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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丞相谋-第34部分

小说: 丞相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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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厮缓缓垂目,旋即不动声色拿开正压在玉佩绳结的手,缓缓道:“好。你要什么时候知晓与我说一声,我定会告诉你。”

我点头,那厮却忽的抬头朝我倏然一笑,霎时便如漫天烟火十分璀然,目光落在我身上,须臾,一字一句道:“十三,为我生个孩子罢。”

我愣了愣,旋即应他道:“好啊。”

按说我与白棠那厮虽不是夜夜春宵,但现今为怀上孩子,若是他不提,我兴许还未注意,先下他突然提起,我又十分好奇,道:“你想要个孩子?”

那厮点头“嗯”了一声,随即道:“日后若你不欢喜我,我还能用孩子拴住你。”

我一愣,道:“我不会不欢喜你。”

那厮眼底笑意愈深,几乎快溢了出来,我也十分欢喜。二人将将踏进了江府,卫淮那厮跑过来与我正色道:“十三,我与你说个事儿。”

我与白棠对视一眼,十分疑惑,却听她又道:“十三,我估摸着,我,我可能瞧上江寻了。”

我忙好奇的问:“怎么想通的。”

那厮歪着头想了半晌,最终皱了皱眉,道:“去我房里,我慢慢与你说。”我欣然应允,这秉烛夜谈弄个通宵也不是未有过。

闻言,白棠那厮捏了下我的手,语气之中十分惋惜:“看来今日不成了。”

我十分不解,随即看着那厮,心下突的一跳,终于晓得那厮的意思。卫淮正抬头望向我们,目光里十分疑惑:“什么不成?”

我面上一热,却听那厮不急不缓道:“无事,来日方长。”

旋即,面上更热,就好比被开水滚过一遭,待白棠那厮走远,卫淮那厮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望向我道:“我饿了。”

我也饿了。不过是因为我夜里一惯胃口过好,所以现下看这她的样子,不免馋虫作祟。卫淮拉着我轻车熟路走到厨房,半点渣子都没有瞧见,想必是入夜之前都倒了去运出了府。在我二人回房后饿的两眼发绿之时,有人送来吃食,在我二人看来,好比雪中送炭,那人见我们拿过食盒,退了下去,一顿吃饱喝足之后,我掀了被子和卫淮盘腿面对面靠在床柱之上,我才晓得了,今日我不在江府,着实错过了许多好戏。

和白棠告诉我的没错,蜀州秦家这回来道江府,果真是为了与江家交好,而交好的第一步,便是缓和与江寻那厮的关系。此番来江府的除了秦家家主秦鹤之外,还有二人,秦家少主秦礼,与秦家小姐,秦素。自古以来,不管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缓和关系的首要选择便是结亲。显然秦家未能免俗。秦家二子,江家二子,用卫淮的话来说,便是卯足了劲要和江家沾亲带故,这样一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江寻在江湖上名声和白棠那厮十分想像,许是秦鹤舍不得将自己女儿羊入虎口,便想到了前不久才认祖归宗的晏儿,若是晏儿与秦礼二人结成好事,那也可以达到他的目的,也不晓得这算盘打得是不是太过明显,总之江寻那厮就是对此事视而不见,但显然,秦素并不是这样想的。

原来在我与白棠二人走后,卫淮一转身,便看见江寻领着秦家三人往她这边走,江寻更是一反往常的调笑,对秦素格外保持距离,而这种保持距离,在卫淮那时看来,变成了恪守礼教,怜香惜玉,不想败坏了佳人名声。

第四十三章

好在秦鹤对于卫淮出现在江府后宅也未多问,看见晏儿后也只是寒暄了一下,更多的时候,却是有意无意的向江寻介绍秦素,秦素虽是女子,自由却跟着秦鹤一起在江湖上走动,因而比寻常的闺阁女子多了几分洒脱,见状也十分有礼的与晏儿打过招呼,但那一双眼睛由始至终都黏在江寻身上,让站在一旁的卫淮心中很是不爽,也由此恍然大悟,晓得了自己的心思。

