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y to make trouble(蠢蠢欲动)-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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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纳洛酮的注射剂和一小瓶美沙酮，John迅速的向卧室冲去。

“John…John……”Sherlock无意识的呼喊让医生分外心酸。医生有些后悔刚才踹了侦探一脚，他现在是病人不是吗？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让人心疼。

“John，给我一点…药……”

果然还是太让人生恨了。

John的针管里已经配好了纳洛酮药剂，对这种急性中毒纳洛酮的药效最快。John原本是想慢慢先控制Sherlock吗啡的摄取，再用美沙酮替代治疗直到他彻底戒断的，可惜事情总不能像John想象的那样进行顺利。

在应该临门一脚的时候后继无力，这让John也十分无力。但前功尽弃也不过是回到原点了，还有希望，也不能放弃。

“Sherlock，能听见我说话吗？别动。”

John抓起Sherlock的手臂，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条件和机会给他擦酒精，John选好了角度就要直接把针扎进去。皮下注射对于当了多年医生的John来说是十分熟练的程序，但是陷入疯狂的Sherlock出乎意料的难以控制。

Sherlock根本就感觉不到针头扎进手臂里的刺痛，还在不断用拳头砸自己的脑袋，John手中的针头查点折在他的肉里。

“天啊！”

John急忙把针头拔出来，把针管放到一旁。

Sherlock的呼吸急促，很快就出现了呼吸抑制的症状，无法自主呼吸。他手臂捶打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John用手按了按他的胸部，没有作用，只能进行人工呼吸。

John叹了口气，慢慢俯□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争取十二点前撸出来……

　第51章　Step51Nirvana

Sherlock猛地睁开眼睛。灰绿色的眼睛注视着雪白光滑的墙壁。他正坐在一个洁白的华丽的厅堂的地板上；默默的看向门的方向。

刺眼的光从门外射入，洁白的墙壁反射着光线；Sherlock下意识的抬起袖子挡在眼前，门外的光线突然一暗。

“谁？Mycroft！”脱口而出的是稚嫩的童声。

Sherlock伸出手掌打量才发现自己好像莫名其妙的变小了。

“Sherly；从地上站起来。”Mycroft的脸突然出现在耳边。

Sherlock扭过头去；十五岁的Mycroft穿着长袖衬衫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时候他的头上还有毛发。”Sherlock充满恶意的想，“并且也没有肥胖到惹人厌烦的程度。”

“你在看什么？”Mycroft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不要露出这种愚蠢的表情。”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我的思维宫殿！！”Sherlock不满的挥开Mycroft的手，虽然他的外表不知道为什么退化到了七八岁的样子；但是不代表他的心智也倒退了。

“这是你的思维宫殿？”Mycroft嗤笑道：“这里的所有东西我都能翻阅。”

“滚开！Mycroft！”Sherlock伸手努力推他：“出去！”

“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Mycroft丝毫不把他的排斥放在眼里：“遇到困难就把自己封闭起来吗？你还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困难，封闭？”Sherlock嚷道：“你在说什么见鬼的话。”

“你感觉不到吗？你就要窒息而死了。”

“什么？”Sherlock突然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你在胡说什么！”

“还记得我教你的吗，集中注意。人类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有思维；有意志。理智；你的理智呢？”Mycroft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恍惚。

“Sherly，你要死了，如果你失去了冷静的思维和理智…你会彻底消失…你的思维殿堂……”Mycroft的身影终于渐渐模糊，慢慢的在Sherlock的眼前消失了。

少了Mycroft对视线的阻挡，Sherlock终于看清了门口那挡住光芒的一抹身影。

那个人个子不高，逆着光线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你是谁？”Sherlock不由自主的向着他所在的方向走去，但是不久他就发现，无论自己迈开多大的步伐都始终无法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Sherlock奔跑了起来。

“喂，回答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搭话，这不是他的作风，就在他最寂寞的时候他也只是和他的爱狗聊聊天，狗是不会嘲笑主人的，但是人却会彼此伤害。

“Sherlock……”

Sherlock的眼前一黑，他发现自己突然就从那条没有尽头的道路中消失了，眼前事绿茵茵的操场。

“嘿，怪胎，要和我们一起玩球吗？”

男孩子们粗鲁的笑声突然从四周传了过来，Sherlock转了转身子，橄榄球队的队员们把他围在了一个圈内，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没有礼貌、惹人厌烦的笑容。

“我从不和傻瓜玩。”Sherlock下意识的回答。

他想起来了，这是在公学的操场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和裤子。手指已经变得修长，个子也长高了不少，肩膀上学校的徽章则提醒着Sherlock，他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高中时代。

“你在骂我们吗？你敢瞧不起我们？！”

“他太嚣张了！教训他！”

Sherlock面无表情的看着向自己冲来的人，他被按在地上狠揍，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他当时说了同样的话，事实上，无论重复几遍相同的事情，他身边的人都太蠢了，Mycroft说得对，谁会想和笨蛋交朋友？

身上的痛感有些不真实，但是确实是痛的。Sherlock不声不响的抱着头。

“喂，你就是那个Holmes？”一个傲慢又优雅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Sherlock记得这个声音，他缓缓地站起来注视这面前表情怪异的男孩。Sherlock经常在Mycroft的脸上看见类似的表情：充满着不屑，戏谑和骄傲。

他想起来了，怪不得从第一眼开始他就那么的讨厌Moriarty这个人。

“听说你非常聪明，就和你的大哥，那位传说中的Holmes一样。所以，学校的这些家伙很无聊是吧？要不要和我做对手？”

