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色女人花恋蝶 作者:猫眼黄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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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细棉布巾蘸了温水朝他脸上揩来。他一惊,反射性地往后躲,却被半边滑腻温热的肩膀抵住。腰上一条纤长滑腻的手臂有力地将他禁锢得半分也不能动弹。
“我的红罗,别躲,别怕,花恋蝶不会伤害你的。”耳边的雅致磁性的柔软声,拂过千疮百孔的心,从一个个疮孔中死命挤入。
身体渐渐放松,柔顺地倚在女子怀里,红罗在心底黯然叹息。随她吧,不管是怜惜,还是凌辱,都随了她吧。静静地闭上眼,他把身体交给了身后的白发女人。
温热的水布在脸上游走,一层层脂粉脱落,展现在花恋蝶眼中的是一张极为瘦削的脸。憔悴蜡黄的面色看不出丝毫美丽,但极为怪异的是,这张毫不美丽的脸偏偏透出一种轻傲世人的绝代风华和浑然天成的温润酥媚,直搔人心。她只能再次说这男人不愧是名噪一时的倌魁,天生丽质难弃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细细地为男人抹上香胰子,湿布慢慢游走,她的心荡起一圈圈涟漪,却又奇异地很是平静,仿佛两人已是多年的夫妻。他受伤了,她照顾他;他被欺辱,她保护他。
索性扔掉手中的湿布,以十指和手掌在他身体上轻缓揉搓,凑在他耳边低语:“红罗,花恋蝶是个懒惰的女人,也是个好色的女人,她追逐流连美丽而有魅力的男人。捧着一本过期的《九州岛岛二十美男大观》辗转九州岛岛大地,碰壁失望了十九次。红罗是倌魁,身价太高,她一直没敢来追求。两个多月前,她觉得红罗已是二十五岁年纪,可能掉价了,才揣着那一张描绘红罗倌魁的图谱日以继夜地赶往越国国都邺京。每时每刻,她都在幻想红罗倌魁会有多么的俊丽无匹,温润似玉,那一身媚骨又会有多么的风华绝代,酥软入髓。据图谱记载红罗倌魁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轻歌曼舞无所不精,那会不会为她轻歌一曲,弹奏一曲,或是曼舞一曲?就这样,花恋蝶一直幻想了整整两个多月,终于赶到了越国国都邺京的依君馆门前。”
“然后又一次失望了,对吗?”红罗闭眼,仰靠在她怀中,轻轻问道。他知道那本书,是某个恩客五年前自诩风流的无聊之作。那书本是世人酒酣耳热、茶余饭后的消遣之物,却没想到会有人像宝一样当了真,还按图索骥。
“不对,那感觉不是失望,是绝望。”察觉到怀里瘦削身体的紧绷,花恋蝶露出狡黠的笑,继续道,“但每次蹲守在依君馆门口时,花恋蝶的视线总会在不经意间落在馆门内那个亮光闪闪、俗不可耐的骷髅妖怪身上。心里不断地琢磨,红罗倌主脸上的粉抹了几层,为何即便粉尘不断抖落,脸上的惨白也不减半分?唇上血红的胭脂被他吃进肚子里后,会不会引起腹泻?发间的金簪和银簪是否重达十两?他的脖子在重压之下会不会患病?那身绿底紫红牡丹的绸衣到底是从哪家缎铺中买的?那家眼光堪忧的铺子倒闭没有?她就这么一边不停地琢磨,一边等着十五来到,好瞧瞧新倌魁青锦的绝色风华。”
“抱歉,青锦并未住在依君馆。不过明日便是十五,你可一偿所愿。”温润媚骨的声音多了份僵硬和清冷。
“但是花恋蝶被红罗倌主派人劫持了,又被红罗倌主强行侮辱了。按理说是个有血性的女人就该买块豆腐撞死,或是上告官府衙门,逼死这个目无法纪的倌子才对。”她吞了吞口水,还是按捺不住地含住嘴边微微泛红的薄软耳廓,用牙细细密密地咬,股股热气不断地喷吐,“你不知道的是,花恋蝶的脾性真的很是下贱痞赖,她竟在不知不觉中对那个又不美又不能伺候女人又羞辱她的红罗倌主上心了。她想怜他、疼他、医好他、保护他。”
