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医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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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薰蒸穴位所催生的缘故,方导致李思源天生体弱。
思及此,晴悠不由得暗沉垂帘,清透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轻雾,是自责,是心疼,还是不忍……
沉寂了几日,晴悠便稍微乔装一番后方敢出门。
依着小二所指之路,晴悠找到了于浩石恩师柳哲瑜所办的书院。
“姑娘请留步。”
正当晴悠踏上了步级,身后一提着大大小小物品,穿着像是小厮的男子唤住了她。
回眸,疑惑,收回了脚,等候着小厮的前来。
“姑娘……”小厮快步上前,一股药味随其动而传到晴悠鼻中,双手提着之物用麻绳串起,摇晃不止。
“这里可是哲瑜书院,不便接待女客。”
晴悠明了,长辫随头而轻动,解说道:“我非作客而来,我是来寻人的,他曾说过其是柳夫子的学生,方冒昧前来拜访。”
小厮跟着柳哲瑜多年,学识许是学所长,但此看人的学问倒是学了几成,打量了一下晴悠,见其穿着清素,面容清秀,隐隐有着脱俗的气质,看起来也像是个大户人家里的人。
于是清了清嗓子,客气道:“姑娘寻的是何人?这书院里的人我可熟了,如若真在此,待我回院中问允,再请姑娘入内。”
晴悠轻福了一下身子,算是给小厮谢过。
“姓于,名浩石,前些日子刚来的,不知公子可有印象。”
晴悠嘴甜,这小厮从小跟着柳夫子,求学之人多为大富大贵之人,可柳夫子性情清高,庸俗之人绝不收,故从未有人以公子称其,为此,小厮可是甜到心窝里去了。
对待晴悠的态度也放缓了许多,“姑娘客气了,我哪有那么好命还能当是公子呢,我叫小顺,夫子给取的,希望我一切顺心,至于姑娘要找的于公子,确实在院中,夫子可念着呢,这不人就来了,这几日可把夫子乐得连睡着了也合不了嘴,你且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寻人。”
“谢谢小顺哥了。”
目送小顺进入书院,晴悠抬头仰望,强劲有力的四字深深地印入晴悠的眼中。
“是愤怒吗?还是觉得委屈了?”
“姑娘为何作想?”
忽然身后传来了苍老的声音。
晴悠一怔,迅速回头,却见一头灰发,捋着中短灰白胡须的老子站于其身后。
“呃……抱歉,我不该妄言,只是一时忍不住,有感而发了。”
“都有。”
老者亦是同样抬着头,看了这书院的牌匾,好一会才吁了口气,负手进入了书院。
都有?晴悠突然想起了许多名留千史的文人墨客,不是仕途不顺,便是怀才不遇,郁郁而终。
“君不见拂云百丈青松柯,纵使秋风无奈何。四时常作青黛色,可怜杜花不相识。”
晴悠看着这牌匾,不由得有感而发,好马易得,伯乐难求,一切都命,求不得,怨不得……
“好,好诗啊。”入神之间,晴悠却忘了正是等人。
于浩石提着衣摆,脸带灿烂的笑容迎来。
晴悠清浅一笑,福了福身子道:“冒然前来打扰,不知可有碍于公子读书,还请公子见谅。”
“晴儿,你也太见外了,即便你不来,我也正准备寻你,这事还真有些难以启齿,不知你现居何处,是否寻到亲人了?”
于浩石笑容有些僵了,似乎有事相求,可又不敢冒然开口。
摇了两下头,笑容有所收敛,冷冷地,不带一丝情感,“还未寻到,此番前来是给公子道别来的,我近日将会离开。”
于浩石有些急了,犹豫着,又回头看了一下书院,像下定了决心,随后而道:“晴儿,我也不怕与你直说,此番前来,说是准备科考,实则乃是因为师母病重,念及与我母亲的姐妹情,欲想见家母一面,可没想到母亲却先其一步,如今我仍未告之家母已故之事……”
带着忧伤,眼中闪着痛苦之色,语间带着愧疚之情,慢慢地道:“夫子对我恩重如山,师母待我如亲儿,且又是我的姨母,在下有个不求之请,望晴儿能答应。”
“你想让我给你师母治病?”晴悠猜测而问。
于浩石既是点头,又摇头,深吸了口气,壮了胆,道:“我是想让你再装我的媳妇,当然,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也希望你能出手医治师母,夫子可是将整个宜州城里的大夫都请遍了,却未能解了师母的痛症,这几日,我看得心疼,还给师母撒了谎,因此……”
晴悠思忖着,心想:如若她现在离开,许会在路上碰到那些跟踪她的人,还不如在这书院躲上一阵子,好让这些人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柳烟城,到别处寻其,好让其脱身。
于浩石见晴悠拧眉不语,慌急而道:“没关系的,毕竟这可以有毁姑娘的名节,是我强人所难了,还请林晴姑娘见谅。”
“好!”
“好什么……”于浩石尚未回应,但晴悠已回答了他的答应。
于是乎在连于浩石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便领了晴悠进入了书院,同时将人带到了柳夫子跟前。
柳夫子见了晴悠便捋须笑道:“原来浩石口中的姑娘是你啊,不错……不错,有眼光。”
门前匆匆一面,一句“都有”便领二人心中生了好感。
晴悠未想此老者便是此书院的夫子,柳哲瑜。刚刚未来得及细看,如今一看,便觉此人气度不凡,拥有大智大慧之人,可看其外表,却未见有怨,有恨,可为何书院牌匾上的字却如此让人心酸呢?
“有话想问?”
柳夫子见晴悠端详其良久,但却不言不语,于是便主动开口。
晴悠唇角微微勾起,有些尴尬,但却还是问了,“夫子现今心中可还有怨,还有恨,还觉得委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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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纠结何从
夫子脸色一沉,不做回应,反而问道:“刚刚在门前,我便问你,你为何作想,你未说实话,如今可告知老夫,为何有此事?”
