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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丞相谋-第39部分

小说: 丞相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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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我二人双双站定在华阙殿上之时,阿梨正苦着脸趴在青石案上,面前摆着一本奏折,一手捏着羊毫不晓得在想些什么,一张好端端粉粉嫩嫩的小脸皱成一团,身上穿着一件绛紫双云绣褂,讨喜得很,一双雏形桃花目见了我二人,噔的一下亮堂了起来,往我这边瞅瞅,又往白棠那边瞅瞅,最后皱了皱脸乖乖唤了声十三,又唤了声白棠的名讳,白棠低低应了一声,抬手让一干宫侍退下,也不晓得是不是这华阙殿上有什么牛鬼蛇神一般,瞬间撤了个无影无踪,空荡荡的大殿只留了我三人。

白棠走过去,挑了挑眉,对阿梨道:“今日给你的奏折可都看完了?”

阿梨苦着脸,绷了绷身子,而后才小心翼翼吐出几个字:“还差……几个。”

白棠那厮皱了皱眉,阿梨朝我这边望,瘪了瘪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正抬头,却看见白棠那厮不紧不慢走过去,随手拿了被茶盏而后又风轻云淡的抿了口茶,才侧脸道:“嗯,继续。”

我心里谓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看来这一时半会儿也走不成了。遂随便在阿梨旁寻了个座椅,兀自在一旁看着这二人一个小心翼翼一个面不改色,两人虽是面貌不同,但那一双十分扎眼的桃花目委实令人注目,若不是我晓得了这二人真是同父兄弟,倒也会以为这二人是一对父子罢。

也不晓得为何,白棠平日里对事不怎的挑剔,即使是发怒,面上也笑得十分欢畅,但对阿梨却十分严格,每日亲自督促,有时遇见阿梨耍起小孩子心性也不见发怒,只消是吩咐宫侍晚饭菜色减半,皆上素食,一开始阿梨有些勇气与之抗衡,时间一长原本粉粉嫩嫩的包子脸慢慢瘦下来,却是变得十分乖巧,想来阿梨也就是个孩子,想我向一般大时,不是与我九哥偷溜出宫去在市集上闲扯,就是整日上窜下跳把皇宫闹得鸡犬不灵,倒比他现在的情况好得不晓得多少倍。

未过多久,我便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肚子,正巧对上白棠转过来的目光,道:“怎么了?”

我移开手,讪讪道:“我饿了。”

阿梨从白棠背后探出头来,软软糯糯唤了声白棠,道:“阿梨也饿了。”

白棠一听,看了我二人一眼,抬手揉了揉额角,又吩咐在外的宫侍开膳,这才与阿梨道:“今日就到这里。”

阿梨十分欣喜,当下蹭道我怀里来,我捏捏他的脸,深觉这样一个人要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真真是暴殄天物,与阿梨玩闹了一会,就有宫侍来说可以用膳,阿梨与我自是欢天喜地,白棠一皱眉,阿梨便安静下来,恢复十足的乖巧模样,将将坐定,便抬头环视了在一旁静立的宫侍,道:“都下去。”硬是学了个十成十的气势,我在一旁看得十分呆愣。

“陛下……”有一个小太监上前,垂头往白棠的方向扫了一眼,欲言又止。

阿梨十分不耐的皱了皱眉,沉声喝道:“都给朕下去!”

白棠在一旁颇为淡定,面不改色,一干宫侍连连低眉告退,不消片刻,阿梨便腾的从椅上站起,坐在我旁边,甜甜的出声:“十三,阿梨好想你。”

我十分受用,心情大好给他布菜,白棠在一旁细嚼慢咽,动作优雅随心,却未说什么,阿梨更加放心,变本加厉:“十三喂我。”

此刻我对着一个说话十分讨喜,相貌更加讨喜的孩童,竟无半点拒绝之心,十分大义的放下碗筷,刚要应允,白棠那厮眼尾一扫,不咸不淡的看了阿梨一眼,抿了抿唇,阿梨眨了下眼,一双桃花目往我二人之间扫了扫,最后道:“妻子应为夫君布菜。”

我惊异:“你听谁说的?”

阿梨偏头认真的想了想,最后笃定道:“书上!”

