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好 作者:一粟红尘-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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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好听了这话,似乎觉得万般委屈的一样,微微哽咽:“锦好也不求祖母夸赞,只望祖母能明白孙女对母亲的一片赤诚之心。”
她是断不能让众人心里对锦冉的癔症,有一丝一毫的疑惑,既然锦冉心心念念想要打消众人的怀疑,还想在莫老夫人的心里埋下疑惑的种子,那么为今之计,就是要打消莫老夫人最后的半点迟疑,亲口让莫锦冉承认自己得了癔症。她要断了这祖孙二人最后的情意——虽然听起来很像是痴人说梦,但是她却不是一点法子没有。
这倒不是锦好杞人忧天,而是,她前一世太清楚莫老夫人与锦冉的感情,只要有一丝疑惑存在心中,日后都会有锦冉翻身的机会,所以锦好绝不给锦冉反扑的可能:虽说现在听起来,锦冉只是在极力的想要证明她没有得了癔症,但只要莫老夫人相信了她的话后,她就会扑上来反咬锦好一口,到时候,莫老夫人就会相信近日点话,是她在害锦冉的,是她算计锦冉的。
所以,她自然要扯开嗓子,叫着早就在外面候着的雪兰,一直没露面的雪兰,等着的就是这一刻——上一世吃足了大房母女亏的锦好,现在对付起她们来,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所以,当锦好的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雪兰就脆生生的应了下去,不等莫老夫人再发话,就转身离去,轻快的脚步声响起来,众人都知道雪兰是去请姚家大夫人金氏去了——那个传说中万般厉害的妇人。
莫老夫人这辈子最爱的就是那张脸面,哪里能让家丑外扬,锦好的话音一落,就提高嗓子叫了起来:“雪兰,你回来。”随即又使了一个眼色,让夏荷去拦下雪兰。
锦好听了之后,心里冷冷的笑了起来,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摇头道:“也不知道二姐姐为何要说我母亲是莫府的偏房,我是莫府的庶女?这是什么话?要是说没的癔症,我是怎么都不信的?祖母,这事关系到我们母女二人的清誉,还是让大舅母将母亲接回去后在好好的料理个明白吧!”
“你这孩子,这事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你二姐姐得了癔症,胡言乱语。”莫老夫人心里的那点迟疑被自个儿摇头甩了出去,锦冉这孩子的心性早就变了,就算是现在她说话细声细气的,怕也是癔症轻了些,这些话,哪里是个正常人说的。
看来真有这么一种解释了,不然这么些匪夷所思的话,怎么能说的出口?
锦冉却是冷笑出身:“我只是被你所激,说出了这些蠢话来。”
锦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激动的模样,言辞上也是条理清楚,让莫老夫人以及众人都不由得又将她仔细打量了一份:她这癔症到底清醒了没有?
众人的心里,此时已经认定了,莫锦冉是癔症了。
锦好冷冷的看向锦冉:“二姐姐,你口口声声说我激你的,那我今儿个就要好好问问,这大庭广众之下,我是如何激你的?”
说到这里,她神色倍觉的委屈,隐隐有些按捺不住之势:“泥人还有三分血性。二姐姐今儿个一再诬陷我,我就是个泥做的人儿,也忍不住下去了,今儿个我定要二姐姐说个分明,刚刚说我帕子有问题,却是半点问题都没有,现在又来诬陷我,我要是再忍下去,只怕还不知会有什香的,臭的泼过来呢。”
她直视莫老夫人:“我母亲的名分之事,非同小可,若是祖母应吮,我想请族里的人做个证明,当日我母亲可是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可是走了三媒六聘的路子,也好让二姐姐死了心。”
锦冉一呆,她恶狠狠的瞪向锦好——没想到锦好的心思如此的歹毒,更大的陷阱还在这里等着她呢,居然想闹到族里去:若是去了族里,这事就要从头说起,那刺伤祖母的一罪,就够她死无葬身之地的了。
莫老夫人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了,干咳了两声:“锦好,我都说了你二姐姐早已得了癔症,你何必对她这些胡话念念不忘,与她一般见识。”
莫老夫人心里有些不喜,更加的认定锦冉是得了癔症。
即使就是此刻她若是知道锦冉没有得了癔症,也会当她得了癔症的,说什么也不能将这些丑事闹到族里去,莫家丢不起这样的脸面,而她也丢不起这样的脸——这十里八乡的,哪个不知道锦冉是在她身边教养的。
锦好听了莫老夫人的话后,目光澄澄地看向锦冉:“可是,我看二姐姐的样子,像是癔症好了许多的样子啊!”
