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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商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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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稻草火苗上跳过去进入家中。家里既没有参加婚宴的贺客,也没有新郎家里的长辈,新郎只带了典吏一人,再也没有其他客人。 

林尚沃将一对木雁交给山红,山红事先在院内铺了张草席,放置了屏风和一张小桌子,桌上铺着红色的包袱皮。山红将林尚沃带来的一对木雁放在桌子上,林尚沃开始行三拜之礼。在林尚沃行礼之时,山红用裙子兜着两只木雁将它们扔到松伊坐着的屋子里。看到扔到屋中的木雁立在了那里,山红兴高采烈地叫了起来:“木雁立在那儿了,第一个孩子一定是个儿子。”按当时民俗,木雁若是立着的,新婚夫妇的第一个孩子会是个儿子;木雁若是倒下的,第一个孩子便会是个女儿。 

随后林尚沃走到了举行婚礼的典礼台前,山红搀着穿圆衫、披盖头的松伊站到林尚沃对面。松伊首先行两次礼,林尚沃拜一次。穿着鲜艳的结婚礼服、戴着凤冠的松伊像是画中的人儿一样漂亮。黄、蓝、红色的彩虹袖配上白色的外衫,头上戴着凤冠,前面的发髻高高盘起,头上插着的正是松伊生母留下的那支梅竹簪。 

行完交拜礼,再行合卺之礼。山红用一只缠满蓝线和红线的瓢倒满酒递给松伊,松伊放在嘴边稸了一下又还给山红,山红随后将另外一只瓢倒满酒递给林尚沃,林也只是稸了一下又还给山红,如此重复两次后,第三次两人将盛酒的瓢交换过来,并将瓢中的酒喝干。林尚沃将瓢中的酒一干而尽,松伊分了好几次才把酒都喝了。 

行合卺礼、喝交杯酒,象征男女二人合为一体,即确立一种新的关系成为一家人。 

婚礼进行得极为简单,到此也就结束了,松伊成了林尚沃的妾室,她的名字也从官奴的记录中删除掉,成了一个良民。 

那天夜里。 

新房就设在新买的房子里,林尚沃首先进入屋内。夜深之后,身着婚礼服的松伊也进了新房。新房里摆了一张酒桌,林尚沃在此前喝了些酒已有些醉了,他开始掀松伊头上的红盖头。 

照古礼,新娘的红盖头一定要由新郎来揭开。林尚沃掀开了松伊的红盖头,解开上衣的带子。此时,山红和典吏依据当时的习俗悄悄地在新房外将窗户纸戳出个洞往新房里看。林尚沃解开了松伊的前襟,这时在外面偷看的山红忍不住小声说道:“也太性急了,连灯也没灭。”林尚沃大概是感觉到新房外偷窥的人的动静,开始试图将蜡烛吹灭。吹蜡烛也很有讲究,不能用嘴吹,否则福气都被吹跑了,应该用衣角扇出的风来将蜡烛吹灭。林尚沃掀起衣角扇了几下把蜡烛吹灭,房间里立即陷入一片黑暗。在外面偷看洞房的山红和典吏随即离开,只剩下林尚沃与松伊两人。 

林尚沃张口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老婆了。” 

松伊接着说道:“愿与大人偕老同穴,如果大人不相信,我可以对太阳发誓。” 

松伊的话出自《诗经》中的“大车”一节,生则同床死则同穴之意。 

“怎么可能会一起变老呢?”林尚沃叹息着说道。 

当时是纯祖32年即公元1932年(壬辛年),林尚沃时年54岁,而松伊只有20岁,两人相差30多岁,怎么可能一起变老呢?对此,松伊这样说道:“即使不能够一同老去,但是我们死后可以葬在一个墓穴里。” 

松伊的盟誓最终成为一纸空言。正如林尚沃所担心的那样,两人未能一起变老,在不久之后就分离了,也未能如松伊所说死则同穴,各自分离后有了不同的命运。 

不仅如此,对于林尚沃来说,正如石崇大师早年所预言的那样,松伊成了他人生最后一次危机和遭受灭门之灾的祸源。正是由于松伊的出现,才使处于人生鼎盛时期的林尚沃就此衰落下去,一夜之间从郭山郡守沦为阶下囚。正如古语中所说的,女人是一切祸患的根源所在。


