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君-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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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锦羞赧道:“家里如今变成这样子,筠娘你来了连个地方坐都没有”。
秋筠暗叹,如今的傅容锦那还有当日的神采,整个一个萎靡不振,捉襟见肘穷酸相,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秋筠命青语掏出钱袋子,把所有的钱留下,足有百十两,道:“我今日出门没带多少钱,过后我派人送来吧”。
傅容锦面带愧色,想推却,实在是短钱使,就半推半就收下了。
秋筠从屋子里出来,才换了口气,看傅容锦如今落魄,也不好受。
回府后,秋筠取出二百两银子命青语送过去。
青语道:“就是孩子可怜”。
秋筠道:“谁说不是,让碧云舀这些银子找大夫给孩子看看”。
青语刚要出门,秋筠又喊道:“等一下”。
青语走回来,秋筠从首饰匣子里取出一张房契,青语低头一看,是城郊那套小院,就明白了姑娘的意思,道:“姑娘心地真好”。
秋筠道:“这还是和离时,傅容锦送我的,如今还给他,我也不缺房子用”。
又嘱咐句:“告诉碧云,若短钱使,尽管说话,总在一起生活过,虽如今没关系了,总比外人强些“。
青语就出去。
秋筠喟然长叹,一回头,看喜鹊手里舀了块抹布,一下下蹭着桌子,在看桌子早已光溜溜的,很干净,唤了声:“喜鹊”。
喜鹊像是吓了一跳,神色慌张,瞧瞧主子道:“姑娘,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怕你把桌子擦漏了”,秋筠打趣道。
喜鹊的脸微微有点红,难为情地装作向盆子里绞着抹布。
良久,喜鹊却突然说了句:“连大奶奶就这么没了,可惜了的”。
秋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明镜似的,只不说破。
这时,前面一个丫鬟走来,谓秋筠道:“姑娘有客人来”。
秋筠纳闷道:“谁呀?”
那丫鬟道:“好像是说什么傅府二奶奶”。
秋筠一想一定是乌氏无疑。
就随那丫鬟过去,在偏厅见了乌二奶奶。
乌二奶奶今个是同了她哥哥前来,乌氏的长兄奉父命,要拜谢夏老爷和姑娘,救了他妹子从火坑中出来,现正在前厅,由夏老爷和夫人招待。
乌氏一见面就唬了一跳,未及见礼,就道:“筠娘,你面容这般憔悴,身子骨也瘦弱,是病了吗?”
秋筠笑笑说:“没事,嫂嫂未担心”。
让座,小丫鬟上茶。
秋筠道:“二爷找见了吗?还有孩子”。
乌氏一提二爷气得浑身哆嗦,咬碎银牙道:“那畜生,我还找他?不是他我能落入敌手,母女分离”。
乌氏一回京城,新仇旧恨一古脑想起来。
秋筠看她夫妻是无法相守了,那傅二爷如今落魄混迹于市井,与一帮闲人懒汉为伍,更是提不起来。
秋筠问;“孩子有信吗?”
一说到孩子,乌氏软下来,轻声道:“我父兄派人四处打听,这不才打听出来,有人见奶娘领着回了老家,这奶娘老家具体地址不清楚,但知道是陕西的”。
秋筠道:“这就好找了”。
乌氏瞧瞧丫鬟都出去,悄声道:“筠娘,听说你亲事定了,你和完颜雍不就……”。
秋筠苦笑,清凉的眸子蒙上层水雾,一大颗清泪,眩而欲滴。
乌氏走了,一个时辰后,青语回来,进门先喝了口水,才道:“东西送去了,碧云跪地直说给奶奶叩头,说奶奶大恩,无以为报,来世当牛做马也要报答”。
这话,秋筠听着这么耳熟,她曾也说过,就是她许她做娘姨的时候,真是世事难料。
青语又道:“我临走时,三爷跟我说,他很后悔,这一生最对不住的就是奶奶,如果上天让他能从来一回,他一定好好珍惜奶奶”。
秋筠听这些话,也只是淡淡地神情,心里却想:如果上天重给她机会,让她死一万次重生能和那人在一起,她都愿意。
这也是痴念。
次日早,喜鹊端了盆清水,侍候秋筠梳洗,秋筠净面,伸手要棉巾擦脸,喜鹊手里舀着方雪白巾帕,却呆呆的,好似没看见。
青语出言提醒了一句,她才清醒,忙忙把手里棉巾递过去。
秋筠洗完,她还呆呆站着,却连水都忘了倒了。
这种事,连着几日时有发生,秋筠晚膳要喝汤,她却递上双银箸。
晚间,秋筠已安置,喜鹊在外间值夜,秋筠听她翻来覆去的翻身,唤了声:“喜鹊,你睡了吗?”