红罗缓缓张开眼,有些失神地望着袅袅升起的白烟。黯然死寂的心为何在听到女人的话后会止不住地心动?这个白发女人此时说的话十句中有九句都不离一个色字,但他就是知道那才是没有润色修饰的真实。她真的是对他上心了吗?他其实并不奢望能成为溺水三千中的唯一一瓢,他只卑微地期盼有个人能真正地在心中给予他一个容身的小小角落。
“我……还可以相信吗……”轻飘的声音似在询问自己,又似在询问身后的女人。
第012章 放心地交给我
“当然可以相信。”花恋蝶回得十分干净利索,温热滑嫩的舌尖伸出,蛇一般沿着红罗和耳廓游走,调情十足。
“你……有过很多男人。”身后的女人很会调情,绝不只是略通人事而已。
这个……在异世一年,合欢过的男人倒只有两个,一个是初恋,一个是红罗。不过如果算上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她确实有不少男人。在感情上,花恋蝶从不屑也不愿说谎。
“是,我有过不少男人。我是个喜欢追逐男人的好色女人,但我对每一份感情都是认真的。”她的舌尖游进男人的耳洞,不断地打着转儿,软化着男人的身体,“我虽然对红罗上心,红罗却并不会成为我唯一的男人,也不是我感情的全部。当我遇见另一个吸引我的男人时,我指不定还会追逐上去。可是,我的心里有一块地方住进了红罗,我想让他成为我的男人。只要他愿意,我会永远陪伴在他身边。”
花恋蝶的话很残忍,却让红罗更深地感到一种真实。虚妄的甜言蜜语他听得太多,这含带着刀剑的温柔才让他死寂的心在疼痛中重新滋生出一股力量。
“我……愿意信你,成为你的男人。”他忽而咬牙狠狠道。
花恋蝶轻轻笑了,吻上他蜡黄的脸颊:“我的红罗,别决定得太快。我会不断地追逐男人,可我的男人却只能有我一个女人。我可以容许我的男人光明正大地指使我、利用我,但我绝不容许他背地里欺骗我、伤害我。无论什么理由,只要我的男人犯了我的规矩和底线,我将毫不留情地离他远去。你确信你能做到?”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很不可思议很极端自私的破规矩,她的恋情才会一次又一次以失败而告终。
红罗沉默了,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有些看清楚花恋蝶这个女人。她说对他上了心,便是真的喜欢上他。他回应她,她会为他医治身体继而留在他的身边;他不回应她,她会为他医治好身体后飘然而去,继续追逐下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多情到无情的女人。她对自己万分宽容,对她的男人苛刻无比。但……她却是他最后还能抓住的一点点温暖。一个人在沈黑冰冷中过得太久,他已不想再独自活在浊世里了。
“我能做到。”他幽幽叹息一声,坚定道。突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又艰难吐出,“不过,你必须迎娶我为你的夫。”这世间没有谁会迎娶一个倌子为夫,甚至没有谁会纳一个倌子为侍。被赎身的倌子充其量只能为一个没有名分的通房,或是养在屋外的玩物。可他要赌,赌最后一次,用性命去赌。她不应,这世间便再无可恋;她应,他心甘情愿为她付出所有。
“迎娶红罗为夫啊──”花恋蝶拉长的声音低低柔柔,含满了浅浅的温暖的笑,“花恋蝶身无长物,若是红罗不介意以依君馆作为嫁妆养她的话,她很愿意迎娶呢。”结婚,在二十一世纪,她想过却从没遇上合适的男人与合适的契机。异世里,她与初恋的那个男人定下了婚约,却惨遭背叛。现在不是她嫁男人,而是迎娶夫侍,似乎……并不排斥,也不讨厌,还有些憧憬呢。
“好,我养你。”红罗突然偏过头,对花恋蝶悄然一笑。这一笑没有晦暗,没有苦涩,也没有悲凉和哀戚;这一笑犹如夜昙粲然盛放,狭长滞冷的黑眸融出万千温润,眼角挑出丝丝媚惑,“花恋蝶,你真的是个好色女人,双手一直在哪儿揉搓呢?”
