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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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被吵醒的住户,骂骂咧咧了一阵之后,又陆陆续续的熄灯,继续睡觉,魏时走到了阴暗处,牵着魏昕的手,慢慢地往屋子里走。
开始的时候,魏时并不是没有起过逃跑的念头,徐老头说得好“打得过就痛快的打,打不过就果断的跑”,问题在于,他出了屋子之后,发现那个养尸人守株待兔,以逸待劳,早就在四周布置了后手。
就在刚才,魏时看到小院的墙头上,多了两个一动不动的黑影子。
看起去好像个花盆或者类似的什么东西。
没办法之下,魏时只能先回了屋。
养尸人还是坐在那儿。
跟魏时出屋子之前,没什么变化。
是不是人跟尸体待久了,也就变得跟尸体差不多了。
魏时让魏昕站在床边,然后开始把他身上穿的那件黑色袍子扒下来,穿着这么个玩意儿,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具活尸一样在外边招摇过市,这不是犯抽是什么,魏时对于养尸人的这种为尸体着装的偏好非常的不以为然。
兄弟,二十一世纪了好吗?你还活在解放前吗?
养尸人阴冷的目光一直盯着魏时的一举一动,他看到魏时给魏昕脱衣服,表情扭曲得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阻止魏时的行动,一直到魏时把魏昕的衣服脱好了,才终于开口说话,“你必须跟我回平龙山。”
魏时把手上的黑色长袍随手丢到一边,没什么诚意地说,“其实我去不去都无所谓,不过我最近忙得很,只怕没时间去什么平龙山了,真是对不住你老了。”
养尸人显然不是跟魏时在商量这件事,而是命令。
看到魏时不打算合作的样子,养尸人也不意外,他苍老枯瘦、长满了老人斑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铜铃铛,那个铜铃铛摇了几下,养尸人低低地说了两句什么。
门外响起了扑通扑通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周围走来走去一样,魏时看着窗户,窗户上好几道动作僵硬的影子晃来晃去,突然,门哐啷一声被撞开了,两个人——两具尸体闯了进来。
这其实是魏时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活尸——魏昕除外,魏时从不认为魏昕会是什么活尸,就算他看起来真的是具活尸也一样——这两个活尸比起魏昕实在是差得太远,它们的脸是灰黑色的,就好像一块脱了水的猪肉一样,眼睛闭着,动作也不够灵活,看起去跟躺在博物馆里的那些干尸很像。
说实话,如果魏昕变成了它们这个样子,魏时能不能把魏昕认出来是一回事,他有没有勇气继续认定魏昕还能活过来是另一回事。
要对着这样一具“干尸”叫弟弟,实在有点考验心脏的承受能力。
魏时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越看越顺眼。
就连他惨白的脸色,发青的嘴唇,灰白的眼睛,也越看越觉出一种可爱的意思来。
魏时想着,再这么对比下去,自己离心理变态也不远了。
养尸人把自己手下的活尸叫出来,自然是为了威吓魏时就范,魏时也没怎么害怕,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养尸人摇着铃铛,这两具尸体也随着铃铛的节奏,往魏时所在的方向走过来,跟僵尸电影里演的不一样,活尸走路,不是伸直了手臂用跳的,而是跟活人一样用走。
而且还走得相当的稳。
魏时突然想起来上次在石岩镇看到的那个马师父,他手底下操纵的尸体,除了跟在身边的那个假冒成徒弟的活尸外,其他的尸体走路并没有这个养尸人手底下的尸体稳。
难道手底下的尸体行动的灵活,代表着养尸人手段的高低?
而那个马师父,应该跟平龙山马家有渊源,或者干脆就是平龙山马家的。
就在魏时思考这些事的时候,那两具活尸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站在他身边的魏昕,随着那个铃铛声,身体出现了轻微的颤动,好像在竭力抵抗着什么影响一样,魏时抓着魏昕的手,把他往自己身后一拖,看来,这个养尸人的手段对魏昕还有影响。
眼看这两具活尸就要扑上来了,魏时做了个停的手势,“你老这么急做什么,你总要我有命去吧。”
养尸人手上的铃铛停了下来,“什么意思?”
