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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妻为上,嫡女惊华-第35部分

小说: 妻为上,嫡女惊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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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堂中黑布已经全拆了下来,换上了浅红色绸缎,已焕然一新的大堂洋溢着股喜气,一改之前的死气沉沉的庄严。

丫鬟下人们大多已经被打发到其他地方打扫了,只剩下两三个丫鬟在冯马的手势下,收拾着边边角角里余留下来的脏物。

二夫人踩着萃步停在刘振东面前,沉着一张脸,就是一阵冷声呵斥,“刘振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歆儿也是叫你一声大伯,你怎么能答应文昌伯的事?子女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爹早死,我这个做娘的还在,轮不到你来替歆儿操这份心。”

冯马当下将大堂里的两个丫鬟挥退下去,皱着脸上前道,“二夫人,在大堂中此作为怕是不妥,下人奴婢都在外头看着呢。”

二夫人转头瞪向冯马,一双美眸直接喷火了,大怒,“我都被逼到要被人卖女求荣的地步了,我还顾忌着自己的矜持作风,他刘振东的声明做什么?闭上你的狗嘴,待一旁去。”

“你……”冯马的脸瞬间涨红,憋着一口气在咽喉,却不敢真的和二夫人动嘴皮子。

在镇国公府,下人始终是下人,主子们便是吵得天翻地覆,里外不是人,做下人的也不能上前搭话,被打骂也只能承受着。

刘振东放下茶杯,只四十的他正直男人风华,眼角虽有皱痕,却也刻上了经历的风霜深痕,让他更有沉着力。

“她的这声大伯,我可不敢当。”这些日子他可是看得清楚明白,嫣儿更是在她手中吃了不少亏。从凳子上起身,往二夫人身前走了两步,沉声道,“自古以来,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没错。但也有长幼有序,爹爹和二弟枉死,你又是一妇道人家,歆儿的终身大事自是由我这个大伯做主,这合情合理。你便是将我告到御前,也奈何不了我。”

二夫人咬着银牙,怨毒的盯着他这张丑陋的脸,真的恶心到让人倒胃口,“你算什么长幼有序?刘振西是嫡出,堂堂正脉血统,你一个庶出也配提及长幼有序?你刘振东就是在塞回你娘胎里重造,你也只有被刘振西踩在脚下的份,你有什么权利在我面前使绊子?”

刘振东脸色铁青的盯着二夫人,恨不得将她给活活掐死,庶出永远是他胸口的一根刺。

双拳猛地攥紧,忍耐了好一会这才骤然拂袖转身,隐着怒气坐回高位上,“嫡庶有别,哼,确实是。你不提醒我倒忘了,刘启胜征战去的匆忙,到死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是个短命的。死在战场上,他未曾向皇上禀明谁是镇国公世子,可以是三弟,自然也可以是我。”

二夫人瞪圆双眼,“你还想着做世子?这可是欺君灭族的大罪,你怎么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大逆不道?”真正大逆不道的是你那贱丫头,刘雨歆。刘振东冷哼,狰狞的脸色像极了魔鬼,“谁能证明我是欺君?我说刘振西才是庶出,他就是庶出。刘启胜,刘振西已经下了地狱,现在死无对证了,你又奈我何哉?”

二夫人攥紧手中的帕子,深吸了好几口气,胸脯剧烈起伏着,气得浑身哆嗦。

“好一个死无对证?”刘雨歆冷着小脸从外进来,身后的秦嬷嬷也萃着步子小跑跟着,看二夫人被气得脸色发黑,忙帮着她顺气。

刘雨歆直直的看向坐在高位上的刘振东,一双眼眸犀利如刀,凌厉杀气如春笋破竹而出,“你当这天下人的双眼都被剐了,皇上的眼珠被挖了不曾?就凭你一个刘振东,也可以瞒天过海指鹿为马?嗤,你少做白日梦了。”

刘振东皱紧的眉头松开,又皱紧,“二弟妹,这就是你二房的教养?”

“你他妈教养两个字从你嘴里冒出来都是对它的侮辱,畜生都懂教养两个字的话,那还是畜生吗?”