“怎么?难道这里不该好好清洗吗?”花恋蝶被瞬间蛊惑,灰眸弯弯眯起,手指勾缠住红罗双腿间的毛发轻轻扯动,邪笑道,“红罗在这片黑草上扑了太多香粉,我只是想让它们露出本来面目而已,红罗也动情了不是吗?”另一只手早握住粗长的滚柱不断地上下套弄。她再次承认,她猥琐、下流、无耻,双手洗着洗着就自动停在某处再也挪移不开了。
“我……眼下不行的……”红罗转过头,微微喘息,蜡黄的面颊泛起淡淡嫣红,神色有些狼狈尴尬,还有些羞愤。
“红罗无需多想,只要好好感受即可。”花恋蝶在他脸上继续啄吻,一根指尖轻刺顶端的聆口,又搔刮着敏感的冠状沟。手指放开缠绕指尖的黑发,摸到胯下的会阴穴上点按。她是个学贯中西的医者,对人体构造异常清楚,调情的手段施展起来也是事半功倍,一点不逊于常年混迹风月的倌妓。
“嗯……”浅浅的愉悦的媚吟从红罗口中泄出,双腿在水中自动开得更大,瘦削的身子禁不住在花恋蝶怀中轻颤起来。
“对,就这样,放心地交给我。”花恋蝶柔软的磁音迷惑了男人最后一丝潜意识的抵抗。按在会阴部位的手移到男人后庭处,轻而快速地拉开那团棉布,一缕混着血红的黄白水丝从下方摇曳升起。
红罗颤抖的身体一滞,瞬间僵硬,慌乱道:“不……不要……不要碰那里,太……太脏……温润媚骨的低哑声音中是深深的自卑和厌弃。
“的确是脏。”花恋蝶颇赞同地附和,旋而凑到他耳边,轻吹暖气,“可那里是红罗的伤,我花恋蝶怎么会因为怕脏而无视我男人的伤痛呢?”食指借着水流的润滑,轻巧地探入,“红罗,会有一点痛,忍忍,我必须检查你伤到了什么程度。”
套弄在手中的粗长变得有些萎靡,她怜惜地吻去红罗额上滚落的汗珠,一声比一声温软:“再忍忍,马上就过去了。我的红罗已经忍了三年,是最坚强的男人。”她又加入一指,在直肠和肛门处仔细摸索点按,不放过红罗脸上的任何表情。
怀里的男人瘦到极致的身体不断抽搐着,满脸汗水。露在水面外的脖颈和肩胛也铺上一层汗液。眉峰紧紧地皱起,眼睛也闭得紧紧的,挺直的鼻梁上满布细密晶莹的小汗珠,鼻翼剧烈翕张,雪白的牙齿死死咬住弧线优美的薄唇,丝丝殷红点点漫出。
心里针扎似的一痛,她抽出手,扳过男人的脸,对着那张溢出殷红的唇吻了上去。
男人的唇瓣并不滑润,枯槁脱皮。她以舌尖耐心地描画着,强硬撬开凌虐下唇的利齿,在受伤的唇瓣上一遍遍地舔吻,小心翼翼地抚慰。
红罗悄悄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张异常放大的面庞。他看不清楚女人的表情,却能从温热的舌尖中感受到柔情。瘦弱的手臂慢慢抬起,圈住女人的脖颈,主动张开唇,含住女人的舌吸吮啮咬。
这个女人,这个抱住自己亲吻的白发女人,应承了迎娶他这个倌子为夫。那他,从此刻起,将会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她。包容她所有的苛刻,为她付出所有,直到她离弃他或是他死去为止。
第013章 床榻缠吻
撩开水红鸳鸯床帐,将一头用床钩揽住,花恋蝶正要下床,腰却被一双瘦骨嶙峋的枯黄手臂自身后抱住。
“你要走了么?”温润媚骨声含着初醒的暗哑和几分不安,一丝丝撩拨着她心底深处那根独属红罗的情弦。
平稳下心头的轻跳,她转过身,将半卧在床上的红罗搂入怀中,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轻声问道,“怎么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是我睡醒了。”红罗摇摇头,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身体往她怀里倚得更紧。他一向浅眠,残病三年更是经常整夜不寐,又能熟睡到哪儿去?
“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