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医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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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悠坐在房外的小台阶上,望着院门的方向,等着桂娘的回来,她记得几天前桂娘是因为公孙娇以找医生来医治她才答应公孙娇的要求的,可是桂娘应该做梦也没想到,公孙娇压根就没有叫医生来给晴悠看病。
“睛儿,你醒啦?”牛大娘从外抱着一大堆脏衣服进来,起初进院视线被衣服给挡了没见到,现今衣服落地,身子一轻才看到晴悠坐在台阶上,“怎么就坐在上了,还有哪不舒服吗?”
牛大娘的关切问话让晴悠觉得真情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才能体现出来,虽然同样是过着苦日子,但却能守望相助,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是同病相怜之人吧。
晴悠双手撑在膝上,掌心托着下巴,摇头道:“没有。”
牛大娘牵起晴悠的手,将其带回屋里,“外面热,在里屋呆着,凉快些,你都睡了好几天了,牛大娘给你拿点吃的吧。”
没多久跟牛大娘一起洗衣服的申婶也回来了,只见院里落了一堆衣服却不见人便叫唤道:“牛大娘,你在哪啊?”
牛大娘端着小碗白粥出来,手下还拿着半个白馒头应道:“别叫,晴儿醒了,”随后又小声了起来,“桂娘没回来,别让晴儿给知道,一会就说去取脏衣服,晚点就回来。”
“哎……晴儿这孩子也是可怜,同样是大少爷的孩子,怎么就命这么苦呢……”申婶一脸怜惜地嘀咕着,但晴悠却什么都听不清。
牛大娘将粥和半个馒头放在桌上,而后将晴悠抱到椅子上,“晴儿乖,吃饱了再睡一会,你娘去取脏衣服了,一会就回来,你要听话,知道吗?”
这哄孩子的话也许还是孩子的晴悠会信,但对于一个二十几岁的成熟灵魂且又看透世事的晴悠来说,那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谎言,只是晴悠没有说穿罢了。
点头应是后,晴悠便默默地喝起了白粥,啃着这干硬的馒头,一口馒头一口粥地吃着,这种味道让她想起了前世在孤儿院里的生活,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身在何处,为何辛苦了这么久,还是要回到原点。
吃完东西,晴悠依旧觉得不饱,依在床上的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情况,听着牛大娘和申婶洗衣搓打的声音和那哗哗的水声,晴悠双眼慢慢地朦胧了起来,直至真正的睡着了。
夜深了,四周也静了下来了,悠转间,晴悠听到“吱啊”的一声音,而后微弱的月光射入,很薄,很轻,但晴悠还是注意到了,努力睁开不愿睁开的双眸,她看到一个有点微驼的背影。
未待晴悠开口,便听到几声咳嗽声,咳得很重,但她却听到很轻,似隔着一层重布不愿被人听到,晴悠无力的手臂将身体撑起,一手屈撑着,半卧着唤了声,“娘。”
桂娘身体先是一震,但却未回头,肩膀轻抖着,似是在抽泣,声音有些沙哑地道:“晴儿醒啦,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娘给你去弄吃的。”
很快桂娘又离开了房间,但在其转身的瞬间,晴悠靠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桂娘侧脸上的红肿,就连走起路来也有些起伏。
睛悠知道桂娘不想让其担心,但心已融化了,又怎么不过问,于是悄悄跟在其身后,见其在小院子里的厨房外四周张望了好一会才蹑手蹑脚地进入里面。
入内后,桂娘将厨房门给关上,并没有去寻找食物,而是依在门上咬布痛哭了起来。
