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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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婳睨她一眼,笑道:“你说对了。”
苏昀“啊”了一声,她立马拉了方婳往尚宫局走去:“惨了!刚才来的时候没想到,你说她会不会已经找人把那支玉簪藏你房间了?”
方婳从容一笑:“不会。”
苏昀扭头看她,步子却加快:“你怎知不会?兴许昨儿你去紫宸殿的事被她知道了,变着法子要整你呢!”
方婳点点头:“昨夜的事她必然会知道,但气归气,眼下她整我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对她来说我不过是个奴婢,可是有些人就不一样了。”
苏昀猛地想起一个人,步子一收,沉声道:“你说景云宫的婉昭仪?”
方婳拂开她的手,转身朝景云宫的方向走去,一面道:“去问一问便知。”
楚姜婉原来的宫女因楚姜婉去夙锦轩一事上规劝不当被罚去了浣衣局,如今的宫女名唤“霁月”。
霁月立于一株怒放的美人蕉旁,低头道:“是啊,早上有人去过宜萱阁,那是我们娘娘派去答谢婉仪小主送来的参汤的。我们娘娘昨儿……”宫女一顿,识趣地将楚姜婉被罚跪昏倒一事掩去,转口道,“我们娘娘昨儿身子不适,很多小主都送了东西来,别的小主那,也都一一派人去答谢了。”方婳无奈一笑:“娘娘乃一宫主位,即便有人送东西与她,按理她也不必派人去答谢。”
霁月点头而笑:“奴婢也这样说,可我们娘娘宅心仁厚,说同是伺候皇上的人,还是礼尚往来的好。”
苏昀站在一侧憋的晃,好什么好,这不是给人栽赃陷害的机会吗?
霁月这才想起来:“对了,方典正突然来有什么事吗?”
“哦,我有事要见昭仪娘娘,麻烦你通禀一声。”
“你等一等。”霁月转身便去了。
苏昀终于逮着说话的机会:“现在倒是好了,景云宫有人去过宜萱阁,那支消失的玉簪出现在景云宫也就顺理成章了!”
方婳却抿着唇,若有所思。
霁月很快出来了,朝方婳招手道:“方典正,我们娘娘请你进去。”
轻纱烟幔后,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
霁月替她们拂开帘子,方婳这才见楚姜婉虚弱地靠在软枕上,姣好容颜染着一抹苍白之色。方婳与苏昀朝她行了礼,她的话语轻软:“方典正怎来了本宫的景云宫?”
方婳的目光斜斜看了霁月一眼,便听楚姜婉道:“霁月,你下去泡茶。取本宫收藏的上好碧螺春,难道本宫这景云宫有客来。”
“是。”霁月福身告退。
苏昀的眉心拧起,这婉昭仪看着也没那么蠢嘛。
方婳径直开口:“宜萱阁的婉仪小主丢了皇上御赐的福禄寿玉簪,奴婢奉命彻查此事。所有去过宜萱阁的人都洗脱不了嫌疑,而娘娘景云宫的人今早也去过。”
床上的女子掩面低咳几声,略笑着道:“你的意思是本宫的人偷了吗?”
方婳往前一步,音色一矮:“奴婢来时以为娘娘是不知情的,可就在方才,奴婢才知原来娘娘您心知肚明。”
一句话,说得楚姜婉变了脸色,就连苏昀也呆滞了,目光愣愣地落在方婳的脸上。她的唇角一抹淡淡笑意,分明是肯定了。能适时支开霁月,说明楚姜婉一点不笨。试问一个聪明人,又怎会大张旗鼓地派人去答谢本就位份比她低的嫔妃?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而此刻,方婳却知道了,楚姜婉在故意引火烧身。
她看了看四周,淡淡道:“玉簪在哪里,娘娘还是告诉奴婢吧。”
楚姜婉娇俏容颜上再看不见一丝笑容,她惨淡道:“不是本宫的人拿的。”
“奴婢知道。”她大胆地打开一侧的抽屉,又打开另一个,“有人想栽赃嫁祸,而娘娘却乐于接受。”
她将抽屉一个个打开,一字一句问她:“难道娘娘当真不知皇上留王爷在长安的原因吗?”