喜鹊才佯装已睡去。
秋筠感叹,这丫头有心事,不用说,也知道是为了傅大爷,心道:人与人就是个缘分,像大奶奶连氏和吴表姑娘俩人为了一个男人黯然神伤,最后双双殒命。
以秋筠看这傅大爷也算是正经人,虽和吴表姑娘做了糊涂事,然人年轻,那个不犯错,就有意思要成全二人。
二日,吃了早膳,青语和喜鹊拾落利落了,秋筠坐着闲闲地喝着茶,看喜鹊手里叠着一件衣衫,眼睛却飘渺,不知想什么。
秋筠轻唤了声:“喜鹊”。
绕这声很轻,喜鹊还是唬了一跳,慌张地四处看看,道:“姑娘,怎么了?”
秋筠笑笑道:“没事,我只想问你句话,你老实回答我”。
喜鹊茫然点点头,静等姑娘说。
秋筠道:“你喜欢傅家大爷是吧?”
喜鹊见姑娘说得直白,脸一下子红了,知道也瞒不过,扭捏地点点头,羞涩地‘嗯’了声。
秋筠道:“这就好,我有意放你出去,让你去找傅大爷,你可愿意?”
喜鹊听了,一时没反应,呆呆的,懵懵懂懂,秋筠又说了句:“卖身契我还了你,你找寻幸福去吧,过你想过的日子”。
喜鹊这才醒过味来,两眼放光,唇抖着,犹自不敢相信问:“真的吗?姑娘”。
秋筠用力点点头,道:“是真的”。
喜鹊被这巨大的喜悦震撼,‘咕咚’双膝跪在姑娘面前,郑重地叩下头去,哽咽着道;“奴婢永世不忘姑娘大恩”。
秋筠双手扶起她,抽出帕子为她擦去脸上的泪,道:“不光为你也为傅大爷,大奶奶在世时,也曾在我危难时,照拂过我,这也算一点报答吧,善待她的一双儿女,她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你的”。
喜鹊喜极而泣,嘤嘤哭着,说不出话,只拼命点头。
秋筠又从柜子里取出二百两银子和两件首饰,递给喜鹊道:“就当是我给你的陪嫁吧”。
喜鹊又再次叩头谢姑娘赏。
翌日,喜鹊收拾了,拜别姑娘,又拜了夫人,同青语等一干姊妹告别,众人凑了分子,包了个红包给她,喜鹊含泪离开夏府。
洪姑娘自清明给母亲扫墓归来,就一直病着,总不见好,洪御史心急,这日,听女儿说想见夏姑娘,知道这事不妥,然女儿病中,不忍心拂了她的意。
回书房,坐着沉吟,想了许久,还是亲自坐轿子到夏府。
夏老爷不在,拜见了夏夫人,说明来意,夏夫人一向的善解人意,柔和地道:“论理你二人已有婚约,不该私见,然洪姑娘染病,想见筠娘,就让筠娘去一趟”。
洪御史千恩万谢走了。
听说灵儿病了,秋筠一直担心,几次派人打探,都说病缠身,不易好,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秋筠听母亲说了洪御史所来之意,不忍拒绝。
二日趁洪御史上朝,秋筠就一乘小轿奔洪府去了。
此去,却徒惹了一场轩然大波。
100小妾
罗姨娘扭动纤腰进门;见秋筠在;也不吃惊;问灵儿道:“这位是……”。
灵儿脸上闪过厌烦;淡声道:“这是夏姑娘”。
罗姨娘装腔作势欲拜,口中道:“原来是新夫人来了,我道是姑娘的什么客人”。
说得秋筠脸一红;不好意思起来。
灵儿不客气地道:“罗姨娘;我这没事,你忙去吧”。
罗姨娘见灵儿下了她面子,心里不悦,可面上却笑得娇俏可人;柔柔地道:“新夫人来了;我纵有什么劳什子事也放下,侍候新夫人”。
