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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河东狮吼-第13部分

小说: 河东狮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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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然故意忽略了她的装束,淡淡道:“先喝杯茶,吃些点心再走吧。”
“不必了,我已经吃过了。”
秦浩然对她的话,充满了怀疑,那个家里,连一粒米都没有,她能吃什么?
“先吃一点东西,不要你付钱。”秦浩然强行拉着她坐下,雍妍没再坚持,喝了一碗茶,吃了两块点心,便站了起来,“天快黑了,我们走吧。”
说罢,已经率先出了门,秦浩然只好跟上。
薛家的房子依然在,而且,这处房子,已经是薛家唯一的财产了,因为薛涌一案,薛家可谓是家破人亡,如今,住在里面的是薛家老夫妻和两个老家奴。
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衣服破旧,补丁摞这补丁,却很干净,看到秦浩然和差役,眼睛一亮,“秦大人,公爷,里面请。”
秦浩然上任以后,薛文达找过几次秦浩然,但是,这桩案子太过久远,而且,现任的舒州知府,是胡家的姻亲,所以,差役们拒绝让薛文达见秦浩然,恰巧,薛文达的妻子几次生命垂危,他无暇顾及,儿子的事情,只好暂且放下。
现如今,秦大人竟然主动上门,怎能不让薛家人欣喜若狂。
开门的正是薛家的老家奴薛保,他含着泪,把三人引进了厅堂。
雍妍打量四周,心里发酸,如今的薛家,已经是家徒四壁,竟然还有这样忠心的家仆,实属难得。
薛保扶着驼背的薛文达走出来,雍妍还未看仔细,薛文达已经跪在了地上。
差役的无动于衷,让雍妍很恼火,她虽然明白,这个尊卑的时代,下跪是一种礼仪常态,但她无法接受一个花甲老人的跪拜,亲自上前搀扶了起来。
薛文达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薛保给主人放子了一把椅子,扶着主人坐下。
薛文达谢过秦浩然和雍妍,这才问道:“秦大人,今日来寒舍,可是为我儿翻案的?”
秦浩然摇头,“翻案还谈不上,薛文达,县衙有意重新审问当年的案子,所以,本官特意带人来你们家看一看。”
薛文达有些失望,但还是存了一线希望地问,“秦大人,若是复查之后,我儿真是冤枉的,大人会不会秉公执法?”
“一定会。”秦浩然坚定的说。
此时,秦浩然想起了过世的父亲,父亲一直很宠他,只要他想的,父亲总能满足他,若是父亲还活着,自己肯定不会贬官到此。
他有些理解薛文达了,“薛文达,倘若此案另有隐情,就算是皇亲国戚参与其中,本官也绝对不会姑息。”
薛文达老泪纵横,又要跪下,被雍妍挡住,“薛老先生,我想四处看看,不知可否?”
薛文达忙说,“这位大人,您随便看,但凡老朽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第十七回 陈年旧案之薛胡案4
更新时间2012724 11:05:29  字数:3243

 来到院子里,雍妍就看到了墙上生的密密麻麻的荆棘草。
路上,她已经听差役说了,胡老大人因为孙女的失踪,悲伤欲绝,不到半年就过世了,胡老夫人被儿子接回了京城,现在的胡家,只有一个老苍头看着院子,以便等候薛涌认罪伏法的消息,可惜,这一等,就是十年。
雍妍本想在薛家这边看看胡家的情况,看来是不行了,即便是蹬着梯子,也看不清楚那边的情形,倒不如直接去胡家看看。
收起心思,雍妍随意看了看,又随便问了几句,便回到房间。
“薛老先生,可否让我看看尊夫人?”