隐忍的最后一丝防线也崩溃,楚姜婉下意识地攥紧了薄衾,颤声道:“长痛不如短痛,总有一日,王爷会忘了本宫的。”
方婳的指尖一颤,她用力合上抽屉,转身道:“很好,王爷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就这点志气吗?”她一落衣袖,恰到好处地掩住颤抖的手。
楚姜婉美丽的瞳眸一点点撑大,心尖儿上的人……王爷真是这样说她的吗?
那死寂的容颜,又一点点绽出了生气。
她的广袖一摞,苏昀瞧见那支漂亮名贵的玉簪就被她握在掌心里。方婳上前收入怀中,听面前女子问道:“皇上那样宠你,你为何要帮本宫?”
方婳低头道:“奴婢不是帮您,只因此事与妩婉仪有关,奴婢只是不想看到她得志罢了。”她与方娬的关系,怕是宫里无人不知吧?
楚姜婉淡淡一哂。
方婳又道:“那奴婢先告退了。”
行至门口,正巧见霁月回来,她吃惊地问:“方典正,不喝茶了吗?”
苏昀笑道:“下回吧,我们还有事呢!”
二人出了景云宫,苏昀接过方婳手中的玉簪,不悦道:“啧啧,皇上真可恶,居然把这么好的簪子送给那么阴险的女人,真是玷污了它!”
方婳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玉簪上,淡淡道:“你不会想要吧?”
苏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蹙眉道:“婳婳,你说笑吧?那个女人的东西我可不要!还有,你帮景云宫那位,当真是看不得方娬小人得志吗?”
这样的苏昀是最可恶的,有些话非要说出来。方婳苦涩一笑,她也曾在心里告诫自己,往后燕修的事与她无关,可谁知临到头,她还是忍不住要出手。
“婳婳……”
“阿昀,别说了!”
苏昀吃了一惊,半晌,才喃喃道:“我不过是想问你……这玉簪你打算怎么处理?直接拿去还了,那女人肯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到时候看你怎么回答!”
这一层方婳自然也想到了,所以不能这个时候去,她得把这烫手的山芋丢出去……
二人相视看一眼,继而心照不宣地笑了。
“小侯爷!”
“小侯爷!”
这宫里再没人比容止锦更适合做这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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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止锦赶得风尘仆仆,远远瞧见太液湖边的二人,更是加快了步子。
“什么事?”他满头的汗,先前说若是有事就差人出宫去告诉他一声,他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全然忘了上一次走时还是和苏昀对骂着离开的呢。
苏昀很是喜欢容止锦的性子,没有隔夜的仇。
方婳上前将手中的玉簪递给他,他轻轻一握,俊美轻佻道:“定情信物?”
方婳忍住笑,他总这样没正经。
苏昀揶揄他道:“是呀,定情信物!”她见他的眼睛都发光了,立马补上一句,“宜萱阁的妩婉仪给您的定情信物!”
“什么?”容止锦的手一抖,玉簪“啪”地落在地上就成了两段儿。
苏昀惊叫一声,忙责怪道:“侯爷您今儿没吃饭手软吗?这下可怎么办!妩婉仪又有的闹腾了!”她蹲下去捡起来,捧在手心里,好可惜呀,这么好的玉簪!她看方婳,见她还在笑,便道,“你还笑得出来!”
方婳点头道:“断了才好,断了才像是地上捡到的。”苏昀尚未反应过来,方婳已取了她手中的两截玉簪,塞入容止锦手中,道:“侯爷就说这是地上捡的,用这个去还给妩婉仪。”
容止锦一脸悻悻道:“我不去,今儿你不把话给我挑明了说,打死我都不去!”
方婳自然不能说玉簪是景云宫拿来的,便只好道:“她说丢了簪子想嫁祸与奴婢,奴婢总不能说这是奴婢房里找到的,所以只能请侯爷出马。”
容止锦立马就怒了:“她竟敢对你做这种事?”
