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 作者:岩本薰[出书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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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种地步还真的是不老妖精呐。)
峻王在心里咋舌后,穿着蓝色和服、年龄不祥的父亲便开口了:
「我今天有话要对你们两个说。」
凛然清脆的声音。明明绝封不威迫,但听见这个声音后,却会让人自然而然地挺直背脊,相当不可思议。
「我要说的,是关于大神组的事情。」
父亲摆出比平常还要多了一丝严肃的表情说道。
「本来这种事情我是不想告拆你们的,但跟岩切和都筑商量以后,我们判断这一次是情非得已。」
确实,父亲很少会跟他们兄弟俩提到关于组织的事情。由于身处特殊的环境,因此纠纷也相当多,但父亲向来是不对家人说这些事的。尽管儿子们总有一天会继承组织,但也许他认为现在时间还早吧。
不过就算不直接询问父亲,从在宅邸里出入的组员身上所传达出的氛围,也能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你们知道『东刃会』对吧?」
「东刃会」——不用解释也知道这是西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以关西圈为中心,在全国各地都有旗下团体。这十年左右也很大动作地在进犯关东团。
「大神组长久以来一直被东刃会紧迫逼人地施压,要我们加入东刃会体系。」
大神祖是现今相当少见,不属于任何一个体系的独立黑道组织。历史悠久,据说作为赌博集团闻名是在江户中期的时候。在要与其他组织抗争、以及不断爆发内部斗争,时常更替势力范围的这个圈子里,一个组织要延续数百年是非常稀有的事情。
而这个历史的长久,也一直被认为是管理组织的历任头领在统帅能力都必须要相当卓越的证明。
「也就是说要我们变成东刃会的手下?」
「是的。」
听兄迅人的提问,身为父亲左右手的「大神组注2若头」岩切点头道。
虎视眈眈地以称霸全国为目标的东刃会,似乎是想要这个关东首屈一指的古老名号。以至今仍不属于任何一个体系而驰名的「那个大神祖」若进入旗下,既能成为在正式进军关东圈时的垫脚石,也能给敌封组织一个下马威。而且还能顺带将大神组所拥有的势力范围拿到手,因此是一石二鸟。
「虽然我之前一直以各种理由闪躲掉东刃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结盟提议,但也已经到极限了。」
月也说到这里暂时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后才又开口:
「我前几天明白拒绝了他们的结盟提议。」
可以的话,以身为祖长的父亲为首,岩切和都筑这些干部们的意见应该也都是不想和西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为敌吧。
「由于这个缘故,因此我们和东刃会的关系肯定迟早都会恶化。今后,他们恐怕会竭尽全力来并吞我们。」
父亲微微蹙起柳眉说道。
「意思是会变成斗争吗?」
迅人再次询问。
「现在还没演变成那么严重的情况,不过那些家伙表面上客气,但是其实对于被拒绝应该是相当火大才对。就这么失了面子的话,他们早晚都会做出某种报复行为的。」
身为父亲的顾问、「大神组若头辅佐」的都筑接过岩切的话,继续说道:
「因此,我们有个请求。在东刃会的旗下中,有以关东为根据地的武斗派组织。他们以不择手段闻名。我们会尽全力地保护月也先生,但为了慎重起见,也请你们要好好留意周遭。可以的话,希望你们二位晚上暂时都不要出门。」
「我知道了。」
迅人带着乖巧的表情点了点头。月也警告地唤了没有回答的峻王一声。
「峻王,你明白了吗?」
「就算晚上在路边遇到一、连个小混混也不会怎么样吧。」
