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唐录·乱世殇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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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似有疑问,但却只是叹了口气,便不再追问。
“能把刚才没弹完的曲弹完吗?”郑夫人岔开了揪心的对话,唇边竟浮起了隐约的笑容,像自嘲、也像嘲讽。
听到郑夫人不温不火的答复,李建成也平静了心境,恢复了淡漠的神情,似伤心、也似寒心。他琴声悠扬,由深沉的忧伤逐渐转变为清澈的泛音,明朗豁达,有生不逢时的抑郁悲感,但却哀而不伤,宁静致远,消归于内心无限的平和与安详,在夜空中流连成风,化作鸣响。
“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杨柳折尽花飞尽,借问行有归不归?”
一曲音尽,是谁击溃了谁最后的坚强?又是谁的泪一点点滑过脸庞?国槐香在空气里慢慢酝酿,滑过死寂的池水,滑过温柔的月光。
许久,郑夫人低着头,掩着脸颊起身,举步要走,李建成却又叫住了她。作者有话要说:恩呢,明天作者有事出去,后天更新……:)请筒子们谅解……晚上要和朋友出去吃香锅,请容许偶放纵一回吧……啦、啦啦啦啦……由于某些原因,这篇小说让作者有些郁闷和了!所以影响的进度,作者在这里和大家道歉,(本周我又有榜单,虽然……现在的心情还是不太好,但我一定不会影响作品的质量的……)本周日更,又由于这两的耽误,所以这两天休息,作者争取三更,因为作者的不淡定,影响了小说的进度,再次抱歉:(2011。7。2
一叶浮萍归去来(下)
背对着李建成停住了脚步;“还有事吗?”郑夫人声色如水;而她婀娜的身姿更是被皎洁的月光笼罩出一圈光晕;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世民,想见见你……”李建成犹豫了很久,才说出话来。
郑夫人僵持着身体,在夜幕的深处怔住了有半盏茶的时间,看不见神色;只感觉她柔弱的身体有微微的颤抖,“我三日后便启程前往突厥;请公子为我安排所需事宜……;经此一去;尚不知何日是归期?时也势也;公子珍重!”说罢;她便毫不犹豫的举步离开,消失在了回廊无边的黑夜中,一无所留。
沉青色的烟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两天,郑夫人倚在阁楼上没再出去过,她从玲珑那里听说:“公子那一夜都没有离开水榭亭,一直在喝酒,可怎么都是醉不了……无奈,只得在天快亮时,回了李家的府邸……”她忧郁的声音、忧郁的神情,又有谁看不出她对李建成是情根深种呢?想玲珑跟在李建成身边的时间一定不短了,那么内敛的一个男人,却从不在这个丫鬟面前隐藏什么,他们彼此的相处似乎更像是一种习惯,倒是自己,一个意外到来的人,打乱了和谐……!郑夫人一手扶栏,一手伸出了栏外,细密的雨点打在她的手臂上,泛起微凉,止住乱想。
有脚步声从阁楼的楼梯处传来,郑夫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玲珑,李家即以决定起兵,诸诸事多繁,这两日李建成都不曾来过别院,明日她便要启程前往突厥,看来是相见无期了……!郑夫人突然笑了笑,想想这样也好,分别的伤感只会徒增烦恼,到不如不见的好。“夫人,公子派人送了些东西来……”玲珑上楼后还没站稳,就急忙说道。
“是吗?”郑夫人并没有太多的表露,很简单的两个字,不带感情。
“夫人,楼栏阴雨,我们还是回房间吧?”
“玲珑……”
“嗯!”
“你真的很体贴,以后由你照顾建成,我也就放心了。”
“夫人在说什么?玲珑只是一个女婢,公子的心里只有夫人一个人,也只有夫人才能真的照顾好公子……”
“我此去突厥,归日无期……何况,他也不需要我的照顾的!”
