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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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觉得奇怪,“你们在搞么子路?笑成这样。”
魏时忍住笑,把手机递了过去,“你也看看就知道了,哈哈。”
魏宁把手机接过来,上面正在演一段视频,视频里面,跟他长着一张脸的人,正跟个痴呆一样的流口水,嘴里呜呜哦哦,不晓得在说些什么——魏宁脸色一会儿发白,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又发黑,变个不停。
他拿着手机,仔细又看了一遍,不得不承认,魏时这一招确实绝。
屏幕上那个神志不清,口水直流的人,看起来一点实感都没有,却又是现实里确实发生过的事。
魏宁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太可怕了,比走邪,比真的见鬼还可怕得多!不晓得什么时候他就真的会变成视频里面那副样子,一想到这,魏宁的脸色就惨白惨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办法把魂找回来吗?”
魏时脸色一整,摆出一张正儿八经的脸,“宁哥,有这块葬玉在,暂时还没得事,不过,人的三魂七魄是一体的,丢魂丢得太久,就难得找回来了,就算后面勉强找回来,也会有各种后遗症,像是记忆力衰退,脑子变迟钝、老是走霉运等等,因此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走丢了的那一魂一魄找回来。”
魏宁听得心里面那个寒啊,赶紧点头,表示严重同意。
魏时又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下去,“另外,你现在魂魄不全,等于是一只脚在阳世,一只脚在阴世,再加上你本来八字轻,火焰低,所以现在根本就是个移动的招鬼机,那些鬼只要看到你,肯定就会有事没事都往你身上凑,在魏庄还好,要是出了魏庄,我看用不上两天,你就会被鬼给拖到地下去。”
魏宁听得脸色发青,“你的意思是我最近都不能回城了,除非把这件事解决了?”
魏时重重地点了下头,“没得错,就是这个意思。这事很麻烦,我在想要不要把我那个便宜师父找来,他道行高,办法比我多,现在魏庄里怪事太多了,总让我心里发毛,好像会发生什么大事。”
魏宁沉默了一会儿,“就算在魏庄,还不是一样,我在外面的时候,根本没得这些邪门事。”
他在B市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什么怪事,顶多做几个噩梦,一醒过来,白天的太阳光一照,就忘得差不多了,这次才回魏庄多久,怪事就接二连三的发生,让他措手不及,慌里慌张。
陈阳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讲话,这时候,突然插了一句,“宁哥,那是你没丢魂之前。”
魏宁颓唐地叹了一口气,“那到底该怎么去找那丢了的魂?”
他小时候也听魏妈妈提起过小孩子丢了魂,父母就到庄子口去喊魂的事,那些父母,拖长了声音,在暮色中,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自己家孩子的名字,一直到入夜,一直到把孩子的魂喊回来,往往喊到后面,父母的声音都完全嘶哑,发不出声了,还在喊,远远听上去,撕心裂肺,让魏宁想起“杜鹃啼血”这几个字。
小孩子魂不稳,容易走丢,但是也容易找回来,倒是大人,魂魄稳固,与肉身早就契合,一般来说,不会出现丢魂的现象,一旦出现,那事情就难办了,一是难得找回来,不是在庄子口喊几句就行得通的;二是找回来之后也难得重新归位。
窗外传来做道场的乐声,唢呐,呜呜咽咽;平鼓,砰砰呛呛,间中夹杂着道师的念经唱和声,抑扬顿挫。
香火味弥散在周围的空气中。
三个人,一个发呆,一个抽烟,一个摆弄自己的医药箱子,一时之间,都安静了下来。
魏时让魏宁尽量想一想,那天晚上在魏三婶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魏宁就把前前后后的事,仔仔细细,无一遗漏,全都说一遍,除了他忘记的那一部分,至于那一部分,魏时也没有追问,一个人在散魂状态下经历的事情,是记不住,也记不清的,就好比你能要求一个痴呆把昨晚上你给他讲的“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童话故事明白复述一遍吗?
