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唯卿-第9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朝外打量了一眼,款款而下。
这人一身水青色上等云锦袍,剑眉如梭,眼含冷光,四下里一扫,撂了袍子走进酒楼,径直上了楼。酒楼的老板陪着一脸笑,还想跟着去伺候,却被一个蓝衣男子一挡,只得笑笑,退到一边。这些人即富且贵,实在不是一般的客人,这位正头还没来时,五天之前,就将自己这酒楼全包了,原来只等这一位,凭他的眼力,这位绝非一般的商富,只怕是个皇亲贵胄。
此人上了楼去,八个随行便在各处站立,只有尾随一人,进了房,那人掩好房门,垂手站到已经在软榻上坐下的主人面前,等待回话。
“查的怎样?”那人喝了口茶水,问道。
“回爷,确是在纪太子的宫里,按爷的吩咐,一切都安排就绪。”
“见到人了么?果真是她?”那人挑眉扬眼。
“确是。当时赴向山时,奴才跟在皇上身边,亲眼所见,那一眼确是……呵呵,不会忘记。”说着眉目轻轻一荡,眼神都微有变化。
坐着人抬头扫他一眼,眼中却是厉声:“既然如此,吩咐下去,立刻动手。”说着,自衣袖间拿出一个小纸包递了过去,那人接了,立刻转身出屋。
屋里的男子转头朝向窗外望去,目光朝南,层叠的房舍之后,长街另一侧,似乎便是那个已经风光不再的洛水阁!他嘴角挑起一丝冷笑,目光中凛冽如刀。
是夜,三更。长街上已经鲜无人迹,忽然,自南边跃出十数条人影,四人护前,两人在侧,后面还有四人断后,保护着中间两个黑衣人一路疾行,中间那两人都是肩上扛有物事,却依旧脚步轻盈,如踏风而行,众人只是身影一闪,立刻便转进了这家酒楼。
屋里灯火通明,不一会,众人便都各就各位,除了扛着物事的两人外,其它几人一进酒楼便都消失了踪迹,倒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只余那二人进到正屋里,将各人所扛的物事往地上一放。
扯开蒙头的黑布,倒在地上的竟是两个人,一个眉目如画,容貌绝丽,另一个则是个年青男子,面目倒还清秀,只是双颊消瘦,面色泛青,懂医的人一见便知此人纵欲过度,身体亏损的厉害。
坐在长榻上的人走到二人面前,狠狠一脚踢在那男子身上“凭你也想粘染她?”那人不知被什么迷晕了,一动不动,这人冷哼道:“把他弄走,瞧着就恶心。”
边上的黑衣人立刻将那人拉了起拖了出去,那人又挥手示意,屋里另两个人也随即走出,屋里只留下他和那个女子,他蹲下身去,伸指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片刻,喃喃道:“还真有几分相似。”
那张被她抚摸的面孔忽然轻轻一笑,眼眸张开看他,竟醒了过来:“这张脸,喜欢么?”
那男人指尖一抖,像触到毒蛇般伸回手指,站起身来“起来吧,还躺着做什么?地上就那么舒服!”
那美女轻轻一笑,支起手来轻轻摸着自己的脸:“这机会可只有一次,你真的不要?”
那男子眼角抽搐,忍不住斜了她一眼。
“想要吧?反正真的你也碰不到,不如就让婉儿侍候王爷一回!”那美女媚眼如丝,双手如蛇般轻轻攀上他的腿,十指纤纤随着袍子缓缓向上,身体也慢慢贴附过来。
那男子侧着头看着她的脸,任由她靠的越来越近,那美女身子也如蛇般无骨,双眼更是如要汪出水来似的,脸贴在他的袍上轻轻摩擦,媚气已入骨髓,透着整张脸都似要化形一般。那男子忽地嘴角一挑,伸脚一甩,将她踢了开去“滚开!”他的声音冷若冰霜“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那美女也不着恼,没事般地拍拍衣衫站了起来“王爷真是铁石心肠!我如今捧着这张脸,任谁见了都抵挡不了呢。”
“你留着你的本事对付他吧。”那王爷一摞袍子坐下“到了京城该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瞧你说的,”那美女扭着腰过来歪在一边,朝着窗外发了会呆,忽然笑道:“不如,等你做了皇帝,封我做个妃子怎样?”
