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荡八荒-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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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大惊失色,惊忖:“难道当真是菩萨显灵,我怎么刀枪不入!”
这时,又听有人大叫:“那彩舟上的和尚是这伙倭寇头儿,大家只要先杀了他,东瀛神龟帮必是风流云散。”
不由闭上眼睛连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呀罪过!”忽然后心又是“铮”的—
声,不知为什么,锋利的兵器居然刺不入他身子.饶是这样,重伤之余,被强力震荡下,再也支持不住,脑袋眩晕,立即又昏死过去。
天水帮袭击失利后撤,其中一人回头大骂道:“倭贼,我中华大地,岂是撒野的地方!
这次我们帮主没来,算是便宜了你们,便是我们帮主不是你的对手,你可知我们黄帮主是谁的干儿子?”
巡海夜叉笑道:“是我的干儿子!哈哈……”
一名重伤的天水帮弟子便在他们中间,忽然大声道:“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已是为你们神龟帮种下必灭之因!”说完竟然含笑死去,样子极是相信定会有人为其报仇。
张发迷迷糊糊醒来,见到自己平躺在彩舟上,舟行颇迅,扭头向四周望去,大吃一惊,但见小小的彩舟周围,一群黑压压的人头,随浪头上下起伏。耳听这些扶桑人叽哩哇啦的热闹至极不知说些什么,扭颈望去,见那龟田帮主手中拿一件黑色的衣服,神龟帮弟子用刀砍刺只见火星四溅,“铮”然声响,黑衣无丝毫损伤,而那弟子的刀刃却已钝了。
在神龟帮众轰然叫好声中,张发虽然不通倭语,也猜得出必是称赞那件神奇的黑衣,心下亦不禁跟着喝彩.忽地,心头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我在被天水帮的人刀剑加身时,为何刀剑不入?!难道当真有神仙保护不成?这件怪衣服刀剑不入,会不会当的是这件宝衣护体?不会,记忆中我从未穿过这样的救命衣服。”随着言念,低头向自己身上看去,惊得呆若木鸡.这时他竟是浑身只穿着内衣,袈裟不知何时被人撕成丝丝缕缕,显然那件黑色宝衣,是从自己身上剥去的。
神龟帮帮主见他醒来,跃到船上,用汉语道:“张君,你虽是我的知己,但你的这件宝衣我们是要定了。礼尚往来,神龟帮的任意一样东西,随你挑选,如何?”
张发得到证实后,想到方才他们杀死天水帮的凶狠相,忖道:“便是要了我的性命,我又奈何!何况这宝衣什么时候由谁穿到我身上都不晓得,它已经救过我一次性命,缘法如此,岂可强求。”毕竟是高僧弟子,受教良多,贪嗔之念竟能抑得住,淡淡的道:“吉野君何必客气,一切尽是身外物。此身尚不属于我的,何况那件破烂衣服。”
龟田吉野脸胀得通红,讷讷道:“张君,我要你这护命宝衣并非是据为已有,而是给神龟爷爷的礼物。”
张发神色随和至极道:“应该,应该!”眼望浩淼烟波,思潮起伏,疑窦丛生:“这神奇的宝衣究竟是来自哪里,为何在我的身上出现,奇哉怪哉!是师傅在我昏迷的时候,穿在我身上的,还是碧瑕偷偷给我穿上的呢?”
那巡海夜叉大喜,跳到彩舟上,脱下自己的外衣.替张发披上.神龟帮帮主道:“拿酒来,我要与好朋友痛饮,”巡海夜叉道:“对!要拿最好的鲸鲨酒,只有这样的酒,才配招待这样的好朋友。”
小和尚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我是佛门弟子,破不得这酒戒.何况这酒听名字便知是用鲸鱼与鲨鱼制成的.素酒犹是沾不得,荤酒更是沾不得!两位仁兄盛情,小僧心领便是,宁可得罪仁兄,毋可得罪佛祖!”
