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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豆蔻江湖二月初-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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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以为自己再也无法站在她面前了,即使硬着头皮来阻拦,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她定然是恨他的,可即使如此也不能眼看着她犯事。
着实没想到,会是眼前这般光景。

他很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她的脸那么白,仿佛在白皙之下透出青瓷般的颜色,是那时她下在自己身上的蛊影响的么?她的身体好了么?
可是他的手刚抬起,宝瓷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闪开,他的手停滞片刻淡淡收回——她忘了,他却不该忘。她的确是恨他的。
他淡淡道一声,“失礼。”却突然出手又一次扭住她,轻易的就将她绑起来,宝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你这疯子到底想干嘛!?快放我回去!!”
展云倾却已经利落将她捆结实了,站在她身后声音淡然无绪,“笑公子在等你?”
因为,她说的是“回去”—— 一个人,有在等她的人,才有地方可回。

没有丝毫起伏的一句话,却让宝瓷莫名的胸口一闷,她心口的弦带着倒刺,钝钝一抽。
那是危险的警告,她猛地一转身子从他手里挣出来退得远些,不能靠近这个人——她仿佛在突然之间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忘记他。种在她心口的蛊虫在警告着,她不明白也难。

种下连心蛊,她和笑笑一生都被绑在一起,只能看着彼此属于彼此。如此,她才可以再心无旁骛,因为她要报仇,不容许自己再为任何人所动摇。
隐约有些想不起自己为何当初要做这样的决定,但因为对方是笑笑,她没所谓。虽然她才十六岁又在深山岩洞的住过那么久很多事情不开窍,不懂得什么天荒地老,但是她愿意跟笑笑一辈子绑在一起的。这种心情是真的,与蛊虫无关,否则她也不会做这个决定。
蛊虫一旦种下,她眼里心里便只有笑笑,任何可能的威胁都会被蛊虫剔除。
例如,对某些人的记忆。
这个人认得她,她却不记得他。胸口的蛊虫在警告着,不能靠近,这个人是危险的——他足以危险到必须要让她忘了他么?
他是她什么人?

她如此警戒的瞪着他,突然改变的神色让展云倾微怔,看不懂她眼里那些诧异。但至少知道,她在躲他。
他却只能说声“抱歉”,突然上前一把打横抱起她——宝瓷顾不得惊叫便被胸口抽痛得煞白了脸色,展云倾将她打横放在床上,连脚也捆了,才直起身道:“送饭时我再来。”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他当真不打算放她走!?笑笑怎么办!?
她和笑笑不可以分开太久的!
心里一慌,胸口莫名抽痛,远在客栈正睡得昏沉的笑笑只觉心弦一跳,缓缓睁开眼。

许是快正午了,笑笑身上有些沉沉的无力,想来宝瓷已经出去许久。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白衣松散,漆发披垂,清水净莲般的脸上虽然如旧是淡淡茫茫,却多了些沉沉的惫懒。
看看师父似乎头已经归位,依然被篷布严实的盖着免得照到阳光。昨夜被他扯下来的窗帘也已经挂好,屋里暗沉沉的,让他索性更不想动,便又直直倒下去。
该不会昨夜吓着宝瓷,她跑出去躲着了吧。
因为蛊是宝瓷下的,她便格外留心这一点,即使出门也从不走很久。

