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江湖二月初-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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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元老没有搜到人,微微蹙了眉却没有放弃,目光一扫向院子里的丫头仆从——“去找见过那妖女和她师父的人,一个一个给我查!”
宝瓷磨牙,事情都还没查明没定罪呢,就叫她妖女了!
其实是不是她做的根本就无所谓,他们只想趁机赶走她这个来历不明却占着盟主夫人的位子,碍了他们眼挡了他们路的女人罢了!
可是他们要一个一个查,宝瓷根本躲不掉了!
眼见前面的丫头一个个被检查过,连脸皮都仔细看过有无易容——这便不是宝瓷不想安分躲过给南宫雪雁少惹点麻烦的时候了。如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还不如趁现在蹦跶一下也许还有逃跑的机会!
宝瓷突然把身前的丫头们用力往前一推,丫头们惊叫着几乎扑倒在搜查的护卫身上,宝瓷趁机往后逃窜便要翻上院墙。
“抓住她!!”
护卫们甩开丫头纷纷去追,宝瓷却灵活得叫人恨——那是什么,猴子吗??
明元老看向南宫雪雁面色不善,“南宫公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南宫雪雁整个人愣愣的,他满脑子只有自己已经彻底输给了南宫麟川这一件事。在墙头跟护卫哥哥们玩官兵捉贼的宝瓷瞥见他,啐一声这个笨蛋,他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吗?如果这副二愣样子被天下盟带走还不想办法脱身,他也没有好下场!
宝瓷突然又反扑回来,谁都没想到她不麻利儿的跑竟然有此一举,一时未防备她抽出长鞭卷住南宫雪雁,自己也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犯贱,便一鼓作气把他也拉上来。
——幸亏他长得瘦,可再瘦也是个大活人,还是个小瘸子!带着他不是自找麻烦吗!
南宫雪雁终于回了神,可是人在高高的院墙上往下一看脸色就有点发青。
宝瓷也不知是气他还是气自己,见他还呆愣愣不知该干嘛的样子愤愤道:“抱紧啊!”
说罢暗器如雨,舍了老本的往外赔,暗器如豆,一打出去便在半空爆开,顿时漫开一阵刺鼻呛眼的味道。
“小心有毒!!”
众人一时防备,待漫布的烟散去哪里还有宝瓷和南宫雪雁的影子。
宝瓷带着南宫雪雁跑远了,到无人处才敢歇下来道:“你是笨蛋啊,站那什么也不说任人指责就完了啊!”虽然她这样就把他带出来也不妥当,宝瓷想想道:“就说是我硬把你绑来的,你趁现在好好想想怎么应付吧。好歹你们南宫家也有些地位,只要你咬死了,他们信不信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南宫雪雁依然颓废着,呆呆道:“没用的,我想大概就算回去,也还有别的事在等着。南宫麟川不会给我机会翻身了。”
其实宝瓷也很意外,南宫麟川都已经被抓了,她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根本没防备着。谁知道,那个阴险小人竟然还留了后手。
——天下盟里一定有他的人。
她看看南宫雪雁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撇撇嘴道:“抱歉哦,这次连累你了。”
南宫雪雁不知看着何处默默摇头半晌才道,“他的目标是南宫家,不是这次,也会有下一次……他是冲着我来的,跟你没有关系。”
是他自己去找宝瓷要跟她联手,连这说不定也在南宫麟川的计算之中。
那是南宫麟川……不愧是南宫麟川……现在南宫家只剩他一个,只要他垮了,南宫家也便完了。
他终究是输了,输的好彻底……
宝瓷看不下去了,直接踹一脚坐在地上的南宫雪雁的屁股,“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事儿还没完呢!没到最后不许认输!”
南宫雪雁抬头看向宝瓷,微微的茫然里带着微微的希望,仿佛现在只能听宝瓷的了。
“南宫麟川既然留了后手,那他一定还有逃跑的法子!现在水榭的人都在天下盟的地盘上,既然南宫麟川在天下盟有人,我们一定得想办法阻止他逃掉!还有师父——他带着沈晴颜不知道躲在哪里呢,得赶紧找到他!”
