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大人很得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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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眼前迷雾散去,露出一道白衣,正背对着自己。
白衣胜雪,墨发如瀑。
“流……清……”景澈略有些颤抖的开口,撑着身体,一步步的走近他,心情是怀着激动和忐忑,甚至忘却了自己身上的伤。
白衣转身,容颜无暇,眼角的朱砂凝如泪滴。
只是目光不在冷漠冰冷,而是柔和,带着清雅的笑意。
“真的是你。”原本冷厉的脸上涌上心喜的笑意,上前激动的抱住了眼前的白衣。
“你怎么会在这里?”
‘流清’微微一笑,手指指了指后方,没有回答他,声音清脆悦耳,“你愿意陪我留在这吗?”
他的身后是繁闹的市集,来往穿梭的人络绎不绝,桃源居三个字熠熠生辉。
此地赫然是南州,两个人的小天地。
“公子,这幅画怎么卖啊!”
景澈下意识的说,“一千两……”
“留下来陪我。”眼前的‘流清’含笑着开口,对着景澈伸出了手,幽深的眼眸不在冷淡,柔和似珍珠一般,带着淡淡的殷切。
留在这里,陪他做一世的凡人。
经历生老病死,没有天界,没有凤族公主,只有他在身边。
景澈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明知道是幻境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怎么会开口拒绝流清呢,就算真的会永远迷失在这个迷阵,也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俊美的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握住他伸出来的手。
他说,好。
而此时,正在竹屋看书的流清,陡然抬起了双眼看向窗外,清冷的脸上,眼神锐如寒星。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公子。”黑焰恭敬半跪在流清身前。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执法者四人都会称流清为公子而非王,他们并不属于狐族。
“查下景澈的消息。”流清静静坐在桌面,手执着紫毫,笔下的水墨画晕染了一片,显然是心绪不稳。
“是。”黑焰应声,却未退下去,冷厉的脸上有些犹豫之色。
“有话就说吧。”流清淡淡开口。
“公子。”黑焰抬起头,咬牙道,“景澈是神仙,与公子你不同,此番他离去不做纠缠,我们是不是应该任由他去?”
流清笔下一顿,沉默了片刻道,“下去吧。”
黑焰离开后,轻轻带上了门。
流清清冷的脸上才浮现些许复杂的神情,推开窗,仿佛还能看见那道桃红色的身影伫立在门外。
桃花依旧开的灿烂,红艳艳的一片。
几点落红随着清风飘进了屋内,落在桌上,流清伸手轻拈了起来,目光看着有些发愣,然后转移到桌边的一副画上,桃林中的少年,笑容邪魅,手持着血玉笛续续吹起,仿佛还是昨日的景象。
快活林关于景澈的流言越传越火,风流之名无人不知,猫族少年,凤族公主,夜夜笙歌。
“仙妖殊途,王,莫要忘记你是狐族的王。”耳边响起大长老语重心长的话。
若是自己执意下去,会不会重蹈三千年前的一幕。
不过是一场死局而已。绝不能因为感情而牵连到狐族。
手掌一握,画卷便化为了白纸屑洒了一地,心中却莫名的烦躁起来,不知道为何,隐隐有些不安,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因为一个人而心烦意乱,流清放下紫毫,出了门,发现雪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怎么站在这?”
雪衣好奇道,“景澈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啊?东先生也不在,雪衣找不到他们!”
东篱?流清疑惑,景澈一向不喜欢东篱,怎么会跟他有所牵连。
“雪衣为什么这么说,他们在一起吗?”
“没,没,他们不在一起……”雪衣连忙摆手,想着东篱的话,生怕自己的哥哥生他的气。
流清脸色一沉,“你在撒谎。”
每当流清冷下脸,莫说雪衣害怕,甚至连黑焰四人都会害怕,平日清冷文雅的公子生起气来,这世上唯一不怕的恐怕就剩下景澈了。
“我……”雪衣盯着流清发问,“哥哥你的伤没事了吧?”
“无碍。”流清淡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就是,就是……”雪衣小声道,“东先生说你为景澈哥哥受了天罚伤的很严重,我们要给景澈哥哥一个小惩罚!可是他们都去了好久,我找不到他们了!”
流清微微皱眉,天罚一事东篱怎么会知道?立刻沉声道,“黑焰。”
黑影迅速出现,“公子。”
“立刻找出景澈和东篱的位置。”流清开口吩咐。
“公子!”黑焰一惊,不明白方才才放弃了想法的公子为何又执意去找景澈,景澈于他们而言,只是麻烦而已。
“怎么?没听清?”见眼前人影未动,流清挑起了眉。
“属下立刻去办。”黑焰连忙收回心神,既然流清决定了,那就没有人能够去质疑,他所能做的也只是绝对的服从。
暮色四沉,天边染上残红,流清坐在屋内才收到了消息。
“属下无能。”黑焰面色赫然,“快活林能探测到的地方都没有景公子的下落。”试探性的开口,“会不会景公子已经离开了?”
景澈恐怕不会就这么离开,流清这才察觉出不寻常,“快活林可有何地方异常?”