锦冉不回话,只是用一双阴狠的眸子盯着锦好,似是有冷光闪闪。
她想开口承认下来,自个儿没病,根本不要说什么好了的话,可是她若是说自个儿没病,就要背上刺伤祖母的罪名,还要背上妄言的名声:光是凭着这些,她这辈子就算是毁的干干净净了。
锦好对她眼中的阴冷之意,像是一无所觉,只是依旧淡淡的说道:“二姐姐,你的癔症是不是好了,我瞧着你眼神清明,应该好了吧!”
锦冉恨的几乎吐血,她思前想后了一番,两权相害取其轻,她要的唇瓣出血,落着豆大的泪珠:“我好了,我好了,哈哈……我好了……哈哈……”
响彻云霄的大笑,带着支离破碎的狰狞之意,似怨似恨,众人听着这癫狂的大笑,心里终于相信,莫锦冉是得了癔症了。
锦冉的心在滴血,胸口阵阵的翻滚,居然和王氏一般,生生的呕得吐出血来——她明知道这是锦好在算计她,却还不得不配合着她,演一个得了癔症的人。
这让她的心几乎要碎成一片片,她得了癔症,她得了癔症,明明好好的一个人被污了,却还要迎着上去。
莫锦好,你狠,你真狠。
让她自己承认自己得了癔症,让祖母一心一意盼着她得了癔症,最后还要她配合着,让大家认为她得了癔症,她怎么不一刀砍了她,给个痛快,这么软刀子一下一下的磨着,这是要活剐了她啊!
这一刻,锦冉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虽然她在笑,可是眼中的泪却落得更凶,这么一番样子落在众人的眼里,倒是将最后的一丝怀疑,也褪去了——真正的癔症,就该是这模样吧。
锦俊,锦杰眼中最后的一丝期望也没有了,看到锦冉这幅模样,就知道是真的得了癔症,害的他们刚刚心里又升起了一股子希望,原来刚刚那点冷静的样子,也不过是癔症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倒是让他们白高兴了一场。
莫老夫人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自己含在嘴里怕被口水呛了,捧在手上怕被风沙吹了的孙女,居然得了癔症,她怎么能不同心呢?
锦冉在被顾嬷嬷强行带下去的时候,心里到底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又老生常谈:“我没有得了癔症,是莫锦好那个贱丫头害我,是她算计我,谋害我的……”
只是到了这时候,她说得话,再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了。
现在的莫府是没有人还怀疑锦冉是被诬陷为得了癔症,就是莫老夫人,锦俊兄弟二人都不曾生出一丝的怀疑。
而熟知内情的王氏,被锦好的嘶吼声惊醒了过来,却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满心不甘的被送去了家庙,硬生生的又是吐出了一口热血来,然后华丽丽的晕死了过去。
而,原本打算今儿个对王氏发难的锦好,却是见好就收,也不打算再搞株连了。
当然,最为最大受益者的锦好,此时也适当的表现了自己的羸弱,在锦冉的哭喊声中,心碎难忍道:“自己姐妹,怎么就落得这般下场……”
然后,就因为体力不支,到了下去,顾嬷嬷眼明手快的扶住,惊讶的叫了一声:“好烫!”