可是说的容易——水榭门人在天下盟地盘上,天下盟不知道掌握了多少她的情况,哪儿那么容易回去。而她对师父行踪的了解,只有在深山老林里而已,在城镇里,她要去哪里找?
、第六十一章
笑笑尚不知南宫宅子里发生的事情;明元老把消息封得严实,就连展云倾也正致力解毒一无所觉。
一纸请帖将笑笑和弄月请到正堂,笑笑才不愿去,可偏生又要谈宝瓷师徒的事。宝瓷既然不愿;他哪会由得别人胡说乱定;不乐意却也去了。
一时宁宁去给展云倾送解毒方子;笑笑和弄月带了部分门人去会见天下盟;这里便只留了宝珞。
宝珞本该跟宁宁一起去的;却总觉得哪里放不下似的有种心惊肉跳般的感觉。她就坐在院子里;进屋也呆不下。
这时一个柔柔弱弱聘聘婷婷的女子走进来;看到她便盈盈笑道:“诶;宝珞姑娘;怎么只有你在这里?君公子没在么?”
这两年宝珞虽然很低调,但毕竟时时出入清尊楼,认得她的人还是有一些的。可她却不见得都认得她们。她看着那女子想了想,一时也没想起她是谁。
女子并不意外,“宝珞姑娘性子淡泊,一向也不与我们结交,难怪不认得的。”她笑得盈盈若水,却道,“君公子不在就好,我想他应是去见展大哥了吧——只是对宝珞姑娘你就很抱歉了,你既见了我,便不能叫你活着离开了。”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宝珞便已抽出弯刀——她断掉的弯刀一时还未找到趁手的替换,便只能单刀应对,刀锋还未碰到那女子,便突然被一道梅花镖弹开。从外面进来一男一女两人,女子一身红衣妖冶却衣着暴露,男子却是高大健硕面目狰狞,两人毫不收敛的一身邪气,出现在天下会馆里突兀非常。
宝珞已经不必多问,抬刀横挪向通往关着南宫麟川的房间方向,那娇柔女子笑道:“果然不愧是宝珞姑娘,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本来你安安分分别多事,当了你清尊楼的少夫人,我们将来还可以当好朋友的——可惜现在……喂,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红装妖女嘁了一声,“还不是看你大小姐说个没完,好让你一次说尽了,免得一会儿人死了没得说。”话音落她一挥手,那彪壮大汉便冲向宝珞,一把沉重大斧劈头砍下,她自己却绕开宝珞向关押南宫麟川的房间跑去。
宝珞丝毫不理会向她袭来的大汉,径直向那妖女拦去,只在斧子几乎要落向她的时候才抬刀一挡。
红装妖女媚笑道:“小丫头果然不错,只是可惜了,今天遇到我们,你也到此为止了——”妖女护腕中突然抽出一对峨眉刺向宝珞胸口刺来,前有妖女后有斧子,而宝珞手中的武器只有一把,却在突然之间蛇骨长鞭破空而来缠上了妖女的手腕。
宝珞几乎在同一时间便抬刀一挡,就地一滚躲开了落下的大斧子。
宝瓷落进院中,不满道:“大婶儿不要两个人欺负我妹妹一个啊!”
妖女哼了一声,“这一只也来了?大小姐,你不是保证过她来不了么?”一转头,哪里还有大小姐的影子,一见情势有变先保自己的身份么——“嘁,所以我讨厌这种大小姐!”
她甩开了宝瓷的鞭子,正色着端好一对峨眉刺,对宝瓷道:“大丫头,南宫公子说过要留你的命在呢,不要来捣乱啊——”
说罢她便突然袭向宝瓷,对那凶神恶煞的男人道:“杀了小的!”
“宝珞!”
宝瓷每一次想向宝珞靠近都被妖女缠住,那凶神恶煞的男人身上肌肉一绷顿时根根青筋都爆了出来,斧子每一次落地都是一震,倘若被劈在身上,以宝珞这种小身子板儿一斧便能劈裂大半。
她不能硬抗几乎只能一路躲避,宝瓷急道:“宝珞!走!”
