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宠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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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那简玥脸色顿时一僵,轻轻咳了两声。
乔子暖转头,一副才看到那简玥的模样,忙上前行了礼,“贵妃娘娘万福。皇上让喜路公公带民女逛逛园子,不想巧遇了云贵人。
方才云贵人正与我和喜公公说到您呢。云贵人说许久不见您,劝了皇上好几次,可楞是劝不动皇上您宫中。”
云子桃一听,娇美的脸微有扭曲,咬牙切齿,“乔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何时……”
“啪!”云子桃摸着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左脸,不敢置信地望着那简玥。
谁知那简玥反手又是一巴掌,“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狂妄地以我自称?这两个巴掌是教训你,进了宫就要守宫里的规矩。别以为自己还在那下三流的教坊呢。”
云子桃委屈地捧着被那简玥打得红肿流血的脸,满心的怨气只得暂时通通咽下肚,“臣妾失礼娘娘,是臣妾有罪。”
那简玥冷冷一哼,扭头,离开。
云子桃见那简玥离开,转身,扬手就想要还乔子暖以颜色。
那简玥身为贵妃,又出身世家,她不敢得罪。
可乔子暖不过是个孤女,又是臣子,她为什么要怕!
却不想,竟被一旁的喜路箍住了手臂。
云子桃恼羞成怒,瞪着他,竟气得口无遮拦,“狗奴才!你起开!”
喜路却是神色平静,俯首躬身,道,“喜路确是低贱的奴才,贵人想如何打都可以。但乔姑娘是皇上请来的贵客,若受了损伤,皇上和商王那里,只怕贵人不好交待。”
“你!”云子桃这一刻气得连吃了乔子暖的心都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表情始终云淡风轻的乔子暖,但心中也确实忌惮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形象和商王的权势。
忿忿地放下手,拂袖转身而去。
乔子暖,你莫得意!待我宠冠后宫那日,定要取你性命,毁了你那张令人看了就恨的脸!
喜路见云子桃离开,转身朝着乔子暖福了福身,“奴才该死,让乔姑娘受惊了。”
乔子暖不在意地抿唇一笑,“还要感谢方才公公替子暖解围才是真。”
喜路有些诧异地抬眸偷看了乔子暖一眼。以往,他只听闻这乔家孤女如何受商王的重视和疼爱。
方才,分明是她不着痕迹地在玥贵妃跟前替自己解了围,却只字不提,还反过来谢他。
喜路跟在云南帝身旁多年,见过的后宫妃嫔和皇亲贵女不计其数,却是头一次见过像乔子暖这般聪明,不露声色给对手以颜色且又施恩不求回报的女子。
心中对乔子暖的好感陡然增加。难得地,喜路脸上露出一丝真诚的浅笑,“乔姑娘,咱们出来有一会儿,该回去了。”
六十章:疼也值,烫也甜
离开皇宫,凤墨予并不急着带乔子暖回王府。
出了皇城,乔子暖才发现街上出奇地热闹,张灯结彩,各个商铺前挂得红灯笼将夜光照得通透发亮。
凤墨予命靳泠带着下人们先回府,自己则与乔子暖下了马车,两个人徒步走在热闹而繁华的街上。
夏风吹在脸上,凉凉的。乔子暖舒服地微眯起了眼,将方才宫中的不愉快都抛掷了脑后。
“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
凤墨予浅笑,“七月初七。”
原来是七夕节。乔子暖难掩欣喜,她还是头一次亲眼见识古时的鹊桥会。
街边海棠怒放,挂在枝叶上的大小灯笼将那些怀春的少男少女们的脸照得朦胧而恍惚。
不远处的戏台上,有人正唱着牛郎织女相遇相知的深情戏码,引得众人争相围观。
戏台的对面,是一座石拱桥。桥上的石墩上挂满了喜鹊形状的纸灯笼,将地下的护城河照得缤纷而斑斓,桥上的石板路上,则铺满了荆棘和烛火。
乔子暖觉得新奇,“为什么要在桥上铺那些东西?这样人们如何过桥呢?”
