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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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一遍又一遍的这么告诉自己,他对得起这个人,就会对不起另外个人,就比如“魏惜”跟魏妈妈。魏宁别无选择。
“魏惜”没有说话,伸出手,摸了一下魏宁的脸。
阴冷的气息,冰冷的手,魏宁叹了口气,推开了他的手,往饭桌边走去。
这时候,魏宁听到早间新闻里面在播昨天晚上的事,镜头拉到了废厂,荒草丛生,灌木林立,老鸦乱飞,凄凉中带着肃杀,那个正在采访的记者,声音都下意识地压低了一些,厂房内还是一片凌乱,镜头一闪而过之后,又回到了播报间。
“刚才的画面就是案发现场,警方已经在那里找到了另外三具尸体,解救出了一名受害者,作案的犯人是两兄弟,其中一个当场死亡,另外一个在逃……”主持人还在继续叙说着案情详细,以及进展,而魏宁已经没兴趣看下去了。
丁茂树成了丧家之犬,应该不会再杀人了,再说,徐老三会一直盯着他。
在回来的路上,徐老三跟魏宁说起,他有办法用那个“副阵”破了废厂那个阵法,其实根本不用搞什么“七杀局”,用“七杀局”是因为丁茂树想用邪路子尽快恢复废厂那一块的地气,他不想等上十几二十年手里收购的土地才升值,也不想花大力气去另外找办法破了那个阵法。
就在魏宁关上电视,打算出个门,逛一圈的时候,他发现,屋子里不知从哪儿吹来一股子阴风,冷得他打了个寒战,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立刻喊了一句,“阿惜。”
就在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笃——笃笃——”
沉重的敲门声,好像不是敲在门上,而是敲在心脏上,“魏惜”按住魏宁的肩,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接着,他手轻轻一动,那边的门就自己开了。
那个穿着长裙子的女鬼拖着脚步走了进来,身上那七个窟窿不停地往外淌血,一地的血污,女鬼,也就是那个被杀死的周梅,走到了茶几边上,她看着“魏惜”,接着,手伸向一直放在茶几上的那个纸包。
血水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来,滴在了那个纸包,她的手碰了一下那个纸包,接着,身体在空气中渐渐隐去,魏宁看到她眼角滑下几滴血泪,嘴巴张合着,似乎在说“谢谢”。
周梅走了,只留下那个纸包,本来魏宁是想立刻把那个纸包丢掉,但是压不住的好奇心让他对纸包里的东西起了兴趣,鬼付的报酬到底会是什么,魏宁想了又想,最后,转过头跟身边的“魏惜”说,“魏惜,里面是什么?”
“魏惜”轻轻看了他一眼,魏宁脸一红,他是不敢亲手去打开那个纸包,不过,哪个正常人敢去打开鬼留下的东西,不怕惹祸上身吗?把这个事让“魏惜”做,不是刚好是什么。
魏宁这么一想,立刻释然了。
“魏惜”打开了那个纸包,魏宁倒吸了一口气,那居然是几叠钱,粗略估计一下,只怕有好几万。难怪“魏惜”想做这个生意,原来报酬这么高,魏宁心想,不过,鬼的钱不好赚,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的好。
两个人在家里面消磨了一个上午,到了下午的时候,魏宁待不住了,他打了电话给晏华他们几个,好久没一起吃个饭了,说好了晚上聚一下,晏华还说要带他的新女友过来。
魏宁就奚落他,“你小子又到处惹桃花债,上次的教训还没够啊”,晏华在那边喊,“我哪里敢,这是我老头子的铁哥们的女儿,他说了,要是我再乱来,做对不起刘茜的事,就打断我的腿”,魏宁就在这边幸灾乐祸,两个人扯了一通之后,挂了电话,魏宁心情又好了起来。
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
魏宁也没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接了电话,接通了之后,那边半天不说话,魏宁“喂喂”了几声,突然间就沉默了起来,因为他听到了手机里传来女人的哭声。声音很熟悉。
魏宁看了一下手机,是吴美芳打来的。
等她哭了一会儿,魏宁叹了一口气,“别哭了,再哭,眼睛哭肿了,路边的狗都懒得理你了。”
这个事他们以前常说的玩笑话,吴美芳听了,在那边又是哭又是笑,“魏宁,你是不是在看我的笑话。”
魏宁说,“没有,你这个也不好笑。”
吴美芳喃喃地说,“魏宁,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老天给我的报应?”
魏宁立刻说,“当然不是,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没得能力给不了你想要的,我知道,你心里也苦……”
吴美芳崩溃的大哭了起来,“你莫安慰我,莫安慰我。”
魏宁叹了口气,“别哭了,以后再去找个好人,把自己嫁了吧。”
吴美芳抽噎着说,“那你呢,那你呢?”
魏宁嘴角扯起了一个苦笑,看着对面那个紧盯着他不放的鬼,“我们没得缘分,我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小美,以后,我不在了,好好过日子,好好休息吧,我挂了。”说完,也不等吴美芳说话,把手机直接给挂了,之后又直接关了机。
魏宁把手机扔在茶几上,手撑着额头,觉得有点累。
其实吴美芳跟自己分手是对的,如果她不跟自己分手,就不会遇到丁茂树,不遇到丁茂树,就不会解开身上那个阵法带来的诅咒,也就活不了太久。人生的际遇,祸福相依,她其实已经算命好的了。
这时,魏宁感到一双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柔地按压起来,他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他听到一个像阳光下的冰棱一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伤心。”
魏宁其实并不是伤心,只是有一点时过境迁的伤感。
不过他并没有伤感多久,因为“魏惜”突然间说了一句,“我明天要回魏庄了。”
魏宁听了,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魏惜”的手也顺势拿开,魏宁紧盯着“魏惜”,心里面紧张不已,要是这样的话,他心里那个念头就可以想办法做成了,“怎么回事?要回去多久?还,还会不会回来了?”