于是,疑是得了风寒的锦好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后面的事情再没有机会目击,因为她实在是太“软弱”了,身子都生起来病来。
等到云燕回来的时候,爆料,说莫老夫人怜惜王氏身子有恙,手里的管家之权被老夫人受了回来,让她好好的静心养着。
只是,老夫人在三夫人的殷勤之中,却是自个儿垄了管家的事宜,只让三夫人空欢喜了一场。
云燕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一阵幸灾乐祸的神色:“三夫人一心想做渔翁,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谋算,竹篮打水一场空,也该是尝尝这滋味了。”说着,声音中就带了三分恨意:“今儿个,二小姐用碎瓷片划小姐的脸时,三夫人明明有机会相救,却只是一旁看着,其用心,哪个看不出来?倒是奴婢往日里看错了三夫人,还以为她是个好的。”
锦好听了,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着眼前的云燕哭笑着,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或许每一个人都是矛盾的,都是有很多面的,以为慈祥温和只是三婶子很多面中的其中一面而已,也许因为她们彼此甚少涉及到利益冲突,三婶子从来没有机会将她其他的面目暴露在她的面前,所以她一直当她是个温和而具有公道心的长辈。
她错了,三婶若只是一个温和而只有公道心的长辈,前世又怎么会对她和母亲的遭遇不发一言。
终于,在今天,她突然发现,她以为温和而有公道心的三婶子,还有着她不曾窥视的面貌。
锦好想着,她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她总以为人心是不会改变的,却不知道人心随时随地都在改变。
如果问她,相不相信前世的张氏对她是有过怜惜的,锦好想,是有过的。
在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时候,三婶子必然是怜惜她的,因为她能感觉到前世张氏对她的怜惜不是装出来的,当然,她也没有装出来的必要。
但,那种怜惜太过脆弱,在面对利益冲突的时候,就变得不堪一击。
其实,张氏为何不愿意出手阻止锦冉划花她的脸,她心里是明白的,还不就是为了叶若谦那个金龟婿吗?锦冉得了癔症,完全的出局,锦玉唯一的竞争对手,就变成了她,即使她百分百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可张氏还是不放心,毕竟比起她的灵动来,锦玉实在没有什么胜算。
所以,对云燕的话,锦好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只是以后对张氏要更多一份戒备,同样的错误,她是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不过,小姐,您今儿个这招可真是厉害,老夫人这等人物的心思,小姐都能算个**不离十,就不要说大夫人,二小姐了。”云燕骄傲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眼中的自傲,与有荣焉的神情本店也没有掩饰的意思:“二小姐也是蠢的,小姐原本还没想做到如此,她却偏要上杆子来找抽,乖乖的去了家庙,岂不是家都省事,非要吐口血来才甘心。”
啧啧的赞叹了一声:“小姐,奴婢跟您这么些年了,还不知道您这谋算人心的本事,居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实在让奴婢大开了眼界。”
“难怪世人都说,这读书人的脑子聪明,果然小姐书读了多了,这脑子就变得聪明起来了。”云燕心里掂量着,自家主子会变得如此善谋,怕是从书里学来的——锦好重生之后,最喜欢时常翻书读了,至于众人一致猜测的王氏,云燕知道的清楚,没将她当成嫌疑犯。
“云燕丫头,你这话倒是说得不对了。读书人聪明?这读书人哪里沾上一个聪明了?不过是从书堆里学了一肚子的坏水,拥在人情世故上。你没听过吗?‘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你家小姐不过是才读了几天的书,就学了一肚子的坏水,你说说,那些满腹经纶的人,肚子里的坏水岂不是比起你家小姐多上数倍?”说到这里,对云燕眨了眨眼睛,调皮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听听,这些读书人都明目张胆的袒露自个儿个坏水了,十年寒窗,也不过求财,求色,哪有什么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