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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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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旭阳先生,今天我房东要来查看房屋内部设施。」熊予诺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中明亮的刀面映照出他面无表情的模样。
「嗯,所以呢?」背对著熊予诺的傅旭阳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当下没有多想这可能成为自己脱出的好机会。
「如果我把绳子解开……你会逃走吗?」这是第几次了?明明知道答案的熊予诺,却还问了这个愚蠢的问题,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
再次听到这句疑问句的傅旭阳内心顿时震惊意外,但是马上意会到熊予诺所处的情势,他人来到这间房间看到被绑的自己,到时候熊予诺只剩死路一条,即便不知道对方是否暗自盘算什麽主意,这样的情况的确是自己极有可能逃脱而出的转机。
「叮──咚──!」门铃声响起阻断了他们俩人的对话,外头传来一位老妇人的声音,正是熊予诺的房东,「小熊啊!我来查看房间啦!」
见眼前的男人迟迟不给自己答覆,心急如焚的熊予诺握著水果刀的那只手逼进傅旭阳的手腕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嘴上还是努力保持镇静的问道:「傅旭阳先生……请给我答覆。」
「小熊啊!快开门啊!别让一个老太太在外面等那麽久。」房东太太敲了敲门,扯著嗓门喊,素来不是自己一按电铃就马上开门的吗?怎麽今儿个让自己等了又等。
「傅旭阳先生!」熊予诺逼迫傅旭阳的声音更大了。
「我……」
不等傅旭阳回答完,熊予诺持著那把锐利无比的水果刀,奋力的割了下去……
「小熊啊,你今天怎麽啦?让我一个老人家在外面等那麽久。」刚进门的房东太太叨叨念念,熊予诺一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一边向人赔不是。
「唉呀!我都不知道你今天有客人。」房东太太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傅旭阳,拍拍熊予诺的肩膀说道:「要是知道你今天有客人,那我就明天再来了啦!」
见到房东太太的傅旭阳立刻起身,本来冷峻的脸庞换上了有礼的浅笑,率先打招呼:「您好。」
「你好。」房东太太面容慈祥的回答道,用粗哑的嗓子低声向熊予诺问道:「唉呀,小熊你在哪里交到这麽帅的朋友啊?」
熊予诺乾笑两声没有回答,刻意避开傅旭阳的视线,跟著房东一起逐一检查厨房、客厅、厕所……等等地方的设施是否完善,有无需要整修之处。
「厕所这里,有点漏水。」熊予诺指著角落的天花板,几滴细小的水滴沿著墙壁滴下,这样的情况已经有两三天了,希望房东可以尽快处理。
「应该是管线问题,我过几天找人来修。」房东太太用布满皱纹的手仔细的写下房号跟厕所漏水几个字,其馀地方没有什麽问题,而检察在此也告一个段落了。
「谢谢您,房东太太。」熊予诺朝房东太太点头,瞥了一下傅旭阳,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下次会少带客人回来的。」
虽然房东太太没有严格禁止这里的住户带客人回来,但毕竟閒杂人等过多有所出入的话,影响到附近住户的居住安宁并不好,再说,身後的男人跟他的关系,连朋友都称不上啊!
