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语言背后的思维力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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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双方僵持的时候，鲍细亚赶来了，她已是巴萨尼奥的未婚妻，此时受培拉里奥博士的委托，女扮男装，从公爵那里接手审理此案。作为法官，鲍细亚当庭作了调查后，首先承认夏洛克的控诉成立。但是，她也向夏洛克求情，要求他慈悲一点，并且告诉他：“我说了这一番话，为的是希望你能够从你的法律的立场上作几分让步，可是如果你坚持着原来的要求，那么威尼斯的法庭是铁面无私的，只好把那商人宣判定罪了。”夏洛克轻蔑地表示，他“只要求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慈悲、怜悯”之类的话全是多余的。鲍细亚故意又问？：“安东尼奥是否无力偿还这笔债务？’’巴萨尼奥急忙回答：“不，我愿意替他当庭还清。”他要法官运用权力稍许变通一下法律，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夏洛克的要求。鲍细亚冷冰冰地说道：“绝对使不得，在威尼斯谁也没有权可以变更明文规定的法律。”夏洛克欢呼了：“一个但尼尔来做法官了！真的是但尼尔再世！聪明的青年法官啊，我真佩服你！”鲍细亚要按照法律程序办事，她检验借约和作照约处罚的准备，并不无揶揄地说了一声：“夏洛克，他们愿意出三倍的钱还你呢！”、“不行，不行，我已经对天发誓啦，难道我可以让我的灵魂，背上毁誓的罪名吗？不，把整个威尼斯给我，我都不答应。”夏；洛克要求立刻进行宣判。鲍细亚告诉安东尼奥，她要准备让夏洛克依约办事。突然，1 1 3蠡麟第一部分基础理论篇”旷十蕊释
解密语言背后的思维力量她又问：“称肉的天平有没有预备好？”“我已经带来了！〃夏洛克赶紧回答。“夏洛克，去请一位外科医生来替他止血，费用由你负担，免得他流血而死。〃“借约上有这样的规定吗？〃“借约上并没有这样的规定。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肯做一件好事总是好的。’’“我找不到，借约上没有这一条，”夏洛克断然拒绝，“别再浪费时间了，请快些宣判吧！。”鲍细亚正式宣布了：“夏洛克，那商人身上的一磅肉是你的，法庭判给你。”’“判得好！”夏洛克兴高采烈，举刀便向面色惨白的安东尼奥刺去。“且慢。我还有话说呢！我再说一遍，你可依约得到那商人身上的一磅肉9但是，这借约上并没有允许你取他的一滴血，只是写着‘一磅肉，；所以你可以照约拿一磅肉去，可是在割肉的时候，要是流下一滴基督徒的血，你的土地、财产，按照威尼斯的法律，就要全部充公。〃法官的话，对夏洛克犹如晴天霹雳，割肉不准流血，这是根本无法做到的，他心慌意乱地问：“法律上是这样说的吗？〃鲍细亚手上正捧着一部厚厚的法律大全说：“你自己可以去查明白，既然你要求公道，我就给你公道！”夏洛克此时才感到事情不妙。他不得不退却说：“那么我愿意接受还款；照借约上的数目的三倍还我，放了那基督徒。”巴萨尼奥立即把钱拿了出来，正准备交给夏洛克，被鲍细亚阻止了。她说：“别忙！这犹太人必须得到绝对的公道。他除了照约处罚以外，不能接受其他的赔偿。’’接着，她再次警告夏洛克：1 1 4