那男子冷冷一笑,她轻轻一哼“算了,你那个位置也不过是个摆设,再说天天对着你,我还嫌闷呢。”说着朝他一伸手“给我吧。”
那男子将桌边一个小包双指挟起,正要递到她手中时,忽然一顿“用少一点儿,小心把你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
那美女伸手一拂,便接了过去,扭着站起身来,一边朝门走一边笑道:“我的命不值钱,哪能浪费你楚大神医的仙药!”说着话人已经出门去了。
她一离开,另一个蓝衣人便进来,轻声道:“主子,那太子……”
#奇#“永远也别让人找到的办法,不用我教吧!”那男子微微一笑,蓝衣人立刻应声而出。
#书#第二日,纪国又出了大事,太子丢了,连同他那宝贝美女,竟像人间蒸发似的,没了踪影。而半个月之后,楚国传出讯息,楚王得了一位天仙般的女子,乐不思蜀,将朝政都荒废了。
纪王这边找太子正找的焦头烂额,哪里还有闲心去听这事,更何况当晚,太子的生母仪贵妃哭天抹泪地寻到纪王,将一方染血的衣裳举到他面前,附带着还有一张血书,竟然是绑匪的勒索票,说是在她寝宫门前发现的。
这对纪国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自己的太子在京城甚至还是在他自己的宫里让绑匪给摞了去,九城巡护,京师督卫,简直形同虚设!
纪王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他妃子虽多,可儿子却是极少,除了这个太子,其它三个也都在七岁上下,所以这个太子无论如何也得找回来。于是纪国一面寻太子,一面搜绑匪,两相悬赏,揭榜者不少,不过也都是引着纪军今天拨了这个山寨,明日又扫了那个鼠窝,乱作一团,而太子自然毫无音讯。而和那张绑票上所写的地方,更是根本无从查起。
这样拖到了八月,楚王又传来消息,他要废后,他原来的皇后是他那暴毙的先皇宠妃,当时立后之时,已经闹的不可开交,谁知今时今日,他竟要废后,废了之后自然要立,而这位将要成为楚后的女子,居然是向氏天颜。
简直是平地一声雷,纪王得知此讯,顿时雷霆大怒,太子接那女子进宫时说的明明白白,那个女子就是他当时亲去向山却求不得向山圣女,怎么转眼又到了楚胜那里!这里面的事已经一目了然,楚胜色胆包天,竟然到纪国掳人,不仅掳了圣女,连太子也一并掳去,还放出假消息来纪国瞎折腾。纪王气的理智全无,当即便要派兵,给楚胜这狂徒一分颜色。
满朝群臣苦劝,如今太子未归,一切尚未可知,何况此事毕竟有此匪夷所思,恐怕其中有诈,纪王冷静下来,便决定先派使者赴楚,表面是庆贺楚王立后,暗里则要为个明白看个明白,安排的,自然是当日曾随太子去向山的官儿。
这边纪国使者匆匆出发,那一边月国也是急动,月国的使者甚至比纪国行动的更快,快马加鞭,早早地便在使馆住下,各处讯问打点,月国使者所住的,是一处北街的驿馆,使者一行人一到此地,几乎没几刻休整,便即各自出门,利用各自的人脉,收罗消息。
+++++++++++++++++++++
今天我家对面的变更箱,发出一声凄惨的号叫,它——暴了!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落伍的玩竟儿,搞到整个条街没电了大半天。害死我了。。今天12点还有一更,对不起大家了。
但求此生同日月不枉浮生梦一场
017 颠狂
驿馆的二楼,月重锦倚窗而立,那身白衣,却尚不及他更为苍白的脸色,身后脚步轻轻,一个清秀的侍女端了盘子前来,柔声劝道:“皇上,已经到了这里,急也是无用,等他们消息回来,便知真假。”
“不可能是真的。”月重锦轻轻说话。
“是呀,我也觉得必然是假,卿卿就算受制于人,也不可能任由人摆布到这种地步。”那女子正是此时已经改名颜天的正牌圣女向天颜。
“不可能是真的。”月重锦却似没有听到,只是轻轻重复这句,颜天眼中闪过怜悯,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再站了一会,只得退了出去。
一出房门,在门边站的跟门神般地木历便道:“好歹劝他喝点水,这样怎么能成!”