等卫淮说完一席话,躺在床上蒙头大睡,已经是二更天。我低头看了看,嗯,十分不雅,想来这区区小床我也是睡不下的,遂掀了被子下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房间外走去,将将转身进了回廊,隐约看见不远处有两道人影,在浓浓夜色中十分的……扎眼。赶忙撤了身子往拐角处缩了缩,从卫淮房里到自己房间的路我只晓得一条,叹了口气,认命的拉着外衣往回走,但下一瞬,就被一句话生生箍住了脚踝,动弹不得。

“哥,我不要嫁给江寻。”有些焦躁的女声隔着不远的距离传在我的耳里。

须臾,隐隐含笑的声音响起:“爹是为你好,何况江家少主不差。”

“我不嫁!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

一阵风声,我抖了一抖,含笑的声音再度想起,“素儿莫闹,夜深了,快去休息。”

二人一阵言语之下,我心中隐隐晓得这说话二人的身份,秦礼,秦素,同父兄妹。

匆匆离去的脚步声想起,我吁了口气,正要抬头,眼前赫然出现一双鞋,紧接着,温柔含笑的声音在头顶想起:“哪里来的丫鬟?”

你才丫鬟!你全家都丫鬟!

我心里默默白了他一眼,接着抬头讪笑,“嘿嘿,我起夜,借过借过。”

华贵的针刺绣紫衣,玉冠束发,秀眉挺鼻,一双凤眼十分漂亮,嘴角含笑,我愣了愣,怪不得亲二小姐喜欢上自己哥哥,那人挡在身前,显然未有让开的意思,我又道:“我将将什么都未听见,真的。”

秦礼嘴角弯了弯,凤目微微上挑,语气十分漫不经心:“听到也没什么。”

我看他一眼,那还不让!

“秦公子还是让路得好,拙荆要进房歇息。”不远处,有人一袭月白衣衫还未来得及换下,黑发披散在肩头,显出几分随意,一双桃花眼望了望我,我赶忙过去。

“原来是夫人。”漂亮的凤目眨了眨,纤长而浓密的羽睫划过一道阴影,声音带了隐隐歉意:“是在下唐突了。”说罢,侧身让开。

回到房里,我与白棠手足相抵,忍不住告诉了他,那厮撇我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我望了望他,摇头,那厮拍了拍我的背,我又看他一眼,半晌才问他:“你没什么表妹吧?”

那厮奇怪的望我一眼,我又耐心道:“我瞧着这亲兄妹都会出事,若是你有个表妹什么的,还指不定怎么折腾。”

那厮波澜不惊,抬手望我头上拍了拍:“睡觉。”

我顿觉十分委屈。

第二日,在饭桌之上,我特意望了望秦素与秦礼,二人之间无常,言笑晏晏,俨然一对感情极好的兄妹。秦鹤举了举杯,对江寻道:“贤侄年纪轻轻就将江府打理得仅仅有条,实在是后生可畏,老夫在此敬你一杯。”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真会拉感情,才一天就成了贤侄,我十分佩服,再看江寻,那厮笑了笑,道:“过奖。”说罢拍了拍手,不消片刻,三个十分水灵的丫鬟进了外堂,江寻那厮搂过一个,道:“潇儿给秦公子倒酒。”

秦鹤脸色顿时十分难看,秦素见状,脸色白了白,只有秦礼一人含笑接过,并不说话。

“贤侄这是……”

江寻就着潇儿的手浅啜了杯酒,并不应他,反而看了看秦素,笑得十分恶意:“秦小姐也尝尝?”

