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筆寂-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抬眼一瞄,月重天就看到了西楼桌子上的那本《论语》,站起了身,拿起那书,不偏不倚地朝西楼扔了过去。
见月重天如此作为,再看他面无表情,所有人惶恐地跪下了身。殊不知月重天此时玩性大发得很。
而被书砸中的西楼,收回了思绪,低眼看了看那本掉在脚边的《论语》,蹲下了身,将书捡了起来,站直了身将书顶在了头上,双手负于身后,抬眼眺望前方,颇有壮志未酬的萧条之感。
月重天眼中波光闪过,面上却未动声色,甩了甩宽大的锦袖,就抬步朝门外去了,来到门口时,顿了顿,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西楼的背影,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都起来吧。严太傅继续吧。”说罢,就与西楼擦身而过。
西楼还来不及行礼,就看到那如天人般的人物飘然离去了。这样的帝王,又有几人能不痴迷。幸好母妃喜欢的人,不是他。此人就像一剂毒药,陷进去怕是真只有死出来了。
下了学堂,所有的人都漫步朝门外走去了。西楼见已经下课了,就打算回母妃那去用午膳。自己能在这里站一上午完全是看在母妃的面子上,若是以前基本站没多久就走了。
只可惜,西楼还没来得及走,就被严太傅叫住了,“四殿下,请您进来。”这话完全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可见自己的举动是气煞了这个迂腐的老头。
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不给母妃惹事就不惹,毕竟从前自己在母亲眼中也是个乖孩子。
西楼低了低头,书本从头顶滑落掉在手上,挪着不情不愿的步子,终是走到了严太傅的面前。“太傅。”
“四殿下本来就天资愚钝,如今上课又不好好细听,长此下去如何是好?四殿下可有反省,可该受罚。”严太傅声色俱厉,几乎是指着西楼的脑袋骂着。
西楼一直低着头,最后淡淡地说了句,“太傅所言极是,学生知错了,甘愿受罚。”
“既然四殿下有所觉悟。老夫念在四殿下大病初愈,就暂且将这本《论语》抄袭三遍,明日带来于我。”
“是,学生知道了。学生告辞。”
“恩,去吧。”严太傅又恢复了一副智者的样子,伸手习惯性地捋着他那花白的胡子。
西楼拿着那本大约有三厘米那么厚的《论语》走了出去。居然要抄三遍,而且说得好像给了自己多大的恩惠一样。实在令人气结。
西楼刚刚穿过前院,踏出尚书院没多久,就被月西沁一干人堵住了去路。
“四弟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四弟可是连父皇都不放在眼里了啊。作为长兄,本殿下应该替父皇好好管教管教。”说着,月西沁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帮人慢慢把西楼围在了一个角落。
不就是又想欺负人吗。何必找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西楼只是轻松自在地靠在墙上,完全没把眼前这些人看在眼里。
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显然激怒了月西沁。正当月西沁上前欲殴打时,一道声音适时地阻止了大家的动作。
“四殿下。”顺着声音的来源,大家一同望去。来人正是月重天身边的卫敏——卫公公。
卫敏紧赶了几步,甩着拂尘走到了这帮人面前。
像是刚看清月西沁一般,卫敏忙上前躬身,“原来大殿下也在啊。卫敏前来,怕是扫了几位的雅兴吧?不过皇上有请四殿下,卫敏也没办法。”
“父皇叫四弟去所谓何事?”月西沁觉得奇怪,这父皇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从不主动召唤任何皇子。
“这个卫敏也不知道。四殿下还是快点随卫敏去吧。若是让皇上等急了,怪罪下来可担当不起。”
此话一说,本围在西楼周围的人也慢慢让出了一条路来。毕竟谁也得罪不起这个难以捉摸的皇帝。
西楼随着卫敏朝凌曦殿走去。看着这温文青年的背影,西楼不禁感叹。多好的一个男子怎么就沦落到如此地步——好当不当就当了太监。
走到凌曦殿门口的一侧时,卫敏停下了脚步,回头有礼地对西楼说道,“四殿下请您在此稍等,卫敏进去通报一下。”
西楼含笑点头。卫敏走了进去,没过多久又走了出来。“四殿下,皇上在里面等您。您进去吧。”
西楼依旧点了点头,然后绕过卫敏走了进去。
富丽堂皇的书房正前方摆着一张紫檀木金缕雕花书案。而那位如同神砥的父皇正坐在那书案后,手持狼嚎低头批阅奏折。
西楼来到书房正中央停下了脚步,然后状似恭敬地叩拜,“儿臣拜见父皇。”
一拜下去,却没得到回应。都说君心难测,看来是在怪罪自己刚才的无礼了。西楼抬起了头,果然见月重天依旧盯着那奏折批阅着,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若是这时候自己退出去未免太不给他面子,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看来又只能忍了。于是乎,西楼只能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等候月重天的良心发现。
过了许久——至少西楼觉得自己的腿都快跪废了。月重天才似乎刚看见西楼一般,惊讶地说,“皇儿何时来的?瞧,父皇看折子看得太出神了,竟没注意到皇儿来了。”
这种笑面虎不好惹。西楼努力压着了自己的怒火,不温不火地回道,“儿臣也是刚来,见父皇为国事如此操劳,也就没有打扰。”
“得子如此,父皇很是欣慰啊。”说着,月重天还下了龙座,亲自上前搀起了西楼。
刚刚站起身,西楼只觉得腿脚发麻,一时未站稳,竟倒在了月重天的怀里。本想挣开,却没想到被月重天搂住了。
母妃说他性喜男色,应该不会饥不择食到对自己儿子下手吧。虽然自己不是他儿子,可这身子还是的啊。
“父皇,儿臣失礼了。”怎么着也是自己先投怀送抱的,还是先由自己来承认得好。
“无妨。是父皇不好,让皇儿的膝盖都跪坏了。”说着,月重天好心地松开了手,扶着西楼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西楼这时才想起来,不禁问道,“父皇找儿臣来所为何事?”
