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臣妾恭候多时-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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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塌地,你敢指着我骂下贱?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兰容嫣身子微微发抖:“我……不过是弱女子!我……你……”
“我难道不是?”秉娴怒道,“我难道天生就愿意被□了后还苟且偷生,天生就愿意扮男装混到全是男人的军营里厮混在臭气熏天的马棚中,天生就愿意提着刀剑跟人搏命好好地安稳日子不过跑到朝堂那凶险之地与虎谋皮?如今父亲的仇报了,你倒来指着我鼻子骂下贱了,你又有什么资格!”
兰容嫣的脸颊红一阵白一阵,气急败坏地叫嚷道:“人跟人是不同的,不是么?!当初父亲也说你是天下无双,你也做到了,不是么!是啊!你该骄傲的,所有人都被你害死了,父亲的大仇报了,那你为何不一直这样下去!你当初视檀郎是你的敌人,那就继续想报仇继续去杀他啊!你何必要学我这么贱要伺候他呢!”
秉娴听了这话,气恼到极点,竟笑了起来,拍掌笑道:“好,极好!原来一句天下无双,我就得抗下所有,原来你没有被赞天下无双,于是懦弱的就合情合理,更原来,——好事做尽了,却仍旧抵不过一点儿错污,何况这污水还是你硬泼上我身来的,红的白的黑的,都是你说,那我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兰容嫣,或许在你眼中,我就不该活着,当初就该死了算事,现在更该死了全了这天下无双的名头,对么?”
容嫣毫不犹豫道:“是!你就该死!”
秉娴真正不怒反笑,笑着摇头:“人真的很奇怪,原来恶者可以恶得如此理直气壮,原来行正直之道却有大罪过……”她长笑两声,思忖片刻,才望着容嫣,缓缓道:“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么我告诉你一句实话,只要兰秉娴还是兰秉娴,就绝计不会如你这样贱得如此无耻。”
容嫣盯着她,迟疑问道:“你、你的意思是,你不会……”
秉娴看着她满脸希冀神色,内心之寒,无以言说,冷道:“但你也不用太高兴,你的檀郎很喜欢我,你在他眼中大概不名一文了罢?容嫣,我忽然有些同情你,你说这可怎么办?我看不上之人,偏偏丝毫都看不上你?”
“檀郎对我极好!”容嫣叫道,“你休要挑拨离间,没有你的话,我就是他最喜欢之人。”
秉娴道:“是么?你当真如此觉得?”
兰容嫣后退一步,目光仓皇掠过秉娴面上,忽然停在她的唇上,一刹那脸色大变,颤声道:“你的嘴唇……你的嘴唇……”
秉娴怔了怔,而后伸手摸了摸,道:“如何?”
容嫣绷紧身子,问道:“檀郎……檀郎他、他……”
秉娴只以为她又是妒火攻心,偏不想让她再得意,便不以为然冷笑道:“是他,又如何?你尽管骂。”
刹那间,兰容嫣的面色惨白如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姑娘需要被教训啊,什么都不做更做不到的人,却理直气壮地指责拼死拼活的他人做得不够好,不过饼妹也厉害,不用出手揍,三言两语就打得二姑娘溃不成军
上一章貌似有些同学没看明白,其实评论里好多真相帝啦,既然如此的话,考虑改天回去修改,直白一点点?
不好意思,更得晚了些,刚刚上传还找不到服务器。。泪T T
87 点绛唇:好个霜天
秉娴见容嫣反应甚是古怪,却也不愿理睬她,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或许你说的对,从一开始我们便不是同道之人,先前兰府好端端之时,若不是爹爹总是对我说你是庶出,名头上先就不如我,未免心里头憋屈。因此他让我能让着些便让着些,别让你委屈,谁知道你根本连黑白错对都不知道……自上次分别,我便说过,你我再无干系,”她冷笑了声,望着容嫣道,“我也懒得跟你多说,你走罢,休要再来惹我,如今爹爹不再了,更没有人再劝着我要忍着你,你若是再敢来招惹我,我对你不客气!”
