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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凤栖朱明(明穿)-第80部分

小说: 凤栖朱明(明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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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筵殿外,依序排满了等候为皇后进香的外命妇,因皆身着素服,从服饰上却是辨不清品级。
“到底哪位是兵部马侍郎的夫人?”
“瞧见前面打头那位老太君了吧,那是开平王妃,开国公府的蓝太君。她身后右首那位就是马侍郎的夫人。”
“啊!这么年轻,也就二十多吧?”
“那可不是,马侍郎也刚满三十。”
“历来都说翩翩探花郎,这话还真是不假。据说马侍郎芝兰玉树,被誉为京师第一美男子,家中还没有妾侍,他夫人可真是好福气。”
“啐,以前没有,可马上就要有了,皇上亲自下旨赏赐的。听说还是当年的京城第一名伶呢,全南京城都传开了。见过的人都说,那女人可真真是个倾城绝色,不知有多少男人想把她弄进府里。”
“哎,我就说嘛,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听着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相熟的命妇都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宋氏,却见宋氏面色如常,恍若未闻。蓝太君眼中闪过丝怜惜,又略有些尴尬,那柳玉香还曾是自己儿子常茂的外室。她拉着宋氏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不过是个伶人,进了府是圆是扁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宋氏微笑道:“老太君,我自从生了兜兜后,就再未有孕,原也想给进周添一房侍妾,他却不肯。这柳氏听说也是个伶俐人,这也是机缘。”蓝太君见其面色诚恳不似作伪,不由叹道,马进周真是天大的福气,娶了这么位贤惠又大气的媳妇。
两人正说话间,只见几名妇人迤逦行来,身后跟着的除了丫鬟还有太监,正是赶回京中的几位亲王妃。燕王妃徐氏走到蓝太君面前寒暄了几句,见到宋氏,眼睛一亮就要与她说话,却被蜀王妃蓝仪挡在了前面。蓝仪嘴角一撇,冷笑道:“四嫂,宋姐姐家里无端被赐了个侍妾,这几天心中正膈应着呢,您大慈大悲,就别再给她添堵了。”
徐氏一噎,有些微微的不快,却见宋氏大大方方的上前,给她按仪制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客客气气笑道:“燕王妃,上次见您,还是皇后娘娘在世的时候呢,她对您的夸赞至今言犹在耳。您还是先去进香吧,您可是她生前最疼的媳妇。”说完就退至蓝太君身后,却是看也不看徐氏。
徐氏见她提及皇后,不由身子微震,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眼底,却是转瞬即逝。片刻间她又恢复了那个高贵从容的燕王妃,冲宋氏颌首微笑道:“惠娘,改日再登门拜访,我们再好好聚聚。”说完也不理会她的反应,转身就进殿上香了。
蓝仪看着徐氏的背影,冷哼一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对白眼狼。”蓝太君见她说的不像,低声呵斥道:“仪儿,还不住口,论国礼,她是燕王妃,论家礼,她是你四嫂。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蓝仪偷瞟姑姑的表情,到底是真怒了,虽仍有些不忿,却是不敢在多说。
祭奠礼之后,洪武帝在乾清宫正殿召见了进京奔丧的诸王,挨个询问了藩地的事务,又训诫了一番,然后将兵部侍郎马全唤了进来。
洪武帝指了指殿内诸王,对下手的马全笑道:“进周,兵部汇总的边防兵事情况,你最清楚,就给他们介绍介绍吧。”马全微愣,瞬间脑中已闪过无数念头,果然要开始了,皇上对勋贵宿将看来是越来越不放心,要将边防兵事的统治权向这帮藩王手中转移了。
马全连忙将心中念头打住,捋了捋思路,开始侃侃陈述,从边防军事体系到将领构成,从军需后勤补给到用兵方略,甚至连北元的军事情况也一一介绍。马全成日就埋首于这些文书间,几乎所有的边防兵事奏折都要过其手,几年下来已是驾轻就熟,如今讲起来是井井有条,恍若亲见,言语间掺杂着自己的见解,与前线兵情丝毫不差,颇有些运筹帷幄,决策千里的儒将风范。
诸王中,年岁较小的大多喊过马全一声师傅,倒是对他并不陌生;而年岁较大的几个藩王却是在他进入朝堂之前就早早就藩,只闻其人却未见其身。朱棣和朱棡见马全对燕地和晋地的防务体系,将领情况了若指掌,不由心中暗惊。朱棣眉头微微一扬,抬眼不动声色的将马全重新打量了番。
待马全讲完,洪武帝逐个观察了诸王的表情,突然说道:“朱棡、朱棣,假若是由你们来负责晋地和燕地的防务,前线一众将领归你们辖制,统军出征、率师巡边、筑城屯田及选将练兵,你们可有几分把握?”