「没关系啦!」房东太太摇摇手,饱经风霜的脸上依旧笑得和蔼,「多跟朋友交流是好事!」
「谢谢您,房东太太。」自从跟房东太太问好过後就只字未语的傅旭阳,走到了熊予诺身边,一把勾上他的臂膀,俊帅的面容有著诚挚的微笑,说道:「毕竟我和小熊是『特别要好的朋友』呢!」
「呵呵,那我就先走啦!」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踩著缓慢的步伐,根本没注意到熊予诺脸上僵硬的笑容与他跟傅旭阳间不寻常的气氛,步履蹒跚的离去。
「喀!」大门关上,熊予诺跟傅旭阳两人就一丝不动的伫立在门前,熊予诺的头低低低低低低到不能再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傅旭阳的一只臂膀还跟熊予诺称兄道弟一样的挂在人肩膀上头,斜瞄了身旁紧张懦弱的家伙一眼,什麽也没做的把手放下。
「咦!?」刚刚好像被千斤万斤的泰山压迫到无法动弹,怎麽现在连根鸿毛都不剩,熊予诺不敢置信的转过脸,呆若木鸡的望著傅旭阳。
「你要看我看到什麽时候?」被熊予诺的眼神盯到浑身不舒服,傅旭阳双眉聚拢,颇为不悦。
熊予诺霍地回过神来,打开衣柜抓起里面被刀子切割过而断裂的粗制麻绳,直接朝垃圾桶里狠狠丢进去。
「我……我现在不会再绑你了!」熊予诺站在傅旭阳的面前,牙齿紧咬、双拳紧握,尝试压制自己内心的惶惶不安。
「哦?是吗?」傅旭阳冷笑的转转自己的手腕,都被人绑住一个星期了,肌肉有些酸痛麻痹不说,手脚不知道还灵不灵活。
「你……你要揍我吗?」熊予诺往後退了两步。
「你说呢?」傅旭阳向前走了两步。
熊予诺害怕得想逃走,不过眼前高大伟岸的男人想必不会让自己有这可趁之机,别无办法的他只好跟人对峙著,现在局势两人宛若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呜!」在傅旭阳手往下的那一刹那,熊予诺没有先发制人的攻击他,只是选择闭上双眼,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准备承受──

第十二章

温暖的手掌落在熊予诺的头顶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你真的以为我要揍你吗?」傅旭阳的眼神不再狠戾,如果是起初被绑架时可以挣脱,他绝对会狠狠的揍扁眼前这个小子,可这短短的一个星期就让他对熊予诺改观,虽然并不到完全信任的程度,但若此时出手痛扁对方并不是自己的作风。
「咦?不是吗?」跟预期的情况大相迳庭,让熊予诺傻愣住了,接著傅旭阳趁对方松懈之时,稍施力道的朝人头上来一记手刀。
「啊!好痛!」熊予诺哭丧著脸摸摸天灵盖,他不知道傅旭阳有收敛力道,否则头顶绝对会被打凹,「刚刚不是说不打我吗?我要被打笨了啦……」
「不用打你也已经够笨了。」傅旭阳损人不嘴软,稍早的手刀也只是意思意思教训一下熊予诺。
「那……傅旭阳先生……你现在……」熊予诺用手掌揉揉额际,嘴里支支吾吾的疑问不成句,其实是想说傅旭阳现在要离开这里了吗?
「我要吃饭。」傅旭阳坐到以前被绑时他常常窝著的房间角落,开始发号施令,顺便拿起冷气摇控器把空调打开,「我要吃肉,帮我煮多一点。」
什麽!?熊予诺被人讲的话搞得一愣一愣的,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脱困吗?既然绳子都解开了,为什麽不是逃走而是说要吃饭?
「啊!不可以开冷气啦!」但比起那些问题,没有任何事情比民生问题更重要了,熊予诺跑到傅旭阳身边想抢走冷气遥控器。
「你给我去做饭!」见熊予诺一来就是要夺走摇控器,热了很久的傅旭阳想当然耳不会让人得逞,抓著遥控器的手高高举起不肯放开,任凭熊予诺再怎麽伸手都拿不到。
「电费很贵,不可以开!」熊予诺几乎整个人要趴在傅旭阳身上了,伸直了手臂还是搆不到,突然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栽到傅旭阳怀里。
「噢!」熊予诺心想自己帅气的鼻子撞到对方结实的胸膛,不撞歪也难,孰料这一抬起脸,迎接他的是傅旭阳近在咫尺的俊帅容貌,两双瞳眸互相对视,熊予诺霎时以为自己会陷入那勾魂摄魄的瞳眸之中,然而,最让人心荡神摇的还是那抿成一条禁欲性感的双唇。
只要在仰首向前五公分,就可以亲到他了吧。熊予诺蠢蠢欲动的想,跟眼前的男人接吻是什麽滋味,会是强势粗暴的啃咬?或者温柔珍惜的舔吮?又或是让他就此执迷沉醉的唇舌交缠?
