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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惹不起,躲不起 by大脸猫爱吃鱼(完结+番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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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后怕地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看着面泛怒色的郝光光,一直以为她是性子温和的那种人,这五天来她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的,因此他们才敢明目张胆地草草准备喜事,又对儿子早早写好休书的事睁只眼闭只眼,谁想郝光光没有如他们所愿忍气吞声地拿了休书直接离开。
“你、你想如何补偿?只要不过分我必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白夫人身为女人明白被休弃了的女子处境堪怜,白家理亏在先,是以在郝光光发飙后没有唤来护卫将她扔出去。
“还是白夫人明事理些。”郝光光不想再在白家多待,见白夫人很上道就没再为难她,开口道,“我还有几十年可活呢,以后恐怕也没人再娶我,老爹不在了没人养活我,若没有足够的银子恐怕就喝西北风去了,到时……”
白夫人打断郝光光,开口:“给你一万两作为补偿如何?”
“嘎?”郝光光傻了,她本想狮子大开口准备要五千两的,还琢磨着若对方不同意她要怎么磨才能拿到银子,谁想白夫人大方得出乎她意料,突然间觉得白夫人不那么面目可憎了,看着还挺顺眼。
“怎么,觉得不够?那再给你添几件首饰也无妨。”白夫人会这么好说话一半是因为愧疚,一半则是被郝光光单刀劈裂椅子的勇猛吓的。
“成交!”郝光光笑眯眯地走上前,毫不脸红地伸手要钱。
白夫人吩咐身侧觉得吃亏了正嘟嘴不高兴的丫环去拿银票,起身拉着郝光光走到梳妆台前在自己的首饰盒里挑了三个样式比较新的簪子递过去,看着郝光光喜滋滋地接过忍不住轻叹:“女儿家平时多打扮打扮,光……郝姑娘一副好相貌不要浪费了。”
收获比自己想像的多很多,郝光光心情大好,于是没觉得白夫人烦人,将每样最少值十两银子的首饰小心收好,好脾气地回道:“晓得了。”
白夫人摇摇头,心想真是个天真的孩子,一万两银子就哄得她眉开眼笑的,连被休弃的事都不在意了,为此她不知该庆幸郝光光太单纯了还是要愧疚白家欺负了个没了爹娘的孩子。
好一会儿,丫环自账房处取了一万两银票不情愿地递给郝光光,郝光光拿过银票笑得合不拢嘴,对白夫人道:“放心,以后我郝光光不会再进白家大门,我们两家再无关系,后会无期。”
郝光光是笑着在一片怜悯和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走出白家大门的。
怜悯的是郝光光被休了且娘家没了人,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疑惑的则是明明有如此凄惨的遭遇居然还笑得一脸麻花似的,莫不是受的刺激过大傻掉了?
没那闲功夫猜测别人的心思,郝光光只觉身心舒畅,若有人期盼她郁郁寡欢的模样那真是抱歉,套句她家老头儿常说的话,她郝光光自幼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贤良女子该有的良好品德她全没有,一般女子会操心在意的事她全不在意。
换成一般女子被休怕是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了,郝光光则只觉得她又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实在是可喜可贺,至于其他人爱怎么看待她这个被休的女人随便,若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就当对方在放屁,反正她又不痛不痒的,被休弃一事在她眼中就跟吃坏了肚子跑几遍茅厕没什么两样,闻闻臭味再折腾个几回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教训

郝光光带着盘缠坐在一家早点铺子前喝着热腾腾的馄饨吃着香喷喷的包子,由于白家亲事办得太过低调,而她住在白家那几天又没出过门,是以根本没人认得她。