魏时摊开手,一脸“其实我想去,但是现实逼得我不能去,我也没得办法,让你老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的表情说,“我身上中了那个恶降,就几天活头了,想去也去不了撒——”
养尸人嘴巴张开,露出一口黑色的牙齿,“恶降?”
魏时重重地点了下头,“是的咧,就是恶降,最近我运气有点差。”
养尸人显然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给惊住了,“恶降”这种难得的降术都被眼前这小子碰上了,他是被霉神附体了吗?不过养尸人的心理素质跟他身边的那两具活尸一样强大,他上下看了魏时一眼,接着说,“你想怎么办?”
魏时等的就是这句话了。
今天晚上要鬼魂表演的那个皮影戏,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前因后果这么一分析,魏时觉得那个去盗墓中了恶降,又把恶降转移给了自己女朋友的男人,就是丁茂树,而那个女朋友,自然就是程瑶,现在的问题自然是把丁茂树找来并且强迫他把那个墓地说出来,“恶降”这东西要解开最重要的就是要追本溯源,把下“恶降”的人找出来,才能真正彻底地把这个“恶降”解开,至于这个下“恶降”的人,死没死不是重点,死了也不要紧,有尸骨留下来就成。
魏时很“推心置腹”的把自己的推测和结论告诉了养尸人。
并且很“热心”的把丁茂树的具体情况包括家庭住址,都告诉给了养尸人。
养尸人用阴冷的目光看了魏时一会儿之后,摇了摇手上的铜铃铛,让屋子里的活尸出去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魏时睡了一觉醒来发现。
自己屋子的地上又多了一个人——昏迷不醒的丁茂树。
而养尸人就坐在昨晚上坐的那把椅子上,好像一晚上根本没出去过一样,魏时从床上起来,洗漱完,又到外面卖了早餐回来,除了自己吃的那份之外,还很好心的帮养尸人跟地上的丁茂树带了一份,让人帮着干了活总得给人点好处,养尸人看着桌子上的早餐不屑一顾,他用枯瘦的手指,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从里面掏摸出一些像老鼠屎一样的东西吃进嘴里。
看养尸人吃的还挺欢的,魏时脸色有点发白,心里有点作呕。
养尸人把布袋子递给了魏时,意思是“要来点吗?”
魏时猛摇头。
此时他光看着那个东西卖相有点恶心,后来当他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做的之后,终于忍不住吐了。
217、逼供
吃完了早饭;地上的丁茂树也哼哼唧唧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这个人倒是满警觉;一察觉到身边的情况不对劲;立刻一个鲤鱼打挺打算从地上跳起来;但是他在地上一动不动躺了那么久;身体早就麻痹了;所以只听到扑通一声,又摔在了地上。
看他狼狈的样子;魏时嘴角动了一下。
丁茂树先是惊慌失措;转而又很快地冷静了下来,他用手撑着冰冷的水泥地面;抬起头看了一下屋子;看到魏时的时候;他的表情惊讶里带着点愤恨的扭曲,而看到养尸人的时候,表情就凝重多了。
魏时心里有点不平。
这小子倒是蛮会看形势,这么快就弄清楚了,这屋里谁才是那个真正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丁茂树看着养尸人,口气非常诚恳地说,“是你老把我带起到这里来的?有什么你老想让我做的事,你老直接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身为一个莫名其妙被绑架的肉票,丁茂树的表现可圈可点。
养尸人没跟他说话,而是把魏时看着。
魏时知道他的意思,嬉皮笑脸地走到了丁茂树面前,“其实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几年前去的那个古墓的位置,你跟那群盗墓的,也去过一次了,要是能提供那个古墓里的一些具体情况就更好了。”