“我是没那本事,要不你试试?”颜天歪着一张看他,木历一愣,憨笑“我自然更不行。”说着神色一正“可这样总归不是法子,封后大典还有好几日呢。怎么撑到住。”
“会撑住的。”颜天叹了口气,朝里面看了一眼“这位呀,便是到时半分力气也没有,背也要人背了他去。唉,我也是愁的厉害,这要是真的,可如何是好?”
“笑话,怎么可能是真?”木历大咧咧地道:“那姑娘那么有个心算的人,怎么可能任人摆布,我虽与她说的话不多,可却绝对相信,她可绝不会做任人揉,搓地软柿子。”
“按她的性情是不会,可是……”颜天一叹“她就是因为顾念太多才回去的不是吗?她将他都交托给你了,安排了后面的事。可见是真正下了决心的,我听她说那个人那儿还有她一个极重要的朋友,若是他真的以此要挟……唉,总之就是麻烦的很。”
“我看你们都是想的太多了,我看她绝不像优柔寡断之人。”
“你认得她才几天!”颜天一扁嘴,也不理他,顾自下楼去了。木历喃喃自语片刻,依旧守着,一动不动。
只有一门之隔,他二人说话虽轻,可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屋里人的耳中,月重锦眉头皱的更紧,身躯不由得微微摇晃,一伏身,竟卟出一小口鲜血来,他伸手捂了捂嘴,看着鲜艳地血色在掌心凝作一个小团,眼中的伤恸,反而淡了下来。
还未到日落,出去的人便纷纷回来,众人在楼下面面相觑,都自对方眼中看出得到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楼禀报,却听月重锦传下话来,众人俱散了各自休息,不会再去见他,大伙儿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却也随即微觉不安。
就这样,月国和纪国的使者在楚京按捺等待了数日,终于迎来了楚王立后大典,使者们按着楚宫的太监所指,陆续入宫。
正乾宫位于楚宫的正南面,数百级石阶长长延伸至正殿门前,两边皆是较其略矮的宫殿,每个殿前都设了官椅,四处都铺着红地毯,彩灯高悬,锦旗飘飞,周围御林军十步一人,整齐罗列。
楚国众臣便立在石阶之下,使者们则分居三面的环台,月纪两国环台都是人数满满,偏偏秦国的位置上,却是空无一人,这情景落在众人眼中,低头私语者,一时遍遍。
这边低声喧嚷,那一边却是时辰已到,宫乐丝竹声中,百官跪叩,楚王一身红袍携着一位冠带华丽地女子缓缓而出,身后凤鸾彩靠大张,宫女太监成群结队相随,二人穿过众臣行到大殿石阶下,慢慢朝着石阶,向上走去。
众目炯炯,都是紧紧盯着二人,两边使者团中,纪国这边早有人惊呼出声,走在石阶上的二人,却是充耳不闻,在众目睽睽中,终于走到殿前,一旁仪典官员大声唱诺,捧出圣旨来朗声颂读,阶下官员皆沉默静听,而就在此时,忽然有人一声号哭,生生地将仪典官的声音压了下去。
众人皆是一惊,只见楚臣行例之中,一名胡须皆白的老臣一边大哭,一边将朝服伸手撕开,一片雪白触目惊心,这人竟穿着一身丧服。
两边的官员立刻上前拉他,那老头儿却是不管不顾放声大哭“先帝啊!老臣罪该万死,不能辅佐新帝,还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