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医刻-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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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紧紧地包着腿骨。
忍不住,泪水自己滑落下来,慢步走向床边,那种内心的欠疚,那种无言的自责,那种深深的愧疚,让晴悠连一声牛叔都不敢唤出,“对不起……牛叔……”
随语,晴悠双膝屈下。欲跪求牛叔的原谅,希望内心能好过些。
可是阿牛很快便意识到晴悠的意图,拉着她的肩。急道:“晴儿,你这是作甚?别这样,都说了,这跟你无关,再说你可是当当司徒家的千金小姐。你这一跪,我们哪受得起啊。”
晴悠拼命地摇着头,带着哽腔而道:“不,不是,这是我跟我娘欠你们一家的,要不是因为我们。你们就不会受到公孙娇这么恶毒的对待,那个可恨的女人,真的太过分了。牛叔的腿,就这样,就这样过了七年,我……我对不起你们一家……”
牛叔也跟着垂泪起来,探出身子出床。想要帮忙拉住晴悠,可是不中用的他。却是在晴悠上前方能触及她,“晴儿,别这样,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这都是天意,最重要是你没事,真是老天保偌啊,我还以为,以为你已经……”
激动了一番,阿牛好不容易才劝住了晴悠,阿牛便被牛叔派去寻牛婶回家,好给晴悠做顿饭,好好聚聚。
阿牛走了,牛叔却拉着晴悠在床边,弯起了身,向着晴悠做出像是躹躬的,但其实是向晴悠哀求,“晴儿,牛叔在此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我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下人没有资格要求些什么,可是求你念在我曾经帮过你的份上,就答案牛叔,好吗?”
晴悠连忙将牛叔给托着,不让其再做出此番哀求之势,急急应道:“牛叔你这是什么话,只要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会帮你的,你别担心,你的腿,不管花多少钱,花上多少药材,我都一定会将你给治好的,你别多想,以后会好起来的。”
牛叔摇头,很轻的摇头,但却是很频,你是已经绝望,也没有任何的期盼,“不,我很清楚,我的腿没救的了,这些年来,阿牛给我找了多少大夫,花了多少冤枉钱,我都知道,我心里有底,只是我不甘,不甘心让阿牛为了我们一对老不死受拖一辈子,晴儿,你就当牛叔厚脸皮,不要脸,看在我们帮你们的份上,就帮帮阿牛吧,他还年青,我不想累了他。”
可怜天上父母心,如果换作是桂娘的话,晴悠也相信,桂娘也会对其作出同样的事情,于是晴悠点了一下头,应了。
“谢谢你,晴儿,真的谢谢你,”牛叔感激地再次落下了泪水,那以前健朗的身形已不复存在了,如今的牛叔,虽只是四十不到之龄,却有着如花甲之体,看了领人十分犹怜,“既然你还活着,那晴儿,你就去找你亲爹吧,他就在龙都里,就是在那个司徒府里,只要你去,去找那个叫做司徒展的大人,他会让你去跟你爹相认的,只要你们相认了,那你就是司徒家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了。”
“恩,我知道,”晴悠点了点头,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拍了拍牛叔的手,安抚着其,“牛叔你放心,阿牛哥的事我能帮必会帮,你也别太担心,你的腿,我认识些医术高明的大夫,赶明个儿,我给你请来,帮你看看。”
晴悠扶着牛叔依躺回床头,随后向其摆了摆手,“不必了,晴儿你有这心牛叔心里很高兴,只是我自个儿知道,我这腿没救了,你也别白忙和了。”
晴悠以笑而应,但却没有说话,只是行为上,却是给牛叔把起了脉。
就在牛叔想要问晴悠这是做什么的时候,阿牛便将牛婶给寻回来了。
晴悠听到牛婶的唤声,将牛叔的手放回到被中,迈出了步子,冲了出去。
