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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美人迟沐-第40部分

小说: 美人迟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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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贵嫔是大小姐的人,况且大小姐模仿娘娘那样像,连皇上亦没说上半分,奴婢身份低微,怎敢胡乱造次?再则,奴婢知道大小姐决计不会想要留在皇宫里,所以娘娘无论在哪里,亦是安全的。奴婢只要看好宫里的‘梁妃’,静待娘娘的归来即可。”一番话有理有据,半晌,我才哑然失笑,原来,我的身边终还有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人。“绣言。”我拉着她的胳膊扶她起来,绣言亦不避让,“绣言,谢谢你。”“小姐。”绣言又红了眼圈,我拍拍她的脸,“对了,这时辰,皇上……”不是应该在梁沐宫么?我以为第一眼醒过来时见到的应该是他。“涠洲水涝加上祈福仪式莫名被推迟,朝廷上下此刻炸开了锅,皇上这两天都在御书房看折子,也交代了梁沐宫众人好生伺候娘娘,徳禄公公更是每时辰来一次追问娘娘的身子。娘娘这会醒了,要不要奴婢即刻派人去御书房?”“不用了,别耽搁了他的政事。”我的心渐渐温暖回生,透过廊下宫灯浅浅烛火,我仿佛看见洛梓轩邪气上扬的唇角,“对了,还是派人去趟御书房,不过是告诉徳禄,叫他不要一直过来,梁沐宫一切安好,叫他仔细伺候着皇上就成。”“是。奴婢这就去。”绣言轻快答应着出去,我躺在床上,视线伸向窗外,庭院里,一树火红花朵的海棠在轻柔月光的沐浴下,热烈如火。一年前,我在宰相府的西厢房里,也是这样辗转难眠,所不同的是,那一刻,我是满心的愤恨,而此刻,我内心欣喜。那夜,我歇斯底里哭叫着剪碎了大红锦被,然后看到了我送给上官的荷包,此刻……我腾翻身下床,翻找出压在箱底的缎面荷包。交颈戏水的鸳鸯依旧栩栩如生,却陈旧不少,一如我与上官,我们的感情已蒙上灰尘,然后等着慢慢被尘封。可是,怎么这会我想起你的时候,我的心依然会感到疼痛?指尖一片湿润时,才发现自己竟不可抑制流了泪,晶莹的泪珠滴在鸳鸯眼眸,水渍一片,似乎连它亦变得忧伤。不可以再这样!拿着荷包的手狠狠收紧,我拿了妆台上的剪刀,一刀划过,一对鸳鸯成半。我怔怔盯了它半晌,忽然想起皇后杨素儿,这么久过去了,曾经风光无限的皇后变成位卑下的杨美人,谪居靠近西院的皖西殿,如今的她,习惯了么?我很轻的叹气,然后躺回床上。脑子思绪纷然杂乱,不期然又想起被太后带走的梁迟萱,想起东方邪对梁迟萱隐忍的关切,还有……纪梓延……太乱了,太乱了,一切都乱了套。我闭上眼,模糊的梦境里,我看见一大片莹白梨花,听到有个温醇的带着浅浅忧伤的声音说,小沐儿,我等这天,等了十五年。十五年呵。梦里,我惆怅的叹气。对那双忧伤的眼,视而不见。同时也没感觉到梁沐宫的游廊里,昏黄宫灯下站着的人影,他忧伤如水的目光一路漫进来,喃喃的自语声,“小沐儿。小沐儿。对不起。”晨起正梳妆时,徳禄带着洛梓轩赏赐的东西来到梁沐宫,领了旨谢了恩,然后吩咐徳禄在御前仔细伺候着,才又回到妆镜前。宫人依次端着首饰,珠花,衣裳等站列一排,绣言替我梳了灵蛇髻,拿了洛梓轩送来的碧玉簪子簪在发间,清透的翡翠坠子坠在耳垂,抹了胭脂,染了黛眉,点了朱唇,镜中女子,清泠如花。我微微一笑,镜中女子亦露出清甜梨花笑容,黑漆漆的眼珠清波流转,眉目生辉。“传敏贵嫔去宁懿宫。”谭希敏,我亲爱的表妹,身为梁家人,你竟也敢与魔昙门合谋对付我。