“公子有意让玲珑被夫人同去,只是……”
“……”
郑夫人收回了远望的目光,转头看向玲珑,“让你与我同去……?”她满心疑问,只等玲珑说明,可她的话说道一半处,偏偏欲言又止。
玲珑迟疑了片刻,有不忍也有伤心,最后还是坚定的抬起头说:“玲珑愿意伴随夫人左右,和您一起出使突厥……”她终没有说出李建成让她同去的理由,只是铿锵的表明了心意;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雨意,郑夫人又是看着玲珑思绪了好一会,然后低垂了眼睑转身步进屋内,倚着床榻慢慢坐下,“你舍得离开你的公子吗?”她淡淡的询问却是掀起了玲珑心中的波澜,叫她一时无语。
“算了,我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也该是一个人离去……”郑夫人喃喃自语的继续说道:“此去突厥路途遥远,久居中原腹地的女子,怕是很难适应那里的环境,更何况,突厥人凶悍,他们和中原人的冲突从没间断过,万一与李家的合作不成,有了冲突,我尚且还有使者的身份可以抵挡,而你去,只是平添危险罢了……!”
“夫人……其实我……”玲珑的话又是到了嘴边没说出来。
“好了,我能理解的……”郑夫人又是习惯性的翘了翘嘴角,“把李家让我带给突厥可汗的信笺和礼赠的贴子放在桌上吧,我累了,等歇歇,一会再看。”她说完便侧身躺在了床榻上,闭目休息了。
玲珑把李建成交给她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又看了看闭目而躺的郑夫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夫人不会有事的,公子说过,一定会保证夫人的安全,还有……除了信笺、礼帖,公子还让玲珑把这个玉坠交给夫人,说他的人随不能陪夫人一起去,可心却已经在夫人的身上,再也收不回了……”她边说边从袖口中取出玉坠,犹豫了一下,也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夫人休息,玲珑先告退了……!”说罢她便转身带上屋门,出了去。
屋内一时安静,郑夫人慢慢地睁开眼,如黑夜星辰般璀璨的明眸已经被泪水润湿了眼底,她起身坐着,却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许久,郑夫人渐渐平复了心境,她用手轻拭去眼底的泪痕,而后起身来带桌前,看着玲珑放下的那块玉坠,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是经不住的有些颤抖,玉坠成色暗黄,是通体光滑的细圆柱形,没有复杂的镂空和雕刻,只在坠子的柱形尾端刻了四个字‘建、功、成、业’……!郑夫人将坠子拿在手中,而另一只手又由衣领中扯出一条红绳拴着的玉坠,与手中的坠子比对,两块玉坠子的成色一出无二,李建成今日给她的坠子竟是可以和当初李世民送她的玉坠上的圆形弧槽对接,两块玉坠子并在一起,合成一块整玉,且严丝合缝的没有瑕疵,她紧紧的握着和好的玉坠,身体却是不停的颤抖,泪、夺眶而出。
两日的阴雨视乎使得太原城都笼罩上了悲伤的气息,风一吹,便泛起薄薄的湿气。
护送郑夫人出使突厥的车马队伍浩浩荡荡的足有半里多长,有一半的多拉的都是装满珠宝的箱子,还有几车是上等的布匹绸缎和稀贵药材,看来李家对此次的求和也算下得血本了,不过再想来,如果只是失去一点钱财和一个女人,便能换来一个天下,这买卖李家还是赚到了得。
队伍出了太原府朝西北走了大约有二十多里的路程,在薄暮的时候到达了崛围山下的村镇落脚休息,小镇不大,可容这多人住下的客栈也只有一家,却是已经早早的被人包下来,只为了等郑夫人的队伍到来后,可以有一个幽静安全的落脚客栈,也为了可以在她临行前再见上一见这个让他不要理智也要身心向往的女人……!
