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筆寂-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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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大盛的西楼透露给君谦韶,到君谦韶亲自出使大盛;从君谦韶故意暗中帮助北辽,到之后派兵助大盛击退北辽了北诏;从南唐异动,月重天归朝,到君谦韶带人接回西楼。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在为其出谋划策,为的不过是夺回昔日故土。而今眼前这人在得手后却要过河拆桥,自己又怎么能不气?
想着自己气数的确快尽,溪云压下了怒火,依旧一脸平静地对着君谦韶道,“陛下所言极是。不过陛下请仔细想想,纸毕竟是包不住火的。大盛的月重天迟早会知道西楼在您这儿。那里也许便是兵刃相见的时候。陛下何不趁现在大盛元气大伤时助南唐铲除大盛呢?若南唐压回昔日故土,愿向沽御俯首称臣,年年上贡,以表南唐从属之心。”
这番话倒是说到君谦韶的心坎里。不过这溪云狡诈得很。他说的话也未必能信。所谓兵不厌诈。到时南唐真夺下大盛,怕是溪云会反咬一口。毕竟他的意思可不代表南唐国主的意思。
“丞相大人这般说来,孤若再拂意,倒是显得没有诚意了。不过丞相大人也知道,孤明日就要迎娶皇后,这大喜的日子里,也不适合大动干戈。不如此事我们延后再议如何?”
君谦韶这么说,显然是已经给了溪云一下退步。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溪云也不好再执意,只能等到他日再言了。
“陛下所言极是,是溪云唐突了。溪云在此赔罪,也祝陛下与皇后永结连理,白头偕老。”溪云施礼,与君谦韶相视一笑。此番密谋到此结束。
西楼回到风毓宫的时候,宫内依旧一片安宁,没有半个人影。脑子纷乱尚待理清,西楼索性脱了衣衫,淋浴在温水池中,眼帘垂落覆盖了那双闪烁着复杂神色的眼眸。
溪云没死,这已经是不无需置疑的事了。刚才的一番话,显然溪云与君谦韶密谋已久。真是没想到当初沽御太子出使大盛,原来是溪云暗中搞的鬼。
都怪自己太不关切朝堂之事,当初与溪云一番话别之后,也就再也没有去想过其他什么。而今想到,自己到底是疏忽了。想他溪云如此精于算计,又如何甘心束手就擒呢?
若是南唐真能得沽御所助,那么除去大盛也不再话下。、再加上溪云又抛出那么大的诱惑,刚才那番话,若是自己没有推测错的话,那么南唐攻下大盛之时便是向沽御俯首称臣之日。
以自己对君谦韶的了解,这大盛他是势在必得了。大盛刚刚经历北诏一战,当真元气大务。若是再同南唐和沽御同时开战,怕是势单力薄啊。到底自己该作何想法呢?
西楼甚是烦恼,脑海中思绪纷飞,最后定格在青苑和君谦流的影像上。听闻君谦流还有个弟弟被扣在宫中。是不是该在此事上做做文章呢?
