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凰真凤-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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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琦怎么推都打不开。这时发生什么事了?段凤鸾究竟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到底要不要紧?
白琦想知道答案,可是却没有人回来回答她。她拼命拍着房门,无人为她开门,她听见房门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厉声吩咐着:“把人看好了。”
白琦扯着嗓子叫嚷,可喉咙里根本发不出声音,假喉结破裂,伤了她的喉咙,嗓子火烧一般疼痛。门外那个女子说:“我劝白王爷还是省点力气,保命要紧。”白琦拍得更用力,半晌之后,发现外面没有一点声响,那些人是早已走远了吧?
白琦颓废地回到屋中,赫然发现原本放着黑木椅子的地面上满是血迹。心脏开始针刺般疼痛。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她心中那一份若有若无的牵挂又是什么?
绿林葱葱,雾气缭绕,却没有一声鸟鸣虫叫,只有咕噜咕噜沸水的声音。半亩温泉,水面冒着水泡,烟雾慢慢从水面升起,在水面上空形成厚厚一层氤氲,让人看不清全景。氤氲之间,一株株血色莲花静立几近沸腾的温泉,这些莲花不是普通的粉色,或者白色,而是如鲜血一般的血色。
红莲之中静坐一□的年轻男子,凤眉薄唇,宽肩细腰,身上不着寸褛,墨色长发披肩及腰,此时正双眼紧闭,唇比纸白。温泉水明明汩汩沸腾,可是泉水到了他的周身竟然凝结成冰,他的周身凝结成一层薄冰,他的皮肤青紫色,连呼吸似乎已经完全停止。整个人如同用寒冰砌成的冰雕,没有一丝生的气息。
温泉外,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在黄衣女子脸上。
戴着面纱的艳装女子眸如寒冰,盯着黄桃,说:“黄桃,你差点害了宫主的命。”黄桃身边的紫衣女子立刻火冒三丈,刚要上前反驳,却被黄桃拉住。
黄桃半句不语,脸上的指印分外明显,眸中满是悔意。
“你明明知道宫主为了救那个挂名驸马,将自己弄得伤上加伤。此时正是疗伤的关键,你却跑来打扰他养伤。你说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承担得起吗?”黄桃眼波微动,没有半点反驳。
艳装女子气焰更盛,目露杀意,“我实在不知道那个挂名驸马有什么值得宫主上心的,这倒好宫主被他连累的命在旦夕。”
黄桃没有说话,艳装女子怒气渐消,缓缓说道:“黄护法,你在这里好好照应着。我先去应付宫里的人。”
黄桃微微敛首,“影护法走好。”
一身艳装的影护法轻哼一声,算是应了,转身走出几步,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哦,对了。黄护法还是不要插手西苑那位的事为妙,若是宫中的人知道宫主受伤的事,会不会轻易饶过你?”
黄桃觉得周身一阵发寒,紫衣女子本来朝着艳装女子做鬼脸,正被艳装女子抓了个正着,鬼脸凝在脸上,艳装女子缓缓说道:“紫凝,你什么时候才长大?”
艳装女子冷笑着离开。紫铭却是气得脸色发青,她最讨厌有人说她长不大,明明已经三十来岁,却因为顶了一张娃娃脸,被人家说长不大。艳装女子明明知道年龄时她的禁忌,却明知故犯,让她如何不生气?紫凝甩开黄桃拉着她的手,冷笑着说:“哼,可真以为自己时麻雀变凤凰,不过是演戏,这戏演多了,就以为自己是真凤凰了,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紫凝。”黄桃一声厉呵,紫凝立刻噤声,眼泪汪汪地看着黄桃。
黄桃收起厉容,目光如水,叹息着说:“紫凝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流影说得话也不无道理,这次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才让宫主伤上加伤。当务之急不是要与流影置气,而是将事情压下来,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更不能让宫中那位知道。否则……”
她没有说否则怎么样,紫凝却已完全明白,若是宫中那位知道,他们这些守在宫主身边的人怕都要受责罚,于是她吐了吐舌头,说:“是,黄姐姐说的是。”
紫凝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不多时便将不快抛到一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对了,红裳的事怎么处理?他的追杀令还要继续下吗?”
