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上河-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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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中了一种叫冥月的迷药了。一直到青一和青二十七服侍我一层层穿上那件精美的嫁衣,我都没有弄明白,我刚才为什么会答应他?
他说他只得今晚,可祭拜天地并非游戏,虽说没有更复杂的仪式,也没有观礼的嘉宾,但只要真正祭拜了天地,成了礼,便是结为夫妻了。
难道他是因为不能光明正大的娶我,便想要和我做对地下夫妻?
像个木偶般被青一和二十七打扮好后,我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当青一扶着我缓步走向位于忘忧宫后被重重禁制包围的祭坛时,我仍然恍若梦中。
当年将冥月收在身边,并未想过要举行什么仪式。我一向不拘小节,总觉得心在一处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心不在一处,就算仪式再盛大,也只是笑话。
轮回重生后,我虽然知道自己仍旧爱他,但无数次想过要放弃他。其实就算是知道了当年是一场误会,就算我原谅了他,在我的心底,仍有一道裂痕存在,我仍然害怕再次被他伤害。我给了日炎机会,其实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所以,在墨十七让我放弃冥月的时候,我并未做太大的挣扎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剖开自己的内心深处,我并非看透了什么,也并非深明大义,更非顺应天道。我只是认为,感情一旦有了裂痕,无论如何修复,都不能完好如初。既然不能完好如初,是否应该放弃?
这一场轮回,我其实想要坚强起来,不想再做一个陷在爱情中悲秋伤月的女人。所以,无论是面对谁,我的心都保留了一分。我下意识的使用了在那个世界学到的生存法则,就是床可以上,心不能随便给。
可我为什么要答应他这个荒唐的请求?
是因为这其实是我一直渴望之事?还是不忍拒绝?还是其他?
迷迷糊糊的站在祭坛前,越过冥月的肩头,我看到了远方紫薇星划过天际,冥月黑色的发在风中泛起一种诡谲的紫。
“青莲,你还记不记得曾经在伊国揽月宫的花园里对我说过的话。”冥月抓起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啊?”
哪句话?我记得说了不止一句话。
“今日,我,冥月,郑重向天地起誓,会爱你,尊重你,守护你,不论健康或疾病,顺境或逆境,都永远对你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
“青莲,你可愿意嫁给我?”
“……”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回答“我愿意”?可我为什么觉得喉咙里有什么哽住了,舌头也僵硬的不得了?
悲催啊,从现在开始,我所遭遇的世上最尴尬的事情无疑又多了一件,就是你身着嫁衣和某人站在神圣的祭坛前,某人深情的凝望着你,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而你却舌头打结了。唯一万幸的是,此时无人观礼。青一和二十七我自动忽略。
不过,这尴尬并未持续很久的时间,正当我努力想找回我的声音时,眼前突然血光一闪。是冥月以手为刃,快速的划开了自己的脉门,接着用喷涌而出的鲜血在半空中画出了一个极为眼熟的神秘沧桑的图案来。
我终于能发出声音了,惊道:“你做什么?”
我虽然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这绝对一个威力强大的禁咒,不管他要做什么,我都必须阻止。可冥月的动作实在是迅速,我的手还没有触及到他结出的印伽时,禁咒已成。我只能震惊的看着半空中那个血红色的复杂图案逐渐完整,然后异彩大放,倏地将冥月整个人拢了进去,无力的退了一步。
怪不得那么眼熟,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上古幽族的血誓之咒吗?
血誓是幽族之人所发下最重的誓言。如若违背誓言,会被这禁咒之力蚀骨焚心而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发这血誓?”
我实在是不明白。要知道,就算是幽族还在繁盛之时,也极少有幽族人发下这种极为严重的血誓。之前,他也曾对我发过誓,说绝不负我,我是相信的,如今他为什么又要发出更为严重的誓言?
难道,他觉得我不相信他?还是说,他对以后的事情会走向何处没有把握?
我只觉得悲哀,人心,难道真的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两个相爱的人,如果想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难道真的需要律法,誓言,社会道德等等强有力羁绊才能实现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爱情,究竟算是什么?没有信任的爱情,就算有了血誓的羁绊,就可以长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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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要节操还是要洞房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发这样的血誓?”我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死死的盯着冥月的脸,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估计是感觉到了我的怒气,冥月的脸上刷的褪去了血色,眼神中多了疑惑和不安。
“难道这血誓让你变成哑巴了?我在问你,你为什么要发这种血誓??”我踏前一步,怒瞪着他。
祭坛下的青一和青二十七估计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应该喜庆的祭拜天地之礼居然能发生这种突变,一时间都傻了,想要出声相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两个人在下面手足无措。
“青莲,我只是……”
“你觉得我不相信你?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不是……”
“既然我们之间没有信任,那祭拜天地就只是个笑话罢了!”
说完,我甩袖欲走。冥月一把抓住我及地的长袖,手却在微微发抖道:“青莲,这只是你的借口吧,你刚才犹豫了,你其实并不想嫁给我,是吗?”
“我……”我一时语塞,却忍不住反驳道,“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算上之前,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可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互相信任过,你以为,你现在发了这个血誓,再和我祭拜天地,又能改变的了什么?”