「喂,别趴在我身上,去做饭。」没料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家伙正对著自己想入非非,傅旭阳伸出手来拉扯熊予诺的脸皮。
「啊!好痛、好痛。」被扯到脸颊变形的熊予诺不敢不从的从傅旭阳身上起来,搓揉自己红通通的半边脸颊,拖著脚步来到厨房开始做饭,一边怨气十足的想被捏脸一定是因为自己对人有非分之想。
莫约三十分钟左右,熊予诺端著热腾腾的红烧狮子头跟一大碗白饭来到小茶几面前,用汤匙舀了一个狮子头,忘记傅旭阳已经没被绑住,还习惯性的要喂人。
「……」傅旭阳停顿一会儿,最後还是张开嘴咬了一口肉汁鲜美的狮子头,心忖这家伙的手艺还真不赖,每次做的料理都很美味。
「啊……对不起,我忘记你已经……」熊予诺声音有些期期艾艾,傅旭阳则顺手接过汤匙,说了一声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嘴里应了声,熊予诺心底有著一丝丝失望与失落的混杂情绪,不过表面还是没事的拿起筷子,就这样总经理用著汤匙、打工仔用著筷子,两人共吃一盘红烧狮子头跟一大碗白饭当晚餐。
洗净餐盘後,熊予诺拿出昨日新买回来的地铺铺在地上,破旧地铺被扔掉许久,本来前几日就想去买的,可这一个星期他全部的心思都花在要照顾傅旭阳身上,连买地铺这种重要事情都给忘了,一连睡了好几天冷冰冰的地板。
「傅旭阳先生,你要走了吗?」低头埋首的假装铺著床铺,熊予诺想想眼前的男人酒足饭饱应该满意了,那麽接下来就是他最不想面对的……
「不要。」傅旭阳又用冷气开关,把温度调低两度,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我要在这里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睡你的、用你的,花光你所有的钱,绑匪先生。」
「什麽!?」熊予诺又惊又喜的抬起头,惊是惊愕失色傅旭阳居然要把自己的财产全部吃光光,这根本是名符其实的要多养一个人!问题是他根本没有多少财产,眼前的男人真的知道这一点吗?喜是他有一点点暗自窃喜,终於自己一人孤单寂寞觉得冷的日子,在此要画下句点了吗?
「傅旭阳先生,把冷气关掉啦!」熊予诺有些气急败坏的想抢摇控器,就算偷偷开心,他不想用大把大把钞票来换这种短暂的奢靡生活啦!
「不行!我很热!」傅旭阳往後躺在地铺上,手臂勾起藏好摇控器,就像是不跟别人分享玩具的孩子一样。
「可是电费很贵,最重要的是我们要节能省碳爱地球。」熊予诺真想扑上去的搜身,可是碍於某些理由让他没这麽做,反倒单纯的坐在地铺上做效果不大的口头劝说。
「我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自由活动了,你别管我。」面对这样碎碎念的熊予诺,他实在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坚持。
「既然你都自由了……那你到底是为了什麽原因而不走?」熊予诺敛下眸子,知道傅旭阳并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他没勇气看著人的眼睛说话,事到如今还是一样的胆小懦弱,连自己都痛恨自己这样的性格。
面对这个问题的傅旭阳一时之间无法开口回答,他直起身体坐好,用平静沉著的嗓音开口问道──
「那你为什麽没有杀我?」
傅旭阳一直不了解熊予诺,先前还威胁过自己不可以在电话通讯里告发他,况且熊予诺拿刀子的时候,大可刺入自己的腕动脉,又何必选择把绳子给割开?如果是害怕被人发现房间里违法绑架藏匿他人,在被同夥背叛那几天就该残忍的把自己撕票,留一个後患还天天照料有什麽好处?傅旭阳无论再怎麽思考都无法得知答案。
「那是因为你是无辜的,而且……」熊予诺双手交叠紧握,不是语塞,是单纯的不想说出心中那份莫名的悸动。
「而且?」
熊予诺沉默了许久,最终没有回答,垂眸浅笑的开口说道:「总之,若是傅旭阳先生你想要走的话,随时都可以走。」
纵使吐露的谎言使熊予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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