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君-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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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可知”。
她感到傅容锦身子震了一下,秋筠心下有番计较,又接着说:“为妻彻夜不眠,想出个主意,不知可行否?”
傅容锦忙道:“什么主意,但说就是”。
秋筠看他有几分松动,趁势又道:“你我二人和离,只做表面功夫,背人处还似夫妻一般,可好?”
傅容锦心念一动,这个主意不错,又担心道:“你在娘家,我若想见你都难,恁到一处?”
秋筠像是深思熟虑,道:“这个为妻已想好,我二人在外面见面”。
傅容锦想想道:“我倒有个法子,我在京郊有处宅子,是王仁兄欠了我钱,用宅子抵的,不如就在那里见面,也方便”。
秋筠既定目标在一点点达成,又就势添了番言语,道:“此计甚好,待风声过去,在行复合”。
二人计议妥了,秋筠又道:“只是,还有一宗”。
傅容锦道:“还有什么?”
秋筠道:“母亲看管极严,轻易不放出去”。
傅容锦听了这话,有点苦恼,思想半天,也没甚好主意,秋筠见状,眼珠溜溜一转,道:“不若这样,夫君把宅子落在筠娘名下,说是和离补偿给筠娘的,筠娘借故每日过去,母亲不会太疑心”。
说着,秋筠眼睛偷偷漂着傅容锦,只见傅容锦脸色松弛下来,心说此事有门。
傅容锦把这主意反复掂量个来回,下决心道:“好,就这样定下”。
二日后,和离手续由双方父母出面办妥,秋筠没亲身回傅府,夏夫人只派了青语、方妈、喜鹊前来。
这三人熟悉姑娘房中的事,舀了嫁妆单子,青语和方妈已知姑娘的嫁妆折变了买了宅子,也就乔作张势,把姑娘积攒的东西衣物统统卷了。
这时,一大丫鬟走来,手里舀着张银票,对方妈道:“这是老爷给的,交留奶奶今后过日子的,老爷说了,若日后短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不用客气,两府按亲戚走动”。
方妈也没客气,直接踹入怀中,收好,道了声谢。
傅府上房
傅太太埋怨道:“嫁妆一样不少,还多添了不少”。
傅老爷道:“妇人见识,可听过,得势休使尽,赶人莫赶绝,时局瞬息万变,日后也好见面”。
傅太太还有些不甘,又道:“容锦也是,东西银子给就给了,宅子还给了一处,出手忒大方”。
傅老爷叹声道:“一所宅子算什么,须知一个女人被出,今生就完了,不管怎样,她也做过你媳妇,不可太刻薄了她,有点银钱傍身,也好过活”。
傅太太方不说话了。
傅容锦躲在碧云的屋子里,看着上房往外搬东西,心里发酸,也不出门。
这里东西快搬完了,碧云的小丫头走来,手里舀着房契,来到方妈面前,递给她道:“这是爷给奶奶的”。
方妈接过一看,粗通几个字,知道是宅子的房契,这倒有点意外,夫人没吩咐说还有个宅子。
小丫鬟道:“这是爷给的,手续办妥,过到奶奶名下”。
方妈暗自佩服姑娘,不但事办得妥帖,还得了这许多东西,连房子都有两处了,将来就是一个人过,一生也富富足足的。
方妈心稍安,连日被姑娘和离搅得烦躁的心沉了下来。
大房的黄姨娘摇摇地走来,后面跟着两丫鬟手里还捧着匣子。
一进院,就见下人都在搬东西,院当中堆着家具桌椅,零碎东西都搬完了,就剩这些大的物件和厨房使的银锡家伙。
黄姨娘见了方妈问:“东西搬得差不多了?”
