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配保卫战by颜昭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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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的,可惜还没看几眼,便被请进后堂之中分宾坐下。
凌苏卢歪歪斜斜倚在座椅之上,漫不经心地摆弄手中扇子,几绺头发未束好垂在耳边,衣领也未整理好,呈深v状。这等装束动作,换个人来拟肯定会觉得他是个身残志坚的偏瘫,但凌苏卢做来,别具一派高贵慵懒,教人移目不得。陈若合看看凌苏卢,又看看云海清。后者坐得笔直,一脸不屑。
“昨夜之事……”凌苏卢先开口。
“昨夜小人和师妹久别重逢心里高兴,多喝了点酒,糊里糊涂的,看到什么见到什么都记不得了。要是有冲撞之处,相公海涵。告辞!”
云海清不等凌苏卢说完话就硬邦邦地抢白一通,大有“你再敢纠缠不休来信砍”的架势。这可都不符合他高傲出尘超脱又闷骚的性格。陈若合心里想,炸毛了炸毛了,云海清炸毛了,都来围观冰山炸毛啊。
“阁下不必有敌意。昨晚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本公子知就行了,本公子不会再提。”凌苏卢笑得一派温柔妖孽,“本公子是想和小娘子单独聊两句,兄台行个方便如何?”
凌苏卢姿态放得很低。他本来是主人,却要云海清“行个方便”。云海清是吃软不吃硬又死要面子的货,对方这么一说他不好拒绝;再说身份悬殊,他总要卖对方个面子。踌躇了一下,还是起身附在陈若合耳边道:“我便在门口相候,他敢逾矩,唤我便是。”
陈若合点头,云海清恋恋不舍随引路的婢女拔脚走了。到门槛前又回头看陈若合一眼,眼神似乎含了些不愿吐露的担忧。以往那个陈若合的记忆里,是从未见过这般牵挂她的云海清的。就连在永晏的笔下,云海清也是头号的冷淡高傲大魂淡。陈若合想到这里,心情有点微妙。
凌苏卢挥手遣退所有侍候的婢女,才对陈若合笑着说:“妹子,你来这里有多久了?”
妹子,你来这里有多久了?
妹子,你……
陈若合捶胸顿足道:“大哥!我才过来三天啊!”
两个人都是穿越而来的。陈若合是因为看了好基友永晏的一本小说,穿成了小说中的女配;凌苏卢说起来就比较冤枉了。他没看过永晏的这部小说,甚至不知道永晏这号人的存在。他本来是一介高富帅,又是某知名大学的研究生,专攻中国现代文学方向,身边不乏各种投怀送抱的美女。不料一年前他遭遇车祸,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便成了什么凌王爷的小衙内。
既来之则安之。凌苏卢虽说也十分失落,但穿越之后发现自己其实过得也不差,就安心当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平时花他那从天而降的王爷老爸的银子来毫不手软,听几个附庸风雅的马屁精好话伺候着,再和青楼行首玩点什么的都没人管他。直到有朝一日他遇上个和他一样是穿越而来的姑娘,陈若合。
之所以昨晚云海清和陈若合撞破凌苏卢的好事后,他能迅速寻上断层崖,是因为他从前在灌县中见过陈若合,而且当时凌苏卢一脸痴汉地前去勾搭未遂。对于美女,尤其是没搞到手的美女,这厮总是十分上心。
陈若合暗叹。同样都是穿越,这混蛋为什么就是王爷的儿子,高富帅一生一世,她却是个三年后就要被师弟宰掉的女炮灰。
当凌苏卢得知陈若合是穿成了小说人物后,又听她讲了小说大概的内容,大手一挥:“这还不简单,本公子明天寻个借口把你那个师弟抓起来一刀咔嚓,不就干净了。”
“你拉倒吧。”陈若合嗤之以鼻,“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抓他。搞不好,整个邛崃山里的门派散人,江湖好汉都会跟你这凌府为敌。你没看过水浒啊?”
