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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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在边上,把地上那五枚铜钱滚来滚去地溜着玩。
魏时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小鬼一点也不怕铜钱上的阳气和正气,这也变相说明了小鬼的强大,魏时身上又痛了起来,他扶着桌子跟个七老八十的老人一样,蹒跚地坐下来。
小鬼屁颠屁颠地跟过来,仰着小脸看着他。
样子可爱是可爱,就是脸色太白,嘴巴又太红,鬼气森森的。
小鬼偏着头,问魏时,“阿时,阿时,跟我玩。”
玩个屁,老子命都快没得了,还玩什么玩,玩完还差不多。
魏时冷着脸,身上痛得一抽一抽的,他吸着气问小鬼,“这么多天,你是跑去哪里了?”
小鬼圆溜溜的眼睛带着点迷茫,摇着头说,“不记得了,那个地方好黑!好冷!好多人!他们都是坏人,不过我把他们全都吃了。”小鬼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露出尖尖的牙齿,一脸垂涎欲滴,意犹未尽的样子,小鬼一脸骄傲地说,“我吃了他们,我就能回来找你了。”
“……”魏时皱着眉。
这小鬼的智商看起来跟它表现出来的年龄差不多,跟阴森又霸道还下流的大鬼完全是两个极端。想从它这里把大小鬼的事情搞清楚,看来是不太可能,其实魏时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小鬼能变成大鬼?在什么条件下能变成大鬼?能不能阻止它变成大鬼?
魏时把小鬼看着,问它,“大鬼怎么不出来?”
小鬼不乐意了,“阿时喜欢它,不喜欢我吗?”小鬼看起去有点伤心,“我也能帮阿时的!”它龇着牙,眼睛里冒着幽绿的光芒,“要是有其他的鬼敢欺负阿时,我把它们都吃了。”
魏时嘴巴抽了一下。
他一点也不怀疑这小鬼说得出做得到。除了它吃不下的,它真是见什么能吃什么。
疼痛最强烈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魏时闷哼一声,慢慢地舒散着紧绷到发麻发痛以至于快失去知觉的四肢,“大鬼到底什么时候会出来?”
小鬼别扭地撇过头,跟魏时怄气,不肯说话了。
魏时当然不可能去安抚小鬼。
两个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头顶的电风扇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魏时自顾自地洗脸刷牙,自顾自地躺到床上去,自顾自地闭上眼准备睡觉,他确实很累了,身心俱疲,“蛇蛊”消耗着他身上的阳气,让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他连还在闹别扭的小鬼都忘了。
在睡梦中,魏时总觉得耳朵边有个什么细弱又无孔不入的声音不停地钻进来,钻到他的脑海里,钻到他混乱的梦境里,把他从睡梦中拉扯了出来。
那是小孩子在哭。
哭得很伤心,一直嘤嘤嘤地哭泣着。
才刚睡着就被吵醒的魏时,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连着深呼吸了几次,觉得自己的火气降下来了,扯了扯嘴角,跟蹲在床边哭得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小鬼说,“小鬼,过来。”
小鬼听到喊,抬起头,打了个嗝。
鬼是没有眼泪的,哭也就是在那里干嚎而已,除非是怨气太重,才会流出血泪。不过鬼哭跟人哭不同的地方在于,鬼哭的声音特别的渗人,让人身上发冷,起一身鸡皮疙瘩。
魏时向着小鬼伸出手,“过来。”
小鬼想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自己架子已经摆足了,才用冰冷的手抓住了魏时的两根手指。魏时看它可怜兮兮的样子,苦笑了一声,装得再可怜,也变不成一只羊。
他让小鬼坐在床头那儿。
小鬼突然说,“阿时需要的时候,或者叫他的时候,他就会出来。”