“大人……”薛文达有些犹豫,他的夫人虽然不到五十岁,却已经灯尽油枯,随时都有离开他的可能。
“薛老爷尽管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薛文达这才躬身相请。
虽然卧房里冷冷清清,还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人,却很干净,也没有异样的气味,薛文达已经看出来,真正来查访案子的,是这位不报姓名的年轻人,只不过,秦大人对她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明,也让他无法猜出雍妍的身份。
薛夫人躺在床上,无力起身,雍妍看她想要行礼,赶紧扶住,“薛夫人,躺着就好。”
薛家的奴婢商妈妈端了煎好的药进来,雍妍心中一动,笑道:“这位妈妈,把药给我吧,我来伺候夫人。”
商妈妈诚惶诚恐,雍妍还是接了过来,趁着用木调羹搅动药碗的时机,不动声色地用意念倒入两滴空间水。
这两滴水,足以让薛夫人下地走路。
雍妍一边喂她喝药,一边温和道:“薛夫人,我今天去见过令郎了,他现在的精神还不错,令郎还让我代为转达问候。”
“是吗?大人,我儿真的是冤枉的,我们现在没有银子,我又有病,我们……我们夫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见到儿子……”薛夫人有些口齿不清地说。
“只要令郎没有杀人,你们一定会再见的。”
“大人,我的儿子不会杀人的,民妇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
“夫人,先喝药吧。”雍妍又喂了她一口。
商妈妈上前,“大人,还是奴婢来吧。”薛夫人嘴有点歪,药喝一半流一半。
雍妍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把药碗递给了商妈妈,停留片刻,便告辞出来,秦浩然已经等得不耐烦,看到雍妍出来,马上站了起来。
三人走出薛家,雍妍刚想开口提出去胡家看一看,秦浩然已经率先开口,“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雍妍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他。
秦浩然坚持送她回去,雍妍心里想的是,一会儿等秦浩然走了,去胡家转一转,她总觉得这宗案件,虽然隔了十年,但也并非找不到线索。
差役先走了,秦浩然送她到巷子口,雍妍道:“秦大人,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我送你进去。”秦浩然坚持着要送她进家,对于秦浩然的态度,雍妍很是不以为然,他献殷勤的目的,无非是因为愧疚,这份愧疚,她不会接受。
秦浩然跟着她进了门,雍妍诧异,“你不回自己家吗?”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秦浩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自从雍妍生完孩子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是怕他,大气不敢出,现在是讨厌他,原以为她跟在自己身边,是趁机接近自己,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个女人对案件的兴趣,远胜于自己,似乎,查案是她生活的全部。
秦浩然进了房间,吩咐雍妍,“你先去烧水,我要吃茶。”雍妍的好茶,他可记得清楚着呢。
“我给你包一些茶叶,你拿回家随便怎么吃,现在,这房子是我的,我不欢迎你住在这儿。”
雍妍越发觉得秦浩然和潘海天不是同一个人了,两人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潘海天,永远是她心中最伟岸的英雄,秦浩然只是一个外表成熟,内心幼稚的富家公子,一个没有责任感的大男孩。
她没有耐心陪着一个男孩长大,更没有耐心跟他共度一生,尤其是知道了陆心禅以前的遭遇,她更加想要离开这个男人。
以前,她会担心被人怀疑,现在,有了陆心禅的记忆,她不怕了,舅舅马上就要来了,等他来了,自己可以趁机提出来解除婚姻,各走各的路,希望舅舅能够同意。
雍妍包了茶,“秦浩然,你应该明白,你住在这儿,张氏肯定会找我麻烦,我不想惹麻烦,我惹不起她,也希望你能给我一条活路,多谢了。”雍妍深深地鞠了一躬。
秦浩然呆呆的把茶叶包拿在手中,雍妍的语气是真诚的,她真心的想轰自己离开,可他也不想去表妹那儿,想到她所做的一切,他就气愤难当。
“我睡别的房间,我今天不会走。”秦浩然也不说喝茶了,把茶叶包放在桌上,径自去了西屋。
雍妍没再理他,回到自己的卧房,栓上门,转身进了空间。
玄衣看她皱着眉,问道:“主人是因为秦大人不开心吗?”
