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莫负情-第5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到蒙古两年,端敏对胤祥视如己出,罗卜臧滚布与他真心相交,不谈政事,他过得安宁无忧,几年前的痛楚,逐渐在他心中淡化,他竟有些思乡情切了。胤禛和胤祥从来没断联系,然而他们的书信往来中绝不含政事,一是怕被别人所窥,二是胤禛不想胤祥此刻再卷进来,被康熙厌弃。
康熙自然密切关注着胤禛和胤祥的交流,两个儿子皆得他心意,正因为他们太优秀,所以不得不疑心,不得不去打压一人。终究他们和胤礽不同,胤礽当时本就是太子,国之储君,而他们不是。
五十六年,在胤祥调整好心态,准备回京那天,京城快马传来皇太后病重的消息,端敏和萨楚日勒哪里还坐得住?当即简单收拾,和胤祥一同回京。才进京城,巨大噩耗袭来,皇太后殡天了,他们终究见不到她老人家最后一面。
康熙颓然地坐在床边俯视太后遗体,看着端敏等人闯进来的梁九功不敢吱声。一句皇额娘,端敏痛苦之下大哭出来,扑到床头。萨楚日勒站在端敏身侧,注视着太后安详的遗容,痛得说不出话。
太后,尊贵的字眼,在萨楚日勒心里却一直是慈祥奶奶的称号。她经历过身边人死亡,也曾痛彻心扉,但每个人在她心里的意义不同,尤其是太后。这位老人家,从她刚进宫那天起,便是真心疼爱她,喜欢她,没有任何企图,只因投眼缘。相处的月月年年中,太后一次次为她出头,护着她,她深记心里。泪水模糊视线,慢慢看不清她的遗容,脑海里太后的笑容愈发清晰。
据康熙说,太皇太后走的时候没受太大痛苦,只是看着他和胤祺,嘴里念叨几声萨楚日勒和端敏的名字,然后没力气说话,完全能看得出眼里浓浓的不舍。
端敏留在宫中,和康熙在苍震门内守了半月有余,两人的悲伤仅他们清楚,萨楚日勒亦理解不了,无法介入。
五十七年,雅霜去世了。萨楚日勒去看过胤礽,胤礽只是默默的为她办了一个小葬礼,说算是全了她的一往情深。
她接着去看胤禔,而胤禔得到消息时,哭了出来,那是他爱了半辈子的人,即使见不到面,也有个念想,如今,全没了。后来,他又笑了,说了句:“也好,活着也是白受罪。”让萨楚日勒心酸不已。
沅溪进宫来陪着萨楚日勒,其中也有胤禛的意思,毕竟萨楚日勒和太后的感情他们太过清楚,莫说是她,即使胤禛和沅溪,对太后的过世都是无限伤感。
沅溪和萨楚日勒默默度过难熬的日子,直到半年多后,萨楚日勒才慢慢恢复了笑容,沅溪看到当然开心,她嫁人后性子收敛不少,但在朋友面前还是免不了原形毕露。
开心之下,沅溪欢快道:“苏勒,你和四爷的事什么时候有个交代?”
闻她提起胤禛,萨楚日勒先是一顿,接着答非所问:“你对那个小女儿是有感情的吧。”五十六年,雍亲王和年侧福晋的女儿早殇,萨楚日勒知道时,正赶上太后殡天,那时的她没心思问。
沅溪目光暗了暗:“早就知道她活不长,所以这两年我没怎么和她相处过,感情谈不上,顶多觉得可惜。”
萨楚日勒叹口气,随后揶揄道:“让我交代?你和四表哥孩子都有了,我能说什么?”
“少来,四爷对你的心思你会不知?我们的友情会这么经不起考验?”沅溪白她一眼,道:“五十一年那次蒙古之行,我不知道你和四爷说过什么,但是自那之后,据我所知,他就没碰过女人。”
萨楚日勒心里酸甜交加,她自然清楚胤禛的心思,自然信任沅溪的友情,刚开始知道沅溪怀孕时,她就没有相信过,甚至猜到是个幌子。可是沅溪还小,在沅溪的认知里,定然觉得胤禛如此做,只是想让她明白他的情意,实际上,独宠沅溪,年羹尧可是一个不小的因素。
“好啦,我开开玩笑。”萨楚日勒忽然严肃起来:“你真的打算这么和他装下去?装恩爱,装怀孕,找先天不足的孩子装生育,然后早殇?”