魏时转过头惊讶地看着小鬼,这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小鬼趴在床头,也不管自己是人是鬼就把头埋进了枕头里,那是真的埋进去了,只露出小半个后脑勺在枕头外边,魏时满头黑线,这让他怎么睡。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魏时就醒了。
他一睁眼,就看到小鬼挨着他,难怪昨晚上他做了个抱着冰块躺在冰窟里的噩梦,魏时拎着小鬼的后衣领,把它往旁边一丢,小鬼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又飘了回来,笑眯了眼地喊着,“阿时,阿时。”
它倒是一点也不记仇。
不管魏时对它的态度怎么恶劣,怎么冷漠,就算当时委屈了点,转脸,又黏了上来。
魏时明明是很不耐烦的,但是也被它弄得没脾气了。
他先打了个电话去罗亮家,知道了罗亮是生了重病不得不休学,现在人还在医院里没出来,罗妈妈情绪还算稳定,告诉魏时,罗亮的病倒不是太严重,就是身体太虚,要养,魏时跟她说了几句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昨晚上的事被小鬼打断了,但是魏时却并没有就这样罢手。
连着两天晚上,魏时打算做法事的时候都被小鬼打断之后,魏时怒了,他把小鬼拎起,怒声说,“小鬼,你莫搞乱行不?”小鬼被他摇来晃去,“阿时,放开我,放开我。”魏时把它远远丢开,小鬼跑过来,仰着脸,“阿时,这个符不好。”
魏时抹了把脸,“你个小鬼,莫操这些空心。”
小鬼拉着魏时的衣摆,“阿时,我会帮你。”
魏时把它看起,摇了摇头,“你可不敢要你帮。”
妈的,要是帮着帮着半路变成了大鬼,那他就亏大发了。
魏时浑身一抖,后背一冷。
小鬼撇着嘴,突然,它伸出手,五指如钩直直地插进了魏时的肚子里,魏时顿时觉得自己的肚子被塞进了一团冰块,让他狠狠打了个冷战,他刚要动手把小鬼甩开,就看到小鬼的手在他肚子里一翻一搅,魏时当即痛得差点没叫出声,还没等他冲着小鬼发作,小鬼就把手收了回来。
惨白的小手上是几条细小的灰白色小蛇。
好像刚从蛇蛋里孵出来的一样。
小蛇身上还带着一些黏液,在小鬼的手上轻轻动着,小鬼眼睛里冒着凶光,小手紧握,就看到那几条小蛇被它直接捏碎了,变成了一些细小的肉末,小鬼一脸嫌恶地甩着自己的小手,然后抬起头,用好似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求鼓励求抚摸的目光看着魏时。
魏时僵硬地咳嗽了一声。
小鬼把那些小蛇从他身体里扯出去之后,他的身体确实觉得轻松了不少,但是魏时也明显感觉到,“蛇蛊”并没有被解掉,还在他身体里面,小鬼的行动只是让“蛇蛊”的发作又往后推延了一段时间。
魏时伸出手,摸了摸小鬼的头。
它的头发,冰冷,潮润,好像摸的是一团浓稠的阴雾一样。
小鬼圆溜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两天后,徐老三终于出现了。
他一出现,就丢给了魏时一部诺基亚的手机,说是方便以后联系,魏时一边接过手机一边心里嘀咕,这也不知道到底是方便了谁,反正不会是方便了找这个便宜师父。
魏时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许老三说了。
重点当然放在了钟婆婆,以及身上的“蛇蛊”。
徐老三听到魏时中了“蛇蛊”脸色也不由得变了,下巴上的山羊胡子被他捋断了两根,让他心疼了半天,“你说是姓钟?见过我跟你师祖?”他皱起了眉头,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起来了,我七八岁的时候是见过这么一个人。”他突然呸了一声,愤愤不平地说,“那不是我答应了她什么,是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答应了她!怎么现在就算到我头上去了,难道这回事还讲师父的债弟子来还?她倒是想得美!”
魏时没说话。
他身上的“蛇蛊”怕就是逼债用的。
从师祖到师父,难道他们这一门不靠谱是一脉相承的?魏时抖了三抖。
徐老三还在那里跳脚大骂。
不过骂声越来越没有底气,不过就是气不过发泄一下而已。
魏时等他骂完了,才开口,“师父,你们到底是怎么惹上那个钟婆婆的?她到底是要你们做什么事?”