苏昀帮腔道:“她是主子,我们是奴婢,她自然做得。侯爷,您到底帮是不帮?”
容止锦缄默片刻,才道:“那本侯也不能拿着这玉簪寻去宜萱阁啊,这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苏昀扑哧笑了。
方婳也笑道:“自然不能,奴婢知道她此刻正与各位主子们在御花园赏花,您就跟着去,也不必说这玉簪是她的东西,还了她,也好叫在场的各位小主们做个见证。”
容止锦一拍手道:“好,我马上就去,你们等着!”
他跑起来步履生风,苏昀又笑了:“婳婳,其实侯爷对你很好。”
她的话落,那一个像是又想起什么,立马回来道:“方婳,记得,你又欠本侯一个人情!”
他说完又跑了,苏昀的嘴角微微抽搐,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什么时候还欠过他人情?”苏昀回头问她。
方婳睨一眼她的脸,苏昀恍然大悟。她捂着脸:“他就没叫你还过?”见方婳摇头,苏昀苦逼了,“惨了,你惨了,到时候侯爷一定叫你以身相许。”
方婳笑一笑,捡起了湖边的石子投进去,苏昀也捡一颗打起了水漂。
她们身后不远处,那抹明黄色的身影静静立着,太监举着华盖跟在他身后,钱成海上前道:“皇上,您不是要去延宁宫吗?”
燕淇点着头,却抬步朝前面二人走去。
钱成海只得跟在他身后叫:“皇上驾到——”
前头二人分明吓到了,忙回身跪下去行礼。燕淇蹙眉看了钱成海一眼,太监缩一缩脖子:“皇上,奴才做错了吗?”
“嗯。”他毫不客气地道。
钱成海的脸色一变,忙跪下了。
他大步走过,居高临下看着底下两个宫女。他不叫起,地上二人只能屏息敛神跪着。
“起来。”他终于开了金口。
二人谢了恩起身,听他又问:“在这里作何?”
方婳低声答:“回皇上,奴婢们在偷闲。”
他哼一声:“你倒是老实,抬起头来。”
她依言抬头,目光却不敢看他的脸,他似是不悦:“何时你与朕说话也能像跟止锦那样?”
方婳的眸光微闪,看来方才的事又叫他给瞧见了。苏昀心中所想便是:果真冤家路窄!
他挥一挥手,示意方婳跟上。一行人沿着太液湖边慢慢地走,暖风里带着湖水的味道,吹在脸上很是舒服。方婳跟在他身侧,听他淡淡叹息一声道:“朕身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她低声道:“皇上不需要朋友。”
他的眉毛一挑:“哦?那你说朕需要什么?”
“民心。”简短二字,她说得不卑不亢。
“民心?”他短窒一念,竟是笑了。帝王需要民心,民心也是臣子们的忠心,她的答案很好,却也在告诉他,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坐拥天下,手握生杀大权,却独独要不起朋友。
心里有气,他却不想罚她。
这样的心高气傲,跟当年的莹玉是那样像,像得叫他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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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御花园,姹紫嫣红的美人,姹紫嫣红的花。
容止锦远远就看见赏花聊天的嫔妃们,他嘴角一笑,精神抖擞地朝她们走去。
女子们正说笑着,忽而听得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咦?谁的玉簪掉了吗?”
众人闻言,都本能地回头望去,见容止锦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他见她们都看着他,便抬步往前,一伸手,惋惜道:“只可惜,断了。”
方娬的目光瞧过去,只消一眼,她攥着锦帕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她身侧的流儿更是撑大了眼睛。
这……这玉簪怎会出现在这里?
“咦,不是你们谁的吗?”容止锦一脸无辜道,“本侯方才见它从你们谁的身上掉下来的呢。”
方娬的眼底隐隐有了怒。
傅云和仔细看一眼,笑着道:“这不是皇上赐给婉仪姐姐的玉簪吗?”
经她一说,众人才像是都想起来,纷纷附和着道断了可惜。
容止锦叹息道:“是吗?断也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