凌苏卢不再说话,只是瞧着陈若合笑,端的是唇红齿白眼若衔情,活生生的勾引之态,把陈若合看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小娘子,既然这样,你看干脆与本公子做个浑家罢了。”
陈若合刚好捧起茶欲饮,手一抖半杯茶水全泼到衣服上了。这回是整个人真的不好了。
“诶,你听不懂?就是说,妹子,你看咱俩都是同道中人,就嫁给我呗。你那个什么师弟就算三头六臂,也不会杀进这凌府吧?”
“我去年买了个登山包!”陈若合怒道。黄瓜不洁来路不明作风不正的男人说娶就娶,这厮真以为仗着一张妖孽脸就可以横行天下日出东方唯他不败了?陈若合早该想到管他以前是高富帅还是研究生,凌苏卢就是个精虫上脑四处勾搭的货,不宜深交不宜久留。她不再多想,索性霍然站起身,抖了抖湿哒哒的衣襟,边往外走边冷笑道:“抱歉了大帅哥,劳资不喜欢你这型的。告辞再见免相送,后会无期。”
步出内堂,陈若合见云海清正负手站在角门边面壁深思。对比凌苏卢,云海清简直飘逸出尘得令人发指。陈若合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拖起云海清的手臂就往外走,云海清不明就里,见陈若合面有怒色拉着他往外走,糊里糊涂地也就跟着她,连把手臂抽出来都给忘了。
两人走到角门处,凌苏卢才追出来,红衫凌乱,头发半散,急急地叫:“两位留步啊……本公子叫人送你们回去……陈娘子,本公子叫人匀件衣服与你,湿身会生病……”
那两人睬都不睬他,脚步飞快,凌苏卢拿着个扇子在后面边追边凄切喊着,几个家丁奴婢何尝见过自家小公子这副德行,全部都怔愣在那里。连角门附近守着的家丁都不知所措,哪个敢去拦客人,一转眼的功夫云海清就和陈若合走上大街去混进人群不见了,追都没法追。
“唉……唉!可惜。”凌苏卢跺着脚往回走,在院中转了几圈,把尤默叫过来,交待了几句。
再说云海清和陈若初这边,两人生怕凌苏卢派人追回来,一路匆匆忙忙赶出灌县,见着山路就在眼前,方才松了口气。陈若合低下头看自己的衣服,茶水已经半干,只是留下一块渍痕,不由十分懊恼。
云海清问起来凌苏卢同她谈了些什么,陈若合是略去两人俱为穿越的事情不提,只说凌苏卢有缔亲之想。云海清先闷闷地嗯了一声,又十分不悦道:“那等浪荡公子真是可恶,没脸没皮。还好师妹没有答应他。”
“可恶”“没脸没皮”之类的词汇在云海清字典里已经是很重的话,甚至差不多是脏话了。陈若合想他何必这么激动,凌苏卢又不是要娶他。
云海清停下脚步,看着陈若合半晌,目光郑重,莫名让陈若合不敢与他对视。他脸皮本来就生得白净,又是大白天的,脸上一点点发红都看得十分清楚。陈若合当然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女纸,她心中隐隐觉得是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也清楚是什么样的事情。于是她期待这闷骚会说出些类似于“师妹我听说那人要娶你的时候,心里很难受,好像有只手揪着”真情流露又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话。
然而她还是高估了云海清这闷骚的脸皮厚度,他什么都没说,又低着头继续赶路,只是不再看陈若合一眼。
两个人赶回断层崖时,已经是快到午时了,还好师父和师叔还在后山,并没有发现两人方才下山。师妹陈若初虽然好奇师兄师姐们的去处,又不敢细问。
穿越过来才两三天,就热闹成这个样子。陈若合想自己也许应该收敛收敛,玩大了惹出是非,不等陈炽来杀自己,先把命折进去就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要让若合换个地方蹦跶呢
、启程
晚饭过后,陈若初忙着收拾碗筷,陈措跟陈圣卿两个长辈却钉在椅子上不动弹。陈若合刚想要起身帮师妹,被师叔陈圣卿横了一眼。
她只好郁闷地又坐了下来。心说这果真是要开门派茶话会的节奏。
陈措很客气地问云海清:“云师侄,您看若合这病……可有办法?”
