光是口头上表示谢意似乎显得诚意不够喔,可以考虑用点其了更有诚意的方式言谢。”花恋蝶右嘴角斜斜一撇,勾出几分邪气,食指轻佻地从微张的淡唇上抹过,“比如,还是用嘴?”
唰──
对面射来四道炙热的目光,道道都恨不得将她剐皮抽筋。
“花恋蝶!”一旁的红罗嗔怒地拧起她的脸皮,厉声道,“我警告你,休得再胡言乱语,辱人清白。”知她有调笑男子的毛病,平日能纵容,但关键时刻决不能姑息养奸。
“好!”花恋蝶邪气的轻佻突地尽收,笑眯眯地嘟起嘴,孩子般一脸无赖地要求道,“只要我心爱的红罗夫君亲上一口,这张嘴马上就从良。”
“你──”红罗见她那副痞子样,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有心不理她,心头却滚过一阵甜蜜,还是遂了她的愿在嘟起的淡唇上亲了一记,又以舌细细舔弄几下,如此这般的不避嫌和宠溺倒看傻了另两个拥在一起的夫妻。
破庙里响起一声声雅致的柔笑,带着几分淫秽,几分得意,那张清朗端正的粉玉面庞荡漾出由衷的满足。
第036章 姐这是看他遭受凌辱没?
“恋蝶,帮我看看青锦可好?”红罗亲亲她温暖明媚的眉眼,在她耳边喷吐出芬芳诱惑的桃花热息,柔声请求。举目看到躺卧在东墙草铺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时,脸上的笑不自觉地淡了下来,蒙上一层黯然。
八年前,他在依君馆后院花庭的角落处救了身负重伤的青锦,那时他十七,青锦十五。六年后,他因后庭之伤,人不人鬼不鬼地在床榻上痛苦辗转时,青锦遵守诺言,以倌子身份为他撑起了依君馆,那时他二十四,青锦二十二。三个多月前,他遇到了恋蝶,因一己之私绝然斩断青锦与他之间所有的牵绊,过河拆桥遣走青锦,成了忘恩负义之徒。
每每拥着恋蝶幸福入睡时,他的心底总会滑过一丝对青锦的歉意和愧疚。
他虽对青锦的来历一无所知,但也能推测出青锦的出身必定高贵不凡。那样一个绝色的高贵男子却为了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信守承诺进入倌馆挂清倌牌救助他,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这自贱身份的心意就足以令他铭刻在心了。
“谨遵红罗夫君大人的口谕。”花恋蝶俏皮地眨眨眼,不再理会身侧那对受伤的警戒鸳鸯,拥着他来到东墙草铺处,眼光淡淡扫向草铺。
草铺上平卧着一个身体颀长的男子,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黑色披风。根据披风下的隆起,初步目测此男子身高约有一米八左右,微侧的头隐在阴影处,发丝凌散,只能看到一部分完美的线条。呼吸很是微弱,时不时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低哑中仍能听出原本的清澈音质。
啧啧,看样子这名为青锦的伤患似乎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不过在依君馆挂牌当伪倌魁的心思么……就很值得玩味探究了。
放开红罗,她蹲下身,伸手扳正男子的头,拂开散落在脸上的黑发后,澄透的烟灰眸子登时大放异彩。
这张脸面色煞白,隐隐透青,上面散布着一些细细的暗红伤痕,弧线优美的薄唇上满是咬破的血痂,但所有的残败都无损这张脸的完美。
五官线条被鬼斧神工地雕琢得恰到好处,不刚硬也不柔媚,不傲气也不温润,气度高华,既有秋月之明朗,又兼具秋月之清冷,活活就是一个以秋月霜寒凝神聚魂的绝色男子,也难怪只挂牌一年多便能成为与当年红罗齐名的倌魁。
男人双眼紧闭,修长黑眉痛苦地蹙起,正陷入神智混沌的昏睡之中。
花恋蝶偏头,正巧对上红罗温润美丽的狭长黑眸,里面波光潋滟,柔情荡漾,却含带了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
“恋蝶,你会怪我吗?”突然,红罗吐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神色间流溢出一丝淡淡的哀伤和紧张。
心下略微一转,她已全部明白,缓缓冲他拉开一个温柔至极的笑,握起他的手,柔声道,“不怪,从不曾怪,也永远不会怪。我很高兴我的红罗夫君爱我至深,爱我爱得惴惴不安,爱得谨小慎微,爱得小心思乱转。”她凑上去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又伸进桃花香口中缠绻一番后才恋恋不舍地移开唇,“记住,红罗,无论花恋蝶会有多少个夫君,你永远是花恋蝶心头上最爱的第一夫君。”
“嗯,我记住了。”红罗抚着媚润的桃红薄唇,释然一笑,潋滟波光里的柔情泛滥无边,风流媚骨的情韵更是自眼角弥漫,晕染整张面庞。恋蝶,红罗此生此世已心满意足,再无他求矣。你要娶多少个夫君,红罗身为第一夫君,必会竭力为你打点妥当。低头在还抓握着自己手掌的妻主手背上亲昵地吻了吻,唇角悄然勾起,“恋蝶,救救青锦吧。”