Sherlock想起来自己当时的回答：“为什么是对手？”

“因为朋友这个词听起来太假惺惺了不是吗？人都是为了利益而活的。”Moriarty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刺眼：“别傻了，交朋友还得提防他们，还是做对手比较简单不是吗？”

Moriarty其实并没有Mycroft那么混蛋，Sherlock想，他至少曾经想过要交朋友；而Mycroft，他的言行举止都像是一个长着两条腿的冷血动物，虽然他可能并不是。

不过Sherlock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答应Moriarty的提议了，也许是对方那种愚弄人的嚣张态度让自己感到有趣。公学里枯燥的学习生活简直要让脑浆停止流动，到处都是无聊的人，无聊的事情，难得遇见一个不一样的异类。是的，他也是异类，和自己相同，但比自己要危险的多。

所以等到某一天Sherlock看见Moriarty在吸食毒品时也没表现出诧异的神色，他甚至没有一丝犹豫就加入了这个吸毒的犯罪小团伙。Moriarty那个时候就已经聚集了一帮肯为他卖命办事的手下，只不过规模还尚且不成气候。

Sherlock对于自己的自制力向来很有信心，吸毒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消遣。他们从来不缺少货源，Moriarty总能搞到一大堆赃物。他们两简直是无聊透顶，每天都做一些危险的争斗却从没有失手杀死过对方。那段日子比起之前的无聊要好的太多，直到Moriarty又一次厌倦了。

“这个世界可真没意思，是吧，Sherlock。”Moriarty已经长高了不少：“我想去死亡的世界看看那里会不会更有趣，作为对手，你会一起去的，对吧？”

Sherlock没有回答。

Moriarty早就不想活了，只要看他的眼神就知道。Sherlock诧异的只是他居然过了这么久才提出来。而他自己，虽然从没喜欢过这个无聊的世界，却也并没有像Moriarty这样厌倦它。

Sherlock理所当然的转身离开。

Moriarty的死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并不是朋友，只是对手。也许他的身上和Mycroft一样也流淌着冰冷的血，就算是和Moriarty有过一段还算愉快的时光，也不能让他心生半点怜悯。

他们相遇的时候Sherlock就知道，他们既相像又矛盾，无法长久并存。

Moriarty最终消失了，悄无声息，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Sherlock没做任何思考就能肯定这里面有Mycroft的功劳。没过几天，他吸毒的存货用光了，Mycroft卡在他毒瘾发作之前把他幽静了起来。

Mycroft还和从前一样，笑容恶心，言辞讨厌。Mycroft总在自己发作发狂快要休克的时候挥手给自己一鞭子，他能保证在批阅文件的时候还能精准的把握自己的动态。

“保持清醒，Sherlock，这里没有人能帮到你。”

Sherlock睁开眼睛，他果然又被绑在了Mycroft别墅的柱子上。

“你想死吗？不，你不想，不然你会答应你那淘气的小玩伴不是吗？”Mycroft用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你不甘心是吗？自己孤独的生活还没来得及真正开始就已落幕，你还没放弃寻找。”

“总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思维宫殿其实一点也没意思是不是？”Mycroft狠狠地抽了他一鞭子：“给我清醒过来，你这个蠢货，你已经放弃带人来你这破烂的思维殿堂参观了吗？你最特别的人，找到了吗？”

Sherlock只觉得全身剧痛，他的眼前白光一闪，又回到了那条无止境的道路上。空荡又富丽堂皇的大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努力向着门口奔跑，但他已经知道自己为何奔跑。

“John……John…John！”他向门口喊道。

一瞬间，站在门口的人的身形突然变得清晰无比，John带着他惯有的温和笑容凝视着自己。

道路突然缩短了，Sherlock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变得越来越轻盈。他的身体在快速生长，一步两步三步……，他从八岁长到了二十八岁，并且已经一把将John拉近了自己的怀里。

John的脚步踏进来了，他的思维宫殿，他从不主动开放的隐秘世界第一个也许也是最后一个允许进入的客人。

“Sherlock！”

他终于能听见他说话了。那一直萦绕在胸口的窒息感消失了。

“Sherlock？”John把嘴从Sherlock的唇上移开。Sherlock的气息已经平复过来了，眼看就要进入昏迷状态。John急忙拿起注射器给Sherlock注射了纳洛酮的药剂。

一切办妥之后John原本想把药剂再藏回去，但一想到自己的藏匿手段早已被Sherlock识破，就放任的把东西放在卧室里。

没有人可以帮助Sherlock戒除毒瘾，能帮他的只有他自己。

John的头越来越晕了，他掀开被子，重新躺了回去。接下来的十二小时是关键期，他必须要紧紧的盯住Sherlock。John原本以为要忍住困意是件很难的事情，但是一看见Sherlock这张即使在梦中也露出痛苦表情的脸，他就没了睡意。

John就这么面对侦探躺着，盯着Sherlock的脸想着他们之间发生的有趣的、荒唐的、平淡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侦探，无论是认真的还是可恶的表情都比现在要好太多。

“Sherlock……”John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声音。

Sherlock睁开了眼睛。

“哦，抱歉，吵到你了……”

John被吻住了，Sherlock已经没剩多少力气，这个亲吻就像羽毛划过一样若有似无。

“John……”Sherlock笑着看着他，脸上天真无邪充满童真的表情让John情不自禁的把额头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