沅溪怨声载道:“谁让你不接受他。”
萨楚日勒暗叹口气,沅溪嫁给胤禛,便是与胤祥一样,站在胤禛这边。不过萨楚日勒不能,她背负了太多,承载太多友情亲情和责任,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说选择一边,就永远放弃另一边,她这一生,或许注定了左右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了
☆、定情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章是《祈安》,标题改了,把下章的内容加上,多了1400多字
胤祯来宁寿宫时,看到萨楚日勒连月来第一个笑容,不由心情大好。胤祯已过三十,很有军事天分,深得圣宠,在别人面前他是高大英武骄傲不可亲近的人物,在萨楚日勒眼里,他永远都是大男孩儿,在萨楚日勒面前,胤祯也确实是大男孩儿形象。
“勒表姐,小四嫂现在终于起了点儿作用。”小四嫂乃如今胤祯对沅溪的称呼。
沅溪知道他嘴里的‘作用’是指把萨楚日勒逗笑,她都成他四嫂了,这人还是不知收敛点。
沅溪不禁道:“十四爷以前似乎很看不起我啊?”
“怎敢怎敢,您是四哥最宠爱的福晋。”于胤祯来说,不喜欢萨楚日勒和胤禛在一起是一码事儿,可是,沅溪嫁给胤禛,两人整天‘如胶似漆’黏在一起,就是四哥和沅溪对萨楚日勒的背叛。
是的,萨楚日勒对每个人好,又把心中爱意埋得很深,但聪明如他,打小和她一起玩闹,众兄弟中,他和她相处最多,在乎她早已超过一切,怎会看不出他们之间的情愫?他没有捅破,因为一旦捅破,他们便不能再如此坦然的相处,至少,他面对她时,便不能装作淡然自若。
胤祯虽然嫉妒胤禛,可在他心里,萨楚日勒更重要,胤禛和沅溪的事他不但感觉不到庆幸,反而为萨楚日勒气愤,为她心疼。
“你们两个不能好好说话吗?做什么阴阳怪气儿的。”萨楚日勒无奈地看着两人,倒真是冤家。
沅溪撇嘴:“问他,近几年来十四爷一直看我不顺眼。”
“问我?哼!你做了什么事大家心里明镜儿似的,还没脸没皮地想问我。”
“停!”萨楚日勒喝止:“胤祯,怎么说话呢。”
胤祯看了看她,将接下来的话咽下,转到正题:“过几天我要出征了,皇阿玛封我为大将军,讨伐策妄阿喇布坦。”他神情是难掩的兴奋。
沅溪觉得自己不适合继续留下,就寻了机子离开。萨楚日勒心里感叹,皇室中人,党派之分,竟连单纯的沅溪都不例外,何其悲哀!
“勒表姐,你不表示表示吗?”胤祯一副等着夸奖的孩子模样,哪里像三十多岁的人?更别提沙场上的大将军了。
萨楚日勒摇摇头,道:“去你九哥的产业下大吃一顿给自己践行,算我账上。”
“啊?这就算表示啦?怎么着也得有点新意。”胤祯不满。
萨楚日勒笑着从橱柜里拿出一方白色帕子,帕子很普通,只有一角绣了朵精致的小花。萨楚日勒在胤祯不明其意的目光下咬破自己的手指,阻止胤祯心疼查看的动作,在帕子上用指肚中流出的鲜血绘成‘安’字。
她将帕子上的血渍仔细吹干,不知道的定会以为血红‘安’字是用涂料或者朱砂绘成,熟不知萨楚日勒在写此字时倾注了多少叮嘱祈祷,望胤祯行军顺利,平平安安。
接过方帕,他疼惜地看着萨楚日勒已经止血的手指,轻声道:“可疼?”
