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几重vi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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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一愣,放下手中正在疏离的丝线,疑惑道:“六界玄机之一?那不是开启六界之门的任务线索吗?这个时候就用掉了?”
烟岚默默地扭头看向一边道:“……其实也无甚大碍。我自有计较,只不过先前太过猝不及防了一点而已……”
——“还说没有什么大碍!定是扰乱了你所有的计划自知过意不去,否则以那厮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会找你报备?”一个略显低磁的女声幽幽响起,霏霏从金桂树后转出来,一摊手往下方的星河撒落一把数据流,扭头看向空镜,“要不要帮忙?我可以转告那几个家伙都暂停进度到等你解决完这次的附带事件之后。”
烟岚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道:“不必,单独将灵鹫宫那一支拎出也可以,这一个变故于目前大势来说并无多少影响,等过了这几年,世家之争之后,我自
然有工夫再处理它。毕竟玄机中涵盖的任务太过复杂,哪怕倾全派之力都要个三年五载,更何况瓴耀选中的只是一个人。”
“那好吧,”霏霏叹了口气,接过依依手中打了死结的线轴,道,“我知你自有思量,若是需要帮忙,尽管说。”
烟岚含笑点点头。
“对了,”依依突然插嘴道,“听说你最近梦魇得厉害?”
烟岚怔了怔,呐呐道:“没什么……已经准备让青菱去趟忘尘山了。”
“啊,霜飞雪那厮能派上用场?”
“对我是没用,但对‘烟岚’有用。”她轻轻笑了笑,道,“莫担忧,不过近来心绪不宁了一点而已,找到症结便就无事了。”
又道:“我有事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了。”
九天之上的俩姐妹无比理解地笑着与她告别,画面消散前,那对姊妹花的身姿映入脑海,仍挥散不去。
《诗》云,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出自《采薇》,乃征战归来的边防士兵所赋的诗,意为当年我离开时,杨柳正茂密,随风摇曳。如今当我回想这些时,镇守的边塞正下着纷繁的大雪。
依依曼婉妖娆如扶柳,顾盼间神采飞扬,光华四溢,而霏霏清傲孤高如冰雪,举止投足冷艳尊贵,魄力十足。人如其名。
烟岚散了空镜直起身,面上的笑意渐渐收起,眉目沉静而略显忧郁。随手摘下木榻边挂着的流苏挽了发,她收袖走入隔间。
檐下挂着的那面铜镜钝光一闪,幻化成身着暗红三重衣的侍女,木簪挽发,斜插一柄同色步摇,除此之外全身上下无一丝饰物,面容典雅素净,手捧厚厚一沓案卷,轻轻掀开竹帘跟随她进入书房。
“尊上。”侍女绯暗微微欠身行礼,随后将怀中卷轴置于书案之上,收袖站回原地,轻声禀告道,“您吩咐跟踪的场景已经有了结果,拿到独孤九剑任务线索的人出自帮派凌霄阁,正是……”
绯暗沉默了一下,低低地念了四个字:“慕、容、云、端!”
