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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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极天更生气,就这样扛着她,跃上了屋顶。把她往身边一搁,自己盘腿坐着,等日出。
月光流淌在琉璃瓦上,像银粉镀就的小河,一直在眼前延伸,一家一家的院落,在月色里连成月的池塘,而那生活在屋顶下的人们呵,就是这池塘里的小鱼儿,明知水深难游,龙门难跃,可还是奋力往前……
焱极天扭头看她,她枕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小腹上,若他再恶劣一点,真会扯下裤头,让她好生伺侯他一回。
可是焱极天没有,他难得见到她有如此依赖他的时候,在睡熟之后的拥抱,才是真正的信任。
他爱怜地轻抚着她的头发,小声说道:
“无雪,永远不要背叛我,好吗?”
回答他的,只有风、只有越无雪轻轻的呼噜声。
听美人打细细的呼噜,还是件有趣的事,他卷着她的发丝把玩,独自等着日出的时刻。
当越无雪所说的那坨红出现在眼前时,焱极天轻吸了口气,平静地看着那方向,看着它一点一点地攀上云层,将淡白月牙挤向西边的方向……
越无雪醒来的时候,焱极天上朝去了。
当然,他没叫醒越无雪,又把她塞回了马车,越无雪还以为在马车上呆了一晚,缩得背痛得要命,全然不知,是在屋顶上被瓦片咯的。
聂颖给她揉了好半天,才小声问:
“无雪,每回皇上给你赐了汤药吗?”
“嗯?什么药?”
越无雪扭头看她,不解地问。
“若怀上龙子,你这身份要怎么办?”
聂颖又问。
越无雪也犹豫烦恼起来,生孩子、并且给焱极天生孩子,这对她来说,是一件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想都不愿意想!
可是,这也是一件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事!
焱极天这后来真没让她喝那种汤药,而且常常反复把他那些东西留在她的肚子里,都不知道有没有中标。
见她一脸恼火,聂颖摇摇头,小声说道:
“我告诉你两个方子,你自己记着,回去自己抓。一个是避|孕的,一个是安|胎的。”
“干吗安|胎?”
越无雪抿抿唇,闷闷地回。
“若怀上了,当然要安啊,当了娘,你才知道当娘的乐趣。”
聂颖笑,让越泽睿取过笔墨,就在帕子上给越无雪写了两个方子,让她自己收好。
“娘,你真好。”
越无雪转身来,笑眯眯地抱她。
“姐,你昨晚在屋顶上呆了一夜,没着凉吧,皇上在宫里的时候,也喜欢呆在屋顶上吗?”
越泽睿倒了碗热茶给她,傻乎乎地问。
“啊?”
越无雪傻眼了。
“是啊,他半夜把你抱到屋顶上,我还怕出什么事,一晚上都没敢睡着,什么事啊?”
聂颖又问。
越无雪抿抿唇角,一脸无奈。
焱极天还真是说到要做到,明明她都睡得跟猪一样了,他还是让她“陪他看日出”!一个皇帝,哪来的这么些小心肠,应该努力做强大的皇帝才对!
“不知白将军会不会有事。”
聂颖又幽幽说了一句。
越无雪扭头看来,说实话,她把白鹤轩给弄忘了,一门心思沉浸在重逢
的喜悦,以及焱极天肯高抬贵手的庆幸之中。
“今天回宫我问问。”
越无雪老实地说,脑子里居然没有逃的念头,当自己反应过来,她又觉得挺纠结的。她怎么能向焱极天低头呢?