据说,这连心蛊是满地女子所用的,也即是情蛊的一种。
不用想,定然又是雌雄蛊,雌蛊为尊,以防雄蛊叛离。于是雌蛊又一次被种在笑笑身上,尽管这一次宝瓷早有防范尽量处理妥当不让雌雄倒置有任何排斥出现,但她却不记得,她曾经在笑笑身上种过一次雌蛊。
她不记得,因为那一次情蛊跟展云倾关联太大,而有关展云倾的一切她都尽忘了。
这说明,展云倾的威胁有大到连心蛊足以判定需要宿主忘记。一想到这一点,笑笑的眼中就有些阴沉。
然而躺了一会儿,他却觉得有些不妥。起身走到床前拉开窗帘看了看天色——不该这么晚的,他知道宝瓷不会那么没分寸,不管是真心还是因为连心蛊的关系,宝瓷都不会拖着不回来。因为蛊毒的伤害,两人分开的太久,笑笑便会身体沉重无力甚至昏睡不醒也是有可能的。
他当即着衣出门,雪白衣摆随步摇曳,只一踏出房门面上便再看不出半分惫怠。嘱咐了小二不许任何人进房间,便人影一闪从客栈里消失不见,直往清尊楼去了。
若有什么能绊住宝瓷,他第一想到的,自然是宝珞。




、第七十六章

清尊楼里;宝珞微微阴沉着脸——如她这般三无面瘫女,世上能读懂她表情的人,大概除了宝瓷和宁宁,那就只有宝瓷和宁宁。
现在;宁宁看得懂就够了。
宁宁鸭梨很大;很显然宝珞对他支支吾吾的解释很不满;可是他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全部实情告诉宝珞。

宝珞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
她要怎么面对这个完全颠覆的真相?说她师父被杀了;她的姐姐正在报仇还被她打跑了——他根本不想告诉她这些。何况当初宝瓷不正是不想让宝珞再卷进这些事里;才什么都没告诉她;自己一个人走了吗。
对;这也是宝瓷的心愿!
宁宁终于为自己对宝珞那点儿私心找到了理由;面对宝珞的疑惑道:“就是……你被带走的那些年,跟宝瓷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她也是被掳去的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她哭了。”
“诶?”宁宁被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愕然,完全不知道她说的哪一桩。然而宝珞这一时又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她想的什么。
她抬起自己的手看看,仿佛连自己都有些不确定——她那时哭了,还是没有……?只记得似乎曾用这只手去摸摸她的头顶,好像,不想看她哭……
宝珞突然抬头,“我要去见她。”
宁宁顿时惊悚揪毛!不要啊啊——他扑上去按住宝珞,“宝瓷也不会想你再卷进去的!体谅一下她的苦心啊~~”
宝珞淡淡重复:“卷进去?”
——怕明家的人误会还是怕她去报仇?如果明家因为她去见见宝瓷就会引出什么误会那还真是让人感觉不高兴。或者,是怕她也一起报仇?所以东方狱华对她来说,有重要到需要她去报仇?
宁宁顿时感觉到自己一直在自掘坟墓!他什么也不能再说了!
“——宝珞你就别再问了~~!”

不等他们再说什么只听墙头枝叶摇曳风声微动,宝珞立刻警觉起来,却见一人白衣如魅落进院中,宁宁顿时惊喜道:“笑笑!”
几个月不见他直想扑上去把笑笑揉一顿,人还没扑上去却生生止住了步子。
就算是他也感觉到笑笑身上沉沉的生人勿进的气息,那像晨雾一样的美人却如同站在不散的阴云下,让人感觉到阴雨之前的沉闷心慌。
“笑笑,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笑笑却是乖巧依然的摇摇头,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宝瓷不在么?”
“她早就已经走了……”
宁宁话都没有说完,笑笑便已如一阵风,飞上墙头不见了踪影。
“……”
他愕然的站在原地看着空空的院墙,好似笑笑先前根本不曾来,那不过是阴天里的一阵雨前风而已。
——宝瓷和笑笑他们两个没事吧……?