据我所知,御书房内的书大多是些政书史书,我就是想破了头也不晓得是哪本史书里讲了这句话的,随后望了望白棠,那厮却一反常态没有多加斥责,反而别有深意看了我一眼,往我碗里添了几道菜。我低头一看,正不巧,都是我爱吃的。那厮收回筷子,也没有开口,神色淡淡不晓得在想什么,阿梨十分奇怪,我吃了几口,又往那厮碗里随意夹了点菜,也未多看,便又埋头吃饭,不消片刻,那边便传来一阵咳嗽。

我抬头一看,那厮面前碟里菜已少了小半,我这才看见那碟子里据是些辣菜,也难为他了,白棠那厮不怎的挑食,只要不太油腻,口味清淡淳鲜便可。因此我平日里也未太在意,现下给他夹了这一遭子菜,那厮却面不改色的吃下,想到这里,我别了别脸,抬头看见那厮又拿起筷子伸向面前碗碟……

我随手夹了块鱼肉进碗,刚凑近,便生生顿住,敢忙放下碗筷,白棠侧脸看过来,阿梨也从一推饭菜中抬头望我,面面相觑,我捂着嘴打哈哈道:“嘿嘿,吃得有些饱了。”

白棠那厮鼻尖皱了皱,看我一眼,柔声道:“先歇会罢。”

阿梨摸了摸肚子,灌下一大口水,随即望我道:“十三,后日是阿梨的生辰。”

我一怔,算算日子,道:“九月初一?”

阿梨点头,随即眼巴巴的望向白棠:“待阿梨出宫走走好不好?”

说来也怪可怜的,后日九月初一,阿梨也不过七岁而已,想到我七岁时与他现下一比,顿觉十分惭愧,七岁的孩童,每日要应对朝中那批衣冠禽兽,时不时被白棠那厮整治整治却是敢怒不敢言,笼统才出过两次宫,也十分可怜,我心下一软,应了他,白棠那厮点头,却是没有反对。

九月初一,天朗气清,宜出行。

我早早便换了身男装,园儿见我如此,不由笑道:“夫人扮男装也忒好看。”

园儿是白棠与我的丫鬟,晏儿留在江府后,时间少了没什么,时日一长,每每要唤人时才发现身旁无人应答,心里有些失落,白棠府里鲜少有丫鬟,是以我也未提起,一日我经过厨房,突然瞥见一道人影在厨房锅里捣鼓,也不晓得是加了些什么,十分好看,那丫鬟长着一张圆脸,却是十分讨喜,见我来笑笑道了句“夫人”便又递给我一盘糕点,道:“夫人尝尝。”

我自是欢喜,一口下去,却惊讶不已,当晚便向白棠要了她来与我,凑巧的是,她的名字同长相一般,也是圆圆嫩嫩的,却多了些可爱。

我笑着看园儿一眼,园儿摸摸脑袋,说:“等夫人晚上回来园儿做吃的。”

等我从府里出来,一辆马车已停在了府门前,阿梨耐不住性子掀起车帘朝我招手,上下瞅了瞅,今日阿梨到位穿的十分富贵,只穿了件普通的云秀锦衣,看上去像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小公子,白棠那厮穿了件银紫锦衣,我在眉间搭了个蓬,远远看去,这二人倒真像一对父子,不管怎么打扮都十分的,嗯,扎眼。

果不其然,在我三人下了马车走在街上时,立即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光,阿梨长相讨喜,一张最更像抹了蜜似的,一边在卖糖葫芦的小哥那里张嘴一开口,那小哥便乐呵呵的递给他几串,白棠那厮准备掏钱,那位小哥也十分爽利的免了,一路下来,也不晓得吃了多少东西,却没有几次掏了银子付了帐的,我悻悻摸摸鼻子,嗯,到省了不少银子。

阿梨拿了包糖炒栗子抱在怀里,一边走一边剥了一个,却是掂要脚递给白棠,脆生生道,“爹爹。”白棠那厮一愣,十分配合的俯下身,随即张嘴,阿梨喂完一人,又眼巴巴的剥了一个与我,又是脆生生的道了句:“娘亲也吃。”

白棠呛了一呛,集中在我三人之间的目光越发密集,我正不晓得如何是好,扭头过去看白棠,那厮缓过神来,却是看我一眼,抿了抿唇,随即不动声色将阿梨抱在怀里,道:“阿梨饿了没?”