扫了眼装着修书的包袱,想到自己被休有辱老头儿脸面,不禁感到内疚,但一想到自己不用和那个见到美人就走不动道的白小三绑一辈子就心情又转好,一万两银票她已经存进钱庄了,那张二百两银票就随身带着花用。
郝光光自出生起就住在山上,山上有几户人家,老老少少都很和气,在一起生活得很开心,郝大郎平时靠打猎养家,郝大娘缝缝补补,日子勉强还算过得去,赶上冬天不好打猎时,郝大郎就会下山从富商身上“顺”点银钱来补贴家用。
据郝大郎说,当年郝大娘生郝光光时正好赶上家里的米面都吃光了,铜钱也花光了,而且在外面忙活了一天愣是半只猎物都没见到,真是要啥啥光,于是郝大郎大脚一跺大掌一拍,就给刚出生的女娃子起名叫郝光光,以纪念这个家里什么都光光的特殊日子。
后来郝光光长大了就不信她老爹这个说辞了,坚持认为他之所以给她起这么个人听人笑的名字,完全是因为郝大郎没文化,大字不识几个,根本就起不出好听的名字来,能起名光光,而不是光屁股、光秃子这等滥俗的名字已经够她烧香拜佛庆幸了。
郝大郎以前是做什么的郝光光不知道,随着年纪的增长愈发觉得自己老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一无是处,不说别的,就单凭老爹“顺”人财物这样本事就无人能及,管对方会不会功夫,盯得严不严实,只要郝大郎想偷就没有失手的时候,说他偷功天下第二,估计没人敢认第一。
郝光光五岁时郝大娘生病去世,郝大郎那晚喝醉了,说了一堆醉话,从那些话中郝光光拼凑出来郝大娘出身官宦之家,不仅生得美还颇有才华,追求者有如过江之卿,最后谁也没料到她居然会爱上一个去她家偷东西的偷儿,最后还闹得不惜与家人决裂跟着他来到深山老林里过苦日子了。
郝大郎醉得稀里糊涂,边说边掉眼泪,喃喃道这辈子他偷的最珍贵最让他宝贝的东西便是郝大娘,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这是郝大郎生平难得说出的一句像样的成语。
等郝大郎酒醒后郝光光追问娘亲是哪家的千金,怎么就被他偷到山上来了,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郝大郎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坚持说她是听错了。
郝大娘走后就剩下他们父女俩人相依为命,郝大郎虽然长得不像郝大娘那般出彩,外貌也就勉强称得上中等,但是身板结实高大威猛还乐于助人,附近住户不管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还是没了男人的小寡妇见到他都心底小鹿乱撞,只是可惜再好的姑娘也入不了郝大郎的眼,这辈子他没有再娶的打算。
在郝光光七岁时,郝大郎救了一对夫妻,姓白,就是白小三的爹娘,当时他们只是普通商人,做生意还没赚到钱呢,两人身上没带值钱的东西,看到郝光光聪明灵利,模样挺讨喜,于是便决定给两家孩子定下亲事,承诺以后会善待郝光光当作是报答郝大郎的救命之恩。
白老爷将身上唯一的一块儿材质普通值不了几个钱的玉佩掰成两半,一半给郝光光当信物,另外一半说给自家三儿子留着。
郝大郎见白家夫妇均长得不错,料想爹娘都长得比白菜还水灵,儿子不可能像扁豆似的干巴巴的,宝贝闺女嫁过去应该不会吃亏,而且总觉得白老爷绝对会有翻身的一日,与其将光光嫁给不熟悉的人家,到不如许配给受过自己恩惠的白家,于是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果然不出所料,十年来白老爷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当地有名的富商,郝大郎为自家闺女定下这门亲事感到得意,在郝光光刚过完十六岁生辰没几日,郝大郎病倒了,将她叫到身前让她拿着那半截玉佩去白家,又嘱咐些话后闭上眼寻郝大娘去了。
郝光光哭着葬了郝大郎,在山上陪着郝大郎的灵位一个月后才下山,她知道当年郝大娘离世时郝大郎伤心欲绝之下就想追着去的,只是念在当时她年纪小他不放心扔下她一个人,于是咬牙硬撑了十年,等她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后终于等不及匆匆去地下寻爱妻了。
如果郝大郎知道白家因为生意做大了而看不起他这个穷亲家,将他视如明珠的宝贝女儿当傻子耍刚拜堂就休弃,不知是否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扮僵尸吓死白老爷。
郝光光吃完早饭就开始四处转悠,走着走着就听到有人在八卦白家的事。
“听说没有,白家三少爷一大早就休妻了。”
“真的?不是昨天才成的亲吗?”