牛婶也老了很多,两鬓白发也都出来了,扫起的发髻上,也夹着不少银丝,脸上纵横不清的皱纹,除了是岁月的无情,还有生活的逼迫。
从田里回来的牛婶站在晴悠的跟前,伸出的双手,没敢上前抱去,一来是看到自己这一身污浊,二来是感觉自己的身份跟晴悠有别,没敢越矩。
晴悠并不似牛婶考虑那么多,看到她,就像看到那时跟桂娘一同坐在天井旁洗衣时的情景,那里的她们虽然过得很苦,很委屈,但是还算是三餐温饱,可如今却是……
牛婶见晴悠不动,手开始缓慢垂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收住,可是却没想到,僵住的笑容,迎来的是晴悠那带着微冷的身体。
“牛婶……”将所抱之人当成是桂娘,那发出的唤声是多么的娇撒,多么的领人感到甜蜜,领人不舍。
没有想到晴悠还愿意如此与其相待,牛婶的身体有些僵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给出何反应,错愕好一会后,方结巴而道:“乖……乖……”
阿牛顺着牛婶的意思,将家里腌了等着过年吃的腊肉给取了出来,准备给晴悠做一顿好吃的。
晴悠没有阻止,倒还主动提出帮牛婶的忙,一起做一顿午饭。
厨房里,牛婶一边炒菜,一边默默地流着无声之泪。
虽然噪杂声挺大,但是牛婶地抽泣声晴悠还是听到了,“牛婶,别这样,你放心,我会治好牛叔的腿的,我也会将你的身体给调理好,以后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深深吸了一气,牛婶用手臂之袖将脸上的泪水胡乱抹掉,清了清嗓了道:“恩,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谢谢你晴儿,谢谢你没有忘记我们,谢谢你还愿意叫我们一声牛叔牛婶,桂娘生得你这个好女儿,真的是上天赐下的恩泽。”
晴悠接了牛婶的手,将菜都铲出锅,随后从篮中取出四个鸡蛋,正想打开,煎几个荷包蛋。
那举起的手还没有敲下,牛婶便将晴悠的手给截住,“不要,不要,晴儿,这蛋我们不吃,留着你带回去,我们的菜够了。”
晴悠抿唇一笑,将牛婶的手拿下,把其引到一旁道:“没关系,我今晚不回去,住这儿,吃不完,可以留到晚上,不如麻烦牛婶,把碗筷摆一摆吧,我很快就好了。”
穷人家,油盐都省得很,但是在阿牛家里,这油可以说几乎没有,至于盐,那更是少得可怜,晴悠想要给他们做些好吃的也难,手边上,除了刚刚牛婶炒过的菜,还有几块腊肉片之外,就是其带回的那篮鸡蛋了,如此情形,晴悠怎么不将这鸡蛋给下锅了呢?
这一顿午饭,可说是阿牛家中这些年来吃得最贵的一顿,每人一个荷包蛋,虽然他们不知道何为荷包蛋,但却觉得鸡蛋如此做很好吃,还有妙鸡蛋也很美味。
牛叔与牛婶都舍不得吃,拼命地将鸡蛋还有那几片腊肉夹给晴悠吃。
“阿牛哥你吃吧,我不太喜欢吃肉,还有这个鸡蛋你也尝尝,我都好久没有做过菜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吃,牛叔牛婶你们也尝尝……”
晴悠分别给三人夹菜,虽然知道他们舍不得吃,但是晴悠还是夹给他们,看着他们吃过自己才开口吃。
这一夜,晴悠住在阿牛家,阿牛搬去跟牛叔睡,而晴悠则跟牛婶睡阿牛的房音。
阿牛家很省,入夜之后,只要月亮开始蒙了,看不清了之后,便都躺下睡了,蜡烛,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昂贵的消耗品。
床很硬,很冰凉,被子很厚重,但却感觉不到温暖,可是一只粗糙的手,伸向了晴悠的手,带着灼热的温度握住了它,那股暖流源源不断的传入到晴悠的体内,温暖了她那冰寒的身躯。
正文 第63章 何苦
次日,牛婶很早便起了床,晴悠在牛婶起来的同时也跟着醒了。
“晴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啊?”牛婶见晴悠随其身而动,便欲将其压回到床上,多睡一会。
晴悠坐了起来,单薄的亵衣失去了棉被的热度,立即变得冰凉了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伸手想去将外衣取下穿上,牛婶便给她披到了肩上了,“天冷,你从小就怕冷,这天还未亮,怎么就不多躺一会呢?”
