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挖坑不管埋-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胖老头踢了瘦老头一脚,怒道:“真、真是!”
说着又要上前去拉扯赵扶摇,赵扶摇胡乱挥舞着木剑,又一剑戳到胖老头身上。
这回连瘦老头也惊讶了,“这个是……月舞银光?真的是月舞银光?”
赵扶摇咬着嘴唇,莫名其妙地看那两个老头竟不来捉她了,只是站在她跟前儿好一通打量,于是小心翼翼地说:“不要过来哦,我是那个,嗯,我是那个江湖第一妖女!很厉害的。”
一边说一边悄悄后退,心里头叫苦连天,按这两个怪老头的速度,她无论怎么跑都会被他们抓住。
他们却反而没了动作。
瘦老头上下打量了赵扶摇几眼,点点头又摇摇头,嘀咕道:“唔,唔,像?不像?”
胖老头也砸吧着嘴,与瘦老头凑在一起绕着赵扶摇左转一圈又转一圈,忽然哈哈笑道:“少、少主,您、您这回扮得可真像!”
赵扶摇听得一头雾水。
就见瘦老头捋了捋胡须,一脸心悦诚服地说:“唔,唔,确实又精进了,往日从未扮过黄毛丫头,只是这内力要怎么收起来?少主不愧是少主。”
赵扶摇眨眨眼,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荒诞,怎么刚刚这两个人还要抓自己,一会儿就自顾自
地聊起天来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只见那两个怪老头忽然齐齐后退三步,竟然一下子就冲着她跪下了!
“喂,两位前辈,我说你们……”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喃喃。
而那两个老头已经砰砰砰地磕了头,然后低着头盯着地面齐声一本正经地说:“属下等恭迎主人,请主人即刻随属下回去。”
“……”
两个人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这才抬起头来看,却见赵扶摇早就抱着木剑跑了,跑还跑不快,都没跑出视线。
“臭、臭老鬼,主、主人又跑了,嘁,嘁,又来这一套。”胖老头搔搔脑袋,无奈地说,听上去习以为常,那什么主人经常逃跑的模样。
瘦老头裂开嘴一笑,这回没再多少话,阴测测地笑道:“追!”
赵扶摇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站在原地茫然地看那两个老头儿,那一瞬间她鬼使神差地觉得真是个逃跑的好时机,于是想都没多想就转身逃走了。
迎面一阵阵风呼啸着吹来,让她知道自己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狂奔,路两旁的风景迅速倒退。
幸亏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娇娇弱弱的深闺大小姐,挖了那么多年坑,一点子力气还是有的。
就在她的心越来越放松,越来越觉得自己大概能够逃掉的时候,眼前忽然有什么奇怪的粉尘扬了起来。
在阳光的照耀下梅红的色泽,美丽极了,还带着难以言喻的甜香,几乎要让人醉倒当场。
于是赵扶摇醉倒了。
眼前一阵头晕目眩,那诡异的香粉一直不停地被吸入,她完全克制不住地倒了下去,闭上眼睛之前只来得及看到那两个老头得意的笑容。
完了,她想。
“啧,我说你们来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主人?我检查了半天,分明就是个丫头片子嘛。”
……谁……谁的声音……好吵……
“唔,唔,不可能啊,她身上有幽兰露的香味,而且会使主人独有的武功,怎么可能不是主人?”
“就、就是,主、主人的乔装功夫想必愈发精进了,小、小宁
想必医术不精没看出来吧。”
烦死了……大清早的……就……不能让人睡个好觉么……
赵扶摇觉得眼前似乎有什么明亮的东西在晃来晃去,不耐烦地皱起了眉,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声音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
“你们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什么叫做主人的乔装?你见过哪个人乔装能把身高的改了的,主人又不会缩骨功!看看、看看这模样——”
赵扶摇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儿,鼻子里发出一声气音,下意识地挥手把那玩意儿挡开。
“这模样分明是个丫头!”
“……小、小宁别生气,待、待我来看看!”话音刚落,只听呼啦一声,赵扶摇感觉到自己脸上被泼了什么湿湿凉凉的东西。
这一下,她算是彻底醒了。
没睡够的人脾气最大,赵扶摇猛地坐起来,一手想掀开身上的被子,掀了个空就愣了一下,依然大声怒骂道:“烦不烦啊你们!要吵架到外面去吵!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几句话说完,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眨了眨眼睛,迷惘地看着眼前,在她的对面,三个人正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其中两个是她见过的胖瘦老头,另外一个中年男人,有一张陌生的脸。
直到这个时候赵扶摇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根本不是在自己的小茅屋里面睡觉,吵她的人也不是毫无威胁性的小豆子。
之前她在干什么来着?
哦,对了,怕家里那个昏迷不醒到底男人被仇家发现,她头脑一热抱着木剑调虎离山去了,然后……然后被人抓住了……
她讪讪地摸了摸脑袋,硬着头皮说:“你们……”
那中年男人忽然一笑,“小姑娘脾气还挺大的,有意思。”
10、江湖有风险
“真、真的不是主人?”胖老头摸了摸脑袋,一脸疑惑地伸手要去捏赵扶摇的脸,看看能不能揭下一张面具来。
赵扶摇吓得浑身一激灵,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偷偷地往旁边看,眼前的一切陌生到让人不安,她完全无法判断出自己究竟在哪里,下场会如何。
而围在身边的三个陌生人却像看戏一样堵着她的出路,让她简直如同笼中之鸟无处可逃,小心肝儿扑通扑通拼命地跳。
听了胖老头的话,只见瘦老头一巴掌拍掉他伸向赵扶摇的手,怒道:“唔,唔,大约真不是,我们太托大了,想来主人哪儿这么容易被我们请回来?就算受伤了也……”
“你、你那也叫请啊,那、那不是偷袭么?抓、抓错了人了吧,看、看人家小丫头多可怜。”
“唔,唔,那也是迫不得已,万一真是,岂不是又要让他溜了。”
“你、你就是笨,一、一把年纪半点用都没有。”
俩老头撇下赵扶摇,气鼓鼓地看着对方,又开始吵起来。
中年男人见怪不怪地把人给拨开,一手卷起一个布包,一面温言问赵扶摇,“丫头,你的剑法是谁教的?”