龟田吉野笑道:“得罪我可以.得罪佛祖也可以,得罪你的肚子不可以!咱们这是向六横岛进发,总得明日此时到达,而且岛上有无素食还是未知.张君如能挨得住饥饿,便随你吧!众儿郎,咱们开怀痛饮,庆祝方才大获全胜。”
阵阵酒香混着肉香飘来,端的吊人胃口.张发听得自己饥肠辘辘,食欲愈来愈浓,禁不住生出大量口液,暗暗地吞下.只是不敢睁眼,怕见了那些酒肉忍耐不住,想象着面前尽是魔鬼,方才大肆杀人,现下大嚼“人肉”,饥感才稍减。
时光流逝得慢极,张发先前已经运过三遍内功,抵御外来的诱惑,这时甫一停功,饥火便起,无奈之下,唯有行功第四遍.再次收功时,已是月上中天。水面似有无数的银蛇闪烁,远方青色迷蒙,静谧至极。但这时却不感觉到饥饿,心下生疑,忖道:“这是怎么回事?非仅不饿,而且体力也似恢复了许多!奇怪,中了那毒后一直都是昏迷不醒,这时的感觉最是有力,难道是临死前的回光反照现象?”胡思乱想一阵子,感觉体力愈来愈充沛,大惑不解。
慢慢坐起,抱膝望着海水,呆呆出神。怔了半晌,忽然想起自己胸口的剑伤为何这半天不痛,揭开衣襟望去,见到创痂不知何时褪掉,胸前留下块白色疤痕。明白自己剑伤已经痊愈,喜得跃起,暗道:“剧毒奈何不得我,穿身而过的利剑索不了我的命,难道这真的是佛祖保佑!”
他素来头脑冷静,高兴一阵子后,细想前因后果,已明白了三成:“嗯!是我所习练的内功在起作用,刚才伤势还是恁般重,现下便好得这么多,这期间只是行过四遍内功而已,不是内功起了神奇的作用,又是甚么!”想通此节,复又躺下行功。
瑜珈神术是天竺最神奇的武功,习练其本身便是最好的解毒疗伤法门。按常理揣度,张发身受恁般重的剑伤与那样毒的暗器,早该呜呼哀哉,之所以能活到现在,而且愈来愈好,便是这瑜珈神功起的作用。以前迷迷糊糊无法去行这绝代神功,待得体力稍稍恢复,且在为了抵御食欲的情况下,不得不反复行功.特别是在空腹时,气血运行得犹快,所以四遍神功行过,收到出人意料的功效。
只觉合眼间,便已天明。在神龟帮众吵嚷声中,张发行功如故。巡海夜叉拿了块肉复来挑逗张发,在其鼻前来回晃过五六次,可是张发动也不动,竟是毫无感知。巡海夜叉大惊,心道:“死了么!”伸手去探他鼻息,竟是感觉不到,大叫:“帮主,这人饿死了!”
龟田跃到彩舟上,拭过张发鼻息,又摸摸他的心脏,道:“呼吸已经停下,只是心脏还在微微跳动,快快施救!”自怀中取出枚神龟丹道:“拿水来。巡海夜叉,你捏开他的嘴,只要他没断气,服下这等灵丹妙药,便可起死回生。”帮中弟子递过碗淡水。
巡海夜叉伸出巨手,去捏张发嘴巴。忽地,手臂似受电击,痉挛着撤回,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船舷上,身子后仰,险些入水,小舟剧烈地晃荡起来。
龟田帮主运功稳住舟身道:“巡海夜叉,你搞哪门子的鬼?”见到巡海夜叉如逢鬼魅样子,亦不禁回头向那死尸般模样躺着的人望去,心生恐惧。
巡海夜叉半晌才爬起,不回答帮主问话,走到张发身前道:“这人不是人,是鬼魂!”
运足功力,抬脚没头没脑地踢出.势挟劲风,凌厉之极.龟田大惊道:“他是我的朋友!不可动粗。”再想出手阻止已经不及,耳听嘭的一声,料想必是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僧死于非命.睁大眼睛看时,那小僧还是纹丝未动躺在原地,巡海夜叉高大的身躯却已不知去向。正在惊奇之际,耳听身后噗嗵声响.回头看去,见那巡海夜叉已经落在三丈外的水中!更是大惊.