——※——※——※——

房门开,正午的阳光便随着洒了小小一片。
展云倾霁青蓝衫踩着门口那一方阳光走进来,洒在他身上的光芒将他映得格外挺拔。宝瓷看着他走近房间的时候,感觉这个人天生就是站在阳光底下的,干净正直,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透着端庄。
——有点给他太好看!
宝瓷愤愤的盯着走近的展云倾,真真妒恨凭毛线就有人可以这般好气质好教养一副天之骄子的模样。这种东西是由内而外的,连装都装不出来。
展云倾端着饭菜放在桌上,努力无视掉她那可以射穿人的目光。若无其事的坐在床边开始解她身上的绳子。

虽然知道迟早有一日这丫头会恨他的,但真的被她这般瞪着,无论如何去无视,屋里窒闷的空气还是会随着呼吸渗透进心口里。
明明是窒闷的,却又透着丝丝凉意,随着缓缓的心跳被血液带进四肢百骸。展云倾在这一刻明白,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也是不足够的。
那一日纷飞的金木樨还在记忆里飘落,那时他只是以宝瓷的意愿为优先,同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以为已经有了被她恨的觉悟,却不知原来她不恨了,忘记了,却更让人不能接受。
他突然拉起宝瓷将她抱住,紧紧按在胸口连挣扎的机会也不给。
宝瓷瞪大了眼睛那一刻心鼓如雷,蓦然狠狠的挣扎起来——“放开!!”
她被压得实实的,听到他的声音宛如只是在胸腔里震荡,却这么直接从他胸口传出来,“宝瓷,不要把我忘记。”
——这是你的意愿吗?也许忘记了,就轻松了。
可是他明明在这里,就算是他的私心也好,哪怕只私心这一次——不要忘记。
他在这里。

宝瓷整个人僵住,被压在他怀里忘了挣扎。
胸口好疼。
就像是荆棘的网子渐渐拉紧,在心脏扎出一片血肉淋漓。
——是的她知道这个人,心里有什么地方是知道的。可是记不得,也不想去记得。她要回笑笑身边,笑笑一定在找她了——
她突然用了全部力气去推,推开来一拳向展云倾胸口击去。饶是她内力不济,这般用尽了力气也让展云倾在毫无防备之下胸口气血一滞松了手退开些许。
宝瓷跳下床就往外跑,没等逃出房间便被展云倾从背后拦腰抱住,“对不起宝瓷,我不能让你走。我不能眼看着你去报仇,在邪路上越走越远!”
那句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展云倾突然明白了——他心里,一直以来连自己也没有发觉,或者即便发觉了也不愿承认的真正的担心。

撇开他的身份立场,明明宝瓷无论做了什么为江湖天下所不容的事,只要有笑笑在,沧溟水榭便会是她的后盾。她依然会活的好好的,过的好好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没错,他怕的只是她会越走越远。怕他们两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无关。
那心思竟连他也没有发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他已经不想保持距离,不能放开宝瓷?
意识到这一点他反而片刻松开了手,宝瓷甩开他回身时看到他微微愕然又带着无措的目光——不,她才不在乎,她只要走!
宝瓷转身就往门外跑,展云倾顾不得思考上前一步伸手按住门板拦在宝瓷面前。宝瓷要再还手,却被他另一手抓住手腕,整个人被按在门板上。

是,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困住她又能怎么样?不让她报仇又能怎么样?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看着宝瓷被困在他与门板这狭小的一方,清透的小脸上露出惶然,他有一瞬间想就这样把她留下来,不管之后要面对什么,那些都让他去面对。
他一手支在门板,一手抓着宝瓷的手腕,俯□靠近了她的唇——寸许之间的距离连彼此的气息都融在一起,那一刹那宝瓷的脸变得煞白,整个人几乎微微抽搐,心口蛊虫噬咬的痛仿佛要将心脏咬穿—— 一生一世不能背叛,无论是不是自愿。
“宝瓷!?”
展云倾惊诧看着宝瓷面如死灰倒下去,紧紧抓着胸口整个人都抽搐得缩成一团。
他想去扶,宝瓷的身体却仿佛本能的恐惧着他的碰触,他的手只能生生停在半空。

“——盟主!”
他的随从被吩咐过不能进来所以只能在门外急急喊道,展云倾一时不能去扶宝瓷,稍稍转头对外面问道:“什么事?”
“有人闯入天下会馆,我觉得应该通知您……”
“什么人?”当展云倾问出口时隐约已经想到了什么,所以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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