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媳by杨晓双-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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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好好的,杜月娘为什么要这样做?
季悠悠和叶均山不敢轻举妄动,但也绝不能容忍杜月娘做出这样的事情,两人找了个时间,堂堂正正约见了杜月娘。
而约的地点,正是安乐镇人来人往的香满居。
杜月娘自邀了约,并不推辞,只是应承了。而这,才让季悠悠和叶均山最为狐疑。
本以为事情并不能那样顺利,却见杜月娘大方应约。两人这才备了香满居最上等的厢房里头静候。
杜月娘如约而至,见等待着的季悠悠和叶均山,也并不胆怯,只是一笑,敛衽落了座,这才缓缓道:“叶少爷和少夫人不约了月娘,月娘怕也是要找时间造访叶家。”
叶均山不解,只是笑道:“愿闻其详。”
杜月娘莞尔一笑,低眉道:“月娘今儿个在这里,不是寻欢阁的老妈子,而是以一个朋友的名义,想卖一个人情给少夫人,不知道少夫人可愿意?”
看这架势,杜月娘是知道季悠悠和叶均山的意思的。
季悠悠见杜月娘的矛头忽而对准了自己,只是礼貌一笑:“那便要看是什么样子的人情了。”
那时候季悠悠追捕赵大树的时候,被杜月娘在寻欢阁羞辱,两人针锋相对,虽然再次见面,还是互看不爽,不过两人倒也是忍下了。
当然这件事,叶均山还不知道。
杜月娘望着季悠悠,只缓缓道:“月娘的人情可不是什么好卖的,要么是看情分,要么就是看你们出得起多少钱。月娘生平最实在,看重的就是利和钱。”
这话说出口,意思便是开口要价了。季悠悠看了叶均山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杜月娘才缓缓道:“今儿个月娘是应了两位的约,也给了两位面子,至于你们到底接不接,便看你们了,月娘不强求。”
季悠悠嘴角一勾,直言不讳道:“月娘既然这样说,那么明人不说暗话,月娘开口说个价吧!”
听季悠悠豪爽,杜月娘也不含糊,只缓缓道:“五千两。”
五千两,果真是好大的一个人情。
季悠悠心里默默呸了一句,五千两,她也好意思说出口。
叶均山面上还是如常,只缓缓道:“不知道月娘这个人情当不当得这个价。”
杜月娘闻言笑得花枝乱颤,只缓缓道:“值不值得可不是月娘说的,要看叶少爷和少夫人怎么想,你们今日找我,究竟所谓何事,也开门见山说吧。”
叶均山只道:“不知月娘可知道安淮生安大夫的下落?”
杜月娘缓道:“知道,也就是在这个消息,值五千两。其实月娘和你们开口要一万两也不过分,毕竟安淮生这条命儿,攥在了月娘手里呢。不瞒你们说,要不是月娘,还不知道他能不能在这个世上活着。
叶均山面色如常,只是轻轻挑眉问了一句:“哦?此话何解?”
杜月娘卖了一个关子,只是轻轻摇头叹道:“这个,便要看少爷和少夫人有没有诚意了。”
叶均山只道:“若是月娘所说的和我们问的是同一件事情的话,那么我们成交。”
杜月娘闻言,娇俏一笑:“叶少爷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月娘就直说了。月娘手中有两个人,一个是叶均山,他奄奄一息,是月娘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还有一个叫做蓉儿,不知道你们可知道?”