我不是任人拿捏的柿子,让你逍遥了这么些日子,已是我最大的极限。晨光正好,空气清新,御花园亦是鸟语花香。一路姹紫嫣红的看过去,我竟感到心情欢愉,似乎终回到久违的故乡,皇宫里的一砖一瓦,一花一草,都洋溢着勃勃生机,教人不自觉上扬唇角。这一刻,天安宁。然,对面突兀出现的人却让我放松的心情骤然紧绷。身着一袭烟蓝宫装的苏芸生神色怯怯行礼,我微蹙眉,旋即却轻笑道,“妹妹真是好兴致啊。祈福仪式虽是推迟了,但宫里大大小小的事仍是要妹妹费心,可别整天只顾着在御花园赏花,误了正事。涠洲的百姓可都看着妹妹呢。”我讥诮瞥了她一眼,正欲离开,对面的苏芸生却冷不丁跪下,“呵,妹妹这是做甚?本宫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礼。”“娘娘恕罪。臣妾能力不济,况又身份低微,祈福这样的大事,还请娘娘另托他人。”我漫不经心‘哦’了一声,“妹妹这话的意思是这几日来对于祈福仪式你是什么都未准备?还是想让本宫再在太后面前提提为你晋位的事?”苏芸生脸色倏一白,我冷哼着兀自续道,“听说妹妹的娘亲是太师的亲妹子,那么算起来,轩盟国的第一美人可是妹妹的表姐了。”我顿了一下,看到苏芸生满眼的疑惑,骤然冷声喝道,“大胆苏贵嫔!竟敢拿祈福仪式当作儿戏!你不知道千里之外的涠洲百姓还在受苦受难么?!”“臣妾,臣妾……”苏芸生慌乱得字不成句,我轻笑着微蹲了身子,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妹妹别着急,本宫刚才不是提到了凌太师么?你身后有这么大的势力,本宫当得顾忌几分,只是,本宫觉得宫里多了个闲人,实在是碍眼得紧。听说皖西殿只住了杨美人一人,屋子既大又空旷……”声音骤停,苏芸生浑身猛一激灵,我安慰似拍拍她的肩,一如既往的讥诮笑容,“亲戚间要多走动才好,妹妹也该偶尔邀凌小姐来宫里坐坐。至于祈福仪式的事,呵,妹妹办的时候,应该告诉后宫姐妹这权利是本宫给的,实在有不懂或是困难的方,派人多问问凌太师。太后年纪大了,这些事就不要牢她费心,至于本宫,呵呵,妹妹也知道,本宫近来身子太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好了,时辰也不早了。这祈福仪式可还有得妹妹忙,云坤宫的卫妃姐姐也是个能干人,找她帮忙也未尝不可。”不待苏芸生回答,我绕过她,神情冷傲。既然洛梓轩的计划是准备在祈福仪式上毁掉梁家,我无力劝阻,亦不想阻挡,但是,我绝不能放任凌家坐收渔人之利。凌月悠性情大变,对洛梓轩明目张胆的喜欢,太后是绝容忍不了这样失了皇家仪态的女子,我冷漠的微勾唇角,争宠原不在我的计划里,可是,我对洛梓轩渐渐生出的喜欢已自行主宰我的思想做出反应。犹记得洛梓轩对苏芸生的隆宠喜爱,所以她一样要消失在这红颜枯骨的战场。我不能让我和上官的过往再在我与洛梓轩之间重演一次。况且,她还牵扯到魔昙门,不管是真是假,她既是凌家人,便没了资格留在这繁华后宫。
  
第六十五章 劫数(三)
  甫一踏进宁懿宫,就看见端坐在右侧的敏贵嫔,视线延伸得远些,便是站在太后身侧的梁迟萱。她依旧满脸的沉静,眼角泪痣却疲惫得失了鲜活。福身请安后,太后笑吟吟拉我坐下,“不是告诉你不用来宁懿宫请安了么?你身子还没好,要多歇息才是。”“姑姑放心,小沐儿身子妥帖着呢。”温温软笑挂满两颊,我撒娇往太后怀里蹭了蹭,余光瞥见梁迟萱微恫的神色,然后我目光纯真看向她,“果然是阿萱姐姐呢。昨晚头昏昏的没看清,还以为是自己思念姐姐过盛,出现的影子呢。”太后爱怜摸摸我的头,“还说身子妥帖了。哪里是昨晚,你看到她时,可是前儿个晚上,怎么你昏睡了那么久,都没人告诉哀家?”尾音陡然凌洌,站在下侧的梁沐宫宫人慌忙跪下,连连磕头道,“奴婢知罪。”我拉了太后的手放在自己的额上,笑道,“姑姑瞧瞧,没事了吧?凉着呢。”“太凉了也不好。”