云海清心里咯噔一声。断层崖掌门如此开口,实际差不多是委婉的逐客令了,大意相当于“你看俺家大徒弟成这个德性,你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滚,反正她已经放弃治疗了”。
云海清敛容貌而正衣冠,郑重其事地开口道:“师妹并不曾有病。”
云海清深深看了陈若合一眼,似是灯花所造成的错觉,陈若合总觉得他眼中有什么蹿动。当他再面对陈措时,又是道貌岸然的装逼范。只见他从袖中摸出一把草,大致分成两份后,左右手交替将其分开再一次次取出。云海清眉目生得俊秀,手指也修长好看,摆弄起这些稻草,似是在变魔术一般。陈若合想起中学时学的“尔卜尔筮”,意识到云海清是在用蓍草占卜,好高大上。最后云海清望着左手之中的蓍草得出结论:“巽卦九二云,巽在床下,用史巫纷若,吉,无咎。”
陈若合猜测云海清是用易经中的卜辞糊弄师父。她又没病,云海清虽能驱鬼辟邪,但魂穿这种恐怕连爱因斯坦和霍金都不好说清楚的事情,他云海清能给出怎样的解释。
然而陈措却释然地笑了,手摸着在镰刀铁蹄下顽强存活的眉毛说:“纷若之吉,得中也。感谢师侄提醒,陈措明白了。明天我便叫圣卿送你回邛崃派,留你这几日,招待不周,实乃委屈你了。”
两个人的客套话一来一往打起了太极,陈若合刚刚吃饱喝足,坐在空荡荡的饭桌前直打瞌睡。恍惚中也感觉到云海清往她这方向看了好几眼。
在月色下云海清的目光奇异,在灯下也是如此。陈若合未曾探求其内心的真实,就听到云海清说:“师叔抬爱,何不让陈师妹随我回邛崃派,家师视之,或许更有裨益呢?”
陈若合一惊,瞌睡全都被吓跑了。云海清想带她回邛崃派……她睁大凤眼瞧着云海清,那张冰山脸上除了应有的客套,并没有其他表情,甚至不再往她这里看一眼。这样冷淡的云海清,才应该是云海清,邛崃派大弟子,未来的邛崃派掌门。他们俩夜探灌县,做客凌府的种种,都像是云海清另外一重人格干的事情。陈若合的心里不禁有些乱,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跟着云海清回邛崃派。原着中陈若合从未去过邛崃派,更不用提和云海清的这种种互动了。如今情节已经完全跳脱了永晏的小说,开始朝着陈若合未知的方向所开始发展。
这样的感觉,仿佛是眼前出现一个对话框,乙女向游戏那种,“NPC云海清邀您回老巢共度春宵,啊呸,同赏秋月。选项一,去;选项二,不去;选项三,糊他熊脸”。
鼠标尚未点击,却听得师父已经开口同意了。
师父陈措不愧是见多识广的江湖好汉,他只犹豫了一秒钟,就那么短短的一秒钟,便爽快答应陈若合同云海清回邛崃派“治病”。治你妹的病,你这是红果果的卖徒弟的行为你知道吗?陈若合心里吐槽。这云海清在人面前就是一副无比正人君子的德性,一转过身其实就是个大闷骚,比凌苏卢那种明骚还要可怕啊!
这边云海清和陈若合都是各自端着贞洁烈性的脸,其实心里早就是风起云涌了。陈若合看过不少言情小说,对于类似的情况还是比较淡定,那头云海清早就快把持不住了。他隐隐有种预感,就是和陈若合在墙上看到凌府之中的活春宫之后便有这样的预感,他带着陈若合回邛崃派总会要发生点什么……然而不待他压抑这样的情感,嘴比心快,便已经向断层崖的掌门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陈措竟然就这样的痛快地答应了。
于是接下来陈若合就看着云海清嘴角抽动脖颈发红匆匆忙忙把散落在桌上的蓍草收拾起来,说声“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