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凰真凤-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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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她、虐待她的意思,可也半点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白琦凝着眉头,一晃已经十几天过去,雨晴并没有沿着她沿途留下的记号找过来。不过这也难怪,这行人行踪神秘,确实很难让人发现踪迹。
白琦坐在酒店的角落里,慢慢扒拉着碗里的饭,思量着究竟找什么法子离开,这几天他们对她看的并不严。
白琦的脸上也被扣了半张鬼头面具,身上穿着一件与他们同款的黑衣,完全和他们融在一起,大眼一瞄,还真的难以分辨出来。她暗叹一口气,看了一眼三米之外的宫主,他正优雅地用玉箸夹花生米吃。与他共桌的是那夜的黑衣女子和一蒙面的黄衣女子。
一声悠扬婉转的笛声破空而来。所有的蒙面黑衣人个个警惕起来,握紧自己的佩剑。而远处的宫主似是没有看到一般,依然悠然进食。
突然,笛声一变,变得异常刺耳。从四周飞来漫天的针雨,蒙面黑衣人纷纷拿起手中的剑去抵挡针雨。可是因为针雨太小,让人防不胜防,稍有不慎,便会漏挡一个,被刺中的人立刻尖叫一声,晕死过去。眼看堂中不少弟子已经中招,坐在当中的宫主却是没有半点动容,还在淡定地用餐。
堂中弟子惨叫声连连,与他同桌的两名女子已经起身挥剑去挡接连不断袭来的针雨。
正在此时,宫主停箸,左手一拍桌子,桌子上酒盏里的酒应声而起,众人还未看清,所有的酒水已经在空中悉数变成细小的冰针。他长袖一挥,冰针迎向从四周飞过来的针雨。两针相遇,势均力敌,在空中有一瞬的停滞,最终冰针的力道终是盛上几分,将银针钉在周围的墙上。在钉上的那一瞬间,冰针化成水痕,最终消失不见,墙上只余下一片细针。
形势逆转,笛声渐落,一切归于平静,只留下一片狼藉。黄衣女子去检查各弟子的伤势,片刻后向宫主汇报,他们只是中了药性极强的麻药,并无大碍,已给他们服了解药,不久便会醒来。
宫主点了点头,说:“黄桃,你做的很好。”
黄桃还未称谢,那边黑衣的流影惊叫道:“白公子人呢?”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看向白琦之前落座的角落,那里已是空荡荡一片,于是只有面面相觑。
“逃了。”某宫宫主轻拈酒盏,低声说道,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看已未被面具遮住的那半边容颜上轻轻勾起一个弧度。
是的,他是估计的。因为他突然对这位白公子产生了兴趣,本来是认为他也算一个有用之才,想要收其为己用,可没想到竟然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更没想到竟然有名剑山庄会为他出头,有意思,真有意思。既然难以控制,不能为己所用,那么毁掉也好。
☆、004 初次入京
“喂,你究竟怎么了?”一袭青衣的年轻男子不耐烦地说。
白琦眉毛生霜,全身如置冰窟,她轻吐寒气,强笑着说:“没事,我没事。谢谢大侠救命之恩。”
一手握着青色竹笛的年轻男子皱了皱眉头,说道:“别叫我什么大侠,我叫司空竹。不过,你这是中了他的冰针?”