第四篇 戒盈杯之迷 累卵之危(1)

作者:崔仁浩


乙未34年,即纯祖退位、宪宗登基元年的1835年,令人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年,林尚沃突然被革职罢官,落得个锒铛入狱的下场。对此,韩末史学家文一平这样写道:“林尚沃在洪景来之乱中有守城之功,且身为陈奏使随员出使北京,朝廷封其为五卫将,授职完营中军,林氏坚拒,未履新。54岁时,遵皇上特旨,赴郭山任郡守。在职期间,施行仁政,后因政绩卓著,被擢升为龟城府使。但事隔不久即遭朝廷严查与革职,离开仕途……期间,林氏命运多桀,似临累卵之巅。因置豪宅,与身位不符,有僭越之嫌,遭备边司追查,旋即沦为阶下囚,招致性命难保亦属自然。〃文一平在这里记载林尚沃“处于累卵似的不稳定与危险之境地〃是其修造的房子过于豪华、奢侈的结果。但对于文一平所说的“豪宅”,林尚沃在《稼圃集》序文里却是这样说的:“丁丑年,在先父的坟庙下盖起了房子。房子上的椽子犬牙交错、错落有致,来去过往的人朝夕都能见到。别人觉得房子好像宫殿似的,可我对此称谓却不敢当。房子盖起来了,在房子的周围垒起长长的围墙,这样房子看起来比较壮观、豪华一些,但要满足远亲近戚们居住在一起的愿望,房子还是应当盖得更体面一些。〃在文一平校释的林尚沃自传中,林对“豪宅”的描写着墨颇多,称自己将父亲的坟茔移葬到三峰山下,并在其周围建起了宫殿似的房子。对于房子“奢华”,林尚沃辩解道:“许多远亲近戚居住在一起,房子盖成这样也是应该的。〃但不管如何辩白,林尚沃所盖的房子确实是当时法律所不允许的、拥有99间屋子的“大宅院〃。 

古言道:“家大必有灾。”尤其不是建皇苑王宫,而是建一般私宅,不管其所有人权势有多大、家产有多富有,他都不可以建造拥有99间屋子的大宅院。因为在当时,大门的宽度是几尺、柱子的高度有多高等等,都有严格的限制。另外,私宅不得建有三门,不得有双梁两层的柱子,也不得使用附椽和刷漆涂彩。不仅如此,在日常生活方面也不能随心所欲,各种规矩繁多,如在吃饭时因身份不同而应分别使用金筷子、银筷子等。同样,头上的着饰也有“程子冠”(儒生平时所戴的帽子)和“平凉子”(平民百姓平时戴的帽子)之分。因此,林尚沃盖起了近百间的私宅就如同让平时戴着“平凉子”的平民百姓戴上皇家贵族的“程子冠”,是非常惹眼且有违法度的。 

林尚沃却因盖豪华私宅而被投进监狱,甚至差点儿招来杀身之祸。这似乎正像石崇大师所预见的那样,是他命中注定要遇到的人生第三次大危机。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林尚沃固然是受到微服私访的备边司的嫉恨而被投入监狱,但导致其陷入灭门之灾的最根本原因却是松伊! 

是啊,女人是万祸之源! 

林尚沃最终还是栽倒在女色的祸水之中,但他直到被投入监狱时,还未完全意识到自己所犯的罪行。 

林尚沃被关进监狱已有月余。监狱里的所有罪犯都要戴上枷锁,也就是脖子上戴上木枷,脚上套上镣铐。他们当中大多是犯有“五刑”之一——杖刑以上的罪。为控制这些罪犯,并使他们饱受皮肉之苦,要用上述的狱具来鞭笞他们。同时,朝廷负责监狱事务的刑曹每月还要向各监狱派遣“月令郎官”,以监督罪犯的服刑情况。 

林尚沃脚上没戴镣铐,但脖子上却套有枷锁。当时,官位在堂上官(正三品)以上的官吏或有功之臣入狱后享有不戴枷锁的特权。林尚沃属于地方首领,又是在洪景来之乱时守城有功的功臣,却无法享受不戴枷锁的特权,仍被划入要戴枷锁的重刑犯之列。 