阿梨十分受宠若惊,也十分给面子,摸了摸肚子点头道:“饿了。”

白棠那厮起身,却是牵起阿梨,阿梨又用剩下一只手拉住我,也不晓得为何,顿觉指尖一颤,面上随即一热,却听有一人道:“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两个男子一同牵着个半大不晓得娃娃,那娃娃一口一个爹娘叫的欢快,本身就很引人注目,偏偏那一大一小都是神仙似的模样,愈发让人目不转睛,偶尔调戏者有之,白棠眼尾一扫,退之,偶尔议论者有之,看着阿梨皆是一副痛心模样,恨不得接手将他抱回去,阿梨认生,甩都不甩他便是。

阿梨生辰,宫里自是另有准备,晚上更是免不了一顿宴席,我与白棠都不敢让他多吃,是以寻了处酒楼坐定,点了两个小菜,吃过后,便要回宫。小二刚将热腾腾的饭菜上来,我动了几筷子,却不想再吃,也不晓得是不是园儿手艺太好,将我的嘴养叼了,不然现下也不会太多挑剔,这样实在不好,不好。白棠见我只动了几筷子,皱眉,却是不动声色拿过我的手把了把脉,等我要甩开,那厮早已放开,面上未有波澜。

我暗自松了口气,不由得想起秦礼那厮着实是未卜先知。

第五十章

今晚阿梨生辰,朝中五品之上官员携家眷出席。待我二人回到丞相府时,只剩下不到两个时辰。

园儿与我可惜道:“只可惜是宫宴,我不能去,夫人可莫要贪杯。”

我低头摆弄着妆台上的珠钗细钿,满口答应。马车上,白棠将我双手置于怀中,道:“杯中物伤身,莫要多饮。”我躲闪不及,那厮云袖翻飞已然松开,我心中微恼,偏过头去,干脆盯着马车外面一语不发,白棠那厮坐在我身侧,神色淡淡。

也不晓得是不是我身上丞相夫人这一名号太过高调,从入宴开始,已有不少人频频敬酒,官员与家眷是分开来做,只要一抬眼,便可看见坐在阿梨身边的白棠,在众多衣冠禽兽之间十分显眼。稍一晃神,面前已多了个窈窕身影,我打量了一下,却实在是记不起来来人姓甚名谁,好在那人十分自觉,朝我微微举杯,便道:“久闻夫人容貌绝世,性情直爽,今日一见,果然叫筎儿佩服不已。”

这已是今晚第四人了,嘴角不由得抽了一抽,脑中突然清明起来,再打量面前之人,便如醍醐灌顶一般,“原是温小姐。”

当今朝上,除消白棠之外,还有一人,也是十分禽兽的,那便是这位温小姐的父亲,温戚,想到这里,我又将目光投到不远出的白棠面上,那厮言笑晏晏,倒是十分自得的模样,温筎见状,与我道:“今日茹儿便先干为敬。”说罢,一掩袖口,便抬头一饮而尽。

饶是我酒量再怎么好,也抵不住没完没了,还未多想,脑中便浑浑噩噩。脑中突然想到园儿临走时与我道的不得已之法,咬咬牙,寻了个好点的方向,两眼一闭,直直的倒下。

许是今日太过乏累,这一倒,便直接睡了过去,再次睁眼,人已在自家后院里,白棠坐在亭里,见我睁眼,缓缓笑道:“醒了?”

我点头。那厮又道:“可是饿了?”

我下意识摸摸肚子,那厮了然,吩咐下去,又拉过我,修长有力的五指掌在脑后,竟是慢慢按揉起来,好半晌,才听他叹口气,与我道:“若是不想喝酒,推了便是,下回莫要伤着自己。”

听他一说,忽然觉者脑后有些酸痛,下意识抬手一碰,白棠那厮却止住,道:“将将上了药。”

我松口气,却发觉那厮还未脱下官服,又突然想起什么,忒不是滋味,道:“席上很多人给你敬酒。”

那厮侧脸,应了一声,目光里似有疑惑,我垂了垂头,又闷闷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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