徐老三哼了一声,“哪个会去惹她咯,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是她主动找上来的,那个时候我师父带起我走江湖,经过一个苗寨,被下了绊子。然后就被缠上了,不得不……做什么事?她要我们替她办个冥婚。”
虽然徐老三说的话含含糊糊的,但是魏时也明白了,应该是他师祖跟他师父两个人吃了亏。
冥婚?不就是阴婚吗?
徐老三沉默了一下,“那个老太婆我们惹不起,她活个怕有两百岁了,早就已经不算是个活人了,她把蛊养在了自己身上,用蛊给自己续命。”
魏时听到这里,脱口而出,“师父,这也可以?”
徐老三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可以,这世上的事,只有人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哼哼,钟家的蛊术哪个不知道厉害的,更何况那个老太婆还是钟家这几代里最厉害的一个。”
魏时觉得奇怪了,不就是个冥婚吗?为什么师父这么忌惮。
255、蛊女
也许是钟婆婆等个这么多年等得不耐烦了;才在魏时身上下了“蛇蛊”让他们就算不想做也要帮自己把事情做成;而倒霉的魏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一头撞到了枪口上;他最近的运气是不怎么好;做什么什么不成功,魏时想着;莫非还是跟自己前阵子走魂这个事有关系?
徐老三在边上唉声叹气。
魏时对徐老三问道,“师父;你跟师祖到底为什么不把这个事办了?”
徐老三翻了个白眼,“能办不早办了。”
魏时不说话了。
他想了一下,又说;“也不是不能办,那个时候我年纪不大,事情也记不大清了,不过当时我师父是去找了钟婆婆要找的那个男人,不过那个男人当时已经结婚了,有妻有子,难道还把人家夫妻拆散了,让人家一家子骨肉分离?太损阴德了,所以我师父就耍了个花招,一直躲着钟婆婆,哪想到你会一头扎进别个手上。”
徐老三用恨死不成钢的眼神瞪着魏时。
魏时觉得自己太委屈了。
这还不是前人造的孽,他这个后人不幸遭了殃。
再说了,既然前面有这码子事,徐老三这个当师父的也没见提醒个一句半句,估计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徐老三又说,“刚才说的是一个理由,还有一个是因为钟家的传说,这个钟婆婆是钟家的‘蛊女’。”
魏时琢磨了一下,“师父,这个‘蛊女’就是刚才你说的在自己身上养蛊?”
徐老三叹了口气,“说是也不是,钟家不是以养蛊出名吗?他们钟家每过个几十年就会选个刚出生的女婴出来,在她身上下蛊,让她成为钟家的‘蛊女’,‘蛊女’既是钟家最厉害的人,也是钟家最厉害的蛊,只要有‘蛊女’在,钟家就没人敢招惹,其实,‘蛊女’命都很惨,平时因为身上的蛊虫受尽万般痛苦,活也活不长,钟家只有钟婆婆是个例外,她活得比其他‘蛊女’都久。”徐老三又接着说,“也许是因为从小受尽了折磨,所以钟婆婆不但长得不好,性格也古里古怪,她当时看中的一个军人,也不管别个愿不愿意,就要跟他在一起,后来,那个军人走了,她那个性格也就更加扭曲了。”
魏时有点想不通,“就算是这样,那阴婚也不是不能办吧。”
反正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估计那个军人早就去世了,不正好把阴婚办了,让钟婆婆把心事也给了结了,自己也就能把身上的蛊给解了。
徐老三嗤了一声,“哪里有这么简单,你莫打岔,让我说。”
魏时举起双手,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徐老三说,“这个钟婆婆蛊术很高明,怕是已经没什么人比得上了,她要跟那个男人办冥婚,不光是结个冥婚那么简单,她是要把那个男人的魂魄也留在身边,让那个男人一直陪着她。”
徐老三用一种“懂了吧”的眼神看着魏时。
魏时恍然大悟,后背有点冒凉气。
这个钟婆婆真看不出来是这么偏执的一个人,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