丁茂树脸皮抽了抽,“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魏时摇了摇手指,“你要想清楚,我们既然把你找到了,当然是知道一些事,你不肯说我也不会逼你,我这个人年纪小,心软,下不去什么狠手,但是这位马师父就不一定了。”
养尸人很上道,魏时这么一说,他立刻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袋子,从里面拿出几根黑漆漆的钉子——就跟做木器活用的那些铁钉子长得差不多——十厘米长,半厘米粗,头那端很尖,尾端却没有像铁钉子那样的钉帽,看上去不起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魏时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之后就立刻把脖子缩了回来,然后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觉得凉飕飕的,一股股寒气往上冒。
养尸人用枯瘦的手指捻着一根钉子,在丁茂树惊惧的目光下,抓起他的右手,把钉子按进了他右手中指的指头,那个钉子就好像一滴水汇入池塘一样,无声无息地进入了丁茂树身体里。
那么大一颗钉子,丁茂树除了身体不受控制的震颤了几下,就没其他反映了,手指头没有出血,也没有伤口,好像一颗长钉子钉入手指这个事,根本就没发生过,刚才的那一幕只是眼花之下产生的错觉。
不管魏时怎么想的,丁茂树如何心惊肉跳的,养尸人的动作还是有条不紊,他接二连三的把五颗黑钉子分别钉入了丁茂树右手的指头,钉完了之后,养尸人浑浊发白的眼睛看着另外五颗钉子,似乎为了不能用上这剩下的五颗钉子而感到有点遗憾。
魏时一脸同情地看着丁茂树。
因为他刚才突然间想起来了徐老三跟他说过的一件事。
养尸人刚才拿出来的黑漆漆的钉子,是一种名字叫做“魂钉”的法器,非常阴毒,直接作用于活人体内的魂魄,在这种“魂钉”面前,十大酷刑都只能心甘情愿的退居二线,“魂钉”甚至能活生生的把人的三魂六魄直接剥离开来。
人之一身,肉身为本,魂魄为根。
不论是伤及肉身还是魂魄,都能引起连锁反应,也就是说一旦肉身受损,魂魄也会跟着残缺,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死的时候肢体残缺不全的人,死后也不得安宁,一定要把自己残缺的肢体找回来之后,才能投胎转世,同样,魂魄受损,也能累及肉身,常能听到一些大脑实验,大脑相信了什么,人的身体就真的产生了反应,这中间除了大脑本身与身体的固有联系之外,必然也有魂魄被损伤的原因在里面。
相对于更像是一时的容器的肉身来说,魂魄更为脆弱。
因为其脆弱,直接伤害魂魄,带来的痛苦就更为直接和剧烈。
甚至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不管你的意志有多么坚定,都无法抵抗来自于魂魄的直接伤害。所以在茅山术里面,或者该说是其他旁门左道的阴毒法术下,几乎没人抗得过,除非这个人本身就学过茅山道法。
养尸人又从布袋子里摸出了一根黑色的线香。
他把线香点上了之后,直接就这么插在了木桌子上,魏时看着那纤细的线香像插豆腐一样插在了结实的木料上,嘴角抽了一下,心里有点吃惊,他越发觉得自己其实运气还不算太背,至少没直接跟这个实力莫测的养尸人直接打起来。
线香青烟缭绕,发出一股恶臭。
魏时抓着魏昕退到了屋子的角落,一把扯下自己的洗脸毛巾,一头捂住自己的鼻子,一头也不忘了捂住魏昕的鼻子,这个味道简直是个大杀器,比茅坑还要臭。
马家的养尸人手里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又讨人嫌的东西。
随着线香散发的袅袅臭气,一直没什么动静的丁茂树终于有了反应,他在地上打起了滚,脸上的肌肉扭曲得简直不成样子,五官因为痛苦都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