“你准备动手割肉吧。不准流一滴血，也不准割得超过或是不足一磅的重量，即使相差只有一丝一毫，或者仅仅一根汗毛之微，就要把你抵命，你的财产全部充公。”夏洛克吓坏了，他又一次退步说：“把我的本金还给我，放：我走吧！〃：鲍细亚又一次挡住巴萨尼奥，她说：“他已经当庭拒绝过了，我们现在只能给他公道，让他履行原约。”“难道我只拿回我的本金都不成吗？”夏洛克绝望地问。“犹太人！除了冒着你自己生命的危险割下那一磅肉以外，你不能拿一分钱。”夏洛克完全绝望了，本金是拿不回来了，保命罢。他无可奈何地当众声明：“好，那么魔鬼保佑他去享用吧！我不打这场官司了。’’“等一等，犹太人，”鲍细亚喊住他，“法律上还有一点牵涉到你。威尼斯的法律规定，凡是一个异邦人企图用直接或间接手段，谋害任何公民，查明确有实据者，他的财产的半数应当归受害的一方所有，其余的半数没入公库，犯罪者的生命悉听公爵处理，他人不得过问。你现在刚巧陷入这一条法网，因为根据事实的发展，已经足以证明你确有运用直接、间接手段，危害被告生命的企图，所以你已经遭逢着我刚才所说起的那种危险了。快快跪下来，请公爵开恩吧。〃一夏洛克坠人法网，他从“原告”变成了被告，成了犯罪者。最后，法庭判决宽恕夏洛克死罪，但是没收夏洛克的一切财产，并且，夏洛克必须改信基督教。莎士比亚在这部喜剧中运用的思路、技巧和方法十分精彩，可说是法庭辩论的经典之作。首先，在思路上，鲍细亚深知夏洛克并非为了钱，而是想整垮、整死安东尼奥。因此，从良心、金钱上都不可能使夏洛克让1 1 5第部分基础理论篇豢∥』■◇彳尚
解密语言背后的思维力量步的，只能从法律上想办法。于是，鲍细亚就跟夏洛克讲法律，要夏洛克按法律办事，最后在法律上彻底打垮夏洛克。其次，在技巧上，鲍细亚为了让自己的方法能得以运用，采取欲擒故纵的技巧，先让夏洛克相信她，信任她，然后再“帮’’夏洛克，使之完全丧失警戒，最后再出其不意地穷追猛打，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鲍细亚首先承认夏洛克的控诉成立，而不是否定，进而强调法律的不可变更性，使夏洛克信任而欢呼。在整个这一阶段，鲍细亚一步步都在采取刚柔并举、明顺实反的办法，将夏洛克引入死胡同，使夏洛克身不由己。在承认夏洛克的指控成立时，又假意提出要求，要夏洛克慈悲一点，但同时又把这一要求的路堵死：“可是如果你坚持着原来的要求，那么威尼斯的法庭是铁面无私的，只好把那商人宣判定罪了。〃提出要夏洛克“慈悲”，而丝毫不给夏洛克有考虑“慈悲〃的机会而只能拒绝。接着又从“偿还债务’’上给夏洛克指出一条路并同时堵死。即使到了最关键时刻，鲍细亚仍给夏洛克指出一条出路。在问到称肉的天平准备好否这一问题时，提出让夏洛克找医生，费用由夏洛克负担。这确实是一条路，但针对的人是夏洛克，又是一条死路。因为对于视财如命的夏洛克来说，让他多承担本不该出的钱，就等于要他的命，他是不可能接受的。这一问题的提出，起到两个作用，可谓一箭双雕。一方面让人们觉得法官并非不近情理，也不是设计把夏洛克逼上死路；_另一方面又把问题由夏洛克之口引向自己需要的东西，即契约上的规定，从而最终奠定了将夏洛克打败的全部基础。最后，在方法上，鲍细亚首先使用诱问法，接着使用了正名法和引证法，运用得当及时。使用诱问法，目的是把夏洛克的全部退路堵死。在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中，夏洛克都有无数次退路。如果不按鲍细亚的思路去走，就不可能达到目的。虽然指控成立，但可作法律上的让步；虽然安东尼奥已经违约，但仍可还1 1 6