容嫣却只是怔怔望着秉娴,声音飘忽:“檀郎亲你的嘴了?”
秉娴没想到她竟还在纠缠这个,冷笑着不屑一顾道:“何必明知故问,一副见鬼之态,难道你竟不知道他曾有过多少女人?做此等事不是司空见惯么?——你总不会以为他只对你一人如此罢?”
“住口!”容嫣听了这句,却忽地失控大叫,眼中竟落下泪来,死死地盯着秉娴,恨怒交加,吼道,“谁说是司空见惯的,你这贱女人,贱女人……”
她乍然发狂一般冲上来,秉娴不解,见她如此屡教不改,大怒喝道:“死性不改,莫非你当我不会对你动手么?”
容嫣却置若罔闻,仍旧直扑过来。
正在此刻,屋外头有一道影子极快进来,将容嫣拦住,喝道:“住手!”声音严厉。
容嫣愣了愣,那人看容嫣一眼,转身又对秉娴行礼道:“属下一时疏忽,叫人惊扰了小姐,还请见谅。”
秉娴见来人将容嫣拦住,却不是昨日的离火,只是有些面熟,便道:“你是谁人?”那人道:“属下是主公的贴身侍卫,名唤震木。”
秉娴道:“不是离火守在这么,他呢?”震木道:“……他另有要事。”秉娴问道:“去何处了?”震木道:“这……”面有难色。
秉娴心头一动,震木又道:“此人虽冲撞冒犯了小姐,但其中也有属下之过,还请小姐息怒,容属下将人带走。”
秉娴看看满脸泪的容嫣,淡淡地只哼了声。
震木回头:“姑娘请。”容嫣怒道:“你当我是什么?对她恭敬有加,对我呼来喝去?”震木眉头皱起:“此事主人尚不知情,还请姑娘见好就收罢。”容嫣道:“我要见他,他在何处,你带我去见他!”震木一动不动,静静看容嫣,冷冷道:“我说的话便是主人的意思,姑娘若真的想讨这个嫌的话,可以到前面相候。”
容嫣气恼非常,但却又知道震木是檀九重身边四大侍卫之一,颇受器重,的确不敢十分得罪他,便咬牙忍了,只狠狠地看了秉娴一眼,道:“你给我等着。”
秉娴只不理会她,震木便“送”了容嫣出门。
容嫣去后,秉娴心中又痛又快,痛的是容嫣果然无可救药,踩人泼墨倒是一把好手,果真如她死去的娘一般:错的都是别人而她们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
快的是终于当面地狠狠骂了她一顿……又想,容嫣竟还想动手,倘若不是震木出来拦住,定要再打她一顿才更爽快。
如今她已经不是昔日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拳脚功夫虽然比不上些高手,对付容嫣还是绰绰有余。
而且她的确是太讨厌这个如此自私到令人发指的妹子了。
秉娴想了片刻,想到容嫣举止神色,真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直到想到她最后盯着自己如见鬼般的模样,心中却不由地掠过一丝异样,模模糊糊想到一点儿不妥。
缓缓坐在铜镜之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脑中随意回想究竟是哪处不妥,思绪翻飞,终于定格在某一场景。
是了,是了,车轮声声,马车之中,空气暧昧,有人细喘微微,却恨道:“别拿你对女人惯用的手段来对我……”
依稀是他的声音,在耳畔道:“好,那就用种没对别人用过的……”
而后,那样深沉而狂热的……
秉娴一惊,竟有些窒息,身子也微微晃了晃,差点跌下座去,惊道:“难道……”抬手摸着自己微微肿着的唇,又摇头,“不、怎会有这么荒谬之事,那人那么下作无耻的性子……”
咬了咬牙,终于收拾思绪,迟疑片刻,终于便换回女装。檀九重临去之前大概吩咐了下人,送了许多套华美女装过来。