“是,玄衣,我真想马上离开他,再也不见他。”
玄衣缄默片刻,“主人,那也要等您的母舅来了,才能做出决定。”
雍妍点点头,玄衣曾经说过,只要母舅来了,她有了依靠,就能离开秦浩然。
她心里惦记这案子,孩子睡的很香,她也不愿意打扰,和玄衣说了几句,又去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服,出了空间。
她不敢让秦浩然知道自己出门,打开窗子,蹬着椅子,从窗户跳了出去。
刚一落地,就遇到一堵人墙,雍妍吓了一跳,“谁!”天上的星星,勉强能让她看到一抹微光,这样的夜,很是恐怖,因为她从小生活在城市,即便是再黑的夜,周围也会有亮光。
“是我,陆心禅,半夜三更不睡觉,你想去哪儿?”
雍妍松了一口气,镇定心神,低声道:“你管我去哪儿,让开。”
“你想去胡家?”
雍妍哼了一声,“还算有点脑子。”
秦浩然陡然抓住她的手腕,“回房睡去,要去也要等到天亮再说。”
雍妍用力挣开他,“你松手,我回去就是了。”她就不明白了,自己的声音很轻的,怎么会惊动秦浩然?莫非他一直在听墙根,这个答案,让她很恼怒,这个男人太龌龊了!
秦浩然放开雍妍,“现在已经宵禁了,你没有轻功,一上街就会遇到巡街的差役,你不怕麻烦吗?这桩案子,已经压了十年,不在乎这一天两天,明天一早,我会带你去胡家,其实这桩案子,本来就没有破绽可寻,你不要因为薛家示弱,就认为他们是冤枉的。”
雍妍可不这么想,凭着她多年办案的经验,薛涌杀人案,破绽太多了,所以,她想查个水落石出,还原事件的真相。
看着雍妍又从窗户爬进房间,秦浩然弯起了唇角,这个女人可真行。
翌日,秦浩然倒比她更早起来,雍妍是被秦浩然打拳的声音惊醒的,有一点,她感到很奇怪,昨天晚上,张氏怎么没有找过来啊。
秦浩然看她懒洋洋起来,站在门口看他打拳,随口说道:“做饭去,我饿了。”
“没米没柴做什么,出去吃。”
秦浩然顿住,是啊,这个家一无所有,他怎么就忘了,一时有些赫然,自己打了洗脸水,洗漱后等着雍妍。
雍妍出来以后,他说道:“我们吃完直接去回家。”
雍妍只是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胡家的老苍头听到敲门声,很是诧异,应了一声,加快脚步开了门,看到两张陌生的面孔,错愕道:“两位是……”
“本官是今阳县尉秦浩然,要进院子看看。”
“原来是秦大人,秦大人请。”老苍头行礼,弯腰请二人进门。
胡家的房间格局与一墙之隔的薛家一样,所以,秦浩然实在想不出雍妍来看房子的目的。
雍妍先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到门口,门外同样是一条巷子,斜对门,是寺庙的侧门,应该是采买之类出入的小门,再往前走四五丈,才会有人家。
胡家后边的邻居,大门紧闭,不知道是没有人住还是未曾起床。
雍妍已经在心里把这几家画了一张图。
心里越发断定薛涌不是凶手,薛涌和胡小姐两人有私情是肯定的,书信来往,也都是通过死去的乳娘,乳娘肯定是支持小姐与薛涌来往的,薛涌没有杀害乳娘的理由。
薛涌从自家去胡家,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从大门直接进去,就算是胡家老夫妻都不在,胡家的家丁还是在的,这条路,肯定行不通。
搭梯子?事发的时候,并无人看见梯子,梯子好端端的放在后院,薛涌肯定没用梯子,因为梯子上没有血迹。
是谁,能令狗不叫,还能顺利杀人而不让人知晓呢?
秦浩然和老苍头说话的功夫,雍妍到了胡家的后面,敲响了门,很快,一个女声问了两句,雍妍应答之后,对方开了门。
开门的女子,三十五六岁左右,脸上涂抹着厚重的脂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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