秦素眼睛一红,看向秦鹤,后者脸色已然黑了大半。

白棠低叹口气,朝我碗里看了眼,低声道:“边吃边看。”

卫淮冷哼一声,晏儿拉住她,江寻愣了一愣,旋即笑意更甚,眼下朱砂愈发鲜红妖艳,摄人心魄,一中午下来,吃完了饭的人就只有我和白棠,哦,还有一个秦礼。

饭后秦鹤看了看江寻,最后默不作声的回了房,秦礼早已不知所踪,只留秦素一人站在荷花池旁,粉山墨发,十分娇俏。江寻过去,笑容多了些轻佻,眼里有些醉意,道:“秦小姐无事,不若与在下一起走走。”

秦素一愣,退后一步,慌乱道:“不,不用。”顿了顿,又道:“我回房了。”说罢转身离去,我一愣看向白棠,道:“她走反了,客房在那边。”

那厮不以为意道:“嗯。”

江寻眼睁睁的看着秦素走远,并未出声,眨了眨眼,下一刻,眼里醉意全无。

卫淮从远处走过来,看见江寻,哼了一声,与我道:“十三,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与白棠对视一眼,白棠笑道:“不急。等过些时日再走,小卫姑娘可以出去散散心。”

“我需要散心?”卫淮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我瞪她一眼,半晌呆呆道:“……不烫?”

那厮疼得叫出了声,好半晌才断断续续道:“你不早说。”

我十分委屈,道:“我没瞧见,你动作太快。”

江寻走过来,看着卫淮直张着嘴哈气,十分疑惑,我指了指茶杯,道:“烫的,她……灌了一杯。”

江寻颦了颦眉,伸手要碰她,被卫淮躲开,那厮动作一僵,抿了抿唇,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冷哼一声,嗤道:“烫了嘴愈发丑了。”说罢寻了个美人靠斜靠上去,墨发撂下几缕沿着锁骨的线条扫向内衫,双腿微屈,双手交叠随意置在膝上。

我看了二人,深觉此刻我与白棠在这实在是有烛火之嫌,扯了扯那厮的袖子,与卫淮道:“我与他有些事,等等再来找你。”遂与他一起出了亭子。

沿着荷花池边走了一段路,拐角便是一片竹林,摇曳生风,在炎炎夏日里十分清爽,竹叶层层叠叠,斑驳生晖,白棠突然顿了顿,随即转身道:“换个地方。”

我十分疑惑,看向那厮,那厮面色十分不好,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盯着那片竹林。我十分惊异,赶忙问道:“怎么了?”

那厮冷哼一声,旋即道:“八字相冲。”

我依旧十分疑惑,不晓得这江府绿意盎然的竹林是何时何地得罪了他,正欲继续追问。哪晓得竹林深处款款走出二人,让我一愣,随即了然。白棠那厮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二人都是熟人,一个紫衣华贵,一个锦衣玉带,皆是翩翩公子哥的模样。

秦礼见到我二人,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含笑的声音里有些歉意:“原来白公子与夫人正在一处,看来在下出现得不是时候。”

我不可否置,道:“嗯,这回你来的的确不是时候,下次挑好时间。”

秦礼一愣,凤目眨了眨,又指了指身旁之人,与我二人道:“听易兄无意提起,才晓得你们熟识,倒也不用我介绍了。”

熟,比亲爹还熟。

我望了望易昭,那厮眉眼弯了弯,走过来,用唇形道:“公主,又见面了。”

见面你祖宗!阴魂不散!

那厮不以为意,抬了抬手指着那片竹林,不料引来一阵龇牙咧嘴,最后不得不放下右臂,道:“我住在里面的客房。”

我哦了一声,十分不以为意,那厮一皱眉,又凑过来道:“闲来无事你可以找我叙旧。”

我又哦了一声,十分漫不经心,白棠那厮面色一沉,拉过我,挡在我二人之间,咬牙切齿道:“拙荆自有人陪着,不必易公子操心。”也不晓得是不是我听错,那厮将“拙荆”二字咬得十分之重。

秦礼愣了愣,凤目里随即溢满了笑意,环手抱胸看着我三人,并不说话。

易昭那厮看我一眼,突然收起笑容,皱了皱眉,左手往右肩上搭了搭,再放下,那身原本一尘不染的锦衣溢出了些红色,我一惊,却见那厮道:“我受了伤。”

我伸手戳了戳,那厮一疼,十分委屈的看向我,眼尾又扫了扫白棠,道:“那伤我之人在我杯沿上下了些药,还好我那日没喝多少。实在是阴险狡诈,你说,是不是?”

我愣了愣,旋即点头,身前白棠那厮僵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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