蓉儿?是她?那时候被赶出了叶家的那个婢女,是孟如芸的人。
叶均山和季悠悠会意,只不语等着杜月娘继续说。
杜月娘顿了顿,又道:“一个五千两,你们可以选一个带走,也可以两个都带走。蓉儿为什么会在你们应该能猜得出来,叶均山为什么会奄奄一息,蓉儿为谁卖命,其中恩怨,你们是聪明人,自然懂的。”
季悠悠有些不齿杜月娘,这一下就翻了一倍,涨到了一万两。
这话言下之意大家自然都懂。
为什么叶均山会奄奄一息,为什么蓉儿和叶均山在一起,自然是和孟如芸脱不了干系。当时蓉儿离开叶家是受了季悠悠和叶均山的计,她又如何甘心。
所以,孟如芸指示了蓉儿,以沈怀璧的名义诱骗安淮生,然后想顺势嫁祸。谁知道半路出来一个程咬金,那个程咬金便是杜月娘。
要安淮生,保全了他,是仁义,不能坐视不管。
要蓉儿,才能揭发孟如芸,才能够把这一切说清楚,也防止她再一次背后捣鬼。
那么杜月娘这一次狮子大开口的一万两,是必须要付了的。
见叶均山和季悠悠不说话,杜月娘的也不语,顿了顿才打破了沉默,只缓缓道:“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季悠悠也不客气:“杜月娘,你这是敲诈勒索。方才答应你的是给你一个人情,如今你却是太不上路了。”
正文 087 变
杜月娘倒是不生气,只是缓缓道:“月娘只认钱不认人,话儿已经出口了。其实这人你们不要,也有人会要的。孟如芸出得了这个价,想要毁尸灭迹,便也是从此着手了。月娘愿意和你们谈,你们也应该心知肚明。”
叶均山深深皱眉,他倒不是因为这区区一万两银子而深思,而是这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欲求不满的杜月娘对叶家的事情如此了如指掌,也让人不禁无比费解。
最终他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叶均山下了决定,季悠悠也没说什么,只待杜月娘离开,她才忍不住问道:“其实寻欢阁里头的动静我们也打听了不少,若是要救人出来,也并不难的。相公为什么要答应?”
叶均山的皱眉,只道:“杜月娘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这事儿过去这么久,她一直藏着,如今才肯掀开,必然有端倪。只是一时间我也分辨不出,只得先应了。”
季悠悠也是颔首,这才点头,只是心中依旧是不安。
三日后,杜月娘如约将安淮生和蓉儿放置在了安乐镇郊外的一间小屋子里头。季悠悠和叶均山忙派人去寻找。
安淮生身子愈好,只是颓然就坐,眼神空洞无语,唇角也是泛白。而蓉儿有些怯怯的望着季悠悠和叶均山,全身都在哆嗦。
这是拘禁了好久的两个人,难为他们还留着性命。
见了季悠悠,安淮生眼中才放出了一点光亮来,只颤巍巍道:“玉儿……”
季悠悠见状,心中一紧,这才应了:“对不起,安大哥,因为我。让你受苦了。如此,是我对你不住。”
安淮生嘴角勉强勾了一下,只道:“我只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如今还能看到你,也算是我的福祉了,别的都不算什么。”
叶均山闻言,面色紧了紧。轻轻咳嗽了一声。
季悠悠忙叫人把安淮生扶起来。带去叶家休养,并安置了上好的厢房。而蓉儿,自然也是安置到叶家去。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安淮生。季悠悠心里十分愧疚。这一切本不是他应该承受的,而她的愧疚之情,在安淮生叙述了这些日子的囚禁之后愈演愈烈,生生折磨。
叶均山和季悠悠一同陪着,安淮生身子倒是没有大碍,但是精神不好,两人很自然地没有多问,只道他徐徐开口:“那一日,回春堂十分热闹。快忙活完的时候。有一个自称是玉儿妹妹身边的人来找我。他言辞恳切,急匆匆要我去救命,安某便是拿了药箱出门去。”
“后来入了巷道,安某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便停下来问。只是那人多次含糊其辞,只说此事不能让别人知晓,所以安某还是应了。”
“在没有人的地方,突然来了好几个黑衣人一把蒙着安某,将安某装进了袋子里,任凭安某挣扎无果,再次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了。”
安淮生说话淡淡的,好像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似的,但是季悠悠和叶均山却忍不住心中一恸。
“那个叫做蓉儿的,是奉了三夫人的命令,胁逼安某写下不堪的书信,用以诬陷玉儿妹妹与安某的清白。安某不从,便是被屈打、凌辱。就这样过了好几天。”
几天非人的折磨,安淮生一笔带过,顿了顿,才缓缓道:“杜月娘是后面来的,蓉儿见胁迫安某不成,便只能起了杀心,那时候安某也做了必死的准备。”
说到这里,季悠悠不禁道:“安大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安淮生勉强对这她笑了笑,只道:“说什么胡话。安某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却也绝 不会做出蒙昧自己良心的事情。况且,玉儿,你纯洁无暇如斯,在安某心中,没人比得上你,又怎会诬赖你,玷污你我清白呢?”