一旁,一个紫衣少女热心答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座桥是那些待嫁的女子用来考验自己心上人的。
如果男子真的爱这个女子,就得赤足走过那些荆棘和烛火,然后点亮写了女子名字的孔明灯,昭告天下。”
四周的少女望着凤墨予气宇轩昂又俊美地似画里的人物,目光都带着一丝憧憬,若是有这样的男子为她点燃一盏孔明灯,就算只活到今日,也值了。
乔子暖却想得是另外一件事。
这种日子,那帮造孔明灯的人该多赚钱呀。啧啧,暴利丫暴利。
凤墨予看了一眼身旁的乔子暖,“想过去看看?”
乔子暖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会疼。”为了看个孔明灯伤了自己,那可是蚀本买卖,多不划算。
凤墨予宠溺一笑,看得四周的怀春少女眼睛都直了,他的一双眸却只是凝着乔子暖,“有本王在。”凤墨予说话,向来声音不大,但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
乔子暖说心中不惊讶,那是假的。她完全没想到云南国的堂堂商王,居然只因为她说想要看一眼那些孔明灯,竟愿意玩这种会受伤又无聊的游戏。
乔子暖忽然上前牵住商王大人的手,甜甜一笑,“大叔,我要陪你一起走。”
若有凤墨予相陪,陷阱又如何?荆棘又算什么。
凤墨予望着乔子暖坚定的眼神,唇边的笑容越发妖娆,“好。”
两人走至桥边,脱下鞋靴和袜子,凤墨予突然伸手将乔子暖横腰抱起,身子挺拔地犹如神祗。
他又怎么会舍得让他的少女受一丝损伤,哪怕是她心甘情愿。
其实凤墨予心中也很想知道,自己愿意为了怀里的小女人做到什么地步。
当血肉之躯触碰上触角横生的荆棘和灼人的火焰,凤墨予却面不改色,神色如常,仿佛他走得根本不是荆棘之路,只是一条普通的康庄大道。
疼吗?凤墨予没有什么感觉,从小生在帝皇之家,没有一位像皇后那样懂得为他筹谋又位高权重的母亲,他的生母不过是一个偶尔被云南帝宠幸的舞姬,生下他不久,就成了后宫权位争斗下的牺牲品。
想要在权利斗争下保全自己,凤墨予除了成为云南帝变相的侩子手,别为他法。
因为云南帝的默许,凤墨予才有可能凭着一己之力创立如今几乎无人企及的商业帝国。
也因为云南帝的猜忌,这十几年来所受过的疼痛和挫折多到他早已经麻木。
但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如此刻这般,疼也觉得值,烫也觉得甜。
“大叔,要是实在疼,你就偷懒吧。”怀里,乔子暖俏皮地冲着他眨眨眼。
甜美的俏脸如此鲜活而生动。凤墨予倏尔低下头,吻上她轻轻蠕动的唇,“如此便不疼了。”
如今凤莱宇渐渐失势,商王府和岳王府之间少了一个牵制他们的力量;再加上凤子觞被他设计往南方赈灾,云南帝又开始感到了危机。
他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的声势渐渐超过自己。
云南帝出手,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借刀杀人,是他一贯的风格。
但,危机重重,荆棘密布又算什么?这原本就是他的生活。
凤墨予拥着乔子暖的手不着痕迹地紧了紧,吻亦以一种仿佛害怕失去的方式霸道地索取着怀里少女唇舌之间的甜美。
暖儿,如今除了你,本王已经再没有任何其他的人和物害怕失去了……
四周的围观和喝彩的人群越聚越多,就连那些原本看戏的人也纷纷给桥上风姿一流的男人以喝彩。
女人们恨不得自己能变成凤墨予怀里的人儿,受尽这神一般男人的疼爱。
那一晚,云南国的天空上,孔明灯洋洋洒洒飘满了整个夜空,将云南国的天与地早得犹如白昼。
而那些孔明灯上,不约而同,都写着同一个少女的名字……
回到商王府的时候,乔子暖已经累及躺在凤墨予的怀里睡熟了过去。
凤墨予前脚刚踏进府门,就看到管家神色慌张,匆匆走来,“王爷……”
凤墨予以眼神制止他,只轻吐了两个字,“书房。”然后就抱着乔子暖往寝室走去。
安顿好乔子暖之后,凤墨予洗漱换了素袍,才优雅地走进书房。
管家忙迎上来,“王爷,出事了。咱们这次的货船因为南方水患进了水,货物都遭了秧。”
“什么货品损失最严重?”