晴悠够不着厨房的窗户,在周边看到有大大小小的腌菜罐子便挑了个能搬动的挪到窗边,看到当娘的为了她,为了生活竟痛苦忍耐着,心里一股莫心的暖流涌出,让她那夜里心寒的暧度瞬间升起。
月色朦胧,却难掩眼前的悲景,一身粗布,一口白粥,一夜安眠,这对桂娘来说得付出多少才能得到,为何世间男子如此薄情,女子如此凄凉。
晴悠就是如此,看着桂娘那红肿的脸,青淤未散的手臂,脸上未有并点表情,但却留下了两行清晰的泪痕。
一夜,母女两人未再对话,晴悠没有问,她知道桂娘这几天躲着她,她也顺从的跟着作戏,假装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孩子。
只是要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桂娘的脚伤还未好,脸上的红肿刚消,公孙娇又领了侍女一同过来欺凌她们母女。
“呵……”公孙娇一进院便绢巾掩鼻,见到桂娘后就乐呵嘲讽了起来,“我说桂娘啊,你还真行啊,勾了大少不说,这会连隔院的三叔你也不放过啊,这会三妹可是哭到老爷那里,要亲自审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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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乱棍之下
正坐在水井边上搓着衣服的桂娘完全蒙了,见到公孙娇身后领着持棍的家仆顿时连手中湿衣也掉到地上,有些失神的支唔道:“我……我没有……夫人,我没有,我……”
啪……一掌落下,桂娘的脸再次红了起来,五个清晰可见的指印占去了她大半的侧脸,院子里大婶们纷纷将孩子们给拉回,并将他们赶回屋里。
双脚盘坐,小手莲花指朝上放在膝上,借助着金针在感受着什么叫气的晴悠被这一掌声将那好不容易感受到的气给震散了。
美瞳瞬开,流畅地下床套上鞋子便向院子冲去,见到井边众多持棍家仆包着井边之时,晴悠便知公孙娇又开找事了。
众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晴悠的视线和去路,欲想挤进的她突然从后被人抱住,回头一看,那是大牛,牛大娘的大儿子,拼命对其摇头,且还死命的将向往屋里拖回去。
晴悠不依,挣扎不弃,最后还大叫了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这时众人的视线才落到了身后的打开着的屋里,公孙娇得意地看向身后,奸笑着从家仆让出来的道走了过去,“啊哈,还有个野种给忘了,看来你们母女还真是情深啊,这连爹是谁都搞不清楚的野种,留在这里还真是污了我司徒家的名啊。”
桂娘连忙跪下,快速的跪着挪到公孙娇脚边磕头求饶道:“大夫人,求您大发慈悲放了晴儿吧,她还小,跟她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是我,是我,您要抓就抓我吧,求您放过这苦命的孩子,求您了。”
嘭嘭的头磕地声,就如晴悠的心脏声般,每每都震憾着晴悠,“娘,别求她,她根本就不会放过我们的,别求这种蛇蝎妇人。”
众人一听都慌了,从未想过光是听到“大夫人”三字都会晕过去的小晴悠竟敢直视公孙娇,更让人惊讶不已的便是晴悠顶撞公孙娇了。
大牛愣着失神,晴悠得空从中脱出,跑到桂娘身边,拉着她的手让其起来,但却未拉动一丝,反倒被桂娘打了一巴掌,还强势地将其压跪到地,“谁准你对大夫人不敬的,还不快点给大夫人赔不是,快说,快说啊。”
桂娘情绪有些失控,手按在晴悠的背上,使劲压下,让晴悠给公孙娇磕头赔不事,尽管晴悠拼命反抗,但赢弱的身体还是承受不住压力,屈服了……
“大夫人,是我没教育好孩子,请夫人降罪,有什么错都是我这当娘的错,求夫人大人有大量,别跟孩子计较。”桂娘流着泪水,低着头,低声下气的求饶着。
公孙娇等人也因为晴悠的一句话失了魂,平日里受不得半句的公孙娇可是气炸了,竟被一个连野种都还要低微的晴悠骂其蛇蝎妇人,此话传出,她的名声何存。
“来人,将这对母女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就亲自跟老爷说,打不死,就送到老爷那去。”公孙娇凤眼大睁,睛球子里拼着火花,咬牙切齿狠狠地吐出此话。
