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好 作者:一粟红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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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好瞧着眼前的行事,再瞧着锦玉那不要钱的泪水,心中一阵好笑,扶住她的手,不着痕迹的掐了她一下,示意她见好就收,莫要演过了。
可是锦玉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心里嘀咕道:辣椒水太厉害了,她止不住啊!
莫老夫人瞧着锦玉的满脸泪水,再瞧着寻死觅活的锦冉,脑袋一阵比一阵大,想要偏袒锦冉吧,刚刚已经把话撂出来了,只怕锦玉和张氏不会信服。若是秉公办理吧,锦冉这孩子若是真的想不开,寻了短去,岂不是要让她心碎了,跟着去了。
此刻,因为甲乙双方的卖力演出,事情进入了一个关键性的对决点,也进入双方角里的最后的抵抗赛。
显然双方的母亲也意识到这一点,王氏用力在大腿根处狠狠地掐了一下,顿时眼泪就下来了,扑到锦冉的身边,哭的那叫梨花带雨,浑身颤抖,一边哭,一边怒骂锦好和锦玉黑心肝,居然联合起来冤枉锦冉,这是要逼死她。
尤其是锦玉,被骂的狗血喷头:“我说四丫头,你总是莫家的骨血吧,虽说你二姐姐和你不是同胞兄妹,可是也是莫家一脉相承,你怎么就能狠得下心来,算计她,抢了她的衣裳,坏了她的彩头,毁了她的姻缘,你说你这么小小的年纪,心思怎么就这么恶毒啊?这还不算,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子,想要诬陷你二姐姐,你这心思狠毒的丫头,你是要逼死你二姐姐啊!好抢了她的亲事啊!我可怜的儿啊……都是母亲没用……护不了你啊……母亲,母亲……你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大老爷,你去的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就让人欺辱吗?大老爷……”那叫一个嚎嚎大哭,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就好像锦冉真的已经被逼死了一样。
锦玉到底是女儿家,这样的名声怎么能担下来,虽说那个少女不怀春,但是这种事情只能心知肚明,焉能说破,说破了那就是坏名声的大事,一个搞不好,那会真的要人性命的,若是真的与叶家结亲,那就是坐实王氏所言,更是名声全无。
一时间,锦玉被王氏的话气得嘴唇直哆嗦,又羞又愧,可这样的话,却又不能开口争辩,说自己本来就没有这种想法,此时也只能哭着,沉默着,委屈着。
她不好开口,但是张氏却能开口啊,她听得王氏这等话来,顿时勃然大怒起来:“大嫂,我今儿个称呼你一声大嫂,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你毕竟是母亲将亲自聘回来的。可是,从心里讲,我以有你这样的嫂子为耻,母亲向来眸光犀利,却被你这么个四六不通的东西给骗过去了。”
她啐了王氏一口:“你那话是该从一个长辈的嘴里吐出来吗?你这么大的岁数长到狗身上去了,白活了不成?还是今儿个你没睡醒,梦魇了,还是魔障了,还是疯癫了,一个长辈,居然对自家的侄女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存的什么心思啊?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做主,你这样存心败坏锦玉的名声,难不成才是想要逼死锦玉不成?大嫂……你好狠的心啊……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我自问进门这些年,对你也做到尊重二字,你怎么就非要挖我的心,掏我的肺啊!”
说到这里,张氏也有样学样,学着王氏哭了起来,只不过,她到底出生大家,就是哭都比王氏来的秀气,只是哽咽落泪:“母亲,三老爷如今远在异地求学,想要给莫家争光,您可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锦玉这还从小心眼就实在,如今被如此诬陷,传扬出去,日后可如何见人?难不成,我这个做母亲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女儿被坏了名声,走上那条路,日后三老爷回来,我可怎么和三老爷交代?”