魏宁听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阿时,能不能先把那个在魏庄里面布下‘鬼遁’的人找出来?”既然事情全无头绪,乱成一团麻,不如就把眼前能找出的问题先解决了,再抽丝剥茧,层层深入,总有云散月出的那一天。
魏宁觉得这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33、凶煞
魏宁睡了一觉之后;头重脚轻的症状好了很多;以前那块拿在手里都凉飕飕的葬玉;在没得办法之下;只好挂在脖子上。
他一起来;床就被失血过多的陈阳占了去。
陈阳倒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据他说;他这个人八字硬、阳气重;那些鬼物看到他都是避着走,这是他刚生下来;他奶奶抱着他去算八字的时候;几个算命先生异口同声的判词。
这边陈阳躺到床上就打起了鼾;那边魏宁和魏时两个出了门,到了堂屋里,堂屋里人来人往,一群冒得事做的魏庄人,就站在正做法事的道师边上看热闹。
魏三婶坐在供桌边上,有几个魏庄里上了年纪的女人陪着她。
这是老辈子给小辈子做道场,辈分摆在那里,所以魏三婶虽然也会“陪祭”,但是不能让她站着,更不能让她跪着,一般都会在道师身边放个长条凳,让老辈子们挺得住的时候,坐一坐。
魏三婶随着东老先有节奏的念经唱和,身体也跟着一前一后地摇晃着,神情呆滞,眼神木然,只要看她一眼,就晓得这个做妈的,心早就已经磨成粉了。
魏宁一出来,魏三婶的眼神立刻就看住了他,冲着他招了招手,魏宁走过去,魏三婶就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阿宁啊,你说,阿惜在下面到底过得好不好?会不会怨我没把他看住让他出了事?”
魏三婶的手冰冷,没有一点人气。
魏宁听她模模糊糊地声音,鼻子有点发酸,声音尽量放得柔缓点,“肯定不会的,阿惜晓得你痛他,你莫这样想,他听到了,在下面也不会安生。”
所谓痛,其实也就是疼的意思。
魏三婶听了,眼泪就出来了,旁边那几个女人赶紧过来安慰她,魏宁也跟着安慰了几句,然后就替了那个“随祭”的远房亲戚,手里拿着三根线香,站在了东老先右手边靠后的位置。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魏宁觉得胸口上挂着的那块葬玉,阴冷之气越来越重,从他的心脏浸透到了全身,魏宁也不知道到底是舒服了还是难受,感觉就是怪得很。
此时,魏时就拿着一个罗盘在魏三婶家里走来走去,每一个角落都走遍了,查看完了之后,又出了大门,绕着魏三婶家的屋子外围走了一圈。
魏时盯着罗盘上的针,念念有词,不要小看了罗盘,以为就跟指南针一样简单,罗盘上的针也是变化多端,笼统来说,归之余奇门八法,分别为搪针、兑针、欺针、抗针、沉针、逆针、侧针、正针。
罗盘上的针随着魏时的走动,转来转去,怎么也停不下来,成了一个“抗针”的象,“抗”者,击投也,主恶阴介入,怨恨之气聚集于此,况且,现在这罗盘跟发了疯一样,转来转去,转得人眼前发晕。
魏时那个老不正经的师父,跟他提起过这种现象,就说了一句,如果罗盘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有多远滚多远,千万别回头,不然小命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边说就边往嘴里面灌了两大口白酒。
他那个师父,一向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人物,难得一次,这么正儿八经地警告自己的徒弟,并且没觉得自己这样果断逃走的举动,有任何丢人的地方,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这个情况确实凶险万分,一旦出现,周围十里之内,人畜会有损伤,五百米内,人畜死绝。
魏时心里直打鼓,草,要是被他知道了是哪个混蛋搞得“鬼遁”,他一定要把那小子的魂抽出来,打上五十阴鞭,让他尝尝生不如死,恨不得去死,却怎么也死不了的痛苦。
魏时其实是没有开天眼的,他只能透过自己养的那个小鬼,或者借用其他办法,看清楚周围的阴阳二气,一般情况下,他都会避免用到那个小鬼,用一次就要付出一次惨痛的代价,次数搞多了,总有一天他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魏时叹了口气,一脸肉痛地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个装着红布塞子的旧瓷瓶,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倒出了一滴牛眼泪,然后抹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入不敷出,日子难过咯,魏时感叹了一句。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眼前的清明世界已经变了样。
灰白色的阴气浓得已经变成了雾气,连片成天,遮天蔽日,刚才还是白昼,此时已经化成了夜晚,魏时吓了一跳,差点没摔一跟头,这也太夸张了!