入狱一个月来,林尚沃一直认为自己的罪过只是修造与其身份不相符的豪宅,因此给自己戴上枷锁作为重刑犯论处是不合适的。然而,某一天在狱中无所事事的林尚沃为自己占了一卦后,他对自己的犯罪事实才开始有了新的领悟。他在对含意为“大宅院〃的“屋〃字占卦时,确认“屋〃是“尸至〃的意思,即“死之将临〃;而对含意为“小宅院〃的“舍〃占卦时,确认“舍〃可解为“人吉〃,即“人吉祥如意〃的意思,同时他又感悟到“舍”字又可解为“人舌〃,即有“人的舌头〃含意。这样,他终于明白,即使是拥有小的私宅,也会成为别人议论的口舌。 

一个多月后,林尚沃出狱,但他受到“围篱安置”的处罚(这在当时是一种对高官的轻微处罚),即只能在用枸橘树作为篱笆围成的流放所内活动,过一种幽居生活。换言之,他变成了闭门不出之人。因属较轻的处罚,此时的林尚沃能够同妻妾及未婚子女们居住在一起,并且还能与父母和已婚子女们保持来往。在被流放期间,刑曹派出“保授人”对服刑人员的每日活动进行监视。因此,同所犯下的罪行相比,林尚沃所受到的流放处罚属最轻的。出狱后,林尚沃心想自己可在流放所里按照国家的许可,带着妻子洪南顺和小妾松伊共度流放生活。但是,朴钟一却站出来极力反对他这样做。在林尚沃入狱期间,为使他能够早日出狱,朴钟一曾四处奔波。平日善于察颜观色、见机行事的朴钟一本来熟人就多,这次能使林尚沃受到较轻的“安置”处罚,都是他四处活动的功劳。可林尚沃对此却一无所知。这时,松伊居住在郭山。一听说林尚沃要带松伊一块去流放,并要和他的妻子正式居住在一起,朴钟一马上进行了阻止,他对林尚沃说:“老爷。〃不知是岁月的流逝,还是地位的变化,曾几何时与林尚沃兄弟相称的朴钟一这次却称他为“老爷〃。 

满脸带有怜悯之情的朴钟一接着说:“老爷,难道您真的认为您脖子上戴上枷锁,作为重刑犯入狱,仅仅是因为老爷您盖了个大房子吗?〃“那还有什么?〃迷惑不解的林尚沃立即反问道。 

“现在已是谣言四起,闹得满城风雨了,怎么就老爷您一个人还不知道呢?〃“什么谣言,能说给我听听吗?〃“老爷!〃朴钟一表情严肃地看了看林尚沃接着说,“听说朝廷要对老爷实施‘破家潴宅’的处罚,即不仅要铲平老爷家的新房子,还要把宅基变成池塘。所幸的是这一处罚没有实施。老爷您被投入监狱不是因为新房子的事,实际上是另有原因的。〃“能告诉我这另外的原因吗?〃“老爷,这另外的原因就是松伊姑娘!〃此时,林尚沃才大吃一惊。难道自己锒铛入狱,脖子上戴上只有重刑犯才戴的枷锁是因为松伊? 

“是因为松伊?〃面对林尚沃的提问,朴钟一默不作声。 

“我在问你呢,怎么不回答?〃在林尚沃的一再追问下,朴钟一这才勉强答道:“是的,老爷。老爷被投入监狱正是因为松伊。〃听到朴钟一说自己入狱就是因为松伊,这对林尚沃来说真是晴天霹雳。 

“老爷,〃朴钟一平静地接着说,“松伊姑娘出生时不是官妓,这是连三岁毛孩子都知道的事实。她起初当过‘官奴’,后来成为‘官妓’,这一点也是路人皆知。还有,老爷,松伊姑娘的生父是平西大乱的主谋,他是被朝廷凌迟处斩、五马分尸的要犯。老爷却将要犯的女儿纳为小妾。〃“这难道有什么罪吗?〃林尚沃问道。 

“老爷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松伊的生父是谁?〃“是谁?松伊的生父到底是谁?〃“老爷,〃朴钟一两眼直盯着林尚沃说,“松伊姑娘的生父是李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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