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男后-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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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
“相公,我的肚子平平的,小孩子藏在哪里啦?”
噗嗤,皇帝笑了,“他现在还小,你要耐心,他每天都在长大,只是看不到而已。”
“哦,那有小孩子了,相公有没有给我爹和姑母送信呢?”
皇帝一怔,忙道:“送了,送了,他们说,要你安心养胎,生个漂亮的皇儿出来。嗯,公主也好。”
“他们竟然不来看看我。”怀里的人黯然地把头低下,抿抿嘴唇,很是委屈。
“他们……要忙一些……”
皇帝每日提心吊胆地守着他的皇后,出乎他的意料,这傻乎乎的人反倒安静下来,令皇帝一下措手不及。
元常与几名太医一同诊脉,相互点头。
“怎么样?”皇帝一面哄着不安分的人,一面问元常。
“现在看,皇后与皇子,一切还好。皇后如今不爱进食,陛下需多想想办法,这样下去,人会饿晕的。”
皇帝苦笑,“朕知道了。你们外边候着,朕马上出来。”
贺兰骢自有孕开始,吐得便特别凶,每日任宫人如何哄逗,进食也不多,偏前几天,发生了在他看来一件天大的事情,这下,要命的皇后吃得更少了。
什么事呢?原来,那些猫猫狗狗被送走了,贺兰骢本就不高兴,不巧,五日前,那只鼓噪的虎皮鹦鹉又寿终正寝,结果皇后难过得哇哇大哭。宫人苦劝无果,最后还是小贵,把还在早朝的皇帝自金殿请了过来,又是哄、又是求,最后答应再给他弄一个和这个同样聪明的鹦鹉,皇后才破涕为笑。但问题是,品种好的鹦鹉不少,可再训练一只能说会道的,可没那么容易。皇后天天吵着要鹦鹉,这皇帝拿他没办法,下了早朝,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口中不停,训练刚刚由西戎国赠送的一对绿鹦哥。
“贺兰,贺兰……”
安荣听到古怪的声音,笑了出来,“陛下,真是难为你了。”
唉,皇帝叹气,“没办法,谁让那只破鸟短命呢?还想着让它多陪陪贺兰呢,结果,它倒先归西,害得贺兰如此伤心。你瞧瞧这对破鸟,笨死了,到现在,刚学会叫贺兰,活生生急死朕也。”
“呵,陛下,这事老奴就没办法了。谁让陛下平日里,总是要挟着把那虎皮弄去御膳房炖汤呢?”
“师伯你就别挖苦朕了。朕如今头都大了,贺兰天天和朕吵着要鹦鹉,朕现在就想去撞墙。偏这两只破鸟还如此愚蠢,白白浪费了那身好毛色。”
“笨蛋……皇帝,好愚蠢……”
嗯,皇帝猛地看向安荣,安荣同样瞪大眼睛。
就见两只绿鹦哥一唱一和,把皇帝与安荣的对话竟然全部模仿出来。
“哎呀,恭喜陛下,总算对皇后有交代了。”安荣捧腹出声。
皇帝大喜,“好啊,看来这东西没事就得多‘夸夸’。”
……
西戎国储君的寝宫,干戈看完黄文递给他的信,尝尝吐口气。
“有了他的消息,殿下为何不见喜色?”黄文撩了干戈的裤腿,准备为他按摩下肢。
“他如今是北苍国的皇后,呵呵,好可笑。他傻了,那小皇帝居然立他为皇后,以表示对他的爱慕和痴心。”
沉默片刻,黄文道:“这期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殿下要相信令兄才是。”
“我很傻是不是?”干戈问道,眼光扑朔不定。
黄文摇头。
深夜寂静,寝宫内只有干戈与黄文二人,此刻,即使落地一根针,也是清晰可辨。
干戈良久后才道:“说吧,你总是话说一半留一半,其实听着很难受。”你摇头,想说什么?
黄文把头低下,想了一阵,鼓足勇气,说:“恕臣直言,臣不认为,殿下对令兄是爱慕之情。臣与殿下相处这么久,以局外人的眼光看,殿下对令兄是敬重多于爱慕。而殿下对令兄深厚的手足之情,足以令世人敬仰。”
“你?”