阴气里面的那些白影子,发出无声的尖啸,在魏三婶屋子里穿来穿去,有的从墙壁里面冒出来,有的从房顶上钻进去。
魏时看得目瞪口呆,草,居然这么多凶煞,这不科学!
魏时看到有两个白影子正在使劲地拉扯着魏庄里的一个女人,那女人面色苍白,血气不足,应该是刚小产不久,眼看着魂魄就要被拉得离体而去,一旦魂魄被这些白影子拉走,那是救都救不回来了。
他赶紧跑过去,也不管这个女人怎么想,一道黄符纸就贴在了她后背上,然后把另外一道黄符纸塞进了她手里,沉着声音说,“快点把这张符吞下去。”
那个女人神智已经被迷惑住了,眼睛无神地看着魏时,魏时当机立断,两巴掌打上去,终于把她给打得清醒了点,“快点吞下去。”魏时急促地催着。
那个女人也许是刚被打了两巴掌,被打懵了,居然真地听了他的话,把那张符吞了进去,一吞进去,已经有些不稳的魂魄立刻稳了下来,那两个白影子见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立刻扑向了魏时。
魏时也不客气,一口混着从陈阳那儿弄来的血的烈酒就喷了上去,飞溅起来的沫子碰到了那两个白影子,立刻“滋,滋——”地冒起了青烟,烧得那两个白影子发出无声的尖啸,往半空中的阴气窜去。
魏时洋洋得意地看了一眼那两个白影子逃走的方向一眼,比了一个中指,还没等他得瑟完,背上就被狠狠地拍了一掌,“我说魏时,你个讨嫌的,居然甩了我两巴掌,不说清楚这件事,我跟你没完。”一个尖锐的女声在他身边响起。
看着眼前叉着腰,一脸凶神恶煞的女人,魏时吞了吞口水,一脸讪笑,“嘿嘿,阿欣,我刚才看到你脸上有两只蚊子,就忍不住,嘿嘿——”那个女人上下打量着他,“我看你是一天不讨嫌,你就过不下去,看我回头不去告诉表姑。”
魏时抓了抓下巴,没说话,反正随她怎么唠叨。
眼前白影子晃来晃去,魏时也忍不住后背发凉,这到底怎么办,总得想个办法过这一关,想到这,魏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举两得,只不过蛮凶险的,一个搞不好,魏宁就死定了。
所以他还是有些犹豫。
魏宁身体还不太好,跟了随祭一个多小时后,就有点站不住了,刚好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魏宁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往里屋走去。
陈阳还在睡,魏宁把他推醒了,让他起来去吃饭。
这时,魏时进来了,冲着魏宁做了只有那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才知道的手势,魏宁一看,就跟在了他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三婶家屋子后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魏宁擦了把汗,这几天他总是流虚汗,“把我喊出来要说什么?”
魏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拿出了那个装着牛眼泪的旧瓷瓶,心痛得看了又看,才让魏宁伸出手,在他手指上倒了一滴,让他涂在自己的眼皮上,魏宁照着他的话做了,“让你开开眼界,本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