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几重vi完结-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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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倒是需要一个人帮忙。”
青年神思忽转,将满腔的疑惑压下,两人的视线对视的时候倒有几分心照不宣。
燕无双微微一笑,反手负于背,缓步走出了房间。
沈青青之死,却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嫌疑,玩家自然也不例外。但重头戏始终是在那些NPC江湖人身上。毕竟剧情如此。这样混乱的局面下,总还要有人不得不死。丁岩、岳何明、曲毅,三个都有可能,他却要这死的是岳何明,必定要是岳何明!只能是岳何明!
※※※※※※
醉花阴关掉谈笑的千里传音,站在檐下闲闲往外看,才刚伸了半个懒腰就看见景门中缓缓进来一个人。
纸扇一抖,“哗”一声掩住半张脸。
眼前那人一袭白袍镌银纹,头顶云龙凉木素冠,虽嫌朴素,和了那清逸的气质却更觉潇洒。手中白绒红翎羽扇暗合,眸光微敛,只觉得瞳眸处一片幽深无处探寻——此刻正值着晚时凉薄更飒西风,廊下宫灯飘摇,头顶乌云密布,风中隐隐有些微雪籽刮过,醉花阴眯眼望去,却见那眉目清泠素淡,面情悠然含笑,却不透一丝情绪,未露半点端倪,当真不愧是盛名久负的燕无双!
他身后跟着的正是那武当出身的青年!
醉花阴收回视线,又落在燕无双身上,却见那人已近檐下,止步,含笑望着他,一字一顿道:“逍遥公子,醉花阴?”
共赴死神贴直至现在,见过数次面,无一不是含笑点头算打过招呼便作罢,却是这个时候才正式问候!
“傲笑军师,燕无双!”醉花阴纸扇收拢,在掌中灵巧转过一圈,同样一字一顿回道。
傲笑军师燕无双——却是当当真真的军师!
只因这燕无双初进混元正道,选择的是非江湖系统,其类别正是兵法。此人心窍通灵,智慧出众,谋算过人,在早年的混元正道大型任务“
秦王扫六和”以及之后的“北击匈奴”中一举成名,之后随着混元正道总体进度几经征战沙场,所累积的功勋之高哪怕是在整个混元正道也是顶尖的。
幽冥府中有一人选择的也是兵法,此人正是征战四方。只不过燕无双选择的是“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士之道,而征战四方则是“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的将帅之道。虽说是冷兵器时代的战术策谋,但于专业人士看来,共通之处应是极多。征战四方现实从军多年,能一路从最底层的士兵进到开国元勋之位的人,谈何了得?
这两人虽未曾有缘交手,彼此之间的底细却是摸得相当清楚,能被征战四方大加赞赏并由衷佩服——由此可知,这燕无双该是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就凭着这一点,醉花阴也得会上一会!
而此刻,那人长身而立,笑意入眸,羽扇轻挥,只言:“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醉花阴轩眉一扬,心中一咯噔,觉得这来意莫名阿,面上却是笑出来,以指并扇,往前一点:“请!”
“请!”
※※※※※※
殷楚无声微笑着,任由沈清平双手收紧,死死环抱着。幽淡的瞳眸透过他的肩膀,似乎燃着黑璨璨的明火般流光熠熠,笑意勾在唇角却透不进瞳眸深处,犹如地狱爬出的厉鬼,淡到极致的容颜泛着妖冶绝艳的仇怨,勾魂夺魄。
沈清平在发抖。他最疼爱的妹妹这般枉死——他却根本找不出凶手!更谈何替她报仇!父亲沈渊还在密室中闭关,若非从里出来,外界任何事物也是不能传达进去的,沈家二少沈清与他非一母所出,原就与他二心,这副局面,凭他一己之力,如何但当得起?!
这些年来顺风顺水,倒无少时的半点坎坷。琅琊第一庄的名声何其广布,不说目中无人,又哪个不是心高气傲?倒让他一时想不起还有谁曾与他沈家交恶,竟平白惹来这般祸事!