萨楚日勒莞尔一笑:“记住了,你在战场拼死拼活,我在京里,以血之誓,祈你平安,所以,你定要平安。”
萨楚日勒不是没经历过亲人上战场,然而,胤祯是第一次且独自一人出战,她甚为担忧。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有时她甚至觉得自己亦姐亦母。
胤祯不禁轻轻拥住萨楚日勒,久久,舍不得放手。出兵打仗,他不知道这几年会发生什么,错过什么或者可能失去什么,但是他明白,由于年龄的增长,这一放手,他又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再拥她入怀。那,便任性的多抱一会儿吧。
出京送了胤祯一程,萨楚日勒回京时先去了雍亲王府,是的,有些事已经拖得太久,胤禛能等,她不愿胤禛一直等下去。
雍亲王府,她真的好久没来了呢,门房还是那个门房,进去时大家都知道她是谁,没有阻碍,直接被迎到大堂,好像她是常客,又好像她根本就住在府里。萨楚日勒喜欢这种感觉,家的感觉,她亦讨厌这种感觉,破坏者般似乎破坏了别人的美好家园。
最先见到的是两个小男孩儿,弘历,弘昼。两人见到萨楚日勒时很礼貌地叫了一声姑爸爸,他们知道眼前的姑爸爸有多得宠,无论是在阿玛还是皇玛法面前,她都敢闹腾。对于她,他们觉得可有可无,不过各自听自己的额娘说过,千万不要去招惹苏勒格格。
初凝带着钮祜禄氏和耿氏进来,后两人明显有些慌张,直到看见萨楚日勒乐呵呵的,而弘历弘昼并无不妥,才稍微放下心。
萨楚日勒心里好笑,直接说明来意:“四表嫂,我来找四表哥和沅溪。”
初凝吩咐钮祜禄氏和耿氏带着弘历弘昼下去,亲切地拉着萨楚日勒坐下:“爷和年妹妹今儿不在府上,我已经差人去找了,妹妹不妨多等会儿,咱姐俩唠唠嗑。”
物是人非,再回不到从前,从前的她们有着同窗之宜,现在说好听点叫姑嫂,说难听点是情敌,唠嗑?恐怕是情敌对话吧。也是,伪装了这么多年,如今已到不惑之龄,谁还装得下去?
“您说就是,我听着。”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破坏了别人的婚姻。
初凝依旧是温婉的,她柔柔笑道:“妹妹和爷的事我知道,对于爷宠着年妹妹我也能猜到一二,就是不知你究竟怎么想的?”
“嫂子尽管放心,我和四表哥。。。。。。不可能。”
初凝笑道:“妹妹误会了,其实刚开始我确实不愿放弃,努力争取过,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我如果还钻牛角尖,就太傻了。”她顿了顿,接着说:“他的心注定不在我这儿,既如此,有你这知根知底儿的姑娘陪伴着爷,我乐见其成,其他姐妹你不用担心,相信她们都是愿意爷好的。”
算什么??乐意她和她们共事一夫?萨楚日勒心里不舒服,她自认做不到她们所谓的大度贤良,即使她们不排斥她,她也接受不了自己和其他人分享一个丈夫,纵然知道丈夫心系于她也不行。
“四表嫂,你莫要误会才是,我和四表哥之间的感情你们无力成全,更不必委曲求全。”是的,她的感情里不允许介入其他人,故而,他们无力成全。
“初凝,你先下去。”胤禛和沅溪出现在门口。
初凝闻言回头,道了声告退,沅溪冲萨楚日勒眨眨眼睛,偷偷指着侧面的屋子,示意她在那里等她,便和初凝一起走了。
几年来,胤禛和萨楚日勒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说话总是有其他人在场,并非他们没有机会单独见面聊天,而是两人性子顽固,自从上次的深层表示后,萨楚日勒心房的那扇门无法打开。
“四表哥,我今天想要你一句实话,你是否因为年羹尧才利用沅溪?”害怕得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但事关沅溪,她必须清楚事实。
先是一愣,随后胤禛嘲讽似的笑了,满是疲惫:“等了这么久,却因为别人换来你一句质问,真是可笑。”
萨楚日勒面色一白,她的话显得无力:“我不想沅溪受到伤害。”
“那么我呢?”胤禛给自己倒杯茶:“回答你罢了,良禽择木而栖,我和年羹尧是互相利用,沅溪在里面起了很简单的作用,然而就算没有她,年羹尧这匹千里马我依然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