“怪就怪在这了,刚成亲就休妻,莫非是洞房花烛发现新娘子并非完璧?”
“不是吧,那白家也太可怜了。”
“我看不见得,昨日还听白家下人说那准少奶奶老实巴交的,怎么可能偷汉子去?八成是白家三少爷嫌弃那姑娘家穷貌丑,看她好欺负就休了。”
“既然嫌弃怎么还娶她?”
“那谁知道,有钱人家做的事就是这么莫明其妙,咱要想得明白咱也成富人了!”
“……”
郝光光本来挺好的心情因为听到这些人说的话立时变差,居然有人说她偷汉子!虽然她自小到大一直在山上住,但山上有好几家住户,其中有一家里的一对姐妹花是从妓院里逃出来的花姑娘,所以一般的粗言秽语她还听得懂。
那白小三休了她,最后他这个恶人居然还被可怜了,这还得了!郝光光咬咬牙瞪了那群正八卦得欢实的三姑六婆,大踏步往白小三平时最爱去的花街柳巷行去,白小三花名在外,路上随便拉一个人问三个最少有一个能说出白小三身在何处,最后郝光光将目标定在了醉花楼。
去找白小三算账途中看到有书生代写家书,灵机一动,郝光光噙着意味不明的笑走过去问:“写一封家书多少钱?”
“五文钱一封,这位小哥想写多少?”半天没生意上门,见到郝光光来书生立刻来了精神。
摸了摸袖口,估摸了下她身上的碎银子大概是二两,这是她下山时的全部家当,郝光光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在下要你写的东西比家书简单得多,是休书,写一百份。”
“一百份休书?”书生诧异,不是没有人来找他代笔过休书,可是休书这东西一份足矣,要一百张何用?难道还平时闲来无事拿出来看看解闷儿使?
“别问那么多,我这份休书你要弄清楚,是女休男!你照着休书的模子给我写,男方被休弃的理由就写……貌丑、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游手好闲还有风流过头、下流无耻,好了,暂且就先这么多吧。”郝光光绞尽脑汁就想出这么几个还比较文诌诌的形容词来。
书生嘴角听得嘴角直抽搐,直觉郝光光是来耍弄他玩儿的。
看出书生的排斥了,郝光光柳眉一皱,上挑的眼角斜扫:“不愿写?又不是休你,你不乐意个啥!立刻给我写一百份出来,写完再付你一两银子辛苦钱如何?”
听到还有辛苦钱可拿,书生立刻将心底的那抹排斥压下,笑呵呵地摊开白纸开始写起休书来,听郝光光的话将被休之人的名字先空出来,郝光光方才说的几个形容词一字不落地全写将进去。
落款:郝光光。
休书虽然一百字不到,但一百份写完起码得半天时间,郝光光先付了定金,说太阳落山前过来取,然后不再耽搁,背起行囊快步去往醉花楼寻白小三了。
白天青楼不开门做生意,花姑娘们都在休息,郝光光在醉花楼附近转悠来转悠去,由于形迹可疑,最后转悠得青楼打手都出来防着她了。
“这位大哥,请问白小……白家三少爷在不在里面?”郝光光套近乎地凑上前对一脸横肉的打手笑问。
“白家三少爷在不在关你什么事?哪来回哪去。”打手不耐烦地挥手打发道,看郝光光的穿着打扮就知是没钱的主,人又长得瘦了巴叽的,哪里像是逛窑子的主,倒像是无赖骗子。
“怎么不关我事?我找三少爷有事啊。”郝光光眨眨眼莫明其妙地说道,山下人很讨厌,有时说的话总让她觉得奇怪,就像现在。
郝光光只是很诚实地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回答打手的话,可是在她认为很简单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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