赵扶摇眼尖,一下子就瞥见那布包里装了整整齐齐的一排银针,从细到粗都有,最粗的那根让她觉得要是扎到她身上,保准能把她戳出一个窟窿。
这就是……严刑逼供?
赵扶摇咽了咽口水,没说话,又把人往后缩了缩,直到缩到角落里无路可退了,才无可奈何地停下来。
现在她完全后悔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当时就不应该把那个死睡不醒的男人藏在家里,最起码……最起码也该换个地方。
比如在后山刨个坑铺上稻草把人藏在那儿什么的,反正也从坑里挖出来的,好过现在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不过这么一看,似乎这群人跟那个男人又不像是仇家,他们刚刚说什么来着,主人?
思绪一下子拉远了,赵扶摇完全忘记了回答中年男人的问话,况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外人看上去就是一脸呆滞的模样。
瘦老头儿大概觉得赵扶摇有趣,叽里咕噜地嘲笑起那个大夫模样的中年男人来。
“唔,唔,丫头被吓着了,小宁你这辈子别指望娶上媳妇儿了
,这丫头胆子大到连死胖子的玉佩都敢偷,见了你反而连句话都不敢讲,哈哈哈。”
那人无奈地摇摇头,“高伯,我女儿都能出阁了,你该不会又记差了吧。”
说着又转头对赵扶摇说:“你也别怕,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
赵扶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腹诽道我知道你们不是好人,我一看就看出来了。
大概是见赵扶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缩在角落里半句话都不敢说的模样儿怪可怜的,那个被俩怪老头叫做“小宁”的大夫转身对他们说:“高伯、孙伯,我去让厨房弄点儿饭菜吧,小丫头怕是也饿了。”
“唔,唔,这话说得在理,老头儿我正馋酒呢,小宁快把你那燃叶烧全都拿出来。”
“这不成,上回被两位喝完了,新的可刚下窖呢。”那人挥挥手,满脸不乐意地走了。
剩下俩老头儿嘟嘟囔囔,倒也不怕赵扶摇逃跑。
不一会儿,香喷喷的饭菜端上了桌,赵扶摇缩在角落了,吸了吸鼻子,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在咕噜咕噜叫唤。
说起来,从瞧见那俩怪老头开始,她一直到现在水米没沾牙,早就饿了。不知道床底下那个男人没人照顾会不会饿死。
这房子真大,桌子上不断地飘来食物的香味,偷偷看一眼,全都是没有见过的菜式,颜□人,一眼望去就让人食欲大增。
中年男人笑眯眯地摇着一双筷子,冲她“不怀好意”地笑,招呼,“小丫头,来吃。”
赵扶摇摇摇头,没敢过去。
那三人竟然就自顾自坐下来围成一圈,下箸的下箸倒酒的倒酒,悠然自得地吃起来了。
赵扶摇眼珠子左右转着,想着是不是能觑个机会跑出去再说,却发现那桌子正对着门,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只怕连只老鼠都跑不出去。
一想到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赵扶摇满心惶恐,想用手抓住些什么,却发现连那把木剑都不见了。
忽然一个碗递到她眼前,“你真不饿?”
碗里是又白又软的白米饭,上头铺着各式菜肴,连同筷子一起递到她面前,抬头一看,是那个中年大叔“小宁”。
见赵扶摇的眼睛牢牢地盯着碗,眼神一看就是饿了许久的模样,那人以为她必然会伸
手接,谁知小丫头动了动,却抬起头来,小心翼翼极度狐疑地问:“那个……你没有下毒吧?”
中年男人失笑,“放心吧,毒死了你,我们拷问谁去?”
赵扶摇浑身一抖,虽然那个“拷问”让她毛骨悚然地,倒似乎出奇地有道理,况且那饭菜的香气一直在鼻端萦绕,简直比拷问还要磨人。
接过碗,赶紧埋头扒了两口米饭,也不多嚼几下就咽下肚去,饥饿的感觉终于少了一点。
“好吃么?”
中年男人也被惊到了,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吃饭能吃成这样的,实在是有点……呃……粗鲁。
好吧,也许是饿太久的缘故,他想。
赵扶摇没空回答,一边吃一边点点头,权作答案。
“那,能不能告诉我,你身上幽兰露的味道是哪里来的?剑法又是谁教的?”
赵扶摇抬头看他一眼,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吃相不太好,终于放慢了一点速度,想了想说:“我那个,有天在路上捡到一个男人,看他快要死了就照看了一下。”
“他长什么样?多高?”
听到赵扶摇终于说出点儿有用的东西,胖瘦俩老头也不喝酒了,凑过来跟着中年男人一起目光炯炯地看着赵扶摇。
赵扶摇嘴角粘着米粒,还是有点害怕,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唔,长得看得过去吧,身高……不大记得了。”
“身上是有种奇怪的香味,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幽兰露。我照顾了两天他就能下地了,然后说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就教了我几招剑法。”
瘦老头呼地站起来,激动地说:“唔,唔,是不是叫长虹贯日、月舞银光、星熠大地?”
“他是这么说的来着。”赵扶摇点点头。
三个男人异口同声地问:“那他人呢?”
吃掉碗里最后一口白米饭,赵扶摇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睁大眼睛,诚恳地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