也许是时候开始步棋了。如今这形势只能算是暗潮汹涌,既然如此,不如自己使点法子把事摊到明面上,弄得越乱越好。
盛宫舞 第58章 封后大典
今日的天气并不好。早上醒来的时候,天空阴沉沉的,似乎快要下雪了。西楼一大早酒杯扶柳唤醒,起身更衣。
沽御皇后的正装极为繁琐。从里衣到外袍,从凤冠到霞帔,无一不考究。西楼展开双臂站在更衣镜前,由着众多侍女帮自己着装。
镜子里的自己,穿着一身火红的凤袍,云纹锈边,正中以金丝绣成的凤凰尤为醒目——凤凰从衣摆盘旋而上直至胸口欲翱翔于九天之上。
西楼看着那只火凤,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当初大盛储君的位置,自己都不稀罕,没想到今天却被逼着穿上了凤袍,当真是讽刺。
扶柳取过了同样火红色的外袍替西楼罩上。外袍上同样是用金丝线绣成的凤凰——凤凰展翅,睥睨天下。
一顶玉冠带上西楼的发顶。这顶玉冠不同往日那般的随意,不但做工精细,玉冠前海垂落了珠帘。珠帘垂于眼前,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西楼拨开珠帘,看着那张被粉饰过的脸依旧是面无表情,失了往日的原貌,多了一层伪装的铺设。这样的自己,看久了,怕是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扶柳在旁最后帮西楼整了整衣衫,检查了一番该佩戴上的挂饰,这才福身对西楼道:“夜公子,时辰差不多了。请移驾。”
说着,西楼就由一帮侍女们拥着踏出了内室。内室门口通向殿门的玉石小径上铺着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外。风毓宫外那顶八台凤轿俨然已经恭候多时。
西楼上轿,八名侍卫便抬起凤轿朝外面去。凤轿前有二十名禁军在前开路,旁有扶柳等几名贴身侍女跟随,后又有两排宫女太监跟随,之后再是二十名禁军。如此庞大的迎亲队伍从风毓宫内一直向皇陵而且。
按照沽御祖训,凡历代帝王迎娶皇后,必先与其一同前往皇陵祭拜祖先,而后方可举行封后大典,举国同庆三日。
西楼放松着身子,慵懒地靠坐在轿内,耳边是阵阵吵杂的声音,想必又是那爱看热闹的百姓,也不知有多少痴男怨女此刻正艳羡地看着这顶凤轿。可笑的是,坐在这轿中之人却是巴不得远离此处。想着这些,西楼不禁苦笑。
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不断忽视一些事情。想当初初到大盛,想的只是如何适应宫廷。而后与月重天之间几番赌约,不禁感情失守,不过倒是也认了,只是为了躲避权势,想到只有如何远离。再之后,重回夜华,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一些事,最后和月重天一起皮甲上阵……种种的种种,自己忘却了君谦韶这个隐患——或者说自己是忘了沽御的存在,也忘了南唐尚未攻下。
有时候即便你不想大动干戈,可对方却是不会如你之意。如果没有君谦韶掳走自己,也许自己也不会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夺下沽御了吧。
不过而今之际,要夺沽御,必先攻下南唐,如此一来大盛才可无后顾之忧。可是如何才能想出个万全之策呢?西楼着实有些苦恼。
欲速则不达。还是先想办法见上月重天一面,有些话也好当面交流。如此多日不见,也不知他怎样了。想着,西楼的心不禁一痛。
阴暗的天空终于抵不过乌云的施压,片片白雪从天而降。北风渐起,夹杂着雪花打在脸上有些刺骨的寒痛。不过围观的百姓却是没有因此退缩。难得一见的盛大场面,寻常百姓自是本着好奇心也该来瞧上一瞧。更何况这位即将成为沽御皇后的男子本就是个谜。有人说他长得如妖媚,所以才能勾得沽御皇上的心。又有人干脆说他是妖狐转世,所以才来历不明,定是媚主祸国的主。
这些流言蜚语,乍闻之下觉得不过是嫉妒之言,仔细想想其实是有心人为之。只是西楼不曾听到,自是不觉如何。而君谦韶闻言却是暗中派人扼杀,有道是人言可畏。
雪花片片落下,越下越大。凤轿外的喧闹渐渐远去,看来已经是进入了通向皇陵的大道。西楼闭上了眼眸,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凤轿停落,扶柳上前掀起了轿帘,对着里面的西楼轻声道,“夜公子,我们到了。请夜公子下轿。”
西楼点了点头,迈出了凤轿,扫了眼不知垂立在两边多久的文武百官,视线落在高台上那长身而立的身影上。今日的君谦韶那迫人的气势似乎更强了。不愧是手握大权高高在上的人啊。