秉娴只换了衣装,也不打理头发,仍旧如男装打扮一般地随意挽了个髻在头顶,以一股玉簪绾住。
如此妥当,外头震木声音传来:“主公临出门之前曾吩咐过属下,若是小姐想出门的话,属下可以作陪。”秉娴道:“我想去承俊王府,使得么?”震木道:“便从小姐吩咐。”
秉娴情知檀九重早有交代他才会如此,却也松了口气,好歹那人说话算话。
秉娴将出门时候,小天真便摇着尾巴来追她,秉娴望着小天真,看向震木:“我们不在之时,会有人好生看管照料他么?”伸手摸着小天真,小天真便挨在她身边儿。
震木有些意外,却仍恭敬道:“自然了,小姐放心。”
秉娴道:“哦……好,万别叫他走丢了……”心念一转,又道,“容……兰容嫣还在此处么?”震木道:“已经命人送回将军府。”秉娴松了口气,道:“好。”说话完了,果真便有三人过来,其中一个将小天真拉住。
两人出门,秉娴望着准备的是马车,便又道:“我不乘车,骑马罢。”震木更是惊诧,却不敢不从,道:“遵命。”
当下极快地又有随从牵了两匹高头大马来,秉娴许久不曾骑马,见了马儿,格外亲热,牵了马缰绳来,先摸了摸马脖子,感受手底下那有力而温热的马身,而后便踩马镫翻身上马。
震木本站在旁边,此刻看她动作娴熟潇洒,才放了心,自己急急上了马,秉娴自认得路,便打马向前。
一路上秉娴打量街市情形,见行人熙熙攘攘,街市太平如初,并未有什么惊慌失措惶惶不可终日之态,才放了心。
如此极快地到了承俊王府,秉娴翻身下马,侍卫拦住道:“何人?”
秉娴尚未来得及开口,震木已经踏前一步:“檀将军家人,特来探望少王。”
少王雅风病重之中,谁也不见,一连数日都是如此,凡是有来探望消息的百官及亲戚,都被拦在府外。
但是这来人身份特殊之极,——谁不知所谓的檀将军,是先帝指定的皇位继承人?侍卫一时为难,犹豫片刻道:“少王病着,原本是不见客的,既然是檀将军家人,请容我通报一声。”
震木看秉娴,秉娴道:“应该的,我也知道少王病着,此行只是探望,并无他意。”
那侍卫入内,顷刻出来,道:“王爷有令,请进去相见。”便放了行。
秉娴同震木随人入内,秉娴转头看府内光景,真是风物依然,人面全非,越是往前,那心便忍不住越是跳得厉害起来。
管家接了,陪人到了客厅,见承俊王已经等候在内,相比较昔日,那面容略见憔悴,似也苍老了许多。
秉娴入内,四目相投,承俊王缓缓起身,道:“你……”
秉娴道:“见过王爷。”声音淡淡地,“或许王爷觉得我有些面善,……我正是昔日的钦天监灵台郎蓝贤。”
承俊王皱眉看她,眼睛略眯起来。
秉娴道:“或许王爷还不知道,我另有个名字,叫做兰秉娴。”
她的声音极轻,承俊王却仿佛听到一个炸雷,在耳畔哗啦啦响起,一瞬面色煞白,几乎反应不过来。
承俊王盯着秉娴道:“你说什么?兰秉娴?你、你是兰修的……”
秉娴道:“我正是兰修之女,兰家的兰秉娴。”神态自若,不卑不亢地对着承俊王惊惧交加的眸子。
承俊王后退了几步,旁边的管家扶住,承俊王深吸口气:“原来是你、是你啊……”
秉娴仍旧不动声色,淡淡道:“让王爷受惊了,并非我的本意,此番前来,我只想探望一番少王爷。”
“不!”承俊王忽然抬头看向秉娴,焦急道,“雅风如今正在生死交关时候,不能见客,何况他……他从未有对不住你……就算是当初以为你死了,他还是为你守……”
“王爷怕是误解了,”秉娴微微一笑,道,“谁好谁坏,兰秉娴自认还有一双眼睛,看得清分得明,不然王爷以为,自己还会好端端地坐在此处么?”
承俊王的脸色更是不好:“你……你……”手指微抬,指着秉娴,只是发抖。
秉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