迎上干戈疑惑的目光,黄文肯定地点头,“臣所言,是臣多日的观察结果。殿下时常梦呓,人内心深处,是不会说假话的。殿下的内心告诉臣,殿下对令兄,是敬重之情,而非爱慕。只是,殿下自己还察觉不到罢了。”
干戈的手紧攥成拳,他自己已经听到骨节发出的嘎巴声。
“殿下若是觉得臣有错,那么就打臣一顿出气好了。”
听着黄文不卑不亢的声音,看他这深更半夜还在为自己忙碌,干戈有一丝不忍,只道:“滚。”
黄文身子一滞,轻笑一声,把干戈的裤腿放下,拉过被子为他盖好。接着,清隽的人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大喇喇坐在干戈面前。一点点,脸凑近干戈……
81、都是固执人 。。。
华灯明媚,疏影流波。
墙幕上,瘦弱的身影将自己的脸凑近干戈。他说:“殿下,可能你不知道,黄文是个爱抗旨的人。其他旨意,黄文一定会遵从,唯独这个滚,黄文历来抗旨惯了,从未执行过。殿下,今夜正好,臣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着魔是什么样么?”
干戈悄然皱眉,与黄文近距离对视,轻咳了声,“黄文,你今天没事吧。”
“臣就是大夫,有没有事,臣当然知道。臣只想寻一个答案,一个萦绕心底很久的答案。”黄文声音略高,双目炯炯有神,一改平日里的柔弱。
“答案,什么答案?”干戈不解。
黄文与干戈的距离再次缩短,语声轻柔,“这就是答案。”
红润的嘴唇,轻点上干戈菱形红唇,在干戈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年轻的太医把眼睛闭上,心里,却是一笑,你没有躲,呵。然而,干戈在震惊过后,很快清醒过来,手撑住黄文的肩膀。
“黄文,你不对劲,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黄文黯然一笑,向后移□子,“殿下,黄文只是寻一个答案,如今答案已经在心里。”
“我,不是……”
黄文起身,给干戈躬身一揖,态度非常谦恭,“殿下不必解释,臣明白了,臣告退。”
“你,等等。”干戈把黄文的失落收进眼底,把人叫住,“你过来。”
嗯,黄文不解其意,再次回到干戈身边,在他身边跪坐。这时,干戈送到他手中一物,待看清那萦绕青光的东西,黄文还是大惊,“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干戈闭了闭眼,送到黄文手中的,是女王在他生辰之时所赠的礼物,一柄精致的鱼肠剑。剑反手递给黄文,并帮他握住。依然是那样愧疚,他说:“那夜树林的一切,是干戈欠你的。作为男人,你也许觉得这是耻辱。我一直都知道,你不甘。既然不甘,现在,就拿这个,为你自己讨还公道。”
黄文摇头,干戈握着他的手,鼓励着他,“动手吧。”
黄文再次摇头,“殿下,臣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干戈哂笑无言,手下用力,短剑刺向自己的心口,黄文一声低低地惊呼,撤了自己的手,反手去夺锐利的青锋。
滴嗒,血珠低下,短剑没有刺进干戈的身体,即将入肉时,黄文的双手,牢牢抓住锋利地剑刃。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干戈呆了呆,再看面前的人,面上已经没了血色,只有那双手,还在牢牢抓着剑刃。他嘴角嚅动着,想说什么,许是疼痛的原因,终是没有说出。
“快放开,你的手割破了。”干戈放开剑柄,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先放手,那人比他更固执。心底一层柔软被掀起,轻轻把他的手掰开,扔了短剑,进而握住他鲜血淋漓的一对伤手。
黄文也不管手仍在流血,索性闭了眼睛,由着干戈就这么握住。后来,还是干戈觉得这样不行,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这次,没有黄文的搀扶,他居然自己站住了。大喜之余,小步往前迈腿,尽管还是虚浮,身形还是摇晃,然而,他惊喜地发现,他的腿不是一点知觉没有,这个感觉尽管来的很迟,但他清晰地感觉得到。
“殿下,你的腿,你有感觉了对不对?”黄文似乎比干戈还高兴。
“是,我感觉到了。大医令,你成功了!”