洪武帝此语一出,殿内哗然,朱棡眼中闪过丝狂喜,而朱棣虽是神色自若,却也抬起头来看着洪武帝。兵权吗?朱允炆脸色一沉,向父亲朱标看去,却见其虽有些动容,却似乎毫无办法,不由暗叹,这样的父亲,哪里是自己这帮叔叔们的对手。
还未等朱棣二人回应,却见马全撩起官袍,跪地四叩首,朗声道:“皇上,臣有一言,要私禀皇上。”殿内议论之声立时安静下来,却是面面相觑,不知这个马进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洪武帝眉毛微扬,略带诧异的看了看跪在面前的马全,想了想起身往后殿走去:“进周跟我来,其余人等在此候着。”
马全进到后殿,未等洪武帝开口,已是抛出惊世骇俗的一问:“皇上,您是想让汉初的七国之乱重新上演吗?”洪武帝身子微震,眼睛一眯,脸已是阴沉下来,浑身散发出慑人的寒意。
这样的寒意,让马全也觉得浑身发凉,他硬着头皮继续道:“皇上,恕臣不敬,如果边防重兵由晋王燕王辖制,假设有一天皇上突然驾崩,边防将领是听两位藩王的呢,还是听远在京城尚未登基的太子呢?”洪武帝猛地瞪大眼睛,指着马全怒骂:“马进周,你好大的胆子!!”
马全撩起官服不慌不忙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仍是沉声缓缓道:“皇上就是今日将臣杀了,臣仍要说。藩王主兵在外,主弱臣强,祸起萧墙之日就是天下大乱之时,大明江山将岌岌可危,百万黎民将重堕于水火。太子居长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小辈的皇太孙了。皇上以藩王之势约束勋贵武将,其心可叹,可无异于饮鸩止渴啊。”
洪武帝已是气得身子直抖,指着马全的手几乎戳到他,似乎下一刻就要叫人将马全拖下去砍了。却听马全话音一转说道:“皇上,鱼与熊掌未必不能兼得。臣有一法,既可牵制前方勋贵武将,也可防止藩王势大。”这句话却是切中洪武帝命脉,只见他眼眸一缩,过了片刻,已是慢慢平静下来,方才冷冷道:“你继续说。”
马全胸有成竹道:“皇上可知,臣在兵部几年间,接到的前方兵事奏折中,哪一类折子最多吗?是军需粮草。前方打仗,最终打的是钱粮和兵器。”
马全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洪武帝,见其听得入神,心中略略松了口气,继续道:“皇上可以下令,由藩王调配前方钱粮兵器马匹,只要掌握了军需,就捏住了前方军队的命脉。前方有藩王与大将相互节制,中央有兵部和五军都督府,这样的军事体系,对于中央朝廷来说,岂不是最为完美?”
洪武帝边听马全进言,边在殿内踱步,心中已是有了主意。他突然转过头来,紧紧盯着马全的眼睛,却是换了话题:“马进周,朕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东宫,朕如果将婉儿许给了晋王世子,你还是会这么谏言吗?”