莫老夫人这时候不是头疼了,是浑身上下都疼,连脚趾头都疼,瞧着眼前吵成一团乱麻的,训斥了几声,让王氏和张氏闭嘴,却丝毫没有效果,只得砰砰的捶了两下子桌子,这才将鸭子吵堂的场面给震住一份:“闭嘴,闭嘴,都给我闭嘴,哪个再多说一句,我立刻请出家法伺候,再让她送去家庙。”
送去家庙,那是犯了大错的人,才会得到的遭遇,去了家庙,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可谓是女人最怕的遭遇之一,王氏和张氏闻言,脸上的肉都抖了几下,然后杂乱的场景陡然间骤变,有些诡异的寂静,尤其是王氏的嚎哭刚刚到了一个极高,极尖锐的高度,却闭嘴停住声调,有种别样的幽默,就如同咯咯叫的正欢的老母鸡,却忽然被人掐住了,一下子掐住了脖子,不让它发声,落在耳朵里,非常的有喜感,若不是老夫人的脸色实在难看极了,怕是不少人会扑哧笑出来。
莫老夫人见安静了下来,就用手揉了揉突突额头,猝不及防之间将头转向锦好,突兀的问道:“锦好,你觉得今儿个事情,到底谁错了?”
姚氏闻言,心里一惊,略有紧张的看着锦好,莫老夫人这话可谓刻薄诛心,其心歹毒,若是锦好猝不及防,无意间接下话题,那可就坐实了锦冉嘴里那合谋谋害大房的嫌疑,因为想的明白,姚氏对莫老夫人的厌恶更是上了一层,心眼偏成这幅模样的,这天下还真不多见。
莫老夫人的话刚刚吐出来,锦好就已经察觉到这话是个陷阱,莫老夫人是想报复她刚刚挖了个陷阱给她跳,心里冷笑,她两世为人,对莫老夫人的了解比谁都来的深,在她定下计策的那一刻,就已经算好了老夫人会将做出这样的反应。
面上却是做出一派天真的笑意:“祖母是想让我做一次包公吗?”
莫老夫人亲亲热热的笑着点头:“这事情前前后后,你最是清楚不过,所以祖母让你做个评判。”
锦好点了点头:“既然祖母这样说,孙女也就不推辞了。”转头看了看锦玉,板着一张俏脸,说道:“四姐姐,我觉得今儿个这事情,就算是二姐姐抢了你的衣裳,我也觉得这事情四姐姐你做的不对。”
锦玉顿时配合着演戏,气结道:“五妹妹,你说什么胡话?我哪里做的不对了?”说着用一种万般不能,千般不信的目光,泪水泛滥的瞪着锦好:五妹妹,你好厉害啊,祖母,大伯母,锦冉的反应,都在你的推断之中,就是所说的话,你都能猜的大差不离,实在是厉害。五妹妹,你真是神人啊!
就差没摇着尾巴,要跟在锦好后面混了,当然前提条件是她能有尾巴的话。
但,锦玉的不敢置信,落在别人的眼里,可就不是这么个意思了。
锦好被锦玉这热情的目光,看得有些承受不了,心中暗暗叹气,下次找个配戏的,绝对不能找这么个活宝。
“四姐姐,你当然做的不对,既然当时二姐姐抢了你的衣裳,你没同意,去追,又被大伯母教训了一通。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不来告诉祖母,求着祖母做主不就得了,祖母向来公正严明,自然不会包庇二姐姐,你若是禀告了祖母,今日的这些是是非非哪里还会出现?”根本就从头到脚,偷换了莫老夫人的概念,还说得振振有词。
姚氏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一阵释然,不着痕迹的擦去鼻尖上的冷汗,嘴角弯弯,如浅浅弯月,她置身事外,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莫老夫人刚刚的话,实在是引得刁钻,心思也太龌龊。
锦玉得了锦好的提点,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回话:“我怎么就不想找祖母主持公道了,我当时就想来找祖母了,可是二姐姐说了,祖母最偏宠她了,她说什么,祖母都会依着她的,她就是颠倒黑白,祖母都会顺着她的意思办。二姐姐当时说了,若是我不信她的话,尽管试试,她一定要让我亲眼看见,祖母是怎么顺着她的意思惩罚我的,我虽然觉得祖母不会那般行事,可是她说得信誓旦旦,还料定祖母对她百依百顺,会为她指鹿为马,我就想着,想着……”
虽然说到这里,锦玉不敢再往下说了,但是在座的都能明白锦玉下面的潜台词——想着锦冉说得这般斩钉截铁的,怕是依着祖母对她一贯的偏宠,不但讨不回公道,还要被狠狠地教训一番,哪里还敢来找祖母讨个公道?