宝珞略一迟疑,倘若她现在走了,南宫麟川就——
宝瓷自然知道她在迟疑什么,“别管南宫麟川了,走!”
妖女笑道:“还是大丫头识时务。”
宝瓷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把水榭的人引走的,笑笑就算去会见天下盟的人也不会把水榭的人全部带走,必然会留下看守。可是现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怕是绝不会让她们轻易脱身。
她想起南宫麟川说要让她失去一切——那其中也包括宝珞!
可是实心眼儿的宝珞怎么做得到丢下宝瓷一个人跑,妖女仿佛是看出这姐妹俩的心思,一笑,突然一改作风对宝瓷步步紧逼痛下杀手。
宝珞的心思一下子被牵制住了,宝瓷的功夫不比她,她没有办法不分心担心宝瓷——她突然在半空一个翻身急窜便要甩开斧头男奔向宝瓷,然而那沉重的斧子竟然灵活一转便紧追宝珞劈来,她匆忙躲避已是避之不及,被斧尖削在背后。
“宝珞!!”
她看着宝珞背后顿时如被劈开一道血沟,费力的向一旁跳开。
可她只能看着,无论从哪一个方向都丝毫靠近不了。
那凶神恶煞的男人露出面目可憎的笑容,伸出手指抹一下斧子上的血迹,“我的兴趣是一斧劈,一定要一斧子劈成两半才过瘾——你身上有了伤,再劈也不好看了。”
那妖女一听便怒道:“把你那恶心的怪癖放一边儿去!麻利儿把人杀了!你想惹南宫生气吗!?”
“你这脾气总这么急,杀总是要杀的——”说罢凶男将斧头一转,竟抡起斧头用斧背挥舞生风汹汹而来。
宝珞背后钝钝的麻木着却又清晰的感觉到血从背后那道口子流失,她的行动变得迟缓,每一次都只能险险避过。
在这种时候她的意识竟然不能集中反而想起了这两年听过的一些江湖传闻,也似乎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江湖中恶名昭著的一个恶人,他的癖好便是将人一斧子劈成两半。男人劈头,女人却是从肩膀向下劈开,留下一张脸。
但他必定要一斧子干脆利落的解决,倘若一劈未死,便不会再下第二斧,因为这是个失败品——这种东西,便要用斧柄斧背将头砸烂。
宝珞虽想不起这人名号,但想到这些每一次都下意识的先将头避开。对方已注意到她发现了这一点,恶狠狠的笑道:“你以为自己真能躲得过吗?”
他看准宝珞开始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突然急进,斧声破空,宝珞再去躲时已顾不得周全,脚下一绊,人在将跌下去时被斧背打中了头,几乎横飞了出去——
“宝珞!!”宝瓷瞬间全身冰凉连血液都冻住,妖女不再阻止她由着她奔向宝珞——她抱起宝珞,看着她身下一片血迹在地上漫开,分不清是从背后还是头上流出。
“宝珞——宝珞你撑着,我带你走!”
妖女已经不再管她们,去房间里救南宫麟川。那凶神恶煞的男人却挡在宝瓷面前,“死了的我不管,你可别想走——南宫只说要你留下,可没说不能卸你条胳膊腿儿——”
宝瓷知道他是认真的,他很乐意——甚至是期待着这么做。
正要走近宝瓷,南宫麟川却已在妖女的陪同下走出房间,他身上的血迹都已擦去,披着妖女带来的一件紫衫,毫不在意的露着结实的胸肌。两手依然是狰狞的,但宝瓷知道那双手紧紧是烧了表皮不会废掉,宁宁在担心被天下盟看到会认为他们屈打成招之后已经吩咐给他处理过。
他从屋里走出来,明明一身狼藉气势却已截然不同,既不同于两年前那种内敛沉稳的风度翩翩,也不同于先前阶下囚盲目的阴冷偏执——即便那双眼狠戾依然,但却透着不容小觑的魄力。
南宫麟川已经得到了自己的天下,即便那是歪门邪道,但或许放弃了南宫家他才真正得到了自由。执着依然是有的,二十年的执着无法说放就放,但他已经不想得到,只想毁掉。
毁掉要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