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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男主已死,有事烧纸!-第7部分

小说: 男主已死,有事烧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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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小时候一定欺负得她很惨,我想。

确证了我的失忆,赵武敷倒也没怎么为难我,横竖现在的我是贱命一条,即便杀了也没什么用处。他竟还默许我在他王府里走动。我想这人要么就是太自信,要么就是太自大了。
只是我不论走到哪里,总是一堆人围在左右,寸步不离,我问他们这是干嘛,他们说这是南山王吩咐的,清邑王妃在府里做客,一定要严加保护。我一听乐了,问他们,“你们倒还知道我是清邑王妃,怎么,一点也不奇怪我怎么会在你们王府里么?”
他们冲我一报拳,露出了然的神情,恭敬道,“王妃放心,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
“……”于是我悲愤了。

同样身为女人,宋小妹与我在南山王府里的待遇可谓天差地别。
她走到哪里,也同样有一群人围着她,可她稍微皱皱眉,那群人便齐刷刷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我禁不住怀疑,赵武敷说不定喜欢她,还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不然他那么可怕的一个人,还恨我师父入骨,却为什么能把宋小妹当作姑奶奶一样放在府里随便来去走动?

宋小妹喜欢坐在池子边看书,这时节秋风瑟瑟,红叶飘落,有些落在池子里,随波而去,更有些落在她的衣襟上,可她浑然不觉,她穿了一袭白色的长裙,那长裙很干净,颜色素净,并不晃眼,远远瞧去,她整个人便是一道风景,极美极美。
这风景美得好熟悉。我的记忆里,隐隐约约,似乎还曾有什么人喜欢这样随性地坐在池边念书,一样的皎洁动人,不可言状。

她一直在看的那本书是药师手札,我偷偷地瞄过两眼,多是些疑难杂症。这样枯燥的医书她竟看得津津有味,我不禁有些好奇,“小妹,这书很好看么?”
……你大哥往日里是不是也很喜欢这样一边读着书,一边晒着太阳?
可这后一句话却被我生生咽了下去。

我话音刚落,宋小妹的秀眉便拧了起来,“艳姑娘,谁是你家小妹?”
“哈哈。”我打两声哈哈,“那我叫你啥?师姑还是师叔?或者师父他妹?”
“咳咳。”她不由得咳了两声,收起书册凝神思索了片刻,终于无奈道,“还是随你吧。”

“小妹,你说师父那时候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呢?”我问她。
“他是不是很讨厌我?”
“不然他为啥要在我脑袋里扎针呢?”
那时候我喜欢坐在她身边的石凳上,不停与她搭话,只是宋小妹却不喜欢。她往日里一天能看三册书,若是有我在身边,大约一天三页都看不完。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宋小妹待我有些刻意的冷淡,她当初刚替我取针的时候温柔欢快得很,怎么我刚对她熟络点,她反倒开始对我敬而远之了。
只是又连续取了两根金针出来,我的记性却半点没有长进。
宋小妹看的医书,开始越来越难懂。

其实在南山王府里吃的喝的比在清邑王府好多了,当然,睡的床褥也好。
与纨绔子弟截然相反,赵武敷是真把我当“清邑王妃”在招待啊!想到这里,我对他的害怕不禁便淡了几分。至少比起纨绔子弟来,他大方多了!
然而他毕竟是杀害师父的元凶,这让我对他的心绪颇为复杂。
幸而赵武敷简直忙得离谱,除了宋小妹为我取针的那几日,他府上从来也见不到他的影子。

只是他见宋小妹的时候,那态度着实让人瞧着着急。
他一般不说话,说话也只是“唔”“恩”,他对旁的人总是随便说两句就让人害怕得要命,但他对宋小妹,从来从来也不会说半句重话。
于是我确定了,他一定喜欢宋小妹!
可他对旁的人至少还有“愤怒”“嘲讽”“不屑”“鄙视”这几种情绪,他对着宋小妹,却一下什么神情心绪都没有了,除非我在旁边,他至少还会对我露出那么一点冷笑。
我想他一定装得很累很辛苦。

后来我着实无聊得紧,便问宋小妹,她可有什么心上人么?或者她觉得赵武敷这人怎么样,云云。
她听完不说话,依旧看她的书,于是我又开口,“也是,我瞧这赵武敷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恶棍,亏得京城的姑娘们还被他蒙了心,竟半点看不透这伪君子的本质,简直浪费感情!”

现在我有点相信她与师父是兄妹了,只因我这么一通乱骂,她终于憋不住了,“艳姑娘,他不是这样的。”
“他……”
她连说了两个“他”字,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他不相信大哥已经死了的。”
“因为他……不希望大哥死的。”
许久许久,宋小妹才缓缓吐出了两句话。

笑话!他不希望师父死会派人去杀他?不希望他死会在他死后对他徒弟紧追不舍?
我估计宋小妹是被赵武敷的表象蒙蔽了,她同那千千万万的京城少女一样,被他骗了!