牛婶看像是责备的话语,却带着几分怜惜,这样的话语,让晴悠感到很温暖,就像小时候桂娘对其所说的话那般,对其是多么的呵护有加。
“没关系的牛婶,这天虽还黑着,但是时候也不早,你这是要下田吧,我陪你一起。”晴悠知道牛婶他们现今的情况,虽然她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可说几乎没吃过什么苦,但是她还是知道农民起早攀黑的辛苦,所以便想能为牛婶他们多分担一些。
“不不不……”牛婶连连摆手,拒绝道:“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晴儿,从前还只以为你是司徒家的庶出小姐,可如今……如今你可是正的算是大户人家里的千金小姐啊,这可万万使不得,再说你都出来一天一夜了,一会我就让阿牛送你回城,你这一宵不归,家里人总会记盼的。”
牛婶以为晴悠已经跟司徒昭相认了,晴悠也知道她误会了,但却一直未有明白告诉她跟牛叔。
并非晴悠想攀附权贵,只是她不想让他们替她担心。
“不急,”晴悠穿戴整齐之后,便开始简单地编着发辫,牛婶也顺手帮她编起了另一边的发辫,“我前几月在瑞城考了医女。现今我可是实习医女了,不过我还有半年左右的实习期,为了增进医术,我现今都在给人看诊治病,那日见到阿牛哥进城找大夫,才会遇上的。”
“医女?”牛婶编着那乌发的手停了下来,惊讶问道:“晴儿,你怎么去考医女了,到京都之后,我们方知道你父亲的司徒家可是多么的了不起。你怎么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到外头来抛头露面呢?难道你父亲不介意吗?还是那大户人家里的人瞧不起你,将你给赶出来了?你……”
牛婶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自己的亲闺女被父家赶出家门那般。发编了一半,便转为抓住晴悠的手,做出欲向冲出门的举动,许是想拉着晴悠去司徒家给其讨公道。
晴悠微笑而对,平静得就像他人这事。抽回了手,继续编着牛婶放弃了那边的发辫。
“是我自己选择的,我想成为大夫,虽然女子从医难,但是我喜欢医术,想要救人。想要成为一名可以帮助到别人,也能帮助到自己的大夫,所以牛叔的腿。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至于牛婶,你的身体真的需要好好调理一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下田了。”
昨日晴悠没有表明。那是因为担心牛婶他们这顽固的思想接受不了晴悠要成为大夫的事实,同时也担心因此而没能给二人把上脉。
经过昨夜与牛婶同睡。晴悠大致对牛婶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
牛婶的身体总体来说还算是健朗的,只是这因流产之后,未有妥善的照料身子,身体虚了些,脉搏浮跳有力,但却虚浮,中气不足,营养不够,常年劳累,积下了不少隐疾,不过这些都不算是很大的问题,日后多加注意还是可以调理回来的。
倒是牛叔的脚较为棘,晴悠需要花些时间好好给他的脚做做检查才能得出结论。
牛婶确实难以接受晴悠所要做的事情,在其心底,当千金小姐可是他们这些穷人一生的梦,谁不想将来投胎转世能投到一户大户人家中,当个不愁吃穿的贵小姐,可晴悠却偏偏不要,好好的千金小姐,却整日对着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如此也便罢,如若是男子,当上大夫,什么都好,可偏偏是医女,那不就是天生给别人侍候的命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牛婶拉着晴悠向快,同时口中碎碎念着,出了房间,便大声地唤着阿牛,“阿牛,阿牛,你快南来,出来……”
阿牛那还未完全睁开的蒙眼,在听到牛婶的呼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