心里冷然一笑,西楼缓步走上了台阶,挺直了被雨君谦韶并肩而立。君谦韶侧首看着头戴凤冠气宇不凡的西楼,淡淡一笑,声音中却透着居于高位的优越感。“与我共享天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西楼。”西楼不语,按着礼节与君谦韶一同祭拜。
拜祭完皇陵才是真正进入封后大典的环节。封后大典历来是在沽御皇帝上朝之地——万圣殿举行的。
西楼随着君谦韶一同上了皇帝的銮驾。裴衍一声高呼,銮驾抬起向皇宫而去,文武百官随后跟上。此刻万圣殿前的广场上各国使臣已经在那等候。
銮驾内,西楼闭着眼睛靠在软榻上。一旁的君谦韶却是静静地看着西楼,伸手拨开挡在西楼眼前的珠帘,开口道,“西楼,为何不试着放开?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语毕,久久放听西楼平静道,“的确已经没有退路了。”你我之间那份情谊事到如今已经彻底断裂了。我无须再对你保留半分心软了。
但是君谦韶显然对于西楼的理解还不够,无法明白西楼言下之意,以为西楼终是想通了,不禁大喜,直接将西楼拦腰一抱紧紧靠住了自己。西楼也不挣扎依旧闭着眼睛,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銮驾落在了宫门口。朱红的宫门大开,君谦韶下轿,金缕锦靴踏上长长的红地毯,微微回头,看西楼在扶柳的搀扶下缓缓下轿,那份属于西楼特有的优雅从容依旧赏心悦目如初。
君谦韶满足一笑,与西楼一同沿着长长的红地毯朝万圣殿的大门而去。西楼垂着眼帘,踏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跟随着君谦韶而行。
雪花依旧从天飘落,即便有宫人举着华盖,还是有不少落在了西楼身上。而刚刚还阴沉的天气现在却是有些过分的亮白。西楼微微抬头,迎面北风又起,一阵暗香飘过。
原本放松的身子忽然一僵,西楼掩在广袖中的手不禁握成了拳,脚下的步子即便如同灌了铅也依旧从容镇定地踏上一级级台阶。
当走完最后一级台阶时,一缕阳光拨开云朵照射在了忽然停住脚步的西楼身上。西楼缓缓回头,两旁的景物渐渐淡去,视线飘忽一过,最后又是垂下了眼帘。
而底下的百官使臣却是震惊不已。眼前沐浴在一缕阳光下的男子那淡然的眼神中却透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外袍上金丝绣成的凤凰也似乎在那缕阳光的照射下涅槃重生。
西楼回首,毅然踏进了万圣殿内。阳光在身后慢慢消失,从此以后,一场潜在的阴谋将真正拉开帷幕。
君谦韶登上龙椅,望着一步步踏上台阶向自己走来的西楼。西楼依旧低垂着眼帘缓缓地踏上步步台阶,身后是随后跟进的文武百官和各方使臣。
当走完台阶的最后一步,西楼缓缓地跪下了身,但腰背却是挺得直立。君谦韶微微皱眉也不多言对着一旁的裴衍道,“宣旨。”
裴衍上前一步,展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封夜涵为沽御皇后,特赐称‘凤皇’,钦此。”念完这段话,裴衍收了圣旨双手递到西楼举起的双手中,再折身端过了一旁小太监手中的玉盘。
玉盘上是一顶凤冠。凤冠的设计与君谦韶头上的金冠大致相同,唯一不同便是凤冠上雕制的乃是金凤。
君谦韶起身来到西楼面前,亲手取下了西楼头顶的玉冠再将这凤冠亲自为西楼带上,又搀扶着西楼起身,方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沽御的凤皇。”西楼不语,有着君谦韶将资金带上了凤座。
底下群臣忙俯身跪拜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凤皇千岁千岁千千岁。”在这片呼喊声中,西楼端坐在高位i,淡淡地扫了地下一圈,视线在一名男子身上逗留了片刻又重新收回。
“众卿平身。”
“谢陛下,谢凤皇。”
待封后大典正式落成,已经夕阳斜落,夜幕下垂。君谦韶喜迎皇后,大赦天下,特赐宫中摆宴三日,群臣免朝三日。
宴上,舞姿曼妙,丝竹悦耳。君臣齐乐,推盏换碟,杯盘狼藉。月上柳梢,君谦韶终是起身先行离席。群臣会意,笑送君主。
风毓宫中红当高挂。西楼卸了凤冠脱了外袍有些疲惫地闭着眼睛靠在床头,只听外面传来扶柳等人的声音。
“奴婢拜见陛下。”
“免了,都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声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