瑜珈神功在运行的时候,自然会产生护体真气,那巡海夜叉去捏张发嘴巴时,已经受到反震,再度踢出时使的力道愈大,受到反击的力量也就愈大。外界发生什么,运功中的张发自然不知不觉。
东瀛武功虽然流派繁多,奇功荟萃,但从未有这样的功法,是以神龟帮人众上自帮主,下至帮众,无人思到张发是在练门奇异武功。巡海夜叉爬上船来,只是在张发前连连叩头。
张发收功的时候,显得精力弥漫至极,神采飞扬.正午时分到达金塘岛时,在一头大龟带领下上了岛。张发离开人群,想去寻些野果来吃。
走出五丈,耳听声凄厉至极的呼唤随风飘来:“儿呀,我的儿,娘想得你好苦!乖乖亲宝宝,再不许离开娘亲了……”始时声音在数里开外,说到这里时,那声音已经在数十丈开外,端的行若飘风,鬼魅难以比拟。唬得张发向后退,刚回到人群中,那声音已经在身前发出:
“你们见到我的孩儿没有?”
大家均感来的不是人,在张发只是后退五丈的短短时间内,便是天下第一高手逍遥浪子,也不可能自数里外来到面前!几百只眼睛注目下,见到天空中—道人影飘落。那人面目虽是秀美,但却污垢不堪,样子足有几十天没有洗脸似的。身着的那袭披风早已破烂,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颜色.身后背着的一架风车兀自呼呼飞转,大家这时才明白她之所以来得这般快,原来是驾御风车飞行之故.
那邋遢妇人不理别人惊愕,径自来到张发面前,问道:“小和尚,你知道我的儿子在哪里吗?”张发吓得摇头不已,说不出话来。
邋遢怪妇人流下两滴泪水,幽幽道:“我的儿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快快还我的孩儿!”
忽见巡海夜叉高大的身躯在自己面前直晃,面现喜色道:“你是我的儿子!原来我的儿子已经长得这般大,怨不得我寻不到!”
神龟帮帮主踏前一步,道:“不许在此噜苏,快,滚开!”疯妇人根本不理,龟田吉野大怒,出掌击向疯妇人脊背。
那妇人头也不回,只是反腿踢出,“嘭”的一声,龟田吉野恁般厉害的高手,竟是避不开她漫不经心的一脚,硕大的躯体落到三丈外,好久才爬起来。忙制住欲上前拼命的下属道:
“且慢,咱们上去多少都是送死!”
幸亏那邋遢妇人并不回身痛下杀手,只是絮絮叨叨,自言自语道:“没良心的,不再理我们母子了。还有,天水帮的黄蛟——我们的干儿子天水帮主黄蛟,派出十四批人马到天竺探望你,你怎么躲着不见。”
众人见她絮絮自语,正感可笑之时,忽听天水帮帮主黄蛟是她干儿子,人人不寒而栗,想到昨日那名天水帮弟子临死时说的话,大有末日来临感觉。东瀛神龟帮虽是悍勇异常,却有自知之明,均晓得在这疯妇人——鬼魅难比的绝代身手面前,绝无还手余地.正在众人感到空气凝聚在一起,似已窒息.倏地,闪电似的金光划过长空,震耳欲聋的—声雕鸣响在众人耳畔,空气中漩涡立起,刮得人人身形晃动!忽地.劲风停止,一头金色大雕已经来到地上,自雕背上婀娜多姿下来位天仙样人物。那美人对旁人看也不看,径直走到疯妇人面前,劝道:“上官姑娘,不要听他们这些人骗你,江柳杨大侠现下好端端的在天竺纳福,这些可恶的人是在笑话你,小妹替你杀他个干干尽尽!”
张发听美貌女郎说出这话的时候,竟如吃萝卜样干脆,吓得魂飞魄散,晓得这女人说得出,便做得到。
东瀛神龟帮众这时都已呆住,以他们漂洋过海经历之丰瞻,也没见到过飞天美人接连天降的奇事。
巡海夜叉刚才受到疯妇人的侮辱,正自有气没处发泄,听到那美女恶恶之言,心道:
“难道她也会像那疯婆子一样厉害?不会,天下哪有这么多的高手。她是乘大鸟飞来的,显然轻功便是泛泛之辈。”想到这里,胆气大壮,偷偷跨步,双拳捣出,如两柄铁锤似的,风声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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