冥月听了我的话,松开了我的袖子,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轻声道:“我们果然再也回不去了吗?”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就有些恼。
其实我们三个的事,我心中并未拿出个主意来,还是本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打算的。我现在心里念着的最重要的事,是尽快恢复实力,然后解决目前潜伏的危局。
我也本不想和他说这样重的话的。如果他缠着我做着亲密的举动,我都不会拒绝,要怪只能怪他逼的太紧。拿捏时机让我可怜他与祭拜天地,做成事实夫妻。可刚才自己居然真一时心软亲口应了好,现在想反悔又占不住理,只能怪他乱发誓,可是祭拜天地本来就需要发誓的。发什么样的誓又有什么重要?
一时间,真是气他也气自己,更是又悔又臊,硬起心肠不去看那个一副天塌了的样子的男人。下了祭坛就往回走。没想,腿却被青一一把抱住了。
“圣母,婢子不明白。帝君是幽族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为何要因为这事好端端和帝君恼了?这血誓不正是上古幽族纯血皇长子娶正妃的大典上必发的誓言吗?这场典礼虽然简陋,但帝君却许了您幽族最神圣的誓言,您为什么要生气啊?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低头看着青一一脸焦急的样子。心中猛的一突。
我是知道的。幽族之人的确不常用血誓,但在皇长子娶正妃之时,双方互发血誓是仪式上必不可少的一环。只是刚才,我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为自己的尴尬开解的借口,慌乱间,竟是一点也没有想起来。此刻。被青一说穿,我觉得自己面上一阵忽冷忽热的,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样被定在了原地。
“圣母此次轮回重修。还未完全恢复,有些事一时没想起来罢了,这就是个小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圣母。婢子扶您回去成礼吧。”青二十七说着让我有台阶下的话,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僵硬的点了点头。任由松了口气的两人将我搀回了祭坛上。
只是,看着木然没有情绪的冥月,这中断的仪式却不知道要如何继续下去。
半响,我叹了口气道:“你不能怪我,这事情太突然,我有些乱。”
冥月还是木然没有反应,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我是想要答应你的,只是我又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仓促了。”
“你既不愿意,我不会强求。”冥月终于有了反应,只是低沉的声音中带了深深的疲惫。说完,伸手来扶我道:“我们回去吧,你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
“等等。”我阻止了他,认真道:“你知不知道我送你琼玉,其实是定情信物的意思?”
冥月一愣,有些怪异的看了我一眼道:“原来还有人送剑做定情信物的。”
看他那怪异的眼神,我有些羞怒:“与其送一些没有用处的东西只是为了拿来把玩,为什么不送点有用的?你可知那把剑花了我多大的心思?”
“你早该告诉我,我还以为你送我如此凶器是嫌我办事不够狠辣呢。”
“……”
丫的,感情以前在他心里,我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女魔头吧?
“对不起,青莲,等这莲河天清理干净了,我会找个时间去趟垝垣涧,把那剑找回来的,我保证!”
我看着冥月稍微有了些活气的脸庞,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不喜欢剑做定情信物,那我再送你个别的。”
我摘下了此时我的本命神树上开的最为艳丽的一朵本源之花,递给了冥月道:“这是我的本源之花,蕴含大道虚空之力,此番吞噬了灭世红雷后更是具有了辟邪之神效,便送与你,你将它种在你的意识之海,自有各种妙处。”
冥月喜不自胜的接了过去道:“都有何妙处?”
我横了他一眼,道:“你若种的好,自会与我心意相通,何苦发那种血誓吓我?”说完,还是无法做到对他仍在流血的腕子视若无睹,一把拉了过来,边使了个复原的法术,边唠叨道:“以后别做这种事情,见血我会头晕,尤其是你的血!”
冥月任由我施为,却调笑道:“难道你以为这血誓还能发两遍不成?就是你想让我发两遍,我也有心无力啊。”
我又瞪了他一眼,看着他盈满了笑意的眼睛,心中也轻松了起来,庆幸刚才尴尬的气氛总算过去了。
我反牵了他的手,故作严肃道:“好了。誓言也发完了,信物也交换完毕了,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说完,我闭上了眼睛,扬起了头。
熟悉的吻落下时,我恋恋不舍的与他唇齿相缠了许久,却一直没有说出那句“我愿意”。
而我似乎对于自己这样糊弄他也心有愧疚,破天荒的穿着精美的嫁衣,为他跳了曲惊鸿舞。
而这一舞的结果便是,直接舞到了床上。
当冥月开始一层层剥我身上的繁复的嫁衣时。我心中着实在要节操还是要洞房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好一会。
我原本想着,这嫁衣如此难脱,而他这次也没有那么猴急的意思。那我等他脱到最后一层的时候也总有机会阻止他的,可他就那么慢腾腾的、手像调情般、又带有情色暗示的一层层剥开我的嫁衣,却让我的身体越来越软,直到他剥开了最后一层,我已经像一滩春泥一般软在床上。压根想不起来节操这两个字了。
他脱完我的衣裳,又拉着我的手让我为他宽衣解带。都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再玩什么欲拒还迎了,大大方方的在床上玉体横陈,看他衣襟大开露出了一大片晃眼的肌肤,故作不悦道:“以前总是本圣母主动脱你的衣服。你还老不高兴,现在本圣母不爱干这等脱衣服的事情了,你自己慢慢脱吧。本圣母就在这里好好欣赏一番。”
冥月似留恋似怀念的看着恢复了本来样貌的我,哧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