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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大乔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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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讲到兴起的时候两眼放光,没注意到白毓脸色开始发白。

“那你杀了他们?那些降兵?还是收了他们?”

“那个时候我们说白了是在逃命,哪里有工夫管他们。只要他们不挡路我就谢天谢地了,不过他们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逃跑,反正回去了陶谦也饶不了他们。”吕范给自己把酒添满,仰头灌下,“嗯,这酒不错1

“那子蘅大人当时一定杀了不少人吧?大概有多少?”

吕范放下酒碗,皱了皱眉头,又摇了摇头。

“想不起来了?”白毓忙帮吕范倒酒。

“不是。我砍了不下五十个人,至于他们死没死,我倒是不清楚,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你们这些武将不都是杀了人把头砍下来当成军功吗?这么好的机会,子蘅大人难道没有把他们的头砍下来找吴侯请赏?”白毓调侃着倒完了酒,放下酒壶抬起头来,却对上了吕范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双眼,心里突然些发慌。

吕范端起酒碗,又放下,双目死死盯住白毓的脸,看得白毓浑身不自在。

“这么好的机会?大家停下来去割人头,顺便等着陶谦反应过来再来割我们的人头?主公手下没有这样目光短浅的人。夫人,吕范第一次见到主公时,他只是袁术手下的一个校尉,能号令的不过百十来人。如果吕范只想升官发财的话,可以去投靠任何人,没必要跟着主公一起拼命。这乱世,能者达之。有钱有权可以买人命,却买不来天命。夫人看轻吕范不要紧,可是不要连主公也一并看轻了。”吕范移开了盯着白毓的眼神,神情颇为不忿地看着江面。

第四章  婚别(3)

“算我目光短浅行了吧。”白毓肚子里嘀咕着。撇撇嘴,强挤出一点笑容,举起酒碗对吕范说,“哎呀呀!我只是一女子。成天关在家里,足不出户的,哪里有子蘅大人见多识广呢。瞧,才聊了几句,我这儿就显出浅薄了。军中朝中之事,我统统不懂。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要请大人见谅了。”酒碗送到吕范面前,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办公室必胜大法之以退为进!

这番话说得吕范倒不好意思了:“吕范醉后胡言乱语,冲撞了夫人。这碗酒喝下去,希望夫人也不要介意才好。”

白毓带着一张微笑的面具,不置可否。看着吕范这一碗酒灌下去后,找了个借口离席散心:“刚好聊到话口,不如先歇歇。我难得出一次门,还想在船上多转转呢。”

迎着西风向上游偏西方向行船,总不会走得太快。风很强。船帆都收了起来,几根光秃秃的桅杆顶天立地却无用武之地。此时已经是入秋时分,凉爽宜人。没有太阳,江面上浮起一层水雾,灰蒙蒙的。风中带着一丝水的腥气,似乎要下雨了。

“跟着吕子蘅还不错,连船都能坐这么大的。水面变宽了。”白毓站在船头角楼上。她一向喜欢逆水行舟。风迎面吹来,秀发迎风飘舞。单薄的衣衫根本挡不住寒气,被吹得圆鼓鼓的,猎猎作响。

“女人永远不要得意忘形,忘了自己从生下来就是卑弱的。不过就算忘了也不要紧,总会有人想起来提醒你的。”

冷风从袖口、领襟灌入,突破层层阻隔,直接抚摸着里面的身体,激得一颗颗小小的颗粒奋起挺立,准备和它对抗。它却又转个弯,从衣服下摆逃走了。白毓咬紧牙关,忍受着这种肆意的挑弄。深深吸入一口江面清新的风,把它藏在肺里,呆得片刻,才连同浊气一起喷了出来。

赤条条行走于江湖间,活着享受痛苦——这种感觉真好,令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闭上眼睛,只剩下江水和天空。还有自己,在水和天空之间翱翔。

这种享受却没有持续太久,过了一会儿,从甲板走上来一名军士打扮的人说:“启禀夫人,我们已经到了长江了。”

白毓“嗯”了一声,仍然面向着行驶的方向,心想:让我再多呆五秒钟吧。

吕范喝得正兴起,白毓却走了,酒壶也空了。正想叫人再上一壶,一只还没开封的酒壶被人重重放在桌子上。邱旌一只手扶着酒壶,一只手拍开酒封,然后在对面坐下,神采奕奕地看着吕范说:“吕大人似乎意犹未尽,那就换邱某来陪吕大人喝一碗如何?”