“阿楚……阿楚……阿楚……”沈清平面情苍白颓然,却是从不现于人前的脆弱。眉关紧锁,瞳眸黯然,一半痛恨一半哀恸,竟像是将要崩溃般。
她的手顿了顿,还是搭在她的背上,柔缓安抚了几下。
沈清平陡然转醒,又抱了一会儿,这才松手:“抱歉阿楚,我太用力了,可曾伤到没有?”嘶哑的嗓音不复寻常的半点清朗,压得很低,隐隐还带着几分滞留的哭音。
殷楚缓缓摇头。抬头的瞬间面上的笑意已然悄然隐去,此刻柳眉微蹙,和着漆黑的瞳眸也像是哀伤,只作不明:“怎么了?”声音小心翼翼,“发生了什么?”
沈清平呆了呆,强笑摇头:“无碍……你莫担心,很快就能…
…解决……”
她垂下眼睑,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他摸摸她的脸颊,俯首在她额角落下一吻,只道:“无事的……只是忙……你且多等几日,我便有时间陪你了……”想到家中万般疼爱的小妹死时的那般惨状,那心便又是一痛,视线凝望着心上人略嫌苍白的颜,更觉心痛莫名。软言安抚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在安慰心上人还是安慰自己。自沈青青出事以来,离园周围原先便加紧布防的死士更是加倍,他几乎是将能调的人手全调了过来。
什么都不告诉她,却只不忍她有半点伤心。
他宁可是自己痛到鲜血淋漓,也不舍得她为他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7。11
留言啊留言啊!!!传说中的留言乃们都抛弃我了吗!!!本小姐是没留言会死星人啊!!没留言没动力的有木有!没留言要死人的有木有!!!
默默泪流~~~~~~~~~~~~~~~~~~~
☆、素华映月只闻香
说是喝酒,当真是喝酒。
傲笑红尘可谓北方顶级帮派之一,帮主燕红尘血刀出身,实力自然不用多说,且领导能力卓越,极富个人魅力,也是为江湖各界大加赞赏的英雄豪杰。旗下亦文亦武囊括大部分类别的人才,帮众遍布天南地北,割据洛阳一带,枝蔓广布,势力庞大。近年来亦隐隐有北方王者之势。
洛阳牡丹甲天下,其地出产有一种百花珍酿,酒名“丹艳”,酿造工艺繁复,每年的出产量少得很,应是极为难得。丹艳以牡丹入酒,佐以各类花草百种,纯良酣香不失玉润飘逸,衬其甘醇而不夺清新,酿成后色泽鲜红如血,浑然天成,且触手无色,极为澄净,饮来,当真是甘爽心扉、回味无穷。更有补丹田气竭、治跌打损伤等功效,只是酒性极烈,后劲颇大。
燕无双拿出的自然是丹艳。醉花阴并非好酒之人,酒量差强人意,对这丹艳之名却有所耳闻,只因每年丹艳出窖之时,庸医见死不救便是再忙都要挤出时间来早早提前赶赴洛阳,其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要是敢扰了他竞拍到时候秋后算账就别想有半分安生。
醉花阴喜茶。整个江湖都知道逍遥公子好茶。却不知是与关山月知交已久,关山月千杯不醉,他每每拼酒便落了下乘,只好转为喝茶,日子一长,这喝茶的嗜好就这么得来了。“书画琴棋诗酒花”,此诗才开门七件之中,逍遥公子样样精通,尤不擅酒——却恰恰是这一不擅,令得其好茶之名广为流传。
不擅饮并非不擅品。事实上,甫一闻到丹艳清香,醉花阴便是眼前一亮,叹道:“好酒!”
燕无双含笑举杯,倒有几分兴致,道:“都说牡丹富丽端庄、国色天香,此酒又何负了那句‘红艳袅烟疑欲语,素华映月只闻香’?”
醉花阴喝了一口,顿觉一股异香化开,舌苔间清洌甘醇,初初只觉似有双美人手轻轻掠过喉咙,及至沉淀到胃部,却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醇厚热辣陡然涌上来,瞬间席卷身体里每一个细胞,奈何一个快哉。于是也笑着答道:“不负。”
“比之龙井、碧螺春,如何?”