黑焰道,“东方有一处地方,似乎被什么力量控制了,我们进不去。”
流清沉默,东边所属的地方正是狼族的地界,此事怕是跟东篱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为何做的这般明显,似乎完全不怕仙界。
此人绝不寻常。
流清站起身,“立刻前往那片地方。”
“是。”
“主上,有人过来了,是否阻拦。”獠牙出声询问。
“是谁?”黑衣人嘶哑的吐出两个字。
“狐王流清。”獠牙阴沉着脸色,“让死士去阻拦吧,若是他来了,恐怕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无需。”黑衣人挥手制止,血红的眼眸闪过一道极为复杂的情绪,“让他进来,死士拦不住他的。”
那样的人,不管是三千年前,还是三千后都是惊才绝艳,区区几个死士又怎能拦得住。
况且,景澈这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主上……”
黑衣人目光冷厉看向獠牙。
獠牙心中一寒,心不甘情不愿的应是。
“是阵法,公子。”黑焰向人神情凝重,前方一眼望过去皆是排列一起的林木,将他们阻挡在外面。
流清点点头,难怪以黑焰几人的实力也探测不到这片区域,竟然设置出如此厉害的阵法,树木移动间,步步隐藏杀招,寻常的妖怎么可能懂得这么高深的阵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流清脸色略寒,“跟着我。”
每一次树木移动,流清都变化一次步子,走的不疾不徐,很快视野开阔起来。
噌——
寂静的林间忽然响起一道琴音,原本微亮的天色顿时昏暗了下来,随着琴音或急或徐,流清每走过一处,旁边的林木便会猛然发出“砰”的一声爆裂声。
仿佛是在试探,亦是杀招。
“公子……”黑焰几人眼看前方,看来这里的主人已经知道他们来了。
树木随着激荡起来的琴音开始疯狂的变化,向不同的方向移动,无迹可寻,打乱了先前的布局。
原本已经开阔起来的视野,几息之间又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树林。
流清闭上了眼睛。
静静的站在移动的树木中,而当他睁眼的时候,幽深的双眼如同寒星一般,挡在眼前的林木顿时发出巨大的咔嚓声,化为了漫天的木屑,而琴音也是倏然消失。
“啪啪啪——”随着林木的消失,视野再无任何东西阻挡,空地上响起了一阵拍手声,带着些许赞叹,黑衣人看了眼断弦的琴,流清的方才的举动,居然能隔空与自己相对抗,甚至毁坏了自己的琴,“不亏是狐王,竟然就这么破了我的阵法。”
流清先是看了一眼困在阵中的景澈,才移开目光,冷冷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那双血红的眼眸只要见过就绝对不会忘记。
“墨、曜。”
“是我。”墨曜微微一笑,依然看不清具体的面貌,然而却能感受他明显的喜意,“我们又见面了。”
“东篱也是你吧。”流清淡淡道,难怪会觉得东篱不寻常,难怪东篱给自己感觉仿佛认识一样,难怪他会劝自己去找墨曜,如今都得到了解释。
“那你呢,我该叫你狐王流清还是云寒上仙?”墨曜坐了下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盯在流清身上,仿佛要看透他。
流清没有回答他,对于他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眉梢也没动一下,看着迷阵中的景澈道,“放他出来。”
墨曜叹息一声,“就算我此刻想要放他出来,也是不可能,这九天迷幻阵凡是入阵者若是自身答应留在里面,那就永远也出不来,他会以里面的世界为真实,除非他自己有想要出来的念头,否则,外界发生任何事都会被他排斥在外,影响不到他一分,任你功力在高深也不可能唤醒他。”
流清心知他所说的俱是事实,方才外面引起这么大的动静,阵中的景象也没有一分变化,景澈甚至没有朝他们的方向看上一眼。
墨曜低低一笑,看着阵中的景象,“况且,留在里面,景公子本身也是极为乐意的啊!”
阵中,是南州的景象。
街上,车水马龙,繁华热闹。
穿梭的人流中,一个桃色衣衫的拉着一个白衣少年在街道随意的逛着。
他们偶尔会停下脚步,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偶尔会买一些特色小吃站在街上毫不忌讳的吃起来。
看的出,两人都很开心,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偶尔桃衣的少年眉宇间会掠过痛苦的神色,但是很快就会在白衣少年的轻笑中渐渐消散。
流清双瞳似寒剑,云袖一挥,一道白光带起呼啸的风声,袭向那处迷阵。
那阵法却没有半分的变化,白光一靠近阵法附近便自动消失。
“我已说过,除非阵中人自己想要出来,否则,任你做什么都影响不到他的。”墨曜摇了摇头,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为何要救他,这根本就是他咎由自取的下场,三千年前你拼尽己身修为逼退了我们,最后却被天尊打下地府,对外宣称你神魂俱毁,你在地府等了三千年,你以前的最信任的那个人却完全忘记了你,风流快活了三千年……”
“你住口……”黑焰几人听见墨曜所说之话激动了起来,暴喝出口,这些事连他们也不知道,若是真的,岂不是在给公子伤口上撒盐吗?
然而,流清仍是淡定着眉目,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可以不在乎他忘记了,可是如今呢,他说喜欢你闹的快活林人尽皆知,又在外面沾花惹草,甚至迎娶凤族公主,你真当他对你有半分真心不成?”
流清忽然笑了,带着几分嘲弄,“所以你在帮我报仇?”
“你可以这么觉得,我所做的都是景澈应得的。”
“他风流快活了这么久,伤了那么多的人的心,这个惩罚根本不算什么,难道你对他真的没有一丝的愤怒或者怨恨吗?”
“我看,就算杀了他也不为过。”
流清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他的事我自会解决,不需要你插手。”
心中到底是有怨的吧,但是也绝容不下其他人插手进来。
说完,流清再也不看墨曜一眼,他转身面对着迷阵。
白皙,秀气的手指握起了血玉笛。
他将笛横于唇边,悠悠的笛声在林间响起,清雅中带着幽冷之意,恬淡中却又渗透出孤清的哀寂。
笛声传遍了整个空地,仿佛是雪山寒玉一般直击人心,引起人极大的震动。
这曲子是景澈平日所吹,以前的流清只会觉得熟悉,但是现在他知道,这曲子乃是景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