方妈蹲身道:“姨娘您老怎么来了?您看东西就下剩这堆了,夫人吩咐不苟多少钱,直接拉出去卖了”。
黄姨娘点点头道:“夏府想也不缺这东西”,说着,示意俩丫鬟把匣子捧过来,俩丫鬟上前,把匣子打开,方妈抻头往里看,见一个黄杨木匣子里是支黄灿灿的金钗,另一满匣子银锭。
黄姨娘道:“我们奶奶一点意思,东西不多,三奶奶别嫌薄”。
方妈心中些许感动,道;“大奶奶这么重的赏,我们奶奶怎好收,自古无功不受禄,黄姨娘还是舀回去吧,蘀我们奶奶谢谢大奶奶”。
黄姨娘道:“送出的东西怎好收回,若三奶奶不要,我们奶奶该责怪我不会办事”。
方妈见说,只好命青语收了,一再拜谢。
碧云躲在屋子里,捏着绣帕抹眼泪,如今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可还是心难受,一则为着奶奶走了,二则,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发愁。
傅容锦让她哭得心越发烦,这时,杨贞娘的丫鬟小怜儿走来,道;“三爷,杨姑娘说找爷有事,让爷即刻过去”。
傅容锦正不自在,一脸厌烦道:“回去告诉她安生着点,在若惹事,小心爷赶了她出去,念在她孩子没了,爷不跟她一般见识,别以为爷好性,纵得她无法无天,奶奶的事都是她惹起的,这事完了,我改日在同她算账”。
那丫鬟看爷不似往日好脸,吓得吐吐舌头,溜溜走了。
回去把这话学给杨贞娘,杨贞娘又添了层好气。
鸣凤劝道:“依我劝,姑娘这段日子别去惹爷,爷因着奶奶的事,正自心情不好,小心把火发到姑娘身上”。
杨贞娘不缀道:“同我算账,我倒要问问,当初谁说的要娶我做正房奶奶,才把我骗了来,如今又瞧着他那正头老婆好,看不上我,那当初做什么去了,害得我离家,没个着落,这样不上不下的,算什么?”
鸣凤想想也是,姑娘的命不好,连带自个的命也不好,接二连三的事,硬生生把喜事搅黄了,这样拖着,若是新奶奶来了,岂不是又多番口舌,这样一想,也烦恼暗生,无心理会杨贞娘走回屋去。
下晌,闹闹腾腾地这事才算了了,方妈回府,一一点了东西,把傅三爷的房契给了秋筠收着,秋筠看了看,小心地放起来了。
又特特看了大奶奶给的,想起前世大奶奶接济,心想有朝一日,定当报答,这一刹那的想法,却是日后得以一一应验,那是后话。
二日,闲来无事,秋筠谓青语和方妈道:“我们去看看傅容锦给的房子如何?”
方妈二人也好奇,就都道:“很该的”。
又对青语道:“你去禀告母亲就说我去街上逛逛”。
青语答应去了。
过会回转,道:“夫人说让姑娘好好散散心,别总在家闷着,看闷出病来,还让奴婢好好开导姑娘,忘了傅家的事”。
秋筠心里暗笑,母亲至始至终不知这是女儿设计好的,一直蒙在鼓里,心里有几分惭愧。
收拾好了,这回出门不用戴面纱,可以堂堂正正出去。
大宋相较别的朝代,对妇女的约束松了许多,所以街上行人不乏未嫁的姑娘,和出嫁的太太奶奶们。
秋筠按照文契上的地址,沿途打听着,轿子走了大约二个时辰,才找到地方。
秋筠下轿子,左右看了看,这条街挺僻静,道路不宽,一家连着一家宅子,观其外表,还挺气派,朱红垂花门,不新不旧,厚重古老气息。
大门‘吱呀’打开,长久无人居住,有点生涩。
迎面三间正房,标准的天井小四合院,秋筠三人从前一直走到后院围墙。
方妈满意道:“虽小点,可还是三进院,住二三十口子人还算宽敞,京城一般偏上人家才住得”。
青语道:“姑爷”,才说了句,惊觉失言,吐吐舌头,看姑娘没介意,才放下心,改了称呼道:“傅三爷出手还真大方,对咱们姑娘也算得上厚待”。
秋筠不以为意道:“这算什么,一所宅子而已,对他傅家算不得什么”。
秋筠这一二年管家,对傅家的家底是了解的。