醉花阴眼角一勾,缓缓道:“酒性如火,茶性如水,”他微微举杯,笑言道,“前者鲜明、热情,而后者清幽、隽永。酒似豪杰,茶如隐士;酒应聚饮,与你,与他,茶当静品,与天,与地。”
燕无双赞道:“好一句‘酒似豪杰,茶如隐士’!”
“洛阳丹艳,也是名不虚传。”
相视一笑,顿觉距离拉近不少。
燕无双道:“若论好酒之名,这江湖倒是少不了的了。”
醉花阴折扇一摇,道:“纵情山水,快意江湖,又何曾缺得了
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酒为欢伯,除忧来乐。”
燕无双笑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醉花阴亦笑:“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
……
※※※※※※
一招不慎,机关错位,上头巨石轰然砸下,虽及时脱身闪到另一边,还是不可避免沾上一身石屑,满脸灰尘。唐鬼敷狼狈地从碎石堆中爬起,幸而早先抽出黑巾蒙住了口鼻,才不至于窒息而死。视野中混沌一片,原先便光线不足,可见度很低,如今粉尘纷飞,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她小心翼翼摸到墙角,发力猛一掌推开半面石壁,松了口气,正待迈步却陡然觉得某股压力逼近,心下大震,条件反射猛一抽腰间竹筒,毒貂闪电般飞射而出,直直窜向前方。但闻剑器哗然出鞘,低低一声闷哼,貂儿一击得手,“咯”一声窜回她怀中,唐鬼敷急急往边上退了几步,袖中剑滑入手中,只奈何这般环境,已相当于半瞎,于她却是大为不利。
耳边听得剑光飞斜,冷不防身上已带出几个口子,压力陡增却反而冷静下来,闭眼疾走几步,循着空气宛转的气流,蛇形小刃反手击出,“哧”一声滑过半截剑身,那长剑漠然抽回,电光火石间又是好几招,剑势极为刁钻霸道,饶是她这手袖中剑都不知从何入手。
唐鬼敷瞳孔一缩,她是清楚自己貂儿毒性几何的,此人中了貂毒还能坚持这么久,却是着实没有想到……纤手一扣,正待用毒,却不料那剑抽回,一手扣在她腕上猛力往前一带,竟像是直愣愣往她毒烟中撞般。
心下一疙瘩,直直撞入一人怀中,紧接着喉咙已被扣住,唐鬼敷猛一抬头,忽觉几分诡异,眯眼看去可不正是那该死的黑衣剑客!
脸色瞬间发青,这货怎会在此?!
也不在意喉骨紧锁,反手一掌便拍在他胸膛,黑衣浑身一震,显然是痛极,却没松手,只抄手一揽,将人带着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紧接着身后地道陡然塌陷,乱石飞溅,好不可怖。
想来是不久前交过手,黑衣认得她这手袖中剑,知晓了她是谁,这才收招,只觉察到地道会塌陷,这才出手一救……反倒是她不识好人心了。
唐鬼敷默然盯着身后堵塞的巨石,想象若刚才没闪——被它们砸成肉糊的模样,背后寒气这才冒上来。蓦然回首,就着地道缝隙处冒进来的光线,看着黑衣唇角的血线,心底总算是浮现出几分愧疚。
从怀中摸出解药递上,看到黑衣摇头:“我……百毒不侵。”
擦!她苦研毒药将自己喂了多年毒都没练成百毒不侵——这货居然先天异秉?!
唐鬼敷眸光发绿,顿了顿,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一股异香弥漫开——正是专疗内伤的极品药物回天丹。她那一击可是结结实实的掌,唐门以毒出名,内功心法却也是不赖的,她从未放松过修炼,自己动的手当然明白多少力道……就算没有内伤,也总该是伤了点五脏。
黑衣看她一眼,摇摇头,从自己怀中摸出颗普通药品服下,收剑回鞘,当下盘膝而坐,打坐疗伤。
唐鬼敷也不作声,脚下迈不开去,一方面想来是自己理亏,另一方面这鬼地方还不知道前路怎样,冒失探过去总归是有些心慌,于是想想,收了盒子也坐在了不远处。
随手抹了把脸上的粉尘,一把拉下脑后绑发的布条,拍了拍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