满不在乎地说完的瞬间,他就被父亲用严厉的表情瞪视。
「你这种过度的自信也会导致疏忽。等到你们发生什么事情就太晚了。你们的身髓,可不是只属于你们自己的。」
月也用他那黑曜石般的双眸紧紧盯着次男,谆谆教诲地命令道。
「晚上暂时不准出门。」
「暂时是多久?」
「直到我说可以为止。」
「……」
「这是家长命令。知道了吗,峻王?」
对于父亲的叮嘱,峻王勉强点了点头。
「回答呢?」
「我就说我知道了啊。」
他咋了一声,不爽地说道。
对舅舅岩切也不屈服的峻王,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会服从的,是远比自己还要娇小的父亲。虽然父亲平时相当沉静,很少表现出情感,但他在重要时刻是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毫不留情和可怕的,这一点,他们兄弟俩从小时候就亲身接受过深刻教导了。
大概是由于从幼儿时期所留下来的深刻烙印的缘故,尤其是当最后的王牌「家长命令」被搬出来时,气势立刻就会弱了下来。家长命令是最后通牒,因为接下来就是没得商量的责打了。
(是说连这点能耐也没有的话,也没办法管理黑道了吧。)
「你那是对父亲的说话方式吗?」
眯起双眸的父亲低声警告。峻王虽然在心里嘀咕着麻烦死了,但表面上仍旧重新改口。「……我明白了。我晚上不会出门的。」
「很好。」
让问题少年做出承诺的月也,将视线转向左手边的窗户。他从描绘出厚重垂坠线条的窗帘之间的缝隙中凝视着月亮,喃喃说道。
「……月圆了呢。」
回到自己房间的峻王,一屁股坐到电视机前的沙发上。他用遥控器打开电视。虽然试着转了几个频道,但连一个稍微能引起兴趣的节目都没有,于是便「咋」的一声将电视关上。他极度火大地将抱枕踢到地上。
「可恶」
女人看样子差不多快要不够了,他知道自己的神经因为饥饿感而敏感起来,非常容易受到刺激。虽然如此但才刚被叮嘱过而已,也不可能出门去。
因为学校那些女生都跟父母一起住,所以他不认为这个时间能够把她们叫出来。既然如此,他就试着依序打了在街上搭讪自己的女模特儿、瑜珈老师、进口内衣公司的女社长等人的手机,但每个都是进入语音信箱。
「没一个有用的……」
峻王将手机丢到矮桌上,烦躁地扒梳着头发。
「……夜间外出禁止啊。」
自己对至今为止的那些女人每个都觉得腻味了,所以原本其实差不多想要出去狩猎新的女人的。短期内竟然都要这样不方便,峻王皱起眉头,突然间想起了白天那场性爱。高中的副班导——立花。虽然被他香甜的体味诱惑,冲动地对男人出手了,但滋味出乎意料地不错。眼镜下那张甚至让人意外的端正脸庞、带泪般的水润黑瞳。白皙滑嫩的肌肤和纤细的肢体。一想起轻而易举便沉浸在自己的爱抚中并迷乱的立花那魅惑的表情,饥饿感便瞬间增加,又想要再来一次。他是真真正正的处子。暗淡无光的数学老师那廉价的西装下,藏着一副那么淫荡的身体,这件事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
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峻王,大踏步地绕至屏风后,从床上拿起立花遗落的东西。他握着那条配色俗气的领带,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那家伙的话,明天去学校就能见到了。
被自己学校的学生——而且还是小了自己十岁的男学生给侵犯了。
趁着神宫寺冲澡时火速冲出房间,搭着计程车逃回住家公寓的侑希,在进到家里并关上门的下一刻,连鞋子都没脱就在玄关前的走廊上蹲了下来。他双手撑在木头地板上,从喉咙深处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总之先移动到有暖气的客厅去比较好。待在这么冷的地方会感冒的。脑中虽然明白这件事,但从神宫寺的房间逃出来似乎用光了他最后一丝气力和体力,身体完全动不了。
虽然也有肉体上的痛苦,但精神上的伤害更大。
(为……什么?)