说着就要唤王喜叫太医,我慌忙拦下她,“臣妾真没事了,姑姑放心。”见我执意如此,太后亦没再坚持,拉着我话着家常,似已遗忘身后的梁迟萱。我亦识趣的不再提起,一面与太后温言软语的应付着,视线却也不停朝敏贵嫔瞄去。半晌,太后似发现我的不对劲,微蹙了眉,“梁妃这是在看什么?”我‘啊’了一声,然后神色不自然的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太后的目光在刹那变得深邃,一如当初我提到要为苏芸生晋位,与皇后决裂时那样的眼神,我不禁别开眼,心中有片刻的后悔再在宁懿宫挑出事端。“敏贵嫔。”太后最终移开视线,不露任何情绪唤了她。敏贵嫔神情极度平稳,从从容容站起身行礼。太后又道,“今儿个来宁懿宫可是有事?”“怎么不是太后传臣妾来的么?”话一出口,她蓦变了脸色,视线向我移过来,我只讥诮微拉高唇角,不着一词,太后却是脸色难看,“谁传的旨意?”敏贵嫔许是摸不透我的心思,嗫嚅半晌然后跪下磕头道,“太后恕罪,是臣妾记岔了。臣妾只是来宁懿宫给太后请安,愿太后福寿安康。”太后没答话,我却骤然大叫指着敏贵嫔身边的流景,“她,她……”“怎么了?小沐儿?怎么了?”太后慌忙拉着我的手,满脸的心疼,一边还急呵道,“都死了么?!还不给哀家赶紧传太医?!”“疼,疼。”我的双手按紧肚子,额上薄汗涔涔,一副痛苦的模样,太后更是慌了神,连连唤着宫人去御书房,我忙拉了她的手,“不,不要让皇上,分心。”太后拭着我满脸的汗,连连点头答应,只叫人赶快去催太医。我头一偏,视线毫无预警碰触到一直无动于衷的梁迟萱,意识到我的目光,她竟微微弯了唇角,我眼神一暗,然后歇斯底里叫着‘疼,疼’。围着我的太医们亦是满头大汗,两两交换着眼色,脸上弥漫着忐忑不安以及惶恐的神色,我知道,几次的诊治都没让我的身子好上几分,他们担心着项上人头。正想着,太医们已全部跪在太后的面前,“回太后,微臣无能——”“梁妃到底怎样了?!”“回……回太后,梁妃娘娘,娘娘一切安好。”“安好?!”太后额上青筋暴出,指着躺在床上哀哀叫唤的我,怒喝道,“她这样也叫安好?!朝廷养你们这些到底是做什么吃的?!”太医们更加惶恐不安,连连磕着头,宁懿宫众人亦吓得大气不敢出,片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医忐忑不安开口道,“太后息怒,梁妃娘娘的身子确实未有任何不妥,想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如此。”太后眼神一暗,视线伸向流景,流景身子一颤,静默的大殿内忽听到‘咚’一声,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竟是眼眸通红的绣言!“启禀太后,奴婢有话要说。”太后一瞪,“还不快说!”“回太后,娘娘自昨日醒来后,身子一直都好好的。奴婢刚才见娘娘大惊失色的指着流景,现下又听得太医说娘娘恐是受了惊吓,这让奴婢想起上次娘娘肚痛如绞的那日。想来娘娘定也是想起了那日。”“这又有何相干?”“太后有所不知,当日娘娘之所以肚痛如绞,却是因为误服了敏贵嫔吩咐流景送来的金莲花茶——”“敏贵嫔!”太后一声厉呵截断绣言的话,敏贵嫔眼神一暗,继而满脸惶恐之色的跪下,“太后明鉴!梁妃姐姐与臣妾是自家姐妹,臣妾又怎会歹毒至此要诛灭她?!太后明鉴,臣妾冤枉啊!”“冤不冤枉哀家自有定论!”被太后凌洌的视线一扫,敏贵嫔也不敢再多说话,低垂了头,视线延伸到流景身上时,已是冰冷异常,“流景?哀家倒是三番两次的听到你的名字。夜宴?废后?如今的谋害?”“奴婢……”“哀家让你说话了么?”“奴婢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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