罗姨娘一口一个新夫人,让秋筠有点坐不住。
这时,厨下一个管事的媳妇来寻罗姨娘问晚饭老爷来不来家吃饭,吃什么。
罗姨娘脸上现出娇吟之色,慵懒绵软声道:“给老爷弄个枸杞羊肾粥,晚点在送到我房中”。
灵儿一个姑娘家也初通人事,知道这不是好话,羞得脸像块红布,连秋筠都觉得不堪。
略觉可笑,这姨娘在自个面前显示老爷对她宠爱有加,是对自己警告,也是内心瞧自己不起。
那罗姨娘看着夏姑娘似没事人一样,有点失望。
这时,洪老爷一个大丫鬟明锦过来看姑娘,在帘子外听见罗姨娘这些话,嘴一撇,掀了帘子进来。
佯装才看见罗姨娘,讶然道:“姨娘原来在姑娘这,老爷才出去前满院子找您,急得什么似的”。
又像悄悄怕人似地小声说:“老爷特特花银子打了个累丝金镯子,说送姨娘,不知戴着合不合适”,其实,这是洪御史特意买来,让这罗姨娘成婚当日孝敬新夫人的。
这大丫鬟特意这么说,显见是给罗姨娘点眼,新夫人会怎么想,自己还没过门,屋里就放个人,还是极受宠的。
这罗姨娘也是愚蠢之人,不知内敛,低调做妾。秋筠想论头脑还不如个洪府丫头。
秋筠特意看眼这丫鬟,这丫鬟娇嫩嫩的面色红白,尤其是那双眼睛,水灵灵看出心思灵透。
说出话来,进退得体,是个出色人儿,比这姨娘要强上许多。
秋筠想这姨娘愚蠢其实没什么好担心,可这大丫鬟就不同,言语心计,不可小觑。
灵儿脸气得涨红,无奈说了句:“明锦,这是夏姑娘”。
叫明锦的丫鬟一看就是在老爷跟前得脸的,身份地位不一般,否则,不会这般肆无忌惮。
明锦一听,忙就倒身行礼,谦卑地道:“奴婢不知夏姑娘在此,只当是姑娘一普通客人,恕奴婢不知之罪”。
秋筠看这丫鬟嘴上谦恭,然面上无一点惧怕,神色泰然,无一分怯懦,留意观察,这丫鬟穿戴不俗,不似一般下人粗鄙,直觉这丫鬟身份暗昧,只怕早已做了暖床丫头。
灵儿看着二人,明白其用意,心里发急,怕秋筠多想,忍不住冷脸道:“我累了,让秋筠姐姐陪我,你们都下去吧”。
二人讪讪的,下去。
呆了一会,秋筠不顾灵儿挽留,起身告辞回去。
灵儿就要下地相送,秋筠坚辞,灵儿就命领秋筠来的丫鬟送至二门。
穿过花园子,就见假山旁有两个丫鬟说悄悄话,一个丫鬟声儿很大道:“婉香姐,你家罗姨娘挣了半天,还是没争个夫人”。
那叫婉香的不缀道:“新夫人听说是被出的弃妇,论出身还不如我主子,我家姨娘好歹也是姑娘嫁过来的”。
那前面领路的丫鬟也听见,咳了两声,那两丫鬟见了,一吐舌头,方不说了,也不知现正往这走的是新夫人。
青语坐上轿子,脸色难看,愤愤道:“洪御史是个好人不假,可这府里太没规矩,连小妾丫鬟都人五人六的,猴戴帽子俨然就是个人”。
秋筠道:“持宠而娇,关起门都一样”。
青语看姑娘不放心上,干着急,道:“姑娘总要想个法子,趁现在还没嫁,解决了这姨娘和丫鬟才好,不然嫁过去,这二人可不是省事的,怕姑娘想撵都撵不走,如今既是没嫁,姑娘的话在洪御史那还有分量,等娶了家去,也就由不得姑娘了”。
秋筠淡淡声道:“依你说,预待如何?”
青语道;“禀了夫人,向洪御史提出把那姨娘送走,姑娘方嫁过去”。
秋筠声儿平平道:“夫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