作者有话要说:1。14
嘿,姑苏慕容,江南第一大世家,那个斗转星移和参合指本小姐觊觎很久了哈哈~“云端”俩字取自上一章的标题。下一章会把这厮放出来溜达一圈~~
PS:此文风格与流月真的不一样,像真正的网游小说,而不是披着网游皮的言情或者武侠,感情线并非主线。看了5章之后如果不喜欢这个风格,再弃吧各位~~
☆、苍天为我起东风
华山,五岳之一,属秦岭东段。东临潼关,西望长安,南依秦岭,北靠黄渭,古称太华山,又称西岳华山。由中玉女、东朝阳、西莲花、南落雁、北五云五个山峰组成。远望主峰状如金元宝,与周边环绕几小山远望形似莲荷;西峰翠云宫前又有倒扣莲花花瓣石,称“花山”。 《水经注》曾言:远而望之若花状。古时“华”与“花”通用,故名。
华山整体为花岗岩断块山,最高峰海拔至两千米以上。险峻的奇峰峭壁俯瞰渭河平原,东、南、西三峰拔地而起,如刀一次削就。有壁立千仞之势,自古为游览胜地。唐代诗人张乔诗曰:“谁将依天剑,削出倚天峰。”即是言华山之挺拔如削。
苍龙岭是华山著名险道之一,其位于救苦台南、五云峰下,以其苍黑色的外部和其似悬龙般的地势而得名。岭西临青柯坪深涧,东临飞鱼岭峡谷,长约百余米,宽不足三尺,中突旁收,游人在上面行走,心旌神摇,如置云端。明清时期,该岭开始修建台阶,并于民国时期结束,共建了530余级台阶,之后,为了防止上下堵塞,保护游人安全,在苍龙岭东飞鱼岭又开凿了一条登山复道。
而混元正道之中,关于此处场景,却复原了隋唐以前,既无阶又无栏的苍龙岭。《水经注》中记述,行人走到这个地方,要行在岭口的庙中向神祷告,求神赐云,使两侧云与岭平,以便人望不见岭两边的深渊。尽管如此,行人还不敢站着行走,而是骑在岭上,一寸寸往前移动,因此,人又称苍龙岭为搦岭。
此般险岭峭壁,无疑是极大地增加了攀登的难度。仅凭着倾斜石壁边缘少量的石登石窝,仅仅望一眼便就能让普通人魂飞魄散,更谈何登顶。所以纵然此地风景再妙,玩家轻功再好,也少有人愿意爬这苍龙岭。游戏开始至今,仍无多少关于岭顶的传言,即便有也是关于多多少人试图登顶却掉入深渊之中,便验证了此地之险。
可如今,这苍龙岭上,却有那么四个身影,或坐或立,好不自在。
艳阳当头,山寒之气却不减,此刻正值午后,大风未起,正是观光的好时候。岭顶用汉白玉筑有一处场景,栏杆环绕,边上一座飞檐亭台玉柱金顶,在阳光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往下望,还能看到竖着“韩退之投书处”碑石的胜迹。刃形山脊顺势而下,如一条横卧在两山之间的巨龙,在四周山色的映衬下,岭下平台酷似曲卷的龙尾,岭尽处是悬石,如同回首怒吼的龙口。
站立于龙首之上,魁梧大汉哈哈大笑。此人满面浓髯,环眼豹鼻,身穿金精皮甲,腰间一把大刀,身上肌肉暴起,体格强健,威风凛凛。
“华山好啊华山妙,果然还是上来看才配得上老子的身份哈哈!”
“你有毛个身份!”边上那人正要上前,闻言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你这娘们是体会不到咱爷们的豪气的!”胡三刀哈哈笑道,越想越得意,“哗”一声抽出腰间大刀,摆开架势就在这岭上来回耍了一遍胡家刀。
胡家刀法招数精奇,不在以力碰力,其绵绵之中似亦有阴阳之道,有阴有阳,有刚猛亦有柔和。胡三刀深得其精髓,使刀之时,极其缓慢,而且收敛得多,若非亲眼见到,实在不能理解这样一个大老粗耍刀犹如女子绣花般精巧细致,一展一抹刚健带柔缓,大刀虎虎生风,却因为力道的精妙控制反而现出无数的残影。
刀风骤然划开又骤然收起,带得山风也凌厉如同刀割,水千婵俏目大睁,薄怒浮上脸颊,身形却无半分停滞,起刀之时已然抬步向后凌风瞬间滑到丈外。唾了他一口,大骂道:“你这疯子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胡三刀周身一丈之内已然为刀气所笼罩,雄浑有力,停顿有序,气势磅礴,残光浮影之间闻得那“哈哈”大笑之声不断,却是爽性至极。半晌之后,大刀一止,那人慢慢走出刀影之中,施施然收刀系回腰间,身后那残影才渐渐消散。
“还是这刀法适合老子哈哈,浑身骨头发痒,真想跟人大打一场……”
“俗人!”水千婵又是一声大骂,直接眼不见为净扭头坐回了原地。
胡三刀双手叉腰,嘿嘿一笑,也跟着走了回来。
岭顶亭中无人,边上那块巨岩上却斜倚着一个对着远山静静独酌的男人。苍灰色深衣,面若秋月,儒雅斯文,两眼微眯,慵懒之色溢出形表,眸中隐隐却透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神风悠悠转着手中的青花瓷杯,轻笑道:“这华山却是合该妙不可言。”
水千婵奇道:“怎么个妙法?”