吕范哈哈大笑。看着邱旌将两只酒碗斟满,便伸手拿起一碗来说:“邱护卫,我听说过你。你在皖城是条汉子,有名头却从来不为任何人效力。我吕范最喜欢结交的就是你这种风流倜傥不拘一格的人物。今日相见也是有缘,我就先干为敬了。”

两人仰头,碗中酒水一饮而荆吕范抢着把酒满上,说:“这第二碗,为了我们从今往后共侍一主,同心协力辅佐主公,干了1说完一饮而荆

邱旌拿起酒碗,却没有喝:“吕大人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侍奉的是夫人,不是吴侯。我们还不能算是共侍一主。”

吕范很不以为然地说:“侍奉夫人,跟侍奉吴侯有区别吗?”

邱旌说:“当然有区别。就像吕大人您对吴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您敢说对夫人也是这样吗?”

吕范哈哈大笑说那怎么一样呢。邱旌笑着摇摇头,喝光了碗中的酒,又问吕范:“吕大人觉得夫人怎么样?”吕范听了,神情立刻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夫人真是天香国色,美得如梦如幻。之前我以为这世上不会有比我家娘子更美的女人了。见到夫人之后,我才觉得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见识太浅了。”

邱旌满意地点了点头,追问说:“还有呢?”

“还有?”吕范正忙着喝酒,皱了皱眉,“恕我直言,夫人真是太不安分。主公刚刚出征,她就跑了出来。一点都不懂事。我们这里已经够乱的了。像这样的女人多出现几个,不等别人来打我们自己就垮了。邱贤弟这种时候就该多劝劝她。这也是为夫人好。”

邱旌听了,哈哈大笑说:“听说吕大人跟吴侯是贫贱之交,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升堂拜母,交情不比周瑜浅,是真的吗?”

吕范点点头:“这倒是没有错。我和主公认识的时间比周瑜短,可是我一直在主公身边。”他一边说话,一边拍着桌子,“那个周瑜除了手底下有几个兵,还有哪点比我强1

邱旌眼神一转,说道:“我现在倒真有点佩服吴侯了。周瑜跟他的日子比你少,他却重用周瑜而不是你,还是有点眼光的。”

吕范正在低头啜酒,听了这些以后嗤笑了一声。邱旌的表情已经变得比冰还冷,继续说:“周瑜第一眼就能看出大小姐不是寻常人,而你却只看到她不安分。周瑜无论对手是谁,都会认真对待;而只需三言两语,你就会被你看不起的人骗得团团转。大小姐不过是看在吴侯的面子上不想计较而已。别以为凭你就能看扁了她。而且,大小姐不计较,不代表邱某也不计较。”

吕范抬起头来看到了邱旌的表情,才发现对方不是在说笑。于是直起身体,也板起一张脸来反问:“你想怎样?”

“麻烦吕大人跟大小姐道歉,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要我跟一个妇人低头?贤弟不要逼人太甚1

第四章  婚别(4)

“贤弟贤弟,凭你也配跟我称兄道弟?”话音刚落,邱旌将碗中的酒向吕范劈头盖脸泼去。吕范不经意,被泼了个正中,盛怒之下怒吼一声拔出佩剑就砍。

只听一声惨叫,面前的桌几四分五裂,向前激射出去。一个人倒在地上,被桌子的残片盖住,鲜血从碎片缝隙中汩汩涌出。吕范跪坐在原地,紧握着剑柄,喘着粗气。看不出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这一剑消耗了太多元气:“这是你逼我的。”