桂娘一听便大声叫呼了起来,甚至还抱着公孙娇的小腿求道:“夫人,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一人的错,求夫人您饶了这孩子吧,她也是司徒家的子孙,求夫……啊……”
桂娘的话未完,便听到一声惨叫声,桂娘原地被甩出将近一米,双手捂着肚子,口中吐出了些酸水,可见此脚踢得不轻。
晴悠跑到桂娘身边,见其五官拧成一团便知母痛难耐,强忍泪珠,不让掉下,“娘,别求她,不值。”
“我告诉你,大少只有娇娇一个女儿,你这连妓女都不如的婢妓,竟敢污了大少的圣名,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打。”公孙娇甚是气愤,特别是在听到桂娘说晴悠是其司徒家的子孙之时,杀人的狠绝之色从其凤眼中闪过。
桂娘见势难挽,忍痛抱住晴悠,将其牢牢地固在怀中,然后身体一转,将晴悠压在自己身下,五六个家仆持棍围上,乱棍之下,晴悠双眼模糊了,这就是母爱?,为了孩子宁愿被打死,也不愿孩子受到一丝伤害。
呯呯呯……的乱棍击下,晴悠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此间真的很漫长,从来都没有如此感觉的她,突然觉得现实真的很残酷,容不得你有半点善心。
慢慢的晶莹的泪水,渗有血丝,不知是桂娘吐出的来血渗进,还是晴悠心死了,绝望的她落下了此生最夺目的鲜红泪水。
也许是桂娘的气息越来越弱,吐出的血也越来越多,但紧抱着晴悠的双手却未松开,晴悠想大声呼叫,想开口求饶,但还是未有发出半点声音,双手紧抓母亲的衣襟,鼻息也贴近母亲的胸怀。
“娘,不如就这样死去吧,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也不用再过这种非人的生活了……”
突然桂娘大叫,“不要,晴儿,别离开娘,晴儿……”
家仆听到桂娘的大叫,都停下了手中的木棍,而桂娘也得空看到压在怀下的晴悠,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双眼紧闭,胸口也不再起伏的睛悠。
围观在一旁的大婶们立即跪下对着公孙娇求道:“大夫人,求您救救晴儿吧,求您找个大夫,放过桂娘吧……”
在旁看到心有不忍的黄衣也开口道:“夫人,不如找个大夫来看看吧,否则老爷问起,我们不好交待啊。”
公孙娇没想到大的不死,倒是小倒了,虽说她不认晴悠是司徒兆的女儿,但终久还是流着司徒家的血,一直看不透公公所图的公孙娇也有些犹豫了起来。
“黄衣,你到底是站哪边啊,这野种死了就死了,反正大少不缺这种女儿,老爷才不会为了这卑贱的下人来问夫人罪的……”绿衣脸露奸色,她等了这一天等得够久了。
“去叫黄大夫来。”公孙娇经由绿衣的话似听出些什么,于是便立即做出了决定,作为司徒家大少的正妻的她能这么多年都当着这府中的管家事的主位可是精明的很。
“夫人……”绿衣完不解公孙娇这是何意,这本是仗着大势来抓人的,怎么就这么放过桂娘母女,脸上的失望之色尽显无疑,由此可见绿衣远虑不及公孙娇深谋的半分。
随后黄衣领来了黄大夫,进过一番急救总算是将晴悠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但具体是因为这黄大夫,还是因为小凤护救那只有晴悠和小凤才知了。
倒是桂娘,后背被乱棍打得血肉模糊,连衣服都陷进了肉里,对此黄大夫见了也不免摇头怜悯,“桂娘,这肉中之布必须取出,可你……”
在这医学技术落后的社会,既没有麻醉药,也没有止痛剂,让一弱质女子如何承受得住肉中取布之痛呢!
牛大娘和申婶看着小的昏睡在旁,大的也奄奄一息的样子,怎能不落泪呢,牛大娘将自己存下来的几个铜板从小块粗布中取出,“黄大夫,求求您,我就只有这些钱,不够就先欠着,求您救救这对可怜母女吧,晴儿不能没有娘啊。”
申婶也跟着从怀中取出粗布,将层层包住的六个铜也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