神风懒懒顾了一眼岭下龙道,悠然道:“左有太岳三青峰右为夺命连环三仙剑,紫霞莫测铁指横扫,旅游旅游五峰爬爬思过崖,撞上令狐冲能够比划比划,没事还可以寻寻金蛇墓,这日子怎一个潇洒了得!”
水千婵没个好气,唾道:“得了,跟胡疯子一个
德行!华山气剑两宗之争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两厢功法相悖,威力再大却是理义不合,紫霞神功厉害是厉害,你听谁说达到那个程度可以学了的么,独孤九剑更是天方夜谭,金蛇郎君的墓还指不定是不是传说,至于思过崖你上得去嘛你,令狐冲虽然不杀人但是挑战失败折你一半修为,谁没事去找死,白痴!”
神风自顾自倒了杯酒,仰头一干二净,但笑不语。
胡三刀没听明白也不屑去明白,拍拍腰间大刀往右前方瞅了一眼,无聊道:“喂,你们说老大这打算站多久啊这。”
背对着三人,白衣男子自方才起就一言不发地站立在那里,微仰着头看向远方,目似朗星,气势凌然。银色皮甲勾勒出修长而挺拔的身姿,白色武士内衫镌着黑色云纹,飘逸出尘,潇洒绝伦。顶上是黑白相间的玉冠,脚踏白色波纹飞云靴,古朴优雅,面上俊逸非凡,不像江湖中人,倒更有着名门贵公子的丰神如玉。
胡三刀怏怏回头,神神秘秘凑到两人边上,自以为够轻地叹道:“耍帅耍到老大这个地步也够极品了都……”
水千婵满头黑线,猛地抽出怀中纸扇,狠狠砸在他脸上:“胡说八道什么?!你丫滚一边待着去!”
神风低低笑着,晃了晃瓷壶,听不到水声,便毫不犹豫地将价值千金的酒壶连着杯子抛下了岭外悬岩,自顾自又从包裹里摸出另外一套,自斟自饮起来。
胡三刀捂着脸鄙视地瞅着他,对水千婵道:“看,这还有一个装13的——咱阁里除了老子就没一个正常的……”
凌霄阁堂堂三大美男子之二被这厮说成一个耍帅一个装13,水千婵大怒,把扇子往怀里一揣,足一点地纵身飞起,直接扑上去拳打脚踢,浑身环绕着淡青色气劲,竟然丝毫未加以留手。
“哎呦,哎呦,姑奶奶轻点!”胡三刀左躲右闪,自知惹毛了她,偏偏不能拔刀相向,大半的拳脚都落到身上,也只能一边呼痛一边求饶。
这厢玩闹着,那厢苍龙岭下,云雾缭绕之中,又渐渐现出一个人影。青色道袍,木簪束发,风中身形一隐一现,轻灵如燕。但见其足尖点地,纵身高跃数丈,凌空虚踩几脚借力而上,又是数丈,待得往返五六次之后,才在龙道石窝上再次点地。
此人毫不费力便登上岭顶,跃出薄岚之间犹如月出东山,一转一折,身已轻飘飘落地——此般轻功,闻所未闻,分明是至少达到出神入化十
三重境界之上的武当梯云纵!
胡三刀一下望见,两眼精光迸射,早已忘了身上疼痛,提声大叹道:“好轻功!”
三人皆起身向前几步,立于白衣男子身后不远处。神风难得正眼看着来人,轻笑赞道:“素闻武当梯云纵,踏草如飞,点水无波,登山如履平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来人沉声回道,微微抬起头来,但见此子鼻直口方,线条分明,眉宇间隐隐环绕着凛然正气,刚毅的性格亦是显而易见。
“白老大!我石砚今日依约来此,便是来了断你我的恩怨!”
凌霄阁现任阁主终于收回视线,身形一动,缓缓转过身来。唇角带笑,清风拂面,似乎看不出半分狂态,只星目之中隐约闪过淡淡的冷光,却让人如临大敌,心如鼓击,连正视都觉得困难。
生来便是立足于顶端的王者,再强悍的人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