马全愣了愣,心中警铃大震,仍神色自若道:“婉儿的婚事与臣的谏言毫无关系。臣乃朝廷的兵部侍郎,无论臣女嫁给谁,无论东宫是您哪个儿子,无论皇太孙是您的哪个孙子,今日臣所言依然不会有半点改变。”
洪武帝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在马全身上,见其神色诚恳,坦坦荡荡,看不出半分端倪,心中所疑已是消失殆尽,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道:“进周,不用这么谨慎,你对东宫和允炆的忠心,以后务须对朕讳言,你本来就是朕为他们所预备的,朕却是不会疑心于你。”
不疑心才见鬼了,马全暗暗腹诽。他长舒了口气,想了想又补充道:“皇上,太孙殿下年纪一天天长大,何不遣他去北边军中呆两年,既可熟悉兵事,了解防务,也可在大将身边学习一下行军布阵,将来不至于两眼摸黑或是只知纸上谈兵。”洪武帝想了想道,“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朕还要仔细斟酌。”
洪武帝与马全进到后殿,足足呆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出来,回到正殿之后,却是闭口不提领兵之事。诸王看着马全的眼神愈发复杂,这个马进周,何德何能,居然能将皇上打定的主意又给推翻掉。
乾清宫中殿内,洪武帝看着面前的一帮儿子,眼神闪烁,心情颇有些复杂。他看了看晋王朱棡和燕王朱棣,因常年与护卫甲士一同训练而黝黑魁梧,又看了看太子朱标,文质彬彬却更像个书生,心中一叹,不得不承认马全所说有些道理。
洪武帝眼神又滑过一旁的皇太孙朱允炆,少年初成,颀长玉立,因常年习骑射,身高几乎快赶上叔叔们了,心中顿感欣慰,已开始琢磨马全的建议。
朱棡看着马全,眼中几乎喷火,只觉到手的鸭子飞了,心中恨得牙痒痒,几欲处之而后快。朱棣淡淡的抬眼扫了扫马全,这个暗中已较量了几个回合的人物,见其面不改色,宠辱不惊,惜才之心竟然超过了对其的憎恶。朱棣脑子闪过几个念头,已有了一番计较。
在西安门外大街北侧的巷子中,有一排不起眼的深宅大院,却是诸王们在京的临时王府。燕王府的正屋内,朱棣坐在正中的位置上,包括燕王妃徐氏在内的几人陪坐一旁。朱棣闭着眼睛,半饷方才睁开,看着屋外黝黑的夜色沉声道:“马进周这人,我不管你们用何种手段,孤王要将其收为己用。”
以马全与皇后的关系,这怕是有些难度。屋内一片寂静,坐在角落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道:“殿下,依我对马进周的了解,他财色酒气样样不沾,也不好字画古董,若不是皇后,他甚至都不会入仕。这样的一个人,几乎找不到弱点。要收服他,惟有从他妻子儿女入手。”
王宁斜睨那人,嘴角一勾露出丝讽意道:“哟!我差点忘了,一群人中,你倒是最了解马进周的,上次也拜你的点子所赐,好歹将他弄到锦衣卫大狱中逛了一逛。”那男子看了看王宁一眼,却是没再说话。
马进周的儿女?道衍和尚沉吟片刻道:“皇后崩逝后,马进周与东宫的关系原本应浅了几分。可听说上面欲将其女选为皇太孙妃,这事儿在京城内外都已传开,就连我们在北平都有所耳闻。如若婚事成了……”提及马婉儿,众人心知肚明,俱将眼神投至徐增寿身上。
徐增寿眼中闪过丝黯然,转瞬却是冷笑道:“这不还只是传言吗?亲事一日未定,一日就不算数。”王宁阴阳怪气的笑道:“小四,你还真是个情圣,上次的机会多好啊!你救了那丫头我也无话说,可为何将送到嘴边的肉又吐了出来,否则哪里来这么多麻烦?”徐增寿眼中闪过丝厉芒,看着王宁冷冷道,“你还好意思跟我提你们那下作手段。”
见两人颇有些剑拔弩张,朱棣皱了皱眉头,抬眼冷冷扫了扫二人,却是让他们立时住了嘴。道衍想了想对徐氏道:“王妃,听说您曾与马全的夫人相交甚笃?”徐氏却是苦笑:“大师,那只是曾经,惠娘如今避我如蛇蝎,哪里还谈得上相交甚笃。”
道衍皱着眉头摸了摸胡须,突然问朱棣道:“殿下,贫僧可是听闻,皇太孙殿下的性子可是愈发像皇上了?”这问题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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