张氏心里为自家女儿的这番说辞深深的自豪了一番,但也明白自家的女儿不过是别人的传声筒罢了,但即便是如此,她心里还是觉得异常的痛快,忍了莫老夫人这么些年的气,今儿个总算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莫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是一阵青来,一阵白,而王氏却是犹如吃了兴奋剂一般,横眉冷对,论圆起胳膊,就想去招呼锦玉:“你个心肝坏掉的贱丫头,居然满嘴喷粪,居然敢诬陷长辈,别忘了这可是你的祖母,胆大包天,你母亲不教你,我这个做伯母的就帮着她来好好的教教你,看你以后还敢嘴上没把门,胡言乱语。”
张氏怎么可能让王氏打到锦玉,上前一步挡在锦玉的面前,昂首挺胸怒视王氏:“大嫂子,我这个母亲还在这里,就不劳你这个大伯母费心了,别忘了您这肚子里还有着孩子,好好保养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千万别主次不分。”若不是,因为王氏肚子里的那块臭肉,张氏也不会只站着,不动手了。
王氏可以打锦玉,但却不能打张氏,只得不甘不愿的收回自己的胳膊,怒喝:“三弟妹,不是我这个做嫂子是说你,你说你将一个好好的孩子教成什么样子了?小时候,这孩子也是个乖巧的,可是现在,你看看,因为嫉妒锦冉受宠,就无中生有,诬陷自己的姐姐。好在母亲火眼金睛,锦冉又是在母亲身边长大的,锦冉什么性子,母亲是最清楚不过的,我的女儿,别的我不敢说,这品行却是最值得称道的。从小就尊老爱幼,友爱兄弟,善待姐妹,与人为善,这十里八乡的哪个提起我这女儿,不竖起大拇指啊。这些名声,母亲心里最是明白不过,又岂是你们串通一气就能妄想能诬陷得了的。”
什么叫脸皮比城墙厚,锦好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这王氏说起瞎话来,怎么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锦冉那蛇蝎美人,还善待姐妹呢?
张氏听了,也不由得冷笑:“诬陷?事实俱在,还说我们诬陷她,真是可笑之极。”冷哼一声:“还与人为善?十里八乡都竖大拇指呢?是谁今儿个将叶三夫人气的愤然离去的,若不是有母亲在这里震着,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二人这次学乖了,说什么都将莫老夫人的大招牌扛着。
莫老夫人却丝毫不领情,瞧着又跟斗鸡般相互炸毛的王氏和张氏,又狠狠地拍了一次桌子:“我看你们眼里是半点都没有我这个母亲了,闭嘴,我叫你们闭嘴没听见吗?”
因为实在太过激动了,太过气愤了,一张老脸都气得跟癞蛤蟆似的,鼓鼓的,看起来算不上美观,倒是有些影响市容市貌的嫌疑。
锦冉这是忙着讨莫老夫人欢心,自然献殷勤,又是捏背捶腿敲肩,又是端茶递水,也不提要死要活的话呢。
王氏张氏二人王不见王的相互瞪着对方,将口舌之争转化为眼神之争,都幻想着将眼神化为利剑,让对方万箭穿心而死。
莫老夫人瞧眼前这乱成一锅粥的情景,心里的怒火是不停的往上拱,一张老脸黑的能够见亮,眼光从三个媳妇,三个孙女的身上扫过,心里常常的叹息了一声:都说家和万事兴,为何这三房到了一起,却是时常鸡犬不宁。
此时的王氏和张氏像是八辈子的仇人一般,面红耳赤的瞪着对方,恨不得将对方撕扯八百片才能圆了心思。
而姚氏,却又是一番风貌,一副淡然的模样,脸上一片平静,就好像眼前的事情与她根本毫无关系。
莫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