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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花氏孤儿-第85部分

小说: 花氏孤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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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地躺倒下去,被阳光晕染成金色的头发划过两颊,飞扬如柔软的丝。



热,身体里好像着了火,只能将燃烧的欲望宣泄在她清凉的肌肤上,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她的身体。他知道那是他放在心尖上宠爱的人,他不该对她那样粗手粗脚,可他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咬上她的秀颈,控制不住掐进她的身体,不理会她无力的呻吟和告饶,让爱和占有,情和欲望,堂而皇之的难解难分。

她的哀求像是挑逗。他抬起上身看着她,凝眉,头很痛,听着自己低而粗的喘息,忽然对眼前的人有些陌生,有些不确定。汗在冷却,思维慢慢清晰

她嘤咛一声迎上来,腾地燃起了他体内将熄的火。

“初尘”





“砰砰砰!”

“开门!快开门!”

“三弟,你在不在里面?三弟!”

傍晚时分,粟满见倾之还没出来,心下着慌,找了行已和去罹来。二人责怪他不知轻重,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说,万一倾之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叫门不应。去罹抓住行已的手臂,急道:“大哥,别敲了,我把门撞开。”

“嗯。”行已点头让开。去罹后撤几步,发力前冲侧身将门撞开,一头扎进屋里。“都出去!”随后的众人却被他转身大喝一声拦在门外。在薄清扬的房间,有不能让人看的东西,行已心下“咯噔”一声,忙吩咐粟满等人退下。

“怎么”行已进屋,低声问。

去罹说不出口,偏过头去,没好气道:“你自己看。”

头疼欲裂,倾之使劲儿拧着眉心,好像那地方有什么东西将根扎进了他的头颅。脸上忽然一阵清凉,感觉舒适了许多。支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昏黄。

“醒了?哪儿不舒服?”

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他揉揉额角,那声音似乎就变近了。涣散的目光渐渐聚拢,倾之看见行已心急、关切又喜悦的脸。植兰和去罹也在身旁。打量屋子,竹扉茅篷,木桌木椅,手中抓着葛布被褥,轻扇鼻翼,闻见淡淡的药味和古卷的香气——是覆雪园的药庐。

“来,喝口水。”行已左手持杯,右臂圈在倾之背部,将他扶起。倾之就势坐起,头垂在行已怀里,也不抬手接那杯子,像极了小时候懒床被大哥硬拖起来时的赖皮相儿。行已将杯子凑到他嘴边,倾之翕合嘴唇,一啄一啄地将水喝了。

随着一股清流沁入脏腑,脑中的浑浊也被击散。两指揉按着额角穴位,白天发生的事情渐渐理清——他翻墙回绾芳苑时正瞧见初尘和小花儿玩耍,不愿打扰就在远处静观。后来粟满说明烛园有季妩来信,他便独自去取。本想拿了信就走,可薄清扬说有事相商,她提出了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计划,被他拒绝。再以后,他打算离开时忽然头晕目眩,在开门的那一瞬力不能支。然后

倾之猛地倒抽了口冷气,浑身颤抖,不可置信的望向其余三人。

“想起来了?”植兰的声音一贯的波澜不惊,就像她诊治最棘手的病患时一样。她道:“信笺上下了两种药,五里桃花和迟日醉,前者是极厉害的□,后者是极厉害的迷药,都是历代王朝内廷秘药。”难以启齿的话由她口中说出就变成了简单的药理分析,“但因为药性霸道,所以很少用在女子身上,而多是用来对付男人。”瞥见去罹惊异的神情,植兰以最简洁的方式解释道:“男宠。”

去罹被一口气噎住,腹诽大嫂说话怎么从不会婉转。

“也有贵族女子以此药驯服不听话的男人。”植兰续说道,“这两种药气味香浓,但混合之后会变得极为清雅,药性却更烈,所以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倾之头别向墙侧,躲在行已身后的阴影里,良久,哑声道:“她也闻了。”

植兰叹了口气,“解药在茶里,你没有喝。”

智者千虑也终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痛恨?懊恼?羞愧?后怕?还是可笑?