“殿下。”黄文扬起头,用一种很高傲的姿态,对干戈道:“殿下,臣的手伤了,现在很疼,麻烦殿下把那边书阁的漆匣拿过来,那里面有金疮药和布带。”
干戈噗嗤笑出来,“遵命,大医令。”
干戈从没想过,恢复知觉是这么奇妙的事情,虽然他不能大动作,可就眼前而言,已经是一大进步。这,可是这位年轻的大医令,一年多的辛苦。如他所言,迈出第一步,才会有第二部。然而,干戈也是在很多年后,才知道,那会黄文的话,是一语双关。
黄文不顾自己的手在流血,只用挂在唇角的笑容,鼓励自己迈步向前的人,“殿下,不必操之过急,臣可以等,但臣希望这是个求稳的过程。”淡然的语气,依旧是一语双关。
不到二十步的距离,干戈一个来回,竟用了两柱香的功夫。黄文尽管痛的厉害,却没有催促,迎着蹒跚而回的人。黄文知道,他已经快坚持不住,“把手搭臣的肩膀上,别在最后,失了颜面。”
干戈苦笑,“你倒是在乎我的颜面,嘿!”
过去在军中,干戈体恤士卒,经常也和随军大夫一起,帮着给受伤的士兵包扎上药,处理伤口,倒也轻车熟路。
“殿下很老练。”黄文由衷而赞。
“没有战事,但军中操练,依旧刀剑无眼。干戈不是什么天潢贵胄,何必把自己搞定高高在上,视人如草芥呢?那些镇守国门的人,别了家中父母,为国家效力,难道身为统军之人,不该去爱惜么?”手下不停,干戈为黄文处理伤口,口中,说着他的统军原则。
黄文心中一暖,“殿下所言极是。”
处理好黄文的手,干戈把东西收拾了放回漆匣,静观黄文良久,干戈开口,“大医令,我在东林时就听说,大医令医术高明,为人谦和,悯疾苦,若是能广善施医德,一定可名垂千古。如今,干戈身体大好,怎可……”
黄文面色一沉,“臣知道了,殿下如今身体大好,可以不用黄文伺候,免得哪天一不小心,黄文再来个投怀送抱,令殿下尴尬。殿下想赶臣走直说就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拐弯去讲。”
“我……”干戈无言以对。
黄文望着幽幽烛火道:“当初那夜,臣很不能杀了你解恨,但臣是大夫,做不得杀人的事儿。仙路峰下的山谷,救下殿下时,臣也曾有借机杀了你的冲动,可臣无法对一个伤重濒死的人下手。发现皇家标记,臣更不能对你再生歹念。臣曾想,一直恨着,不给殿下道歉的机会,殿下就会一直愧疚下去,这个惩罚应该更令我开心。可臣发现,臣恨不起来,不是因为陛下,是臣根本就无法去恨,伤害虽然刻骨铭心,可牵挂一样折磨人心。臣在想,不如换个方式,与殿下相处……”
干戈暗叹,原来如此!
干戈靠着床栏,愣愣出神,片刻,他向黄文伸手,引得对方一怔。
“殿下?”黄文疑惑。
干戈点头,“过来。”
带着些许忸怩,黄文挪了过去,被干戈揽在怀中,“我自幼没有伙伴,后与我大哥相遇,不过两年又分开。这些年,孤独得紧,你若不介意,做我的小兄弟如何?”
黄文一下僵住身子,他轻笑,“多谢殿下的好意,可臣,没有福气做殿下的兄弟。殿下如今已经知道了黄文的心思,无论如何抉择,臣都接受就是,唯独,臣不会做殿下的兄弟。”
“你的固执,和他一样。”
“臣不是他。”
“……”你纵不是他,却依然令我难以取舍。
慢慢长夜,干戈依旧试图让黄文解开心结,然而,有心结的,只是黄文一个人么?
大医令啊,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告诉我,我对大哥的感情,不是爱慕,难道,我肯为他出生入死,也不算么?
轻敲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