“娘,我让他安排你和弟弟回胡国吧,不要再回来了,今后如果我有机会出宫,我去找你们。”
越无雪认真地说。
“算了,我年纪大了,不想东奔西走,就和你弟弟呆在这里,陪着你,总之,我们三个以后不要分开了。”
聂颖摇头,越泽睿便在一边用力点头。
“娘,很危险的。”
越无雪还想劝,聂颖就伸手掩住了她的嘴巴,小声说:
“别说这些,那样危险的事,你都为娘做过了,娘就在这里守着你。”
“娘。”
越无雪感动,摇着她的手,不肯放。
“早点回宫去吧,伴君如伴虎,帝宠有因,你让他高兴,他才宠你,为了自己的小命,你也要放温柔点。”
“好。”
她劝了好半天,越无雪才起身,恋恋不舍地出去。
焱极天留了车夫在这里,沿原路送她回宫。
————
此时正是焱极天一天之中正头痛的时候,大臣们为了新政,在朝堂上吵完了,又到御书房吵,争来争去,只差没互相扑过去撕打了。
他听得不耐烦,索性轰这些人出去,打完了再进御书房给他下跪。
“皇上,小安子回来了。”
天真和门外的小太监小声说完了话,回来禀告他。
很好,没有中途开溜!
他唇角扬起一丝笑意,顺手拿起折子看。
“皇上,有件事奴才想着,一定要和皇上说说。”
天真犹豫一下,小声说。
“你说。”
焱极天抬头,看着天真,天真还真的很少在御书房里说这样的话。
“皇上宠爱小公子没错,她确实可爱聪慧,惹人喜爱。可是她这位娘亲,奴才觉得有点心机深沉,既然她能利用越无雪进宫,以保护儿子,现在又怎会主动过来呢?”
“哦?”
焱极天的眼神凌厉起来,天真连忙跪下去,嗑了个头,小声说道:
“奴才只是感觉,皇上太宠小公子,难免会欠缺周全考虑,越雷既然许多年前就有了打算,怎会让夫人和公子任由别人带走?”
焱极天丢下了折子,深深地看着天真。
若聂颖有计,那他此时也不能动她,否则越无雪会和他拼命。
前日白鹤轩已经把聂颖带进了京,还向越无雪通风报信,他若不把聂颖控制在手中,越无雪只怕会走极端,和他闹成不可开交的地步。
他为了越无雪,还是费尽了心思,可惜越无雪并不这样认为。
“皇上不如立刻送三夫人和越小公子离开,不许她们再见小安子,如此才算周全。”
天真又献计。
焱极天沉默,久久不语。
“皇上……”
天真还想说,焱极天却挥了挥手,低声说:
“你退下吧,让朕静静。”
“皇上,白将军那里……”
天真又问了句。
白鹤轩——只怕也存了异心,他都没有公开回京,完全可以做到想走就走,他就连白鹤轩在何处都不知道。要知道,白鹤轩手中还握着龙符重兵!
事情陡然变得棘手,这几日只顾讨越无雪欢心的焱极天,嗅到了一阵危机四伏的杀气。
他起身,看向跪在院中的文武官员,脸色凝重。
“皇上,应该再好好查查那个尼姑庵,每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天真说完,给他续了杯茶,退了出去。
天真看上去大大咧咧,心思其实非常缜密,这也是焱极天一直留他在身边的原因。可天真今日所说,完全不似一个普通太监所能看到的问题,焱极天深深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低喝,
“天真,你回来。”
天真转回来,抱着拂尘给他作揖。
“皇上还有何吩咐?”
“天真,你进宫之前,真的是一个铁匠的儿子?”
焱极天狐疑地看他,天真抬眼,看他一眼,认真地点头。
“千真万确,皇上不要怀疑,只因那县官恶毒,害我母亲,要霸我姐姐,所以我才沦落成奴,后来又进宫做了太监。”
“你姐姐叫什么?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事,朕给你作主。”
焱极天拧拧眉,问。
“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姐姐失手刺死那县官……”
天真摇头,一脸悲切。
“所以你全家被充作奴?”
焱极天又问。
“是,当时跟在萍美人身边,也算有福份,才得和皇上结了善缘。”
天真点头,抬手抹泪。
“下去吧,去看看她在宫里做什么,看着点,别让她出去惹祸。”
焱极天又挥手,语气平和了许多。
“是。”
天真磕了个头,退了下去。
焱极天以前只知道天真是因家里人犯事,才被诛连,卖为奴隶,不想是这样的曲折磨难。天真以前跟在母妃身边,母妃死后就伺侯他,一晃到现在,有十多年光景了。
他想了片刻,召进暗卫,给铁心传话,去那尼姑庵里仔细查查,那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外面的大臣们已经跪得差不多了,被太阳晒着,一个个快晕死过去的模样,焱极天这才冷冷一笑,让人喝退他们。
不狠一些,这些人就得寸进尺。
老太后那里,又紧闭宫门有些日子了,终日敲打木鱼,不知又在搞什么鬼名堂,又会不会和白鹤轩有关?