静静的,没有人说话,倾之慢慢转过身来,下床,穿好衣服,梳理头发,已是神色平静。“信呢?”他问。植兰递给他,“我已处理过了。”

倾之展开,逐字逐句仿佛长篇大论般又看了一遍——薄清扬只是把匕首,握着这匕首的人是季妩!此时那些所谓颜面、自尊、挫败都该丢弃一边,务必首要弄清楚的是季妩下一刀会刺向哪里。可倾之实在不理解季妩此举的动机,为撮合他与薄清扬吗?莫说他与初尘中间容不下第三个人,即便不因初尘,这种只有肉体,没有灵魂的感情他又怎会接受?何况,还是被人下了圈套。季妩到底对什么如此有把握:有把握他会像世俗的男人一样贪好薄清扬的肉体和美色,还是有把握他这样对所恶之人冷血无情的人会忽然良心发现的对薄清扬负责?

“有谁知道信的内容?”倾之问。

行已道:“薄清扬那边不清楚,这边,除了我们四个,没人知道。”

“那就好。”倾之抖开信笺,在油灯上点着。燃烧的信纸发出幽蓝色的盛光,盖过了屋内的昏黄,映着倾之仿佛玉雕的侧脸。将熄时蓝光化作萤火在他修长的手指间飞舞。“不要让初尘知道。”握拳,窒息了最后一点蓝色萤火。

明烛园发生的艳事在其后一二日内“不胫而走”,三四日上沸沸扬扬,五六日后销声匿迹——谣言止于智者,即便不是谣言,传来传去惊不起半点波浪,只好像一出独角戏也令生事之人兴趣缺缺,或者说重新躲回了幕后观望:花倾之没有动静尚可理解,可绾芳苑丝毫反应也无就令舜英、舜华等人困惑不已了。

初尘听说了,甚至她有七分是信的,因为倾之没有辟谣,没有解释,甚至一直躲着她。可信了又如何,有人兴风,她便跟着作浪吗?她还没有那么傻。所以即便日夜挠心,寝食不安,要闹要罚也得等到差不多风平浪静的时候。

这几日初尘倒也没闲着,卧房里所有器皿都换了最贵最值钱的,反正她吃穿不愁,花倾之养不起她,她还有父母给的私房钱。可倾之不一样,他办的哪件事不得使银子?让他心疼,让他出血!听人说民间悍妇惩戒丈夫常用擀面杖、捣衣棒、舂米槌等物,初尘也一样找了一件,摆在屋里。

初尘一一掂量着:擀面杖细而趁手,捣衣棒适合拍打,舂米槌威力最大。

“不错。”点点头,她很满意。

小花儿看着胆寒,咽了口唾沫,“小姐,那舂米的太粗笨,不好使。”拖走,“捣衣棒也怪重怪重的。”扛走,“我看擀面杖就好。”她道。

初尘斜小花儿一眼,“怎么?心疼了?”

“我”小花儿低头不言。

看小花儿那委屈样儿,初尘叹气,踱过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凶悍?”

“嗯。”低头。

“可我凭什么眼见别的女人跟我抢丈夫还无动于衷?”踱过去。

“嗯。”头更低。

“那你说我该不该罚他?”踱过来。

“嗯。”头埋胸间。

初尘站定,问小花儿道:“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小花儿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那那我给哥哥求情行不行?”

初尘胸口一起一伏,叉腰吼道:“不行!”

小花儿顿时矮下身子,蚊声道:“嗯”

初尘被小花儿气得大翻白眼。算了,招惹她的是花倾之,她跟小花儿置气算怎么回事?叹气,摆手,“叫粟满来吧。”

“嗯。”

“”

粟满平日最不惧初尘,但这回却有些心虚。毕竟信是他传的,而且若不是他大意,早早就通知了行已、去罹两位公子,也就不会有那破事。

正襟危坐,打量着面前低头不语的粟满,初尘微抬下巴:很老实,有问题。

“我家小姐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小花儿在旁道。

粟满看向小花儿,露了个大笑脸,后者且嫌且羞地摆头不理,粟满泄气。初尘蹙眉,轻咳一声问道:“那日倾之去明烛园,是你陪伴?”