白琦努力压制住体内乱窜的寒气,点了点头。在她被司空竹趁乱救出的那一瞬间,背后一阵刺骨的寒意,两枚冰针打入她的体内。她一直强忍住痛意,没有作声,免得司空竹因此分心。如今到了安全之地,她再也按捺不住,全身颤抖起来,身上不由生了一层薄霜。
司空竹显然有些不耐,伸手封了白琦的几个穴道,打开白琦的嘴,将一枚药丸丢了进去。白琦不愿意咽下去,有些抵触。
司空竹皱着眉头说:“那时墨神医给的药,你若想吐,就全吐出来好了。吐完了就没有了,你冻死可不赖我。”
白琦闻言,虽然不知他口中的墨神医是何人,可是也觉出他并没有恶意,便将药丸吞下。慢慢的,白琦觉得体内的寒意似乎慢慢退去,眉毛上的冰霜化成水,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便开口说道:“我没事了,多谢司空公子的救命之恩。”
司空竹顺手点开她的穴道,将竹笛往怀里一揣,说:“别谢我,我也不过是受人所托。这次能救得了白公子也是侥幸,你说你什么人不好惹,偏要惹上凤鸣宫。”
白琦苦笑一下,这真的是无恙之灾。
司空竹口中唠叨着:“这次回去指不定要被父亲怎么责罚。算了,救都救了,白公子好自为之,司空竹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话一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
白琦连忙问道:“不知司空公子受何人所托?白某也好知道向何人道谢。”
司空竹留下“墨迹”两字便转身绝尘而去。
白琦两手空空,苦笑不已。她并不知道墨迹是何方神圣,可她清楚的知道,她现在处境并不好。
没钱,没有食物,更是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白琦从未如此狼狈过。这样的境况连在凤鸣宫宫主手上呆着的日子都不如,可她又不能责怪人家救了自己。
这里是荆州,离京都还有十来里的路程。白琦不确定在这里是否能遇到雨晴,与其在荆州停留,还不如直接到京都去。更何况荆州是一个小地方,不易藏人,很容易就会被那帮凤鸣宫的黑衣人寻到踪迹,还不如先赶到京都去,一方面寻找师父和雨晴的下落,一方面隐于闹市,不易被人发现。
白琦向一位面善的农妇求助,说自己是进京探亲的外乡人,路上遇见了强盗,被劫去了身上的钱物,想向她借了一身衣服。
农妇见白琦确实可怜,就给了她一套自己儿子半旧的衣服。白琦穿上还算合身的衣服,又做了一些乔装打扮,连夜赶往京都。
清晨,南城门外聚集着大量要进城的百姓。守城官兵只开半扇城门,对进出的百姓一一排查,身份稍有可疑的都被赶走,或是抓了起来。
白琦心弦紧绷,眼看审查的人越来越近,不得已拿出了招驸马的文书,心里暗自安慰着,如果盘查这么严的话,那些黑衣人也就不能够趁着白天混进来,那么对她来说,这样还是好的。
领队的官兵看看白琦递上来的文书,又看看脸上粘着一颗硕大的痣、一身粗布衣裳的白琦,冷笑一声:“你又是那个郡的?”
白琦努力忽略他话语中的轻蔑,平淡回答道:“西陵郡明乐府。”上面明明写的有。
领队的官兵上下打量着白琦,刚要出口讽刺,突然往白琦身后一望,脸色大变,大声嚷着:“开城门,开城门。”
白琦还未分清状况,便被官兵推攘着退后,一辆华丽的马车辘辘驶来,描金裹银的马车挂着天青色帘幕,看不清里面的人。
百姓都被赶到两旁,方才人潮拥挤的城门口,此时居然生生腾出3米宽的道路来,只为了供这辆马车行驶。
白琦被挤攘的难受,心中突然对马车中的人产生莫名的怨恨,于是凝眉怒视着马车。天青色的帘子轻轻撩了起来,一双平淡无温的琉璃色眸子正巧望了过来。
白琦吓了一跳,正要定睛再看,帘子已经放了下来。
马车辘辘驶近,却在城门口停了下来。一衣着讲究的随从从马车上下来,领队的官兵立刻迎了上去,点头哈腰的,态度极为恭敬。
随从开口问道:“我家主子问这些都是什么人?”
领头的官兵恭敬地回答:“都是些要进城的百姓和参加科举的学子,还有一些做买卖的商人。”
随从点了点头,沉稳的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群,突然将目光落在白琦脸上。白琦心中一惊,想要低头,已经晚了,正听见那随从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个脸上长着黑痣的人是做什么的?”