晴悠也不闪躲,将自己推理之据道出:“力度,字的力劲很大,很强硬,大气,刚烈。”
“在医学上,力度可以反应出人的心态,代表着人的情绪波动。心情愉快之时,力度自然会放缓,轻快,柔和;愤怒之时,力度会加大,会生硬,会强烈。可夫子在当朝可是得高望重,人言修身,必须先修心,如此夫子断不会因常事而勃然大怒,唯有的便是心中之屈。”
“依你看,我心中有何屈,为何而怒呢?”柳夫子不动声色,阖眸,频频点头,同时伴着一下一下地轻抚胡须。
“怒,上头昏庸;屈,怀才不遇。”
简洁而又明了的话,顿时让于浩石和柳夫子对晴悠刮目相看。
忽然,柳夫子扬声大笑了起来,“痛快……痛快啊……就你看得透彻,好,好啊,真不亏是浩石看中的女子,好妻子,他日浩石高中,有你这聪慧的妻子扶助,必是仕途一片顺畅。”
于浩石心猛地吃点,偷偷瞄向晴悠,见其未有生怒,方敢大口呼气。
“夫子可是过来人,为何又想于……”晴悠顿了一下,惊觉差点说漏嘴了,急急改道:“相公挤进朝堂从政呢?难道依山傍水,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不好吗?”
“肤浅……”柳夫子蓦地而起,宽大的衣袖被其重重一甩,负于身后,面带怒色,训道:“男儿自在四方,寒窗苦读十年,盼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一展抱负,浩石双十年华未及,以其才华,高中指日可待,你莫误浩石前程,展妇人之见。”
原以为远离朝堂,远离龙都的柳夫子已想通了,可终究还是难道心中之怨。
有时候,晴悠会忍不住猜想,为什么总会有如此多的人郁结而终,全然都是来自己他们的心,是他们太执著了,还是因为晴悠太冷情了,想不通,也不想明,因为执著对晴悠来说,可是一种难以挥去的痛。
于浩石见柳夫子怒了,便上前顺道:“夫子教训的事,晴儿是短见了,在乡里许是没见过大场面,让夫子给见笑了,还望夫子不要介怀。”
晴悠也不与其争辩,依着于浩石的话,顺了柳夫子的意,总算是让其平静了下来。
临退之时,柳夫子独留了晴悠闭门而谈。
待晴悠出来,紧张在门外守守了约莫一刻钟的于浩石迎了上来,关心问道:“夫子可没为难你吧?”
晴悠摆手,同时而道:“没有,夫子只是跟我闲聊了几句而已,你也别多心,夫子说他累了,等晚饭过后再与我们一同去看师母。”
于浩石生疑,可晴悠不愿多说,他又不好去问夫子,于是便只能不了了之了。
晴悠与于浩石夫妻相称,当然也是与其同住一房。
于浩石尴尬,送晴悠进入到房间这后,显得生硬、窘迫,不知所措之下,唯有退至门边,有些僵硬地站着。
“于公子,你也请坐吧,我想了解一下令师母的情况,好让我心中有个底。”
晴悠伸出做出请的手势,同时也解了于浩石的尴尬。
于浩石有些呆愣,好一会方反应过来,坐下,“谢谢晴儿姑娘,我真希望师母的病在你的治疗下能早日康复,也解了夫子的忧愁。”
“请说。”晴悠随着也坐下,倒了茶,静听。
“大约是在三个月前,师母失足落水,受了风寒,夫子请了城中有名的大夫请师母看诊,不出五天,师母便全然康复了,只是……”
于浩石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毕竟其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并不十分了解,此话也是到此从他人口中得知。
晴悠细听,心中对于浩石所说的症状都记在心中,依前任诊医之言,那便是风寒未尽引起了咳喘。
可在晴悠看来这咳嗽并全然是因风寒未尽而引起,可现今人未见着,一切还有待深究,故便道:“于公子,可否帮忙取得前些大夫所开的药方于我一看?”
“晴儿姑娘是否觉得药方有误?”于浩石一惊,连忙问道。
晴悠不敢断言,可依她之想,经三名大夫,连退辞回乡的御医所下之方也未见有所改善,由此可见,师母的病,并非一般的咳喘病。
连连摆手,不想让于浩石多心,便解释道:“不是的,只是想看看而尔,且作参考研究,以便对症下药。”
于浩石听了,方松了口气,脸色也稍稍有所回缓,只是眸中却难掩担忧之色。
身为医者,生在一个封建的社会里,连医薄都没有的她,想要让人相信她的医术,她需要比他了付出更大的努力和代价。
她不可以随意断言他人之误,也不能直言他人必定有错,且不说柳夫子是否同意她去给师母治病,如若晴悠真指出这前名声在外的名医误诊,对于晴悠却不见得是件好事。
也许很多人都在等着这样的机会,可以将这些名医,神医给比下去,可晴悠却不能,她背着司徒家的姓氏,公孙与乔纤纤的追杀,稍有不慎,别说是想成为医女,成为受人尊敬的大夫,怕是连性命也难保了。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晴悠便以累为同将于浩石送出房间。
房内,晴悠从金针中取出林叶从伊祁肃那里求来的推荐书,定定地看着,沉沉地思考着。
还有两个月,苏州……
晴悠不想辜负林善和林叶的托付,也希望可以明正言顺地救死扶伤,想让世人知道,开膛剖腹并非是邪医,而是一种先进的救人之术。
只要能得到当今圣上御赐,成为龙腾国的御用医女,那她就不用再害怕公孙娇,也不会再忌讳司徒家,更不用担心世人将其当成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