方妈道:“宅子不错,就是荒废了,不如姑娘改日请人修修,租赁出去,一年也有不少进项”。
秋筠想想,这也是个主意,不能白吃父母的,已出嫁的人了,不似当姑娘时,来得硬气。
道:“既是要租,就简单拾落一下,不用大动,免得耗费银两”。
方妈道;“姑娘说的是,老奴瞧着收拾干净还过得去”。
计议妥了,三人就不在这多呆,这屋子常年无人住,家什都蒙着厚厚一层灰,霉味直打鼻子。
就走将出去,这一出门,不期却遇见个怪事。
65错过
锁上宅门;秋筠四周看看,有点好奇,对青语道:“让轿夫把轿子抬到胡同口,我们四处走走,熟悉下地方;才一路坐轿子过来;也不及细看”。
青语答应声;就走去告诉轿夫。
三人漫步朝胡同里走;走不远回头看看记住了自家位置;还好;清一色的门,自家门前却有棵老槐。
胡同走到一半,却有个分叉;这小巷四通八达,分路不少,也是便于行走。
秋筠等三人才拐过左侧胡同,就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越走越近。
青语道:“咦!那不是王公子吗?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青语这话音没落,王佟学也看到了三人,咋见似一愣神,脚步踌躇下,躲也躲不及了,见秋筠等已看到他,就直行过来。
到跟前见礼,道:“夏姑娘怎么来到此处?”
秋筠道:“看个朋友,王公子你那?”
秋筠对他没什么好感,也不算厌恶,虽上次事二人见了有点尴尬,但秋筠也没放在心上,年轻后生见了稍有点礀色的女子,动心是可以理解。
而这王公子见了秋筠,想起那日的事,有点脸红,讪讪的,见秋筠问他来此作甚,又微微有点紧张,额上有了轻汗,用袖子擦擦,道:“办事路过”。
秋筠有一点纳闷,他来这里做什么,答话时微顿,说辞显而易见是谎话,可一想人家**是人家的事,也不多问,讨人厌。
秋筠不愿与他多做盘横,就低身道:“王公子,秋筠有事先走”,说着,看他站着不动,就预备绕他过去。
待行至王佟学身边时,王佟学轻轻出言道:“夏姑娘,那日下官喝了点酒,失态冒犯姑娘,姑娘见谅”,语气很真诚。
秋筠但笑不语,也没多做纠缠,就过去了。
走出很远,要拐弯了,青语就着转弯之际,回头看,对秋筠道:“姑娘看王公子还站在那”。
方妈嗔怪道:“这丫头看什么,我们主子长得好,多看两眼,有什么奇怪的,年轻后生,见过几个女人,咋来京城还不花眼”。
秋筠笑戏青语道:“你若喜欢文弱书生,待来日,我蘀你留意一个”。
青语臊了,红脸道:“姑娘没正形”。
方妈笑道:“这有什么,这要在老家青语姑娘这年纪娃都有好几个了,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溜叫娘的”。
看她说得有趣,秋筠和青语都乐了。
乐过后,方妈道:“不过这王公子是很奇怪,无端来这种地方,这住的都是些市井小民,不像他这身份的书生来的,更何况他初来京城,竟能找到此处”。
方妈说的,秋筠不是没想,才心里也画魂,此刻道:“他是好是坏与我们无关,要说从前还是三姑娘的女婿,现在那是人家的事了,三姑娘的事自有他娘操心”。
这小巷条条路通向外面大道,三人不一时绕了出来。
远远就看夏府那顶青蓝呢围银顶四抬大轿等在那,三人上轿回转。
进府一路去厅堂,才走到门口就听里面说话声,像是有客,秋筠迈步进门瞬间,惊喜叫道:“莫大哥”。
莫秋生衣着鲜亮地坐在堂上陪夏夫人说话。
见了秋筠,霎时眼一亮,有了神采,脸上表情也鲜活起来,起身叫道:“我来的巧,怎么筠娘今个也回来”。
夏夫人叹声道:“筠娘以后就住在娘家了”。
莫秋生未曾问,秋筠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