领头的官兵明显吃了一惊,抬头向白琦这边看了一眼,纠结了半天,脸色憋得发红,才说道:“他是驸马的备选人员,这是文书。”说着他将手中的文书呈了上去。
随从闻之,眉峰一挑,接过文书,打开看了一下,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他身后的马车响起了两声叩击声,随从立刻领会,将手中的文书递入车内,然后满是深意地看着白琦。
白琦两耳嗡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细看那辆马车。八匹青马,身上没有一点杂色,金色马辔子,马车上描金镶玉,青色的帘帐上用金线绣着一只金色展翅的凤凰,完全是皇家的派头。虽说方才马车里的那个人带着面纱,可那人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还是可以领会,关键是那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因为传言凤鸾公主便是一双琉璃色眼睛。
白琦心里敲着小鼓,手心开始出汗,这里人山人海,连转一□子都觉得困难,更别说逃跑了。
若是她猜的不错,那车中人极有可能就是凤鸾公主。她自然没有忘记她这次来京顶的是备选驸马的身份,也没忘记这次选驸马的主角便是凤鸾公主。只是实在没料到会这么快就要面对这种情况。
不过此时她这身打扮,再配上这副尊容,刚好让凤鸾公主看不上,正也随了她的意。若是她猜的不对,这马车里的是别的人,大不了被嘲讽戏弄一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里,白琦的心放宽了许多,以至于面对一直盯着她看得随从都能回以近乎谄媚的笑容。
随从看到她的笑,皱了一下眉头,如吃了苍蝇一般难受,满脸厌恶地转移了视线。
白琦没有想到她脸上谄媚的笑正落入车内人的眼中,车内人修眉微蹙,琉璃□眸子中满是疑惑。那人轻叩车门,车外的随从立刻俯身过去。
车内人低声说了几句话,随从边听边点头,听完便向白琦这边走了过卡。
白琦看着走过来的随从,脸上谄媚的笑容不变,周围的人让出一条道来,推攘着白琦的士兵也松开了手。
随从对着白琦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我家主子请明乐王爷去府上作客。”话未说完,他已如电般出手,在白琦脸上拂过。
白琦往脸上一抹,伪装的黑痣果然已去。随从手中拈着黑痣,不怀好意地看着白琦。
白琦双眉一拧,心中有些不悦,可脸上却甚是恭敬,对随从说:“还请告诉你家主人,白某身份特殊,不便上门造访,若是有机会,定当登门谢罪。”
随从皱着眉头听完,转身回到马车边,边看着白琦边汇报情况。马车里的人也没有说什么,不多时那随从跳上马车,驾车而去。白琦低垂着头,一副恭敬模样,直到马车缓缓启动,驶出老远,她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明乐小王爷,这是您的文书,您一定要收好。”领头的官兵将文书递了过来。
白琦接了,随口问道:“这马车里坐的是何人?”
领头的官兵面露惊异神色,难以置信地说:“你不知道这里面是谁?”他那表情就像是不认识车里的人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一样,白琦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005 岐黄之术
白琦连忙摇摇头,诚惶诚恐的说道:“惭愧惭愧,白某初来乍到,还请大人明示。”
领头的官兵显然很是受用,扬声说道:“那马车里的人便是凤鸾公主,那可是天上的人,绝不是等闲之人能攀得上的。”他瞄了白琦一眼,耻笑着说,“有些人还是掂量掂量自个儿的分量,不要过早心存幻想为好。”
白琦面带微笑,仔细听着,心里却叨念着:谁愿意和那等人物扯上关系?
白琦顺利通过城门。到了京都,白琦才知道京都之大绝非小小西陵郡能比得上的。
在西陵郡;她摇着一把纸扇;半个时辰便能从西陵郡的东头走到西头。可京都却是望不尽的屋舍店铺,走不完的大街小巷。
白琦身无分文,即便四周的街市再繁华,她也无心欣赏。最终她在一家挂着“和春堂”牌子的药铺前停下。
一位长须老者正用称药的小秤追着学徒打,口中还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