秦嬷嬷偷偷抿唇发笑,二夫人也顺好了气在旁观,即便是知书达理,温婉如她,这刻也忍不住在心中为歆儿喝彩。

这些人,简直畜生都不如!

刘振东见识过刘雨歆的毒嘴,昔日老太君也曾被她给活活气晕过去,她可是个刁钻的小蹄子,现在如斯嚣张气焰,不过是成王护了她两回。

想到在衙门牢房,她竟敢将手动到嫣儿身上,他便心火烧旺。

哼,成王是谁?他护你一回,两回,他还能护你一世?

不日等你进了文昌伯府,还不是个软柿子,任我拿捏?

事情理顺了后,胸口怒火也硬被压了下来,勉强弯了弯唇角道,“歆儿,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现如今你是在镇国公府,如斯无礼口无遮拦,倒也无碍;但不日你若进了夫家的门,在文昌伯府还如此没规矩,害苦的也只能是你自己,甚至也波及你的娘亲被责骂……”

“得了,收起你这幅令人恶心巴拉的嘴脸吧,我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将昨天吃到胃里的东西全吐到你身上去。既然大家都撕破脸皮了,在装就没意思了。”刘雨歆做了个恶心人的动作,接着冷笑道。

“刘振东,先不说镇国公府世子之位的事,我只告诉你,想将我当成物品给卖到文昌伯府去,你还不够狠。你要是将我给打晕了直接丢到花轿里,我可能还真就乖乖的嫁进去文昌伯府里,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啥糟心屁事也不会发生也说不定。但不好意思,我一大活人生生站在你面前,你就将主意打在我身上,只能说,你是真的嫌自个活!腻!了!”

自己撞上来的出气筒,她自不会客气,这么一发泄,总算让一大清早就憋在胸口的闷气,给顺畅了。刘雨歆深呼吸睥睨着对面的人。

刘振东双拳咔吧咔吧捏的脆响,盯着刘雨歆怒火腾腾,在没有了丁点的掩饰。

二夫人冷笑道,“你不想让我母女好过,那谁都别想好过。”

刘振东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整个桌子震了震,“这个家,现在还是我说了算,你们……”

“凭什么你说了算,你拿什么说这个家是你在做主?你不过是个庶出,我爹才是嫡出,我才是堂堂正正上得了厅堂进得了祠堂的嫡女,伦身份,你就是排到长江尾巴上,也没你站在这说话的份。我的庶伯。”

刘振东气得整张脸涨得紫红,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她,想破口大骂,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我还没死呢,你们三天两头的闹上,还把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

老太君威震的跺了跺手中的蛇杖,头顶朱钗相互撞击发出脆裂的声响,张嬷嬷搀扶着她往里走来。

经过二夫人身旁时,张嬷嬷那万年不变的脸色,在看到刘雨歆时,目光微不可查的闪烁了下,很快便看向前方,目不斜视。

仿佛不曾将目光放在别处。

刘振东暗自狠狠瞪了眼刘雨歆,转身就朝老太君走去。

“老太君,您请上座!”

“好好好。振东呐,你也坐一旁去,我这老太婆倒想看看,是哪个小蹄子,在这兴风作浪的。”

张嬷嬷将她扶上座位,便如僵尸般,站在一旁一动不动,连眼珠都不曾在转动一下。

“哎。”刘振东收了难看的脸色,勉强的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小心的坐在了老太君下手边的位置上。

二夫人自上次后,对老太君便是从心底厌恶的,对于羞辱自己的人,还能大度的去讨好对方的,那是神。她做不到,她是人,不是神佛。

她有情绪,对老太君仅存的一丝尊敬都在前两次的见面中消失殆尽,此刻,她就是见着她,都觉得污了自己的双眼。

要怎么说,刘雨歆是她的女儿呢?骂人的气场简直如出一辙。

“小蹄子骂谁呢你?你个老太婆真是不要脸,都说了已经七老八十一脚踩进棺材的人,就不要在出来兴风作浪,没事瞎起哄了。自己不作死就不用死,你也不看看你身边的嬷嬷,同样是一脸郁卒的老太婆,人家多有自知之明,站在那就是影子,嘴巴干净又不浪费空气。哪跟你能比,早上起来吃了大蒜,满嘴臭熏不说,简直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等你百年没子孙埋的时候,我一定一把火将你直接烧成一把灰,到了阎王那,你也就用不着在被人嫌了。”