焱极天一心烦,就想去看越无雪。
索性让人搬着折子回朝宫去看。
————
越无雪背上痛,正趴在院中的梨花木躺榻上打瞌睡,这在宫墙角落,密密的竹荫遮下来,赐了她几分阴凉,让她懒得像午后吃饱的猫。
她日子过得悠闲,天真在一边直瞪她,骂她不思进取。
“天真,我要怎样才算进取?”
越无雪被他念得烦不胜烦了,扭头看他。
“你要长点心,多想想事,看清楚谁对你好。”
天真怒气冲冲地骂她。
“哎,天真,你真的好天真,就你对我好,行了吧?晚些我给你开一坛酒,你去一边凉快去好不好?”
越无雪轻叹,愈近盛夏,她愈热,只动动,便觉得一身汗直冒。
“不思进取,烂泥巴,怎么对得住你娘亲……”
天真突然就掩住了嘴,扭头看身后。
空荡荡的,只有风吹响。
“天真,你遇鬼了?”
越无雪反骂他,一惊一乍的,倒吓她一跳。
“懒得和你说,洒家才不管你这坨烂泥。”
天真脸又红了,转头就走。
“天真,别走啊,我一个人无聊,咱们两个赌钱啊。我输了,我送你十坛好酒啊。”
越无雪冲着他喊。
天真吸吸鼻子,转过身来,犹豫半晌,回到她的榻前。
“嘻嘻,天赐神器。”
越无雪从怀里抓出小袋儿,倒出六枚玉骨骰子。
“你居然还有这个。”
天真眼角抽搐。
“怎么,不行啊?”
她盘腿坐起来,伸手抹汗,这是在回宫途中支使那侍卫给她买的。
“行。”
天真拖把椅子过来,笑眯眯看她掌心的骰子,原来也是一个爱赌钱的。宫中日子多寂寥,不找点乐子,还真熬不过去,所以,虽说是有明令禁止赌钱,可是这些有点本事的人,还是会悄悄去摸几把,赢点儿小钱乐乐。
“小公子,阿罗王到了,说把凡尘送给您。”
一名小太监过来禀报,越无雪本不想见,热得厉害,她没缠胸,可一想,阿罗一片好心,又快回去了,此时不见,以后更见不着了。于是乎,特特回屋去,认真地缠了一回胸,又走到树下,拿着小铲铲,没一会儿,刨了两坛梅子酒出来。
阿罗这时候进院子了,乐呵呵地看着她,一脸喜悦。
越无雪抿唇一笑,大声说:
“阿罗,你福气真好,我今儿刚准备开坛子,你就来了。”
明明是明天才能开……天真醋劲丛生地盯着阿罗,就阿罗待遇好,他都盯着这几坛酒好些日子了,连闻都没闻到。
“小王没别的好,就是福气好。”
阿罗走过来,接过了酒坛子,放到桌上。去了封蜡,揭了盖儿,一股酒香扑鼻而来。
“天真,拿冰块来吧,镇一镇更好吃。”
越无雪扭头看天真。
天真不乐意了,扭着肥硕的屁|股冷哼,
“洒家腿痛,跑不动。”
“去嘛,好天真,你对我最好了。”
越无雪立刻撒娇,天真神色柔了柔,走了。
阿罗走过来,把一枚青色的竹哨递给越无雪。
“小公子,这是凡尘的竹哨,这几日,已经驯好,你一吹响,它就听你的话了。”
“谢谢,那我送你这个吧……”
越无雪想着她没东西可送,分了三枚骰子给他。
阿罗乐滋滋刚要接,越无雪却又把手缩回来,笑着说:
“我们先玩几把呗。”
哪有这样送人礼物的,偏阿罗就宠她,当下就拖了椅子坐下,一本正经要陪她玩。
“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