月重天也就近坐在了西楼的身边,挂着笑意的脸上,是别有用意的眼眸。只见他双唇一开一合,只听他说,“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听说皇儿大病初愈,父皇本该去看看,不过实在国事繁忙脱不开身,所以就把皇儿请来了。”
简直是睁着眼说瞎话。若是那么忙,又何来空闲去书院逛逛。怎么看怎么都像没事找事干的人。
西楼心下虽不平,但表面却也未动声色,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说道,“能得父皇挂心,儿臣又岂会有事。既然父皇国事繁忙,儿臣也不便打扰,这就告辞了。”说着,就站起了身。
月重天也不阻拦,只是不急不缓地说了句,“皇儿既然来了,何不陪父皇一起用个午膳呢?莫非是嫌弃父皇不成?”
最后一句倒像是嗔怪。西楼本就还站不稳的身子更是一抖差点摔倒,幸亏被月重天扶住了。
哎,自己怎么斗得过这只狐狸。西楼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能陪父皇用膳是皇儿三生修来的福分啊。”
这话说的也暧昧。月重天听着倒是受用,也没再为难西楼,直接扶着他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进了屋,里面已经摆放着一桌山珍海味。月重天扶着西楼坐下,自己才挨边坐下了身。
西楼也看不懂这月重天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只得任他摆布着。若是真要对自己下手,倒也无妨。反正自己前世也玩了不少,这世大概风水轮流转,要扮演被玩的份了。
看着桌上的菜,西楼不禁一愣,喃喃道,“龙凤呈祥,龙井竹荪,红海珠香,佛手金卷…”天哪,古代的菜肯定比现代仿制品要正宗。
月重天有趣地看着两眼放光,对着美味佳肴不停咽口水的西楼。
西楼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月重天坐着,只能转过头干笑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月重天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皇儿要是饿了,就用膳吧。”说着,自己先动了筷。西楼也跟着动了筷子。
可是越吃,西楼表面随未动声色,可眼中的失望之情却是一闪而过。这一幕正好落在月重天的眼中,心下不禁讶异。不动声色地问了句,“皇儿觉得这菜色味道如何?”
“还可以。”西楼闷闷说了句,显然说得是违心话。其实也不是不好吃,只是没想象中来得好吃。而其配料似乎不够齐全,时间没有掌控好。看来是古代的调味不齐全,厨房设备也落后。果然不能报太大的希望。
上等的宫中菜色,在他口中竟是‘还可以’。看来此人还来头不小啊。月重天很是善解人意地说道,“皇儿要是觉得不好吃,朕让人再换一桌。”
“不用了,父皇。”西楼随便夹了几筷,就放下了碗筷,然后有礼地说,“父皇,儿臣已经用完了,您慢用吧。”
月重天挑眉,未置可否,继续慢吞吞地吃着。
第7章 习宫
好不容易陪着月重天吃完了这顿饭,眼看着午休的时间也过去了。自己怕是没时间回母妃那了,只能直接去习宫了。
“父皇,时辰不早了,儿臣还要去习宫练武,现在就告辞了。”西楼站起身,恭敬地对坐在面前的月重天说道。
月重天心思百转,笑意加深,一脸慈父表情地说道,“皇儿如此好学,朕深感欣慰。”说完,又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句,“皇儿,严太傅可有布置何课业?”
西楼被他这么话题一转倒是一顿,回神一想觉得他这话问的,也不知该说是讽刺还是婉转。只得顺势回道,“严太傅倒是布置了课业…”还没来得及把什么课业交待,就被月重天打断了。
“皇儿年纪尚小,严太傅布置的课业未免太难。朕看还是这样吧,不如皇儿下课后,来朕这吧。有朕在旁指导,皇儿做起来也顺畅啊。”
看月重天虽是一脸温柔笑意,可这口气却是不容置疑,根本就没有自己回绝的余地。不过这课业自己还真是想不出有何地方需要指导,难道让他帮着自己抄不成。
想到这,西楼只能在心里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自己抗不起。只能无奈地说,“那就有劳父皇了。儿臣告退。”
“恩。但愿皇儿能早些回来。”西楼躬身退了出去。不过听这话的语气怎么都像是妻子盼着丈夫早些回来。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西楼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了。
习宫,听起来像是座宫殿的名字,其实不过是一圈矮小的屋子围着一个露天的习武场罢了。那些屋子平日里可用作休憩和存放兵器之用。
西楼踏进行宫的时候,已经有些人在里面了。随意抬眼一扫,正好和二皇子月西澈的视线交汇。月西澈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就转开了视线。
果然是个人物。要自己来说,他倒是当君王的不二人选啊。至于那月西沁实在是不提也罢。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月西沁和一帮大臣们的儿子浩浩荡荡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踏进门,在屋内扫视了一圈,目光定在了站在廊下的西楼身上。
西楼心中苦笑,甚是无奈。真不想和他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真是想不通,古人的小孩不是都早熟吗?怎么这个的心智就那么低能呢?
不过想想也难怪,这具身子的主人似乎还要低能啊。
月西沁见西楼又一人杵在那柱子后,虽觉得上午的他有些奇怪,不过看他现在又躲在柱子后的样子,看来失忆是失忆,不过胆小的本性还是不改的。
他这边是这么想着,却殊不知西楼不过是奉行‘多一事不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