“粮油与兵器。”
“若再运一次,需要多久?”
管家:“依目前的形势来看,至少需要三个月,但皇上之前答应给南方拨粮三万担,如此一来,城中的粮食最多只能撑一个月。”
凤墨予沉默良久,“替本王备马。”
“王爷,这个时辰?”管家意外。
凤墨予点头,“本王要往慈城几日。”
六十一:危机
“所以慈城在云南国的什么位置?”乔子暖经过濮阳长卿的一番解释,已经完全明白了目前的形势及商王为何突然离开的原因。
濮阳长卿指了指桌上的云南国地形图,“在云南国的东南边,位于南方和京都的中间。”
乔子暖仔细一想,点点头,“慈城地理位置优越,物产丰富,又没有受南方水患的影响,大叔想来是去慈城选购粮食了。”
濮阳长卿摇了摇头,“若只是选购粮草,王爷又为何要亲自去一趟。”
乔子暖疑问地看着濮阳长卿。
濮阳长卿点了点地图,“这慈城乃盆地地区,地势险要,四周虽有水路,但当地人为了保护水源的干净,都不愿意走水路运送货品。
可若是走陆路,从慈城到京城至少要一个月,并不比从南方运货来得便捷。”
“难道大叔这次去慈城,是想要说服当地人同意用水路运粮食?”
濮阳长卿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八成如此。但慈城人极为顽固,绝不是一两日就能改变的。一个月,只怕……”
这次皇上分明是设了个圈套让商王钻,若是商王解不了眼前的死局,而令京城百姓无米下炊,那么商王多年辛苦经营的一切就会化为泡影。
乔子暖想了想,问道,“太傅,您这里可有慈城的宗卷?”
待到乔子暖从那两大叠厚厚的宗卷中抬头时,濮阳长卿早已经离开,窗外已经漆黑一片。
眉清上前为她披上风衣,“主子,已经二更三刻了,咱们回府吧。”
乔子暖颔首,心不在焉地走出国子监,也不坐马车,只徒步往商王府走回去。
眉清和靳泠什么也不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四周静谧一片,只有池塘中蛙鸣声不绝于耳,如墨的苍穹之中,玄月西挂,星辰密布。
眉清跟在乔子暖身后,望着她一袭紫衣走在空寂一片的街道上,夜露有时会不小心沾染上她的发间和衣裳。
跟了乔子暖这么久,眉清有时候觉得自家主子的心智根本不是一个十三岁少女该有的睿智和成熟。
有时候,眉清甚至觉得乔子暖其实跟商王大人个性极为相似,外表看着美好而无害,却都是谈笑风云之间将对手置于死地的狠绝之人。心中,也渐渐从当初对乔子暖的质疑和不满变成了钦佩和诚服。
原来那简丞相家祖籍就是慈城,而且如今慈城至少有两成的居民都是那简家的旁枝亲眷。
难怪云南帝当初会让那简涟生和那简兮月跟凤子觞一同去赈灾,这是想彻底断了王爷大叔的后路。
乔子暖心中暗咒着云南帝的老谋胜算,表面看着那么慈祥无害,背地里却如此算计自己的亲生儿子。
擦擦的,这皇城之中果然没有什么正常人。
乔子暖猛地停下脚步,眉清一个没注意,重重地撞在她背上,“主子,你……”
眉清话也未来得及问完,就看到乔子暖转身往另外一边飞奔而去,“眉清你先回去,靳大爷,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