突然听到有人鼓掌喝彩:“吕大人果然好身手,这一剑够威风,不过想杀我,光凭气势是不够的。”

吕范猛地抬头,邱旌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面前,身上一点事也没有。用剑拨开桌子的碎片,下面竟然是自己的一名亲卒,几乎被当胸斜劈成两半,血沫气泡从嘴里和胸口不断冒出,双眼突出,眼看是不能活了。

“移花接木1吕范咬牙切齿地挤出四个字。

移花接木,名字好听,实际上却很残忍。声名显赫之人容易碰到危险,危难之时将身边的人抓过来替自己挨刀,是一种人人都使用,也人人都不齿的做法。据说是春秋五霸中的晋文公重耳在逃难中所创,而用得最得心应手的——则是秦皇嬴政。当年荆轲刺秦王,荆轲一剑砍来,嬴政便扔过来一名近侍抵挡。侍者死了十几人,而荆轲最终死在秦王手下。秦王厚葬了那几名侍者,对身边的人说:“那每一道伤口,都是刺在孤身上的啊!所以孤要用葬自己的方法来葬他们。”

有风雅之人将这种逃命手法取名为:移花接木。

“还不能说是移花接木,毕竟他不是我的人,我可舍不得把自己的手下往刀口上送,也舍不得亲手把他们往死里砍。”邱旌怕是还嫌吕范气得不够,继续挑衅。

吕范却已经冷静下来了,酒也醒了。他调匀了呼吸,站了起来,面色平静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突然说:“你说得对。”

邱旌看到他这样,反倒有点好奇:“嗯?”

吕范接着说:“邱老大虽然名声不响,可是在庐江一直不倒,肯定是有道理的。我不应该以为一剑就能制住你,我还不应该被你一激就失去了冷静,冒然出手。我更不应该平时疏于对手下的管教,让他们离你太近。”他抬起头来,对邱旌一笑,“你说得不错,比起周瑜来,我还差得远。从这点来说,我真是要多谢邱老大指教。”说完,竟双手抱拳,向邱旌鞠了一躬。

“可是,”吕范接着又说,“已经死了人。而且吕范以为,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既然邱老大不依不饶,就请继续指教吕范。”脚下作弓步,双手将剑平举在耳际,直指邱旌,说道,“请。”

邱旌也笑,慢慢拔出佩刀——那就是一柄普通的环首刀,军中最常见的配置——轻轻弹着刀背,发出叮叮的声音,“好,处惊不变,吕大人不愧是条汉子。跟着吴侯的人果然都是带种的。只可惜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今天的事不能善了,邱某也请吕大人多多指教。如果吕大人连我都打不过,就必须向大小姐道歉1说完也不客气,举刀便砍。

白毓赶到的时候,两个人打得正热闹。吕范的剑上下翻飞,咄咄逼人;邱旌虽然处处招架,却不露败相,亦步亦趋地后退。两个人就这样一攻一守地在场子里转圈子,身上都见了红,脚下扔着好几把砍坏了的刀剑。吕范的人和邱旌的人分成两派,围在周围看热闹叫好,却没人敢插手。

“打得不错。”白毓拿了一碟枇杷,转了转眼睛,坐在地上边吃边看。

小九一脸着急:“我的大小姐,我把您请下来不是让您看热闹,您不去把他们劝开会出人命的。这不,已经倒了一个了。”说完往地上一指。

白毓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血已经干透了,黑色的伤口触目惊心,肤色也已经开始发青,两眼直挺挺地翻着,一幅惨兮兮的样子,死成这样已经很可怜了,偏偏还有两位大爷在他头顶上打架打得正热闹。身上还被踩出几个脚印,别人想替他收尸都没有办法。

“呕。”白毓塞在嘴里的枇杷说什么也咽不下去,只好吐了出来,吐着舌头抱怨,“这是哪儿摘的果子,酸死我了1

这时邱旌和吕范正互相架住了刀剑较劲,争得面红耳赤的。邱旌听见了旁边的对话,腾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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