粟满转过脸来道:“不是,是公子自己去的,但知道的人不多。后来我打听他傍晚未出,才叫了行已公子和去罹公子。”

“嗯,后来呢?”

“两位公子叫门不应,是去罹公子将门撞开的。”

初尘点头,“再后来呢?”

“再后来”再后来就是去罹公子将他们挡在了门外,而后公子神志不清的被扶出来,虽然穿着衣服,但显然是匆匆忙忙套上的——从女人房间出来的衣衫凌乱的男人,正常人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公子的头发也只是随便地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在苍白的脸颊侧老天,他早知道公子是美男子,可是

“后来怎样?你说呀!”小花儿急道。这些天听了好些传言,又找不到哥哥确认,她心里不比初尘轻松:万一哥哥做出对不起小姐的事,她岂不为难?

粟满被小花儿一吼回过神来,脱口蹦豆子似地噼里啪啦道:“公子被去罹公子架出来送去了覆雪园我们就各自散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夫人若有疑问可以去问公子他这几日一直在拿云轩核对去年的账目就这些了夫人。”说完粟满长长吸了口气,连同初尘和小花儿也跟着他一起吸气。

呼气,“你,你先下去吧。”初尘道。

“是,夫人。”粟满脚尖撑地站起,施礼旋身,疾步出门,一气呵成得就跟他那一串不加停顿的话似地。出了门,一溜烟跑去拿云轩报信。

“没想到这小子舌头这么利索。”初尘由衷感慨。

小花儿“哼”一声道:“这种油滑的人最讨厌了!”

不理会小花儿的情绪,初尘兀自道:“粟满说倾之是被架出来的,还被架去了覆雪园,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起身拽起小花儿,“走,去找大嫂。”

“唉哐当。”初尘没拉住,小花儿没站稳,摔了。小花儿再次在心里同意哥哥曾经跟她说过的一句话:你嫂子,全无闺秀气质。

拿云轩。

倾之揉揉眼角,合上账册,将蜡烛吹熄,在黑暗中独坐了片刻。夜色已深却全无睡意,于是起身舒活筋骨,走到屋外,纵身跃上房顶,两腿一曲一伸的坐下。

天边隐隐透出青光,照在他宽松的白衣上,轻袍缓带流泻如出岫之云。在更接近天的高处,伸手可以触摸到苍穹的寂寞。

“你在这儿啊。”说话的是行已,已跃上房来。

倾之问道:“这么晚了,大哥找我有事?”

“无事。”行已撩襟坐在倾之身边,“就是来问问你记不记得自己几天没回绾芳苑了。”行已的声音带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的轻斥和无奈。

“十天。”倾之淡淡道。他数得很清楚。

“你也知道!那你打算一辈子不回去了?”

“”

行已叹气道:“植兰说初尘下午找过她,她已向她说明了原委。”

倾之却固执的以为,“错不在药,而在我,大哥不必护短,为我开脱。”

如果倾之坚持要认为自己的意志力应该超脱肉体的控制,达到神一般的万物不侵,那行已也实在无话可说。可是他劝道:“好,不说药的事。但即使事情发生了又怎样呢?你是男人,有个把女人难道是可耻的事吗?”

倾之失笑,转头问道:“这话大哥敢跟嫂子说吗?”

“你”行已气结:他好心劝他,反遭他打趣。

“我们跟别人不一样。”倾之看一眼行已,淡淡道,“其实我觉得如果父亲还在,锦都还在,如果我一直是那个身无半分责,全无一点忧的锦都二公子,或许我也会风花雪月地挥霍诗酒年华,姬妾成群、花间醉日,博一个‘年少风流’之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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