债并愿付罚款；虽然夏洛克有理，但履行方式可用其他方法代替；虽然夏洛克可以得到一磅肉，但应请医生挽救安东尼奥的性命，并承担费用。这些退路夏洛克走上任意一条，都无法达到最终目的。鲍细亚于是设计了这些问题让夏洛克回答，以便及时把他的退路堵死，运用得十分巧妙。运用正名法，是为了强调契约，强调按契约办事，契约上有的就照办，契约上没有的就不能做。要夏洛克取安东尼奥身上的一磅肉，多二点少一点都不行，并且不准流血，因契约上写的是一磅肉，没有写血。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鲍细亚的目的就是要夏洛克去面对不可能做到的事。这一正名正得及时，也正得合理。这时，夏洛克才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地：要么去做不可能做到的事——结果是不能做；要么是全部财产充公，结果都是一样的。夏洛克这时想到了退步，但鲍细亚却不允，而是穷追猛打，．指出夏洛克“除了照约处罚以外，不能接受其他的赔偿”，进而“除了冒着你自己的生命危险割下那一磅肉以外，你不能拿一分钱”。因为这一切都被夏洛克当庭拒绝过。最后鲍细亚采用引证法，引用威尼斯法律：“凡是一个异邦人企图用直接或间接手段，谋害任何公民，查明确有实据者，他的财产的半数应当归受害的一方所有，其余的半数没人公库，犯罪者的生命悉听公爵处理，他人不得过问。”最后彻底把夏洛克打垮。夏洛克不仅得不到一磅肉，财产还要被全部没收，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场辩论可谓唇枪舌剑，互不相让。鲍细亚的成功之处在于心平气和地向对方发问，使对方在不知不觉中处于被动的地位，当对方意识到鲍细亚的发问时，已经完全无力回击了。鲍细亚就是在这种层层推进的提问中组织论辩，最终击败对手。2．巧设圈套，让人折服有这样一件发生在春秋战国的事情也能够说明曲折迂回语言思维的魅力。1 1 7第部分基础理论篇彦沙』■◇聋恣
解密语言背后的思维力量案例：’有个信奉神农学说的人名叫许行，他从楚国来到滕国，前去拜见滕文公，并对他说：“我们这些远方的人，听说您这里施行仁政，我们愿意得到一座房屋来做您的臣民。”滕文公便给他安排了一个住处。许行有几十个门徒，都穿着粗麻织成的衣服，靠打草鞋、织席为生。陈良的门徒陈相和他的弟弟陈辛背着家具从宋国来到滕国，也去对滕文公说：“听说您为政行圣人之道，因而您也就是圣人，我们愿意给圣人当臣民。”陈相见到许行非常高兴，便丢弃了自己以前的学业改从许行学习。陈相见到孟子，便把许行的话转告孟子说：“滕文公实在是位贤明的君主，可尽管如此，他仍然没有通晓圣道。贤人应该和百姓一起耕田来养活自己，要自己做饭，同时还要治理国家。如今滕国有储存粮食的粮仓和存放财物的府库，这是损害百姓使自己得到享受，哪能真算得上是贤明呢？”孟子问：“许行总是自己种了粮食才吃饭吗？〃陈相说：“对。’’孟子问：“许行总是自己织出布才穿衣吗？〃陈相说：“不，许行穿粗麻布衣服。”孟子问：“许行戴帽子吗？”陈相说：“戴帽子。”孟子问：“他戴什么样的帽子？’’陈相说：“戴白丝制的帽子。”’孟子问：“那白丝是他自己织的吗？”陈相说：“不是，是用粮食换来的。〃孟子问：“他为什么不自己织丝呢。””8
陈相说：“怕耽误了农耕。”孟子问：“许行用陶锅做饭，用铁器耕田吗？〃陈相说：“对。’’，孟子问：“这陶锅、铁器都是他自己制作的吗？〃陈相说：“不是的，是用粮食换来的。”孟子问：“用粮食去换器具，岂不是损害了陶工和铁匠？陶工和铁匠用他们制作的器具来换粮食，岂不是损害了农夫？况且许行干吗不自己制造陶器和铁器，把各种器具都储备到家中以备自用，而是要出去同各种工匠做交易呢？怎么许行这么不怕麻烦呢？〃陈相说：“他不能在耕田的同时再干各种工：匠所从事的行当。”．孟子说：“如此说来，那么治理天下难道可以一面耕种一面兼治吗？事情总是要分为大人物做的事和小人物做的事。但凡一个人，各种工匠的产品都是他所需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