叶均山没说话,心中也是沉重。孟如芸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只为自己在叶家的利益。
平民百姓,商贾之家,竟然也有这样的恶毒心思?
安淮生继续道:“杜月娘的手段比蓉儿的更加让人恶心作呕,可是安某没有反抗之力,只能被侮辱、凌辱,被践踏了去。后来安某以死明志,以头抢地,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在一间秘密的房子里。”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死了,谁知道我没死,是杜月娘和蓉儿闹掰了。后来我才听说是因为杜月娘知道这件事的主使之人乃是孟如芸,她们有素来的仇怨,所以杜月娘坐收了渔翁之利,软禁了蓉儿,并悉心找人为我养病,目的就是为了有一日把我和蓉儿送回叶家,让叶家四分五裂。”
“接下来的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叶均山只道:“安大夫可知道孟如芸和杜月娘之间有什么宿怨吗?”
安淮生淡淡摇头:“并不知道,只知道似乎这怨恨与叶家老爷也大有干系。”
季悠悠听到这里也早就是耐不住了,只道:“孟如芸怎是这样下作之人,安大哥你受的屈辱和苦痛,怀璧一定替你讨回来。叶家有孟如芸这样的人,也定然不能安稳。”
叶均山见季悠悠冲动,先是喝住住了她:“玉儿,切勿冲动。三姨娘是叶家的人,膝下还有一儿一女。”
他缓了缓神色,又是缓缓对安淮生道:“安大夫,昨儿个我通知了钟伯,你失踪后他找不到你,也无心回春堂的生意,已经回了老家,许明日才能来。你不在的时候,钟伯老了一大圈。”
钟伯也是孤苦无依的老人,年轻时候在安淮生爹爹的铺子里做伙计,老安大夫去世后,便是跟着安淮生,两个人的感情十分深厚。
安淮生闻言,心中也是一动,只道:“是我不好,惹了他老人家担心。”
以往的季悠悠总不喜欢钟伯那样盛气凌人的样子,举手投足间便是十足的教训人。但是此刻见到安淮生眼中噙着的泪光,也是难受。舐犊情深,大抵如此吧。
第二日,钟伯到了叶家,他的确老了许多,对着叶均山和季悠悠千恩万谢,老泪纵横。
叶均山和季悠悠本想留着钟伯和安淮生在叶家多多休息几日,但是两人还是执意回去。既然如此,她们也便不拦着,只是多番嘱咐。
而蓉儿,倒是先囚禁了。
叶均山的意思是,要先知道叶家和杜月娘的宿怨。一个孟如芸不可怕,可怕的是对叶家虎视眈眈的人。
安乐镇自从换了太守,前一段时间倒也是太平着的,反正谁做官也一样,老百姓还是寻常的百姓,该吃吃,该喝喝。
因为孟如芸杜月娘的事情,季悠悠先暂且把周日安放在了一边,整日被叶家的繁杂事务垄在身上。而叶均山却对此事保持了缄默。
季悠悠不解,只追问叶均山,为什么不追查下去,把孟如芸给揪出来。
叶均山这才给出了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叶添荣,患了肺痨之症。发病是一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叶添荣经常在外头奔波,总是以公事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