张嬷嬷紧抿的唇瓣竟破天荒的欲出抹淡笑,目光终于不在朝前目不斜视,而是看向骂累了,双脸颊鼓鼓的刘雨歆脸上,有赞赏,有欣慰,有释然……

很复杂,沉淀的眼神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刘雨歆也微微惊讶她会这么注视着她,头歪了歪,正打算仔细探究探究这人是敌是友时,张嬷嬷的目光又移开了,直愣愣的看着大堂房外,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么风景,能让她‘着迷’到目不斜视的地步!

二夫人心中快意的同时,又皱着眉头看歆儿,女儿这嘴真是越来越毒辣了,这样下去,倒是好还是坏呢?

秦嬷嬷不担忧,她瞅着小姐的目光是精锐的,小姐嘴上如何骂如何损人都不要紧,只要她的心是善的,这就够了。

不必担忧被坏人欺负,也不用担心小姐会心术不正,以致走上不归路,害人害己!

刘振东忐忑的看着老太君,老太君被这贱丫头给气晕过去,可是有前车之鉴的。今日老太君可不能在昏死过去,文昌伯来了,总得老太君出出面,这才显得‘诚意。’

老太君确实气得不轻,握着蛇杖的手背都疼看到跳动的青筋,眼前一阵发黑。

知道这小贱蹄子的嘴上功夫厉害,处处不饶人,前次被气晕过去后,她的气到现在还没顺。

只不过这次即使有些准备,还是被气得两眼发晕,年轻时在后院里争斗了一辈子,她虽然让刘光年将正氏张凤仪休了后,又强硬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伺候百般羞辱报复。刘光年的其他几个妾也都被她给弄死了,她也如愿的让刘光年和张凤仪的儿子刘启胜让她当了这个镇国公府老太君,将她扶上了正位。可她跟人斗了一辈子,自己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这是她胸中永不可磨灭的痛楚。

今被这小贱蹄子怒骂百年归老后没子孙送终,她怎么能不气?不怒?不怨?

但她是谁?她什么毒辣手段没见过,没用过?她如今能坐上这个老太君的位置,而不是伺候着她的张凤仪。凭的是什么手段?就这小贱蹄子的把戏,她还看不在眼里。

“这张嘴倒是厉害,老太婆既是快要入土的人,那便也是能做主的。振西既已先去,留下你们孤儿寡母的,难免会有些嚼舌根的,今日你大伯也是为了你好,给你寻了个有背影的家室。文昌伯是万贵妃嫡嫂的弟弟,有了这个做倚仗,靠山,日后也没人在敢难为你们。”

“你怎么不去唱大戏啊,说得好听。”刘雨歆心中还是有些惊讶的,上次都能将这老太婆给气得半死,今天居然没事?还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她这免疫能力提升了,还是今儿个太阳从南边升起来了?惊讶过后却是更加愤怒了,特么的,这些人跟精神病院里逃跑出来的人,有两样吗?

“老太婆,你跟刘振东一样,也别在我面前做戏,我怕会吐你一身。这么招吧,文昌伯府你们就是说破天,使手段我也是不会嫁的。咱们话直接放在这,你们要让我西院不好过,你也别想高枕无忧的白日做梦。我虽然是一个小破孩,但我向来不会委屈自己。你往我身上捅一刀,我会毫不客气的反手还给你十刀,不信咱们走着瞧。”

老太君本来精神头就不足,这么一番难缠下来,更是如枯萎的花朵,直接萎靡了。

将目光转向一旁站着始终沉默的冷柔心,徐徐道,“你嫁到镇国公府也有十来年了,怎还让她如斯罔顾家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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