黄桃思量一番,说:“这件事还是要问一下方门主的意见为好。”
紫凝点了点头,目光闪闪如星,“你说是红裳的毒厉害,还是我的蛊厉害?”
黄桃面色一沉,念道:“紫凝。”
紫凝撇撇嘴,满脸不悦,口中嚷着:“知道了,知道了,以后遇见他我一定会先通知大家,不会擅自动手。”
黄桃这才露出笑容,笑罢她的目光望向主楼,缓缓叹了一口气。那里关着白琦。
作者有话要说:PS:怕是大家都会猜到了,宫主即公主,段凤鸾是凤鸣宫的宫主,红红裳、黄—黄桃、紫—紫凝、黑—流影,分别是他的四大护法。不能剧透了。
☆、024 墨大神医
夏夜,微冷。夜深,虫鸣。
白琦抱膝蜷缩在角落里,脑袋里一片空白,呆呆的望着床前的那片月光。
“本公主认床,睡不着。”一个艳丽的身影站在她的窗前,对着她趾高气扬的说。白琦眼波一动,仔细去看,人影已经涣散。
远处却又走过来一个人影,远远地对着她妩媚一笑,“白琦妹妹,我的妆容也还入得了你的眼?”还未看清他的容颜,人影又消失在空气中。
白琦咬紧嘴唇,一个清悦的男声在她耳边说道:“其实我求的真的不多,半亩方塘,一泓明月,两个人,几盏清酒,逍遥一生。”
大滴的泪水滴落在锦被上。她只想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白日里,他用那么浓的妆也没有掩住脸色的苍白,可是她居然没有注意到,还对他发脾气。他现在可还好?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拍打房门,却没有人理睬。这也对,她本来就是这个府里的挂名驸马,她早就应该认清她的身份才对。
三天,已经过了三天,却一点都没有他的消息。凤来阁外面喧闹了几次,却最终沉寂一片。
她知道先前那个叫黄桃的姑娘来过几次,温子玉也来了,可都被那个艳装女子挡在外面,没有一个人能进来,后来便没有人来了。没有人给她送食物和水,更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
因为缺水,嗓子最开始痛得厉害,可慢慢竟不觉得痛,到了现在隐隐可以发出几个音节。她也学乖了,听到外面的人声,她已经不再拼命的叫,费力的摔东西。她要节省力气,她相信若是段凤鸾好了,他一定会来放了她;可若是他死了,他死了?白琦的思维有一瞬间的停滞,兀自又笑了,那样的妖孽怎么会死掉呢?
白琦的嘴唇发干,四肢无力,懒懒地想着。
“啪嗒”,窗户那边发出细微的声音,可这声音在静寂的夜空中听得一场清楚。白琦没有动,注视着窗户,白日里她便已经检查过,窗户已经从外面反锁。那么这个声音是……
窗户缓缓打开,一个青色人影跳了进来。
月光下,来人看到白琦正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不由惊了一下,下意识叫道:“你还没睡?”
白琦认出来人,于是盯着司空竹不说话,对他的出现没有表现出太大吃惊。
司空竹被抓了现行,居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摸了摸怀中的竹子,倚着窗子说:“白驸马别来无恙乎?在下听闻白驸马游逛青楼勾栏,惹得凤鸾公主大怒,说是要重整后院,这才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看到白驸马面壁思过的场景,真是让闻者动容,见者落泪呀!”