李世民吩咐小二准备了酒菜,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堂中,自斟自饮,看不出神色、心情,只让人觉得他是很有耐心的等待某个人的来到。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在23:00前更新的哦……,继续努力码字中……
浊酒间落尽苍凉
傍晚时分;在安顿好队伍的一些事情后;郑夫人徐步而来;她微低着头,目光若有若无的拂过李世民的脸庞,唇边浮起了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淡淡笑容,眼中也依旧是惯常的冷漠。
客栈虽说不大,可堂中摆放的供客人歇息用饭的桌椅却也不少;今日一下便空落了许多,只留一桌两人对坐;四下也是无人;这难得的宁静让空气好像都不愿意再流动了;只想停止在此时此刻……!郑夫人走到了李世民的近前;并没有直接入座;她安静的立在他身旁靠近桌子的位置,拿起青瓷的酒壶,分别斟了两杯酒放在自己和李世民的面前,酒水中映着她清傲的目光,而后她举杯一饮而尽,便向他照了照杯底,“一杯水酒,先行谢谢李二公子给我安排的一切了……”她声音平静。
李世民抬眼的看了看郑夫人,没有说话,也随即饮尽一杯,道:“夫人客气了,请坐……!”说着他便很有礼貌的朝对面的空位扬了扬手。
郑夫人微欠了欠身子后入席坐下,“二公子费尽心思的让我离开,如今得偿所愿,是该好好庆贺一下的……”她边说话边又斟了杯酒,“从你知道我并没有死,还成了你大哥李建成的女人那刻起,是不是就开始盘算这一切了?”她轻轻摩挲着酒杯上的花纹,“以其看着我和你的大哥在你面前亲亲我我,那倒还不如把我送去突厥,至少眼不见为净……!”
李世民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啜着杯中的酒。
“起兵造反是何等大事,就算李家再是能人辈出,也不可能自认有完全的把握!而现在,你既将我这个王惟岩的旧欢送还给了他,不但拉拢到突厥的支持,还成为李家起兵反隋的第一功臣,如此一箭双雕,二公子、好计谋呀……!”带着几分讽刺的神色,郑夫人仰头尽饮杯酒。
“你终于承认,你是梁暮凝了?”李世民淡淡的一笑,似乎并没有把她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只在眼睛的深处泛起些许闪光。
“那又如何?我是梁暮凝……可我也是李建成的夫人……”
“你不是!”
“……”
“能不能得到李家宗族的承认尚且不说,你既然自称郑夫人、而非李夫人,就证明你很清楚,自己并非大哥心中挚爱……而只是一个替代品!”
“……”
郑夫人面无表情,紧攥着酒杯又是斟满,一饮而尽后将酒杯重重的放落在桌上,“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怎么做?”
“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在他的身边,更何况,李家如今的危机,也许只有你的出现才能化解得了……”
“二公子还真是瞧得起梁暮凝……!”
“……”
李世民的脸色顿时阴沉如水,他也是饮尽杯中之酒,且连续三杯皆是照底,沉默片刻后忽然起身,“知道你还活着我是喜、知道你在大哥身边我是怒、知道你爱上别我是伤、知道要把你送给突厥我是痛……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吗?可除了怎么做,我又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离开李建成、可以让突厥毫不吝啬的出兵支持李家呢?”他话音落下时,已经绕过桌子步到了郑夫人的近前,重叹了一口气,伸手小心的拨开了散落在她颊旁的几缕青丝,然后用指尖轻轻扳起她的下巴,“姐姐还是那么聪明美丽,只是关外寒风阴冷,又有豺狼猛兽,你的身体是那么的柔弱,真是让我有些舍不得……!”李世民对上她深幽的碧眸,流露出说不尽的矛盾心情,他缓缓的凑近她的脸,竟是情不自禁的要吻上她眼角的冷漠,好像想要温暖什么?
朱唇半合,今日的梁暮凝早已没有了当初骄矜,今日的郑夫人也不过是个随波逐流的女人,就连刚入座时的淡然,也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轻易的削去了三分,她没有愤怒或是激烈的反抗,只是身子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别过脸去。
唇瓣与她的脸掠过,李世民不免觉得尴尬,他扳起她下巴的手指又是别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