“魏惜”的脸在晨光中染上了一层光晕,越发好看,也越发让人着迷,他坐在沙发背上,低着头,看着魏宁,“你想要我快点回来吗?要是你想的话,我就尽快回来,要是你不想……”“魏惜”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轻轻一笑,“要是你不想,我还是会尽快回来。”
这不是情话,却胜似情话。
魏宁喉咙干涩得厉害,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他别开脸,“你把该做的事做好了再回来。”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惨白,“你,不会再被那些白影子……”
“魏惜”摇了下头,“不会。”
魏宁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加了一句,“那还是要小心。”
“魏惜”又是轻轻一笑,明明周身都是阴冷,鬼魅的气息,却因这一笑,而沾上了春风,他回答说。
“好。”
83、迷途
魏宁心里面一直在思考计较着;“魏惜”走了那天;他下了班;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跑到了福寿街;去找了还在那儿没离开的徐老三;在跟他说了半天好话之后,终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过徐老三在把东西给他的时候是不情不愿的;嘴里不停地说着;“你莫自己挖个坑往里跳,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不要把我说出来……我可不想掺和到你们那些事里面去。”
魏宁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了;他把徐老三看着,“你老是高人啊……”
麻烦保持点高人风范行不?魏宁差点也跟着他翻了个白眼。
徐老三嘿嘿笑了两声,“我是高人没错,但我又不是脑子摔伤了的高人。”
魏宁没话说了,拿起东西就回去了。
“魏惜”说他最长一个月,最短也要六七天才能回来,魏宁不放心,装作不在意地问了一句,会不会在那个迷你小牌位里面再给他留个分身,“魏惜”看了他一眼之后,摇了摇头,说,这回不行,魏宁就接着问,为什么不行,“魏惜”却岔开了话题,让魏宁没办法继续问下去了。
魏宁到底还是不放心,打了个电话给魏时,“阿时,今天魏庄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魏时好像在外面出诊,边走边跟他说,“一切正常,你怎么突然间这么问。”
魏宁也没把“魏惜”回魏庄的事瞒着他,“魏惜回魏庄了。”
他跟魏时之间几乎是无话不说,魏时以前把自己养的那个小鬼的事没告诉他,也不过是因为那时候魏宁很不耐烦理会这些怪力乱神的事,现在没得这个顾忌了,所以在小洞城的时候,魏时就把他养小鬼,还有当年发生的一些事粗略的跟他说了一遍。
魏时听了,“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没得其他反应了。
反而是魏宁因为他这不当一回事的态度,觉得有点奇怪,“你就这反应?”
魏时在那边爬坡,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魏惜不是你养的鬼吗。”
魏宁立刻否认,“我没养他。”
魏时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好,算你没养他,宁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魏宁一时语塞,他怎么说得出,他不是在担心什么,而是在担心“魏惜”这个话,“我没担心什么,就是怕出事,以前……”魏宁本来想把那一魂一魄的经历说出来,又觉得有点说不出口,“你就帮着留意一下,你也知道以前发生过的事。”
魏时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带着魏惜出去玩,结果后面出了事的。
两个人又说了两句,魏宁挂了电话。
第二天,魏宁开始在公司附近找房子,沙城区不是B市最繁华的地区,所以房子相对来说要便宜很多,魏宁在看了很多地方之后,在一个小居民区里找到了一个老旧楼房的地下室,就门框上有个窗户,不通风不透气,地面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要真住在这里,时间久了,怕是人也会生病。
不过魏宁只是找个地方做个事,所以只要便宜和隐蔽,其他都没要求。
他一口气付了半年的租金,也才一千五,把房东送走了之后,他把地下室的灯打开,昏暗的灯光,还是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灯泡,在城市里面,像这样的,也不多见了,房间里就一张床,一套烂桌椅,那个椅子还是那种老式的方木凳子。
魏宁先是把这个屋子打扫了一遍,用淘米水拖地,这房子也有好久没人住过了,怕有什么阴邪之气,做完了之后,就按着徐老三教他的,在门框里贴上了那几道符纸,再把靠着墙的木床搬到了房中间,沿着墙角撒了一圈在鸡血里浸泡了一个晚上的五谷杂粮,接着,又在房里摆了一个钟馗的神位,前面放着个装满了小米的瓷碗,魏宁点了三根线香插上去。
一切准备好之后,魏宁看了一下变了个样的小地下室。
地面还是湿漉漉的,刚才拖地的淘米水还没干,魏宁觉得有点不太舒服,也许因为是个地下室,所以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冷和死寂。他皱起眉头,拿出徐老三给的一个像指南针一样的东西,上面的指针很稳定,并没有乱晃乱动。
据徐老三说,这是他自己做着用来探测周围阴气用的,就是不会法术的人,也能用。
在见鬼见得最厉害的那一阵,魏宁也想过是不是应该去学个什么法术,不说斩妖除鬼,至少也能在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面前全身而退,然而,在见到了方志,听他说了一席话之后,他就再也没这个打算了。
一来法术不是想学就能学的,比如说魏宁这种八字的人,学了之后就会更招鬼,很多法术讲的是驱邪除妖,所以要求学法术的人,八字要是克鬼神的;二来学了法术之后,这一辈子也就不要想真正摆脱这些事了,就好比他方志,说是说洗手不干了,实际上遇到那些事的几率还是要比普通人大得多,也许是因为能看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