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无法理解。
被绑住,被强迫敞开身体,被男人的欲望贯穿——在如此屈辱的情况下,竟然感觉到快乐的自己。
明明应该是可以称之为凌辱的行为,却感觉到快感的自己。
将神宫寺迎入体内,紧紧地缠住他并达到好几次高潮的自己。
「可恶!」
他骂了出来,右手握拳捶打了木头地板后,下一秒脑中便响起了自己之前所发出的淫荡娇吟。
——噫……里、里面……好热。
因为那侵犯自己的粗壮质量而喘息。
——已……不、行……让我、射。
噙着泪水的恳求着。
——啊……嗯、要……要射、要——!
发出不知羞耻的娇吟达到高潮。自己的身体在那一刻,确实得到了快乐。
而且,还是至今从未体验过的愉悦。
并且,那种感觉肯定也传达给了神宫寺。
当侑希由于被击垮的情绪而闭上眼睛、颓然地趴倒在地时,从大腿内侧传来了湿湿黏黏的感觉。
「……!」
想到那是什么东西的侑希,肩膀大大地震了一下。
「啊……」
神宫寺所释放的东西,从体内流出来了。随着凝胶和精液混杂着的微温液体沿着大腿内侧流下,从胃部涌上了一股强烈的呕吐感。
(好……想吐。)
他皱着眉头,捂住嘴巴站了起来。一边扶着酸疼的腰,一边冲进了眼前的厕所,将头探入马桶里吐了起来。
「呜……呜啊……呜……呃。」
既难受又痛苦,眼泪渗了出来。侑希紧紧攀着马桶,吐了好几次。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呕出后,他大大地喘气调整呼吸。
「哈啊……哈啊……」
虽然如此,但胃里空空如也后,身体多少有变得轻松一点。头脑终于开始运作,知道现在该做什么。
「得去……洗个澡才行……」
他必须去浴室将体内的东西给弄出来。
想到要自己挖出那些东西就让人无力,但如果就这样放着不管,感觉好像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那样也很可怕。而且,无论如何腿间这样子湿黏黏的实在很恶心。
慢吞吞地站起来的侑希,出了厕所朝浴室走去。虽然两手因为被反剪绑到身后的关系而相当酸沉,但他还是想办法脱去衣服进入浴室。转开莲蓬头的开关调整一下水温后,便扶着墙壁瓷砖,让由上往下冲刷的水流从头打湿自己。
感觉身体差不多变得温暖起来时,他缓缓地将右手绕至身后,将指尖探向臀缝。热水刺痛了那里,令他皱起眉头。轻轻地碰触后,感觉到该处正发热肿胀着。
(……毕竟被那样毫不留情地插入了好几次嘛。)
侑希惰发出干笑,半自暴自弃地将中指探入窄缝中。
「……嘶……!」
他一边咬紧牙根,一边从里面挖出浓稠的液体。左手抓着莲蓬头,让水流将那里冲干净。他执拗地用热水冲刷着,直到完全没有黏滑感为止。接着他用肥皂将头顶到脚趾头缝,全身各处都抹上泡沫,把情事的痕迹都仔细地洗去。做到这一步后他才终于满意地走出浴室。侑希将先前脱下后散落在更衣室里的衣服裤子全都装进纸袋。虽然他原本想要干脆将衣服丢掉,但考量到衣服的价格后便打消了念头。虽然不是订做的西装,但是对教师微薄的薪水来说也是一笔支出。明天把这个拿去洗衣店吧。
穿上休闲服材质的居家服,打开客厅的暖气后,目前该做的事情已经全都做完了。虽然胃里应该是没有任何东西的,但因为没有丝毫的食欲,所以侑希并没有走向厨房,而是头上罩着浴巾地在沙发上坐下来。他将双脚举到沙发上,双手抱膝。
记下来要怎么办呢?
被学生侵犯这种事情……无法对任何人说。也不能跟主任讲。
即使通报警察,但对方是未成年人。之后会被用「明明是男人却被男学生侵犯的教师」的奇怪目光注视而丢脸的人是自己。他完全没有诉诸法律并被媒体报导出来的勇气。
这样的话,今天的事情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