、虐恋情深篇


宋小妹告诉了我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与疯子的故事大同小异,但显然疯子的故事简单易懂,而这个故事却曲折多了。
宋小妹的故事里,照旧有一个姑娘。
这个故事里,那姑娘照旧喜欢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只是这姑娘比疯子那故事里的姑娘幸运,她不开心的时候,又遇见了一个很喜欢自己的人。
这个很喜欢自己的人,与那个自己很喜欢的人,竟还是好朋友。
所以这位姑娘便陷入了两难中。
她说到这里,我自然已经明白了,通常这样说故事的人,说的都是她们自己,联想到她对赵武敷不一般的态度,我脱口便问,所以这姑娘就是你啦,那赵武敷究竟是你喜欢的那个还是喜欢你的那个?我料想应是后者,这样一来,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宋小妹喜欢的那个究竟是谁了。

只是宋小妹惊讶地看了看我,对我道,不错,这后一个人确实是赵武敷,但那姑娘却不是我。
她继续道,最后的最后,这位姑娘为了替那自己喜爱的人解毒,误尝了毒草,陷入无知无觉的状态。

于是我恍然大悟,难道那姑娘说的就是我本人?我中毒了,师父为了救我才在我脑袋里扎针?所以我虽然醒过来,但却失忆了?这么一想一切竟都有了解释。
可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赵武敷对我的喜爱啊!我不禁问她,岂知这一回她震惊得更厉害了。

艳姑娘,这姑娘名叫顾如苏,不是你。
她终于忍不住了,把原本小心回避的人名直接告诉了我。

于是我恍然大悟。
你说她喜欢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你大哥,我师父吧?!
她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于是我震惊了。

纨绔子弟当初告诉我师父是因为一个姑娘才与赵武敷结怨的时候,我丝毫不以为意,后来知道了顾如苏的事,我也只当是赵武敷自己小心眼,见不得他们师徒亲厚,年纪又相差不大,以他赵家人历来的龌龊心思(对不起了他二哥),不难就自己钻了牛角尖。
可现在听宋小妹这么一说,难道那位顾姑娘和我师父当真还有那么一回事么?
哦,不对,她说师父不喜欢顾姑娘的。

那就是这位如苏姑娘自个儿惊世骇俗地喜欢上了师父?!
我又一次被我推理到的事实惊呆了。
怎么可以呢?我问她,“他们不是师徒么?”

宋小妹有些悲哀地看了我一眼,“情之所至,不知其所始,自来是没有为什么的,师徒又如何?”
我被她这离经叛道的言论震惊了。
“那不就是师徒逆伦么?”我问她。
陡然之间,我想起了那个梦,梦里我也是这么嘲讽师父的,那时候他的神情竟像极了眼前的宋小妹。悲哀,怜悯,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惘。

宋小妹告诉我,后来顾如苏便一直处于无知无觉的境地,赵武敷访遍世间所有名医,竟没有一个知道怎么救他。
可师父呢?师父依旧还是那个师父,师父甚至还当顾姑娘已死,继续收了新的弟子,她说到这里,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也就是你。”

我猛然一惊。
这样看来,我岂不是极受我师父看重?难道我天赋异禀,是个可造之才?师父竟然忍了我对他的无礼,还竟收我为徒?
我想到这里,不禁又对师父发自肺腑感到一阵内疚。
他那么器重我,我竟还记不起他来,我简直不肖!

“直到半年前,大哥也中了与当年顾姑娘相同的毒,但他却一点事也没有……”她说到这里,禁不住叹了口气。
于是我明白了,赵武敷之所以那么恨师父,大约就是以为师父有办法克制那种毒,却一直秘而不宣,对那位顾姑娘见死不救。
而他希望师父没死,泰半也是因为了师父若是活着,那位顾姑娘的醒来,便大有希望了。
“唉,这样说来,他当初寻人去找师父,也不是当真要杀师父的咯?”我问她。
“不是的,听说大哥是陡然之间猝死的。”她摇摇头,“那时候被派去的人连他的衣袖都还没沾上。”
“……”我震惊了,弄了半天,师父是怎么死的竟还是一笔糊涂账!
我回想当初躺在寒玉棺里的师父,倒真是瞧不出什么伤痕或者中毒的迹象,竟仿似安然睡着的模样。
于是我的后背开始渐渐发凉,“难道师父他真没死?”我问她。
她想了想,“我大哥性情古怪,想要诈死,也并非不可能。”

我想了想,突然又发觉这想法有些无稽,师父难道没想到自己若是死了,便要被一群小姑娘扯来扯去么?料想他应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只是而今师父确实是被纨绔子弟不知藏到了哪里,她这般说法,我也一时半会反驳不得。
我只能问她,“照这样说,那位顾姑娘岂不是一直还在这南山王府里?她在哪里?她现如今怎么样?还活着么?”
她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突然被人打断了。

赵武敷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
“宋姑娘,你在与她说什么?”这是我头一次瞧见赵武敷对宋小妹说重话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宋姑娘知书达理,自己应会分辨,不用赵某人提醒罢。”
“艳姑娘不是外人……”宋小妹仿似也愣了愣,继而弱弱开口。
“什么不是外人?”他道,“即便她当初救了你又如何?你竟忘了她生来便是那个狡诈低贱的艳七娘?”
这句话的内容着实丰富,一时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救过你?”我问宋小妹。
只是此刻宋小妹的脸色已是一片苍白。
“她不过是关心顾姑娘……”
“她不配。”赵武敷冷冷地回了她三个字。
于是我瞧见宋小妹怒了。
她怒起来当真和我梦里的师父,她大哥一模一样。
她依旧还是那个貌美如花的她,但她站起了身,对赵武敷道,“她不配,我也不配。这些天叨扰了,民女告辞。”说罢便抬脚走人,再不看他。
于是我瞧见赵武敷的脸,一瞬间也变得惨白骇人。
何必呢?我心想。
只是我还待开口说两句圆场的话,宋小妹竟走到一半,返了回来,拉起我的手,“艳姑娘是民女的病人,民女要带她出府,特告知殿下一声。殿下还请不要惊诧。”
她说完便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知为什么,瞧见赵武敷如此吃瘪,我突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我知道这很不好。
至此我终于确定了一桩事,赵武敷和宋小妹真的真的互相喜欢着,而且说不定他们自己还都不知道。

她就那么带了我大剌剌出了门,竟一个人都没来阻拦。
出了府她就放开了我的手,径自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问她,其实我还是有些在意那句我救了她的话,“他说我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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