“好。”花恋蝶笑得灿烂,浑身因红罗的旖旎柔情变得熏熏然、飘飘然,如坠云端。
红罗略退半步,将最佳位置尽数让与花恋蝶,半垂的黑眸落在平卧在草铺上的昏睡男子,眼底急速闪过一道算计的精光。还是如八年前一样,这个名叫青锦的男人即使遍体鳞伤,一身狼狈,仍是如秋之皎月,朗朗明濯,气度高华,与他这等贱民倌子有着云泥之别。不过,如今他再不会嫉恨了,他嫁与了恋蝶,在恋蝶心中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
青锦,倘若我家妻主真看上了你,这前后两次救命之恩可是要你用身体来报答偿还的喔,哪怕你贵为帝王将相之尊,我红罗也绝对会穷尽心力帮妻主达成心愿呢。
“弦络,我怎么觉得红罗倌主好像有些变了?”勾云看向那个背对他的瘦削身形时,突兀地打了个冷颤,眼中升起几分疑惑。
弦络不甚在意地笑笑,“红罗倌主缠绵三年的沈屙尽好,又嫁了妻主,回复了原本的绝代容姿,看起来当然会有所变化。”她回搂住自家夫君,宽慰道,“勾云,二倌主的医术和内力的确很高明,他们不会对少主不利的,你大可放心。倒是你,内伤还是没有痊愈,待会儿也需请二倌主诊疗一番。”
“哼,那个莫名其妙的无礼白发女人,我才不稀罕呢。”勾云冷嗤道,虽还是觉得怪异,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扶着妻主也来到东墙角,严密监视白发女人是如何救治少主的。
花恋蝶揭开盖在青锦身上的黑色披风,一股子浓烈的血腥扑鼻而来。微微皱皱眉,她抬起他粗粗包扎的手腕摇了摇,又抬起脚踝摇了摇,眸色渐渐凝重,果然如弦络所说,手脚筋脉俱被挑断。
拆开手腕上暗红污浊的布条,从勾云手中接过夜明珠,凑近仔细察看。以伤口目前情况推算,手脚筋脉至少已被挑断三天了。肌肉筋脉有一定的挛缩,但幸而肌肉筋脉长度足够,即使时间略有延后,手术也可以进行。不过就算挛缩得较短,只要她花恋蝶出手,无需小说里的黑玉断续膏,她也能通过其它地方的肌腱进行吻合。
“二倌主,少主的筋脉可还能治?”弦络忐忑不安地小心问道。
手脚筋脉断裂,当今世上还未听说有哪位名医能救治如初的?是故筋脉一旦被挑断,人也就等于是被废了。回想起刚将少主救出时,少主眼中流泄出的那份悲厉和森怨,深浓酷厉,黑沈似墨,心头仍是一阵止不住的发寒和纠痛。
可是,这个白发女人却给了她无穷的希望。听闻她说少主被恶人挑断筋脉后,风轻云淡地笑说,只要不开头颅,不开胸腔,那些个断手断脚断筋都是小伤。
小伤?让人悲绝无望的筋脉断裂在这个白发女人口中竟然只是不起眼的小伤?!她简直无法想象此女口中说的开颅开胸腔的大伤又是如何的惊俗骇世?
“能治。”花恋蝶将夜明珠递到红罗手里,肯定地答道,“而且姐能百分之百保证还你一个完好如初,哦不,还你一个筋骨更加强健的少主。”冲着这张罕见的美男面孔,这个伤患她医定了!一个绝色美男子怎能陷入手脚俱废的悲惨生活中呢?别说她身为女人的怜香惜玉的情怀不允许,就是身为医者的职业道德也是坚决不允许的。
身旁三人在听到她如此斩钉截铁的自信回答后,都不约而同地吁出一口长气,绷紧的身心慢慢松弛下来。
“喂,我……你在干什么?”勾云一口气还未松完,心又猛地提了起来,结巴着厉声轻喝道。这……这白发女人竟……竟开始手脚麻利地扒起少主身上的衣物来。
“我检查下你家少主身上还有没有地方受伤?”花恋蝶斜斜地白他一眼,拉开青锦的衣襟,露出健壮的胸膛,象牙色的光滑胸肌上布满斑驳可怕的鞭痕,即便上了金疮药,看起来仍是可怖,“你瞧,你们少主还受了严重的鞭伤。”她口里说着一眼可见的事实,烟灰眸子灼亮犹盛红罗手里的夜明珠,双手毫不停滞地拨开月色衣袍,一手抽掉青锦的裤带,一手便要往男人下身探去。
“住手!”勾云眼疾手快,一把捉住那只罪恶淫邪的玉手,气急败坏道,“你……你这又是干什么?”
“检查你家少主的身体啊。”花恋蝶不慌不诧,一脸的理所当然外加义正词严,“你家少主又是被挑断筋脉,又是被鞭伤,根据姐看过的各种小说和图册推断,这种虐爱似的伤害可是蕴含了极大的暧昧和求之不得的奸情。姐这是看他遭受凌辱没?如果真不幸失身受伤,也好一并医治了。”
“你──你──你──”勾云瞬间气结,你了半天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拿一双黑眸凶狠地瞪着面前这个痞赖的白发女人,苍白的面庞因气怒微微泛出些红晕,倒显得有生气多了。
“啊,对了,勾云小弟好像也受了内伤。反正眼下没有工具,你家少主一时半会儿也救不了,不如姐先替你疗伤吧。”虽然这个男子已为人夫君了,不过咋说也是一枚俊帅美男,不出手诊治总觉得心里欠着什么似的。
“你──无耻!”勾云怒极,甩开花恋蝶的手,化掌为刀对她当头劈下。
“嘻嘻,姐的牙齿好好长着呢,又白亮又有力,吃啥都香。”花恋蝶轻轻哼笑,顺手按住他劈来的手腕,一个翻转,锁住命门。另一只手则抵住了他的背心,陡然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