白琦自然听得出他话语中的讥讽,庆幸方才落泪那一幕他没有看到,不过他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司空竹径自走了进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水,这才发现壶中无水,皱了皱眉头,抬眼正看到白琦探究地望着他。
司空竹摸了摸鼻子,陪笑着说:“呵呵。”
白琦忍住喉咙的疼痛,用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原来司空公子夜半潜入私宅,只为看白某的悲容。不知明日若是外面流传起司空公子擅行采花之事,能勾起多少女子的幻想,又能使多少女子的幻想破灭。”
司空竹脸上一黑,下巴微扬,恶狠狠地说:“白琦,你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可是在下从凤鸣宫宫主手上救下你的。”
白琦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这件衣服是她从箱底翻出来的,黑色,略大,被压在角落里,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白琦优雅起身,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记得当日某位大侠曾经说过,他亦是受人所托,还说了句后会无期!”
司空竹吃瘪,脸色微青,最终泄气道:“好吧好吧,我自认倒霉,就当我当初救了一只白眼狼。”
白琦点亮桌子上的灯盏,手指轻叩着红木桌面,挑眉道:“哦?我,白眼狼?那你,是什么?”白琦嗓子开始隐隐作痛,不易再多说话,只好指指自己又指了指他,倒不是她故意要得理不饶人。她发现自从出了西陵郡,她就一直处在被动地位,隐隐之中有些线索她忽略了,可是却怎么也猜不透,看不明。如今她竟然将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让旁人白白笑话了。
司空竹眉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白驸马,司空失礼了,一切都是司空竹的错,还请您见谅,原谅司空竹的冒昧。”
白琦听完,点了点头,说:“好,我原谅你了。你,可以走了。”
司空竹愣在那里,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他的事情还没有办。
正在此时,外院传来人声,司空竹心中一急,上前一步,弯腰施礼道:“白驸马,可愿进一步说话?”
白琦还未来得及拒绝,司空竹已经点上白琦的穴道,揽起白琦的腰身,从窗户跳了出去,两人在大门打开之前消失在夜空中。
“白驸马,请用餐。”司空竹将饭菜端到白琦面前,好声好气的说道。
白琦闭目不理,恍若未闻。
“白驸马,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实在是无心冒犯您。您只要将墨神医的下落告诉在下,在下便立刻送您回去。”司空竹信誓旦旦地说。
白琦睁开双眼,再次一字一顿的说:“我……不认识……墨……”
司空竹翻翻白眼,说:“我见过红裳了,他告诉你手中有暖玉棋子,那是墨神医亲自去蓝田玉池采的玉,亲自打磨成棋子,这还有假。”
白琦皱着眉头,说:“那是……师父……”
司空竹打断着,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你看你的破锣嗓子,难听死了,之前骂我不是挺利索的。就算是我信你了行吧?你先把饭吃了!”
白琦盯着他,说:“放……”
司空竹立刻拒绝道:“不可能,就算你真的不知道墨迹的下落,可若是他知道你失踪的消息,根据我留下的线索,他应该会循着线索来救你。”
白琦看来让他让她回去是不大可能的了,只是她觉得有些奇怪,她记得当初是那位墨神医请司空竹来救她,那么他们不是应该是朋友吗?
白琦不小心问了出来,司空竹摸摸鼻子,说:“是,也不是。”
司空竹看到白琦探究的目光,咬咬牙说:“可听过五公主?”
白琦顿时失了脸色。这位五公主,白琦不仅听过,还险些在她的手上丧命。这位五公主虽说母妃早逝,早年体弱多病,却有一位疼她宠她的父皇。若是说凤鸾公主是大夏的荣耀,那么这位五公主可是皇帝心尖上的肉。难道说,绑架她与五公主有什么关系?
“为了五公主,堂堂名剑山庄少庄主居然会做出这种有违侠道的事情来。”门被应声推开,一个清越的男声传了进来。
门口一白衣男子走了进来,挺拔如松,朗如清风,这